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鱼龙舞

五二章 仗势欺人夺宝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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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后,大批的幻真修士、御天监修士以及众多骑兵赶到,迎接佘勿渎与凤念念回归凤云城,佘勿渎欲带数名修为较强的修士继续追查鬼车蝙蝠的下落,便带凤念念与清虚众人道别离去,并相约风云城再会。
    而清虚众人又在贵云城住了十余日,收了秦川止的衣鞋残骸,焚化后,在贵云城外做了一个衣冠冢,众人拜祭头七之后,也待齐凤行外伤恢复之后,才继续上路。
    当然,赵麟行由于之前给几个泼皮测字,在贵云城名声大振。这几日里,城里的官商无不托人来刺史府投帖邀请赵麟行看相测字,赵麟行又赚得几千两银子。
    待清虚众人出发时,赵麟行更是难得大方地租了三辆豪华马车,载着众人继续往凤云城去了。
    一路上虽然众人偶尔也说笑,但是秦川止的死依然给众人内心留下了不少阴霾。
    尤其是丁知鱼,如果本次遇袭的主要目的是自己,从上山到下山两次遇袭,手段与策划一次比一次狠辣精妙,幕后之人定然无比的凶险可怕,燕师兄以及二位师侄都死在这两次杀局之中。
    可是自己一个小小少年,究竟是何事能让对方如此不择手段,处心积虑的要杀死自己呢?
    陈国国师佘勿渎定然是没有心思要杀自己,但是救人的时机却把握得这么好。联想到后续邀请清虚一起代表陈国参加云朝大比,这真的是偶然,还是故意为之?
    反观同车而坐的师兄倒是没有任何忧虑,乐滋滋的数着赚来的银票。丁知鱼小心的问道:“师兄,五年前的那次袭击与本次的袭击是否都是针对我?您就真的一点都不担心那幕后之人吗?”
    赵麟行这才收好了银票,放于怀中,对丁知鱼说道:“记住,不论任何阴谋都是要建立在实力之上的。
    无论幕后之人如何可怕,算计如何缜密狠辣,如果执行的人没有实力去完成,或者我们的实力强大起来,最后一切阴谋都不攻自破了。幕后之人既然不肯现身,要么就是他因为各种原因无法亲临,要么就是没有直接杀死我们的实力。既然每次都如此处心积虑,必然对我清虚也是十分忌惮。如果他的实力能强大到足够对付我清虚派,直接杀上清虚岂不简单?
    况且师兄此次虽然狼狈,但是施法和动作间,却隐约间感受到随心境的门槛。若是我进入随心境,恐怕这幕后之人就更难实现他的阴谋了。”
    丁知鱼听罢佩服之余也心生懊恼,如果自己境界可以精进的快一点,是否秦川止师兄就不会死呢?
    只听得赵麟行继续说道:“你不必介怀川止之死,我们修道之人,有时便是要逆天而行,生死何惧。况且我清虚南派之所以当年躲过云辰追杀后,屹立四百年不倒,靠的就是当年南派祖师定下的南派门规第一条:同门有难,拼死相救。当年鼎盛的云朝与云辰不曾灭掉我们,六十年前的骊龙也不曾灭掉我们。川止只不过践行了本派门规,你自当为其骄傲。将来你修炼有成,光耀清虚,想必川止也倍感欣慰。”
    丁知鱼听罢,略感宽慰。一路无话,众人走了将近二十天,在三月十日,抵达了凤云城。
    凤云城位于陈国最北方,陈江北岸,距楚,宋,隋边境都不过二百里。
    五十年前陈昭王夺取宋国重镇定陶城后,不顾群臣反对,迁都定陶,亲守国门。当时陈国朝堂上都言定陶一马平川,又在陈沧江之北岸,距离边境不过十里,若是敌国来犯,无险可守,还望大王三思。
    陈昭王当时说了一段话,堵住了所有大臣的嘴。
    若是我陈国思图进取,君臣一心,便是这定陶城没有城墙,列国谁又敢犯?何须凭险来守?若是我陈国昏聩不堪,便是我们躲到南方清陌山里去建都,也不过是多苟延残喘几日罢了!
    我虽没读过多少书,但是我记得一句话说的好,在德不在险!
