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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王八蛋!臭流氓!”小妮子把她能想起来的骂人话全用到许卫东身上,手上也没闲着,两只小拳头直往许卫东身上招呼。
许卫东长年操练,平时穿上衣裳看不出来,眼下光着膀子,胳膊胸前鼓鼓的全是腱子肉,就小妮子那两下,非但没把他打疼,反倒把自己手锤疼了。
许卫东试图抱她安抚,被小妮子狠狠拍开手,见她气得眼眶都红了,不觉心虚,也不还手,干脆把脑袋一低,伸到她手边,“呐,打吧,打头。”
还真当她不敢打是吧。
小妮子左看右看,操起枕头就往头上招呼,把许卫东打的哇哇叫,“哎,媳妇,还真打啊!”
“谁是你媳妇,别说话,别说话!”小妮子是真气到了,下手更重。
忍无可忍,许卫东一把抓住枕头,扔得老远,再稍一用力翻个身,小妮子人已经被他压在身下,“好了,再打就打傻了!”
小妮子两手被他按着两手固定动弹不得,深刻体会到了男女体力上的悬殊,本就气着呢,现在又被这样欺负,忍不住了,眼眶更红,眼泪直接滚了下来,越滚越多。
许卫东这下慌神了,松开手不停给她擦眼泪,翻身侧躺,搂着她像哄孩子一样,手没轻没重的往小妮子背上拍打,嘴里道,“我又不是不负责任,你要不放心,咱们现在就起床去市委办结婚证行不行?”
闻言,小妮子瞪眼狠狠道,“这不就如了你的意!”
许卫东摸摸鼻子,心虚道,“我这不是想咱两早点结婚吗,过了昨天我都三十了,你忍心让我再熬一年吗?”
说话间,他自个还委屈上了,嘟囔道,“我看在你心里,那什么实验什么考试,都比我重要千百倍。”
听他这么说,小妮子感觉自己一身的劲打在了棉花上,坐起来穿鞋下床,只是人还没走,就被许卫东拦腰截住了,从后面紧紧抱住。
“你干啥去?”
小妮子掰开腰上的手,“洗脸刷牙回学校。”
闻言,许卫东慌道,“不准去,咱们今天就去办结婚证!”
小妮子觉得她很有必要教训他一下,转过头,手伸到许卫东耳朵上,用了力气往外扯,“你知不知道你昨晚那样等于是强.jian,你经过我同意了吗?!你把我的名声置于何地?!”
许卫东顺势抱住小妮子的腰,弯腰把头搁在小妮子肩膀上,像一只大尾巴狼样吊在小妮子身上,“我混蛋,我王八蛋,我流氓,可我这不是想跟你早点结婚么,要不这样,我能那什么你吗,换个人,我看还不会看一眼。”
“少跟我贫嘴。”小妮子挪开他脑袋,正色道,“我先回学校,你自己反省反省。”
许卫东也不敢再惹恼她,苦哈哈的看她梳头洗脸刷牙,就是不敢上前,真他奶奶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许卫东这一反省就是一个多月,来小妮子学校也不敢动手动脚,就跟着小妮子,她去吃饭,他跟去食堂,她去上自习,他就大咧咧坐对面,也不学习,干看人就能看半天。
其实小妮子气早就消了,在心里盘算着等许卫东再来,就跟他去办结婚证。
当天晚上寝室熄灯之后,小妮子上铺室友窸窸窣窣爬下床,出去一阵又进来,摸到她床沿,管她借卫生纸,“我身上来了,卫生纸没了你先借我点。”
小妮子忙找出月事包,把里面剩下点卫生纸全给了室友。
室友道了谢,随即道,“诶,我记得上个月你在我前面来的,怎么这个月我到你前面了啊。”
室友一句无心之言却在小妮子心里掀起了惊天巨浪,僵着身子躺下来算了又算,她已经将近四十天没来了,以往都是二十八天就能来。
小妮子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她同寝就有个大姐是已经结了婚正怀二胎的,对这方面的事她多少有耳闻。
这夜,小妮子原本熄了的熊熊怒火又燃烧了起来。
白日里,许卫东在校场巡视,有人过来喊他,说有他电话,还特意强调了句,“是个女同志!”
谁说男人没直觉,许卫东单凭直觉就敢笃定是小妮子给他来电话,按捺住激动,快步进去接电话。
还真是小妮子,许卫东乐颠颠的喊道,“媳妇找我有事?是不是今天去办结婚证?”
哪知那头小妮子哇一声就哭了,冲许卫东道,“这下如你意了!王八蛋!”
