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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竺,你也应该有幸福的!”苏飞关切的目光直视沧竺,依旧将手伸向了她。
苏飞的这句话立时使沧竺泪如泉涌,干涩的嘴唇一阵翕动,用朦胧的目光望着苏飞道:“苏大哥,你不后悔么?”
苏飞冲她轻一笑道:“沧竺,相信我,相信你自己。”
“苏大哥!”沧竺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失声扑到了苏飞的怀中,放声地哭泣起来。
苏飞轻抚着沧竺的秀发,任她在自己的怀中尽情地哭泣。片刻之后,苏飞用双手捧起她的面颊,将她脸上的泪水轻地拭去,面带微笑对她轻道:“沧竺,高兴起来,开心快乐地活。”
沧竺双唇紧咬,泪水再次滑下,冲苏飞默默地点点头,而后再次扑到苏飞的怀中,将双手搂得更紧。
“贤弟,请受我一拜!”不知何时,失钵屈阿栈等人已悄然走了进来,但见他将腰中的佩刀取下,双手托到苏飞的眼前道,“从此你便是黠戛斯之王!”
苏飞急忙伸手将他扶起,摇头一笑道:“兄长,苏飞绝不是贪图富贵之人,兄长切莫如此。”
“沧竺姐姐,祝贺你!”素莎也眼圈湿红走到沧竺近前轻声道。
“谢谢你,素莎妹妹,”沧竺眼望素莎道,“我很幸运能得到苏大哥的关爱,我很幸福,也很知足。”
苏飞向素莎望去,却见她将目光有意避闪开来,默然转身走到了一旁。
“苏飞,你很善良,你和沧竺姑娘会很幸福的!”常飞雁上前对苏飞轻声道。
“谢谢你,常姑娘。”苏飞向她望去,只见她面容冷漠,目光凝滞不动。
“苏飞,日后老身便将沧竺托付给你了!”老夫人含泪对苏飞道。
苏飞向她点头道:“老夫人只管放心,苏飞会尽力照顾好沧竺的。”
“娘!”沧竺泣声扑到了老夫人怀中。
老夫人轻抚着她的头,面上现出欣慰的笑意道:“竺儿,娘为你高兴!”言罢一行老泪从面颊上滚落而下。
“啊……又有酒喝了!”万俟奢高声叫道,“苏兄!快快与沧竺姑娘洞房花烛吧!”
“奢兄,莫在与我玩笑了!”苏飞对他无奈摇头道。
“这怎是玩笑,”万俟奢竟正色道,“此乃是人生四喜呀,理应是宜早不宜迟的!”
老夫人微微点头对沧竺道:“竺儿,你说呢?”
沧竺闻言,先是面色一红,而后竟向后退了一步连连摇头道:“不!我身上有回鹘人的孽种,我对不起苏大哥的!”面上现出了无比的羞愧之色。
“沧竺,这孩子是无辜的,”苏飞对她轻声道,“是你身上的血肉,我不会介意的,你也无须再将他作为感情的负担!”
“苏大哥!”沧竺泪眼相望,上前又将苏飞紧紧抱住,口中轻声喃道,“这份感情我会分外珍惜的。”言罢嘴角现出了一丝微笑,似是已然沉浸在未来幸福的憧憬之中。
“沧竺,只要你开心就好。”苏飞柔声对她道。
“哈哈……”失钵屈阿栈朗声笑道,“好!我们今日已成一家之人,我们再到前面喝个痛快!”言罢招呼众人,上前拉住苏飞的手,径直向前面的大殿上而去。
次日,一早起来,众人重又聚在了大殿之上。
素莎轻步走到苏飞近前道:“苏大哥,我们要走了,你多保重!”言语中现出了一丝伤感来。
“莎儿,你这是何意,莫非只有你们想回中原不成么?”苏飞眼望素莎摇头道。
“苏兄,你现在已是黠戛斯的驸马了,就该留下来享受荣华富贵的呀!”万俟奢冲苏飞叫道。
“奢兄,莫再奚落在下了,难道我在这里是为了贪图富贵荣华不成?”苏飞对他沉声道。
“苏兄,我等知你不是那种贪享富贵之人,不过你应留下来好好陪一陪沧竺姑娘才是呀!”万俟穷对苏飞道。
苏飞闻言更是急道:“各位怎忍心留我苏飞一人在此,我苏飞也有许多事情要回中原去做的!”
