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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关昊说自己脑里的小瘤是良性的,但是她也要做最坏的打算,她也要对自己的生活有所安排。
她暗暗下定决心,不再深究自己的病,丈夫之所以这么做,一切的一切都是怕加重她的病情,怕增加她的心理负担,为了丈夫和儿子,她也必须要对自己负责,要对这个家负责,她也必须要为自己做点什么。
正因为自己做足了心理准备,以后当夏霁菡被丈夫拥着来到大卫?彼特的面前时,这个典型的美国人表现出了他特有的豪放和热情,他拥抱了夏霁菡后,毫无顾忌的盯着她看,说道:“你简直就是东方的维纳斯,沉静、忧郁和美丽。但是,宝贝,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的脑子里长了个坏东西,我还不得不告诉你,那个坏东西不会存在下去了,因为它遇到了我。”她看得出,丈夫被美国医生的话吓的眼大眼小的,还不停的给这个美国人使眼色,但是她听到这个美国人的话后一点都不吃惊,因为她已经做足了心里准备,而且丈夫把她送到了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面前,她真的没有恐惧感。那时,她非常满意自己的表现,淡定的神态,无惧的微笑,肯定会带给丈夫一些宽慰的。
唉,人啊,如果真像上帝设计的霍姆斯马车那样,它的所有部件都能相互匹配且恰到好处,到各个零件都磨损到了极限,当马车的使用寿命终结时,它的车轮、车轴、车身、底盘……所有的部件同时解体报废,没有哪一个零件比其它的更脆弱或更耐久,那样该多好啊!为什么总会有一些零部件提出出现问题?人的身体毕竟不是霍姆斯马车,它总有自己的短板和长板,当我们的牙齿最先脱落的时候,我们的大脑只用了很小的一部分,据说爱因斯坦那么聪明的大脑才用了15%都不到。她此时很希望她的生命和她的年龄成正比。
无论如何,她眼下都没有理由悲伤,因为有爱她的丈夫和一家人,有她可爱的孩子,还有远在江苏的爸爸妈妈,即便有病,她也应该相信丈夫会给她最好的治疗,事实已经如此。她的丈夫,是世界上最优秀的、能力最强的男人,无论做什么都不会逊于任何人,甚至会独领风骚,这一点无须质疑,尽管她目前不知道为什么美国方面让丈夫费了那么大的劲,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美国应该有治疗自己的病最好的医生,不然丈夫不会这么锲而不舍。所以,从方方面面来讲,她都要配合丈夫,配合丈夫为自己做的一切努力。
得病,可能是人生最不幸的事了,但是通过得病所折射出亲人对你的关爱程度,又是你最幸福的事。眼下夏霁菡就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没人会比她更幸福。
她这样想着,摇着,就听到了关昊在屋里大声的叫着自己的昵称,她一惊,急忙站起来就向屋里跑去。只见关昊已经从床上坐起,满头大汗,嘴里还在叫着“萏萏,萏萏——”,见她进来了,眼睛就直勾勾的定定的看着她,满是惶恐和惊慌。
她知道他肯定做噩梦了,就上了床,坐在他的面前,双手给他擦着额上的冷汗,拉过他的手,抱住了他,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脸上,说道:“我在这里,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关昊点点头,他伸出手,抱住了她,然后闭上了眼睛,躺倒在床上,额上还在往外冒着冷汗。
“亲爱的,不怕,我在这儿呢。”她温柔的说着,脸就伏在了他的胸脯声,慌乱的心跳声冲击着她的耳膜,她不得不抬起头,唯恐自己给那颗饱受惊吓的心带来压力。
她看见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流出,她激动的立刻哽咽起来,在心里说道:亲爱的,你不要这样,萏萏、宝宝还指望着你哪?