说完啪嗒一声挂了电话,许卫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仔细琢磨了下,似乎是同意跟他办结婚证了,当即喜上眉梢,戴上帽子就往外走,最后干脆跑了起来,直接开车去了市区。
两人每次碰面的地点都很固定,湖边的大柳树下。
许卫东大步而来,小妮子已经坐树下等着了,许卫东走近一看,见她眼眶红红,鼻子红红,神情恹恹的,想来是哭了挺长时间。
不由心里泛郁闷,跟他办结婚证就这么不情愿么...
“媳妇,这是怎么了?谁敢把我家媳妇惹哭,快告诉我,我去揍他。”许卫东盘腿坐下来,伸手捏捏她鼻子。
小妮子把他手掸开,带着弄弄的鼻音,“谁把我惹哭?惹哭我的人就在眼前,你自己揍自己一顿!”
许卫东苦笑,随即道,“判刑也得有个理由不是,我又哪得罪你啦?”
小妮子哼了哼,又红了眼眶,大颗的泪珠子往下滚,吓得许卫东忙掏出手帕给她擦,“好好好,我让你揍一顿,不解气我立马跳湖里淹死成不成?”
小妮子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情绪特别不稳定,她本来不是个容易生气,容易哭的人,怎么这段时间变成了个矫情人,她也挺讨厌这样自己的,挺没趣。
思及此,小妮子拿过手帕,自己擦了擦眼泪,对许卫东道,“怪你,我,我怀上小娃娃了...”
许卫东像是没听明白一样,愣了几秒,还点了点头道,“哦,那挺好。”
小妮子火又上来了,把手帕往他脸上扔。
许卫东这才反应过来,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简直难以置信,他枪法也太准了!
到这里,他约莫能明白小妮子为啥情绪这么不稳定了,部队里当爹的人不少,私下侃大山,老婆孩子没少提,怀上娃的女人容易耍小脾气,这点许卫东可是有所耳闻,眼下可算是见识到了。
不过一点也不觉得烦!
如果不是在外面,许卫东一定把小妮子抱起来狠狠啃两口,他媳妇的肚子怎么就这么争气呢!
这娃来得真及时!
他媳妇都怀上娃了,那是坚决不能让娃名不正言不顺,要结婚,要马上结婚。
择日不如撞日,许卫东当即带小妮子去学校开户口证明,再去市委办结婚证,不出一日的功夫,一张大红奖状就到了手。
保管奖状这种活,当然由许卫东来干,仔仔细细的对折好装进上装口袋里,鞍前马后的扶小妮子。
他这太监作风,倒让小妮子不适应了起来,“东子哥,我没残废,不用这样。”
许卫东不听,照旧大咧咧的把人揽着送到宿舍楼下,并且叮嘱道,“以后不许干吃青菜,一天至少吃一顿肉,买细粮吃,还要喝点牛奶,行了,回头我把奶粉送来...”
小妮子听他唠唠叨叨的说好些,忍不住打断他,抛给他个难题,“我爹娘还不知道我这样,要是给他们知道了,我娘一准冲过来打断我的腿,你想想该怎么办吧。”
许卫东挠挠头,想起他老丈母娘,确实不是个好惹的,“要不,让她把我腿打断?”
小妮子噗嗤一声乐了,丢给他白眼,“你腿断了,以后谁还养活我们娘两。”
许卫东一听她连娘两都用上了,显然进入角色还挺快,不觉跟着傻笑,在楼下磨磨唧唧了许久才分开。
结婚证领了,酒席也不能耽搁,要尽快办上,再拖拖拉拉,等显怀了让人看笑话可不好。
接下来的时日,许卫东异常忙碌,要通知双方父母,云南矿山的事他也要整,更要操心置办酒席的事,这么多事积在一块,忙得许卫东脚不沾地,小妮子再见他时,见他脸明显瘦了不少,反倒是她,吃好喝好,啥也不用操心,脸圆润了不少,怀了娃之后比没怀娃还要光彩照人。
“学校里没人向你献殷勤吧?”许卫东摸摸自己胡子拉碴的下巴,隐隐有危机感。
小妮子给他白眼,“我已经跟同学说了结婚的事。”
许卫东这才满意了,带小妮子去侨胞商店看彩电。
时下家庭条件稍好些的基本上都有了黑白电视机,彩电还是少数,光有钱不行,还得有门道。
“再买个冰箱吧。”许卫东指指全身绿的双城冰箱。
小妮子先问了价格,侨胞店里还要两百多块,“太贵了,买不买无所谓。”
许卫东笑道,“买了,你放心,不是我花钱,你婆婆花,她叮嘱我了,该买的都得买,人家难得娶个儿媳妇,要怎么大方怎么整。”
时下的三大件肯定少不得,除了三大件,彩电冰箱洗衣机都买了,还有大衣柜棉床被褥,新衣裳新鞋,该置办的都置办了。
临办酒席前,郑二叔和郑二婶坐火车先过来了,被许卫东开车鞍前马后接到小四合院。
“叔,婶,地方是小了点,我和小妮先住着,等过几年再想办法换个大点地方。
本来依许卫东的意思,是把什刹海那边三进的四合院买下来,要八万多,他老子第一个不同意,骂他胡闹,许家几个长辈的职位在那儿摆着,容许不得他太招摇,只能先买个小四合院凑活着住。
小四合院也不小了,论样式,论装修,论位置,那点不比他们农村几间破瓦房强!