“各位莫急着回中原,不妨就在我黠戛斯多住上几日。”失钵屈阿栈坦诚对众人道。
“多谢大王好意,我等还须及早赶回去复命!”一个大内高手向失钵屈阿栈道。
万俟穷也上前道:“大王好意,我等心领了,不过我等必须早些回去,也好让家人放心才是!”
见众人去意已决,失钵屈阿栈不禁面上现出无奈之色,转头眼望苏飞面露期望之容道:“贤弟,你就留下来吧!”
苏飞面露为难之色,转头望了一眼身旁的沧竺,又凝眉对失钵屈阿栈道:“兄长对苏飞情深义重,苏飞不胜感激,非是苏飞不愿留在此处,而是苏飞确有许多要事在身,还须尽快赶回中原去办理,还请兄长见谅!”
“喂!苏兄,你若是和我们一道回去,那沧竺姑娘怎么办?莫非你要将她独自留在这里不成?”万俟奢高声叫道。
“哎!”苏飞一声长叹道,“这也正是我为难之处。”言罢又转头望了一下素莎与常飞雁等人摇头道:“好吧,我就权且留在这里,待一切安顿停当之后,再找时机回中原。”
“苏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勉强留下的,”沧竺上前对他轻声道,“如若你不嫌的话,我愿与你一同前去中原。”那言语甚是坚定。
“沧竺,这怎使得,”苏飞闻听沧竺所言不禁急道,“你身怀有孕,又岂能经得住这路途劳累之苦,这万万不可!”
“苏大哥,我不怕,只要在你身边,我就会感到幸福的!”沧竺眼望苏飞微笑道。
“沧竺!”苏飞未料到她竟然是如此贤淑大义之人,不禁面露感激之情向她望去,心中对能得她这样一个红颜知己而暗感庆幸。而沧竺仍是冲他回之以轻地一笑,从她那眼神之中,苏飞便能感知她对自己的无限深情来。
“竺儿,你若是真想与苏飞一道去中原的话,为娘也就不再留你,不过路途遥远,你可要小心才是呀!”老夫人面带慈祥对沧竺道。
“娘,你只管放心,有苏大哥照顾我,不会有事的!”沧竺扑到老夫人怀中道。
“中原可是个好地方唷!”一旁的蛊飞花忍不住插话道,“哎!只可惜我是去不成了!”蛊飞花此言一出却是无人理睬,知众人对她颇为反感,于是便冷哼了一声,准备转头离去。忽地,只见她周身一抖,立时便瘫软在地,面色霎白,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不止。
失钵屈阿栈见状,急步上前将她扶坐在地上,不停地唤道:“飞花,飞花,你怎么了!”但任凭他如何呼唤,蛊飞花却依旧是双唇紧咬,痛苦得难以回应。
“贤弟,飞花她怎么了?你快救救她吧!”失钵屈阿栈对苏飞央求道。
苏飞对他默然叹道:“兄长,她只是‘天麻散’的药力发作而已。”
“这该如何是好?”失钵屈阿栈束手无措急道,“贤弟,你快帮帮她吧!”
“兄长,小弟救她可以,不过小弟要提醒你的是,这个女人贪恋虚荣长于心计,你可要多加提防呀!”苏飞对他提醒道。
“哎呀,贤弟!人是会变的么!何况飞花已然向我发下了重誓!”失钵屈阿栈对苏飞毫不犹豫道。
见他对蛊飞花如此深信不疑,苏飞不禁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迈步走至蛊飞花近前,并二指抵在了她的天宗穴上,将她体内的‘天麻散’的药力悉数导入了自己的奇经八脉之中。而后又向她体内输入了一股真气,立时蛊飞花便睁开了双眼,在失钵屈阿栈的搀扶下起得身来。
“飞花,快谢谢苏贤弟!”失钵屈阿栈面露喜色对她道。
“不必了!”苏飞伸手拦阻住了面带一丝畏色欲上前拜谢的蛊飞花道,“我已将你体内‘天麻散’的药力悉数除去,以后便绝不会再出现此症状,不过你可要好生做人,莫要做出不守本分之事来!”苏飞言语铿锵,二目如电直射向蛊飞花。
蛊飞花畏缩在失钵屈阿栈的怀中,向苏飞连连地点头。
“好了,贤弟,既是你们去意已决,我也便再不强留了,今日为兄便设宴为你们送行!”失钵屈阿栈眼望苏飞等人朗声言罢,便即刻在大殿上设摆酒宴,为苏飞等人饯行。
次日一早,失钵屈阿栈与全城的百姓皆出得城来相送,苏飞与失钵屈阿栈等洒泪而别,踏上了回归中原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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