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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京城一片混乱之际,凤清熙已经成功和大军汇合,来到了临城。
因为冯远的事情,守城将领人人自危,都担心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因此倒是比平日更加本分。
到达临城后,苏沫鸢等人就和程勇分开了。
程勇自然是带着麻杆和大强去投军,而凤清熙则安排苏沫鸢住进了临城郡守的府邸。
在临风边境连失两城之后,临城就成了最重要的一道关卡。
如果再被攻破的话,诺敏很轻易就可直捣黄龙,那么纳兰氏的江山就岌岌可危了。
因此,临城全城动员,郡守一家虽然还住在郡守府,但府邸已经作为了临时的元帅府,韩建成和凤清熙一家都住了进去。
之后的每日一早,凤清熙就会离开前往军营,有时一两天都不回来。
苏沫鸢一个人带着孩子,渐渐地就和郡守夫人张氏熟悉了。
这天,张氏又走进了苏沫鸢和凤清熙所住的绿芙园。
见苏沫鸢正在石桌旁研究药草,走到旁边看着摇篮中的凤钰斓道:“钰斓这孩子似乎又张开了不少,倒是越来越像国师大人了。”
“是啊,我也觉得越来越像他爹了。都说男孩儿像母亲,女孩儿像父亲,这孩子倒是更像他爹。”
苏沫鸢见张氏来了,就将手中的药材放下了。
张氏走到她对面坐下,淑雅浅笑道:“像谁不重要,有个孩子就好,平日还能和你作伴。可惜我和老爷努力了那么久,也没能生个一儿半女。不怕沫鸢妹妹笑话,前几日我还和老爷提起了纳妾的事,结果老爷听后大发雷霆,已经两日没有进我的园子了。”
苏沫鸢闻言不赞同地蹙了蹙眉,心想这个时代的女人就是太以夫为天了。
觉得要是不能给家里添丁,就是天大的罪过。就算心里再不舒服,也不会阻止丈夫纳妾。
或者就像张氏这样,还主动帮着丈夫张罗纳妾的事。
想到这儿,开口道:“说句实在话,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羡慕姐姐呢。你夫君能这么想,说明他心里是有你的,不想你心里难过。没有孩子可以想办法,但要是把自己的男人推远了,两人离了心,那就是吃多少药都弥补不了。”
如果这件事放在她身上,她是绝对不会允许凤清熙纳妾的。
说她自私也好,说什么都好,反正让她像这里的女人一样讲究三从四德、夫为妻纲,她是绝对做不到的。
要是真发生那样的事,她宁愿离开去寻找更懂得珍惜自己的那个人。
张氏听到她的话忍不住开始垂泪,见苏沫鸢看过来,用手帕抹了抹眼角道:“让妹妹见笑了。”
“哪里,你别嫌我说话不好听就好。”
苏沫鸢虽然和张氏已经熟悉了,但终究不可能像对待纳兰语嫣那样,因此中间还是隔着一层礼数。
张氏心里也清楚,但她今日过来是做过一番思想斗争的。
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让苏沫鸢帮她看看,自己的身子到底有什么毛病。
于是,踌躇了一下,攥着帕子紧张地问道:“沫鸢妹妹,你懂得医术,能不能帮我看看?”
苏沫鸢了然地笑了笑,她就知道张氏今天过来是有目的的。
不过,这也无可厚非。
谁都想要自己的孩子,原来府里没有孩子还好,但这会儿她住了进来,天天看着钰斓想要不受刺激都难。
不是她自夸,她的儿子向来人见人爱,更别说是像张氏这样一直生不出孩子的了。
有时候她偶然瞥到张氏看着钰斓的眼神,她都怕这女人把儿子偷走。
想到她一个女人也不容易,沉默了片刻道:“当然可以。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在前面,医者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领域。我只能尽力而为,如果不见起色的话,那就无能为力了。”
“没关系,沫鸢妹妹肯答应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若是能够怀上,定当感谢妹妹的大恩大德。若是怀不上,那恐怕就是命中无子,我也就不再勉强了。”张氏说到后面,笑容变得有些苦涩。
苏沫鸢点点头,说道:“那好,姐姐先把手给我,我给你诊个脉看看。”
张氏闻言将手伸了过去,见她一会儿蹙眉一会儿舒展开,紧张地问道:“怎么样,还有希望吗?”
“姐姐有些体虚,宫寒,确实不易受孕。请问一下,你每月的葵水规律吗?”
张氏有些尴尬,搅了搅手中的帕子道:“不……不太规律,有时连着几个月都……”
“嗯,我明白了。这样吧,我先开个调理的方子,姐姐先吃上一段时间。什么时候葵水规律了,再调理其他问题。不过这件事不能心急,必须慢慢来才行。另外,有时间的话姐姐也劝你夫君来找我看看,因为有时候没有孩子不光是女人的问题。”
“让老爷来?这……”
张氏一直都觉得生不出孩子是自己的问题,从来就没往自己的夫君身上考虑过。
苏沫鸢见她为难,解释道:“不瞒你说,你的身体虽然不是很容易受孕,但也不是不能怀孕。从你嫁给他也有六七年了,就算不容易怀孕,也应该怀上过。所以我猜想,他的身体恐怕也有问题。”
“好……好吧。我尽量试试看,不过我也不知道老爷会不会来。”
此刻,张氏已经在为如何向自己的夫君开口苦恼了。
不过,为了能够怀上自己的孩子,她还是咬咬牙答应了下来,想着回去后就找老爷谈谈。
苏沫鸢笑笑,“不用着急,如果你不好开口的话,也可以把他叫过来让我跟他说。不过,这种事男人都比较要面子,所以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你自己跟他说比较好。”
“嗯,谢谢沫鸢妹妹,麻烦你了。看时辰老爷也快回来了,我这就回去等着他。”
张氏说完也没有再多停留,起身就离开了园子。
待她走后,凤钰斓小朋友自己玩累了,开始嚎啕大哭。
苏沫鸢赶紧把儿子抱起来,撩开衣襟道:“钰斓,饿了吧?来,咱们喝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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