    我定都此地,便是要陈国王氏后代都记得,关山险隘,大江大河,都比不上人。若是我陈国国泰民安,上下一心,兵强马壮,不断拓地,这凤云城将来便会是陈国的中心。若是他们忘了我定都于此的本意,我陈国被灭了也是天意。
    当年陈王虽是如此说,但是既然要做都城,城墙自然又被加固加高了不少。至今城墙高达二十五丈,甚是雄壮。
    五十年下来,陈国以凤云城为中心,拓地两百余里,又夺了吴国故都龙兴城。要不是十五年前的内乱,陈国修养生息了十几年,当是拓地更多。
    凤云城被陈国占领之前便是商贸重镇,位于陈沧江北岸。如今做了陈国国都五十载,故而更加兴旺发达,城内外户口将近二十万户。众人来到陈沧江南岸,结清了租赁的马车以及车夫的费用,便坐船渡江,去往凤云城。
    陈沧江在风云城一段,江面约有三里之宽,无桥梁可以直通。只有在上游两百里的地方,江面只有一里宽,常年架设有浮桥。清虚众人乘坐的是一艘巨大的双层渡船,上面各色货物放于甲板之下的船仓,普通渡江商家、旅客在船一层甲板。贵宾席位于船上二层,由于赵麟行在贵云城时,算命收入颇丰,故而清虚众人位于二层甲板的贵宾席雅间之内。
    三月初春,众人观窗外江上,千帆竞渡,水鸟翱翔。两岸树木枝叶新发,枝条伴着春风荡漾,好不惬意。
    然而忽听得楼梯口处一阵喧哗,一个少年的哭声,似乎在央求着渡轮的守卫,要上二楼,售卖一块宝印。
    而那守卫则很不耐烦的说:“我们看你可怜,已经让你拿一张船票坐了几次往返渡船了。就你那块破红铜玉印,要是一楼没人买,二楼的大爷们自然也看不上眼。
    上午我等放你上去,结果被东家好一顿训斥!说你扰了二楼的客人的清净!
    况且你那块破红铜玉印,不过是能生个火。这就想卖一百两银子,痴心妄想吧!一百两银子可以买一片庄园再加上一辈子用不完的燧石了。二楼的大爷们虽然有钱,但又不是傻子,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你这破宝贝没人买!”
    这时清虚众人候忽听得靠楼梯的雅间里,有一个轻浮的声音传来:“什么宝贝,拿上来让大爷瞧瞧!”
    既然有客人要看,那两名守卫也不便阻拦,只听得噔噔蹬蹬的轻声脚步,想是那少年已经上楼了。随后吱呀一声,那雅间的门也打开了。
    稍候不过片刻,只听得骂声哭声再起,整个二楼一片喧闹。不少客人纷纷开门到通道里去看出了什么状况,清虚众人也出来观看。
    只见一个衣衫破烂的十一二岁的少年,脸上一个巴掌印,胸口一块鞋底的泥印,坐在地上哭骂不止。嘴里说着:“我爷爷去世前说这块宝印可以卖得千金,我现在只卖一百两银子,你却只给了我十两就想拿走,也太欺负人了吧!”
    只见一名尖嘴猴腮、神着丝绸长袍的男子站了出来,对这少年说道:“你这破印也就是一个大块好用的燧石,我给了你十两都多了,大爷是可怜你才给你十两的,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凤七在凤云城里,买什么东西给过钱?这次我是看这玩意好玩,买来准备孝敬王太子的,才破例给了你十两!没成想你这兔崽子还嫌少?嫌少把你怀里的十两也拿出来,今天我凤七还不给钱了,看有谁能拦得住!”
    周围旅客一听也议论纷纷,只是私底下小声说,原来这个就是王太子府的恶仆凤七啊,这小孩也是可怜。这凤七欺男霸女,强占民宅、良田的事没少做,恶名远扬。只因为是王太子府的家仆,凤云城的地方官都没人敢管。
    丁知鱼便低声问赵麟行道:“师兄,我们管不管?”
    赵麟行情知丁知鱼的性情是非管不可,但是又不想多惹麻烦,便对丁知鱼说道:“你暗中出手便是,不要多惹事端。”丁知鱼听罢,便向从二楼通道看热闹的人群中穿了过去。待其来到摔倒的少年的附近,只见那倒地的少年对着围观众人说道:“你胡说,我今天让大家评评理。我爷爷说这宝印当年可以焚金炼玉,价值至少数千金。我爷爷带我来凤云城之前,本想把这宝印先给当今陈王,以求千金赏赐,结果宫门守卫一直驱赶我们,我们无法将宝印给陈王换取封赏。凤云城客栈贵,我们便在陈沧江对岸码头找了个小客栈住了下来。
    结果爷爷不幸染病去世,临终前,爷爷说我们家无余财,让我把宝印拿出来一百两贱卖了吧。安葬爷爷后再买十几亩地,也可安稳渡日。你只给十两银子就想抢我宝印,只够我给爷爷买棺材和墓地的。之后我拿什么买地,靠什么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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