驭兽小魔妃:禁欲帝君夜夜专宠

第三百四十七章:尘埃落定

    
    三月韶光,风和日丽。
    华未央正站在院中饮酒。
    那是黄金炎龙刚刚从山中取出的一份藏酒。
    也是华未央特意吩咐的。
    毕竟这山中住着两个酒鬼,其中一个酒鬼还要为屋中那人治病,而这个人对另一个酒鬼而言,十分重要。
    此时的另一个酒鬼,正在看着这已陪伴她两年的青山碧水。
    这本是极好的一处隐居之地。
    既有清风徐徐,松声细细,又有险山堆翠,细浪翻银。
    可以远观河畔,鹳鹭涉水而立,能够近闻丛间,鸲鹊傍树清啼。
    可华未央却知道,他们很快就必须离开这里。
    不仅为了将言宴的魂魄分离出来的事,更因为这儿离几个是非之处实在太近。
    华未央轻轻咳嗽,从袖中取出一柄用布包着的断剑,仔细端详。
    这是一柄特别的剑,它只有一寸七分,甚至比他的小刀还要短上两寸。
    它的剑脊上曾有一道奇怪的血痕,曾预示过一个无法避免的灾难。
    血痕已经消失,凶兆已然灵验。
    铸剑师的亲人已经用鲜血洗去了那滴泪痕,化去了剑上的凶煞。
    令它真正成为一柄完美无缺的剑,一件完全值得天下英雄不计代价、明争暗斗的武器。
    世上为什么要有这样的一柄剑?
    没有人能回答。
    可华未央知道,这柄剑上不但洒满了言宴的鲜血,永远不败的云遮也死在了它的刃下。
    当这件事传遍世间,这柄剑将被神化。
    再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澜,那会是一种怎样的场面?
    华未央已经料到未来可能会怎样。
    按理说,她应该立即找人毁掉这柄剑。
    可是这剑对于白泽来说的意义,是她都不愿意深入猜测的。
    华未央已经决定,即便言宴不愿分离魂魄,她也必须说服他。
    至少让他留一段时日。
    因为这柄剑已经在那人的肺部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伤口。
    白泽曾经说,那人的灵力在这两年之内应该只能恢复到七八成。
    当然不能将言宴再度留在危险当中。
    因为像这样的事,他已经做过一次,所以他绝对不能再做第二次相同的事。
    那些事也已完成,按理说,言宴是会答应她的。
    可是他会吗?
    大周都城还有大镖局。
    华未央看向房门紧闭的木屋,那人正在同赫连远青交谈。
    她不禁沉思,大镖局是言宴十五年的心血,更是他与云遮情谊的见证。
    他能舍得吗?他会放弃吗?
    屋内,言宴看着双膝跪地、热泪盈眶的赫连远青,让他起身回话。
    "你辛苦了。"言宴道。
    "小人不敢。"赫连远青激动而又恭敬得道:
    "小人只是听从姑娘的安排,做该做的事。"
    言宴道:"你做的很好,山下的情况如何?"
    "回言爷,云家有人来了。"赫连远青一板一眼得答道。
    "哦?"言宴面色平静得问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赫连远青道:"二月二十七日。"
    言宴轻哼道:"来的真巧。"他看着赫连远青道,"你说,他们为何会来的如此快啊?"
    赫连远青沉思一会儿道:"大镖局中有叛徒。"
    言宴道:"你觉得是谁?"
    赫连远青恨道:"苏河。"
    言宴道:"为什么?"
    赫连远青坚定道:"因为他死了。"
    言宴闻言轻笑一声,又问道:"大镖局怎么样了?"
    赫连远青道:"云家人已经接管了大镖局的多数事物。"
    言宴抬眉道:"多数?"
    赫连远青恭敬道:"还未进入言爷的宅邸。"
    言宴道:"你说这是为什么?"
    赫连远青道:"因为他们不敢。"
    言宴轻蔑道:"他们只是不确定我是否还活着罢了。"
    他又道:"他们都做了些什么?"
    赫连远青低头小心翼翼得道:
    "云家大小姐取楠木棺材,亲自为云遮大爷与夫人收殓,停灵三日后,又以极为隆重的葬礼和丰厚的陪葬,将大镖头与夫人葬于城北风水极佳之地。"
    言宴冷冷得道:"他说了什么?"
    赫连远青抬头道:"云家大小姐……也就是那位已经皈依道门的云妃……她……”
    “她在葬礼上说,哪位英雄能杀楚峡、为云遮大镖头报仇血恨,就以这位英雄马首是瞻,并推其为新一任大镖头。"
    言宴沉默了一会儿,才看着这个毕恭毕敬的人道:
    "赫连远青,你之后想如何打算。"
    赫连远青连忙跪下重重磕头道:"小人誓死效忠言爷,决无二心!"
    言宴道:"即便我离开大镖局?"
    赫连远青果断道:"小人愿追随言爷。"
    言宴道:"即便我不杀楚峡?"
    赫连远青断然道:"小人愿服从言爷一切安排。"
    言宴道:"你将不再有机会亲手为你弟弟报仇。"
    赫连远青坚定道:
    "楚峡已死。言爷对我兄弟二人的大恩大德,小人铭感五内。只求言爷留下小人。"
    说着,便又重重磕头。
    "叩叩",随着几下敲门声,一个人提着食盒自屋外进来。
    华未央见赫连远青正跪在地上,额头又青红一片,心中轻叹,方对倚坐在床的人道:
    "该服药了。"
    言宴看了看华未央,才对赫连远青道:"你去吧。"
    "言爷!"赫连远青惊慌道。
    "去吧,帮黄爷备午膳。"华未央温和道。
    赫连远青欣喜万分,连忙磕头道:
    "谢言爷,谢姑娘!"连忙起身出去了。
    言宴的目光跟随着华未央道:"你愿意留下他?"
    华未央道:"现如今一个人也忙不过来,不如留下他。”
    "好。"言宴一边沉思一边道。
    等言宴将粥吃尽,又把药喝完,华未央犹豫片刻,轻声说道:
    "好好休息,明日晚间我与你同去大周都城。"
    闻言,言宴看向华未央道:"好。"
    大周都城城以东二十里的官道附近,有一个安静祥和的村庄。
    住在这里的人朴实淳厚、勤恳能干。
    因此这么多年来,村中发生最糟糕的事,不过是邻间的口角、老者的长辞。
    然而,就在数日之前,这里的几个村民却目睹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暴行。
    那是不知来自于哪儿的一队凶煞武人,扒开了一个不知何时立于附近林间的坟丘。
    他们把一块木质的墓碑丢弃一旁,将其中的死者抬出,用一辆极尽奢华的马车拉走。
    这些人仿佛不怕因果的报应、天道的轮回,更不懂死者为大的道理。
    他们用一种极尽残忍的方式打扰那已经入土为安的逝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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