等再进正房一看,郑二婶傻眼了,除了电视机她认识,其他两样她还没见过。
等许卫东回了队里,小妮子留在四合院陪郑二叔和郑二婶住,郑二婶这才问她,“小妮,这啥玩意啊?”
小妮子笑道,“冰箱和洗衣机,我之前也没见过。”
“得不少钱吧。”
小妮子道,“加上电视,三样加起来得一千多。”
郑二叔和郑二婶对视了一眼,跟婆家相比,娘家准备的嫁妆就不够看了,郑二婶给小妮准备的那些都是按着农村嫁闺女的标准来置办,生怕小妮子被瞧不起,郑二婶还多套了两床棉花被。
唏嘘归唏嘘,但很快郑二婶就发现了不对劲,她是过来人,郑二叔粗心可能察觉不到,郑二婶可是注意到了,小妮子每天早上都要在卫生间呆很久,郑二婶悄悄趴门上听了听,竟然听到干呕的声音。
除非郑二婶是傻了,才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她哪儿都没去,就站在卫生间外面等小妮子出来。
“娘...”小妮子一开门,冷不丁跟郑二婶来个了照面,顿时就心虚了。
“你受凉了?还是吃坏东西了?”郑二婶反问。
小妮子脸上红白交错,支支吾吾朝郑二叔看,郑二叔叹口气,眼不见心不烦进了屋。
“说话啊!”郑二婶想揍人,手都抬起来了,又放了下来,气得磨牙。
“我我我...”小妮子哪敢不招,把她怀娃的事跟郑二婶老实交代了。
“多长时间了?”郑二婶恨铁不成钢,到底抬手拧了小妮子胳膊,“没结婚就怀上,你这不是自甘下贱吗?!”
不怪郑二婶这样说,农村订了婚就怀上的大有人在,甚至没订婚也有怀上的,不管订没订,反正在结婚前怀上,那就意味着贱卖,男方家庭有足够理由来压他们,做得过分的还有不给彩礼,不盖新房,索性是肚子大了,就看你丢不丢人,愿不愿意嫁!
郑二婶的意思小妮子明白,忙安抚了郑二婶道,“娘,我知道怀上东子哥立马就带我去办结婚证了,他没有欺负我,家里结婚用的东西基本都是他置办的,他没有亏待我。”
闻言,郑二婶禁了声,新女婿人咋样,对她闺女咋样,她都看在了眼里,说来说去,她最终目的是不想让闺女吃亏。
“算了算了,我不管了!”
十一月份,还不算太冷的时候,许卫东和小妮子在饭店办了酒席,许部长的大孙子结婚,该来的全来了,热热闹闹办了一天。
办完酒席之后郑二叔和郑二婶就回去了,没让家里任何人在这多待,省得看在别人眼里以为他们多想攀高枝。
许卫东他妈倒是在这住了几天,被许卫东硬送上了火车。
“我在这照顾你媳妇几天不行啊。”许妈不满。
许卫东不听她的,“我媳妇我来照顾,你瞎掺和什么劲,等孙子生出来了,保管丢给你和我爸带。”
小妮子从学校回来,婆婆就不见了,就问了许卫东一句,“妈呢?”
许卫东哦了一声,淡定道,“她不放心我爸一个在家,回上海去了。”
小妮子也没多想,还没搁一天,就接到了婆婆的电话,说她是被硬送回去的。
小妮子哭笑不得,“那妈你想什么时候过来再过来,我说说东子哥。”
说归说,当婆婆的也不好正经日子不过,天天跟儿子儿媳掺和,等许卫东他妈再来首都时,小妮子已经生了。
小娃娃个头太大,没生出来,剖腹产,足有九斤重,是个大胖小子。
许卫东他妈抱着不撒手,笑得开怀,“跟东东小时候一个样,块头大,现在医疗条件好了,我生东东那会儿,差点没去半条命!死小子天生跟我犯冲!”
小娃娃能吃能喝能睡,还能拉,高兴了闭着眼睡大觉,不爽谁了,扯嗓子就嚎,活脱脱的小版许卫东。
秀春一家四口看来小妮子,陈学功不好总在病房里待,看了小娃就出来了,留秀春娘三个在里面。
许卫东跟着出来,两个烟枪在过道里吸烟。
“老来得子的感觉如何?”
“真他娘的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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