他伸出胳膊,紧紧的把她揽入自己的胸前,说道:“我刚才做个梦,急死我了,找不到你了,萏萏,我是一年遭蛇咬,十年怕井绳,对不起,没事了。”他边说边拍着他的后背,还用手抚摸着她的秀发。
是啊,那个梦太真实了,后来在他的睡梦中,这个梦境反复的出现过,使他心痛欲裂,五内俱焚。
她喃喃地说道:“昊,给我讲讲你的梦。”
他摇摇头,不能讲,永远都不能给她讲。
“呵呵。”她含着眼泪笑了,说道:“看来是吓坏你了。”
“是啊,我从没做过这么真实的梦,从小到大都没有。”他擦着额上的冷汗说道。
“梦都是反梦,说出来就没事了,你要是不说来总会认为它是真的,只有说出来它才会被风吹散,被阳光蒸发,你就会感觉的确是假的了。”
他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尽管她是那么活生生的趟在自己的怀里,他也不能再去回忆那个梦了,那个想想都会撕心裂肺的梦。
为了安慰她,他说道:“别忘了,我可是纯粹的马列主义者,典型的布尔什维克,是唯物的。”
为了安慰她,他说道:“别忘了,我可是纯粹的马列主义者,典型的布尔什维克,是唯物的。”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把那个梦讲给她听。
呵呵,她又何尝不知道他的用心?夏霁菡笑笑,没再坚持让他讲梦。
这时,关垚打来了电话,问他在哪里,他说在郊外,有事吗?关垚说没什么事,等晚上再说吧。另外他告诉哥哥厨房里的米和面都是他让锅炉师傅新近预备的,包括调料,可以放心食用。他还说如果中午不打算回来的话可以在那里简单的做点饭吃。关昊点点头,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关昊躺在床上,跟她说:“咱们中午还回去吗?”
夏霁菡说道:“听你的,你说吧?”
“反正已经出来了,宝宝跟着爸妈应该没事,咱们索性就给自己放假一天,在这里尽情的休息一下。”
她点点头,说:“我去做饭,看看有什么吃的,你在躺会吧。”
她来到了厨房,发现还有几卷挂面,由于他胃不好,对米不是太感兴趣,就决定给他下面条,就冲着卧室大声喊道:“有面条,可以吗?”
关昊说道:“给什么吃什么。”
她笑了,拿起一个柳条篮子,就去院子里采摘。明媚的阳光照耀着她,和煦的春风吹拂着她,她感到很惬意和舒心。她在一棵一棵的拔着油麦菜。这时,关昊在里面叫她,她放下了菜篮子,就跑回屋里,气喘吁吁地说道:“怎么了?”
关昊笑着说:“没事,小垚又打来电话,他和周月一会儿过来。他说无论你准备做什么哪怕就是白开水都要多预备两份,我说空气,有的是不用预备。”
她说道:“真的,要不让他们把宝宝带来?”她在征求他的意见。
关昊想了想说道:“还是算了吧,这里咱们不常住,毕竟有许多不便之处,小孩子别到处乱跑了。等以后咱们把生活用品准备齐全了,再带宝宝常住一段时间。再说小垚可能找我有事。”
“我还是想让他们把宝宝带来,咱们在这里可以多住几天,多好?”她坐在他的旁边,笑嘻嘻的看着他。
关昊说道:“冲我谄笑也不行,以后有的是时间,咱们今天必须回去,还有许多事情要安排,比如要给你办签证,要到银行兑换美元,要筹备婚礼。等你病好了,从美国回来了,咱们在带着宝宝来这里住,正好避暑。”
夏霁菡知道他说的有理,但是还想逗他,就说:“谄笑不行那我就媚笑吧。”说完,就眯眼、呲鼻、咧嘴笑。
关昊看了她一眼,感紧扭过头,说道:“丑死了,快点把五官恢复到正常位置!”
夏霁菡笑了,伸出刚才拨菜带泥的手指,在他面前比划着说道:“再说,我就不客气了!”
关昊一看就笑了,说道:“呵呵,就那几根纤纤细指?”说着,就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指上的泥,抹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她一急,跳开了,赶忙跑到了洗手间。
关昊哈哈大笑,说道:“还敢威胁我,你要明白在跟谁打仗?”
这时,关垚又给他打来了电话,说道:“哥,我们中午不去了,周月说让哥嫂吃了中午饭好好休息一下,我们下午再去。”
关昊乐了,说道:“那就别来了,下午我们也很快就回去,然后到你公司转一圈,你有什么事再跟我说吧。”
关垚说:“好吧”就挂了电话。
夏霁菡洗完脸进来了,关昊告诉她他们又不来了。夏霁菡笑了,说:“肯定是周月不好意思来,要是小垚早就来了。”
关昊说:“是啊,周月怕影响咱们休息,要都像小垚那样没深没浅扎一锥子都不见血的话我就郁闷死喽。”
他伸了个懒腰,夏霁菡一看有机可乘,立刻将手伸进他的胳肢窝,关昊立刻收回胳膊,一用力就把她的手夹住了,说道:“我早就防备着你这一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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