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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玉瑶的记忆恢复,那么我就对她说我喜欢她吧。他看着烟在自己的手指间缓慢地燃烧,最终变作烟灰落到地上。
可惜命运从不肯让我们轻易得到幸福。它用自己独特的方式,将隐匿的鸿沟深埋于我们与所爱之人之间,当你以为自己终于到达彼岸,能与所爱之人携手到老时,脚下的土地却突然分崩离析,让你猝不及防,再次陷入黑暗。
只是谢子健并不能预料到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只是单纯地想,经过这次离别,他终于能和陈玉瑶再次重逢,这是一个小小的奇迹。
临出发的前一天,陈玉瑶从房间里出来时,站在门口凝视了很久。想到要告别这个朴实的村落,陈玉瑶心里多少有些不舍。
她想去镇上买一些当地的特色产品作为纪念。于是关上房门,想在村口搭辆车朝着镇上去。
“哎妹子,坐车啊?”一个大叔看她左顾右盼,就走过来问。
“嗯,对。”陈玉瑶点头。
大叔指了指停在一旁的破旧面包车:“坐我的车去镇上?已经有两个人坐了,车费合算。”
陈玉瑶看村口也没其他车可坐,就朝大叔点点头,坐了上去。
谁料这一次普通的行程,让她差点命丧黄泉。
面包车因为太过陈旧,刹车部分的反应已经有些不够灵敏。她搭乘的面包车在红绿灯交换时无法及时地刹住车,和迎面而来的一辆卡车相撞,她的头重重地磕在椅子上,只觉得有股热流不断地顺着她的发际线往下流淌。短暂的疼痛过后,她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失去意识前,她的脑海里仿佛有许许多多的片段呼啸而过。她在黑暗中隐约看出了那些片段里的主角。
那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心心念念了这么长时间,无微不至地守着她的人。
她想,那个人一定是谢子健。
谢子健冲进手术室外的那一小片天地,失魂落魄地站在手术室外面。
当他看见自己的手机屏幕上跳动闪烁的是陈玉瑶的号码时,内心瞬间被欢喜填满。而当他满心欢喜地接起电话时,警务人员用不掺杂丝毫感情的声音告诉他:“请问是谢子健先生吗?这台手机的主人刚刚出了车祸,请您到镇上的医院来一趟。”
他握着在原地,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手术室的门在他面前打开,几个护士推着一个被白布覆盖的人出来。谢子健走上前去,刚想说什么,主刀的医生也从手术室里出来,对他说:“抱歉,我们尽力了。病人已经去世了,请您节哀。”
谢子健不敢置信地看着医生:“她死了?”
医生点点头,随后掠过他往前走去。
谢子健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一具尸体,被抽去了灵魂。他靠在墙上,脑子里乱得像一团浆糊。
痛哭声从他附近传来,他无心去怜悯他人,只想要走出医院,在晴天日头下好好晒一晒,让自己清醒一下。他抬腿往前走,意外地发现伏在“陈玉瑶”尸体旁边的,竟是一些不认识的人。
他再仔细打量了一番那具尸体,发现那根本不是陈玉瑶,而是一个男人。
主刀医生尚未走远,谢子健快步跑到他身边询问道:“请问,不久之前因为车祸而送进医院的,有没有一个年轻女孩?”
医生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个女孩子。”随后指了指对面的住院部,“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头部受到了撞击,拍片没发现问题。加上有些皮外伤罢了。”
谢子健谢过医生,随后去住院部问陈玉瑶在的病房。进入病房,发现陈玉瑶并无大碍的那一刻,他忍不住将头略略偏转,不让同一个病房的病人看见自己激动的泪水。
“幸好没事。”谢子健理好陈玉瑶耳边的乱发,小声在她耳边低语。
查房的医生告诉谢子健,陈玉瑶没有那么快能醒。醒来之后也要注意,看看病人有没有些别的问题。如果有,及时告诉医生,他们会给出诊断。
谢子健点头,然后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
他想起陈玉瑶中了毒蜂子的毒的那个晚上,自己按照土方小心研磨几味中药,小心地敷在她的伤口或是掺在水里让她服下。如今她又一次受伤,谢子健除了坐在床前守着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事情了。
陈玉瑶睡这一觉的时间相当久,谢子健除了每日帮助医生进行日常检查外,还负责按摩陈玉瑶的肌肉。他担心陈玉瑶睡的太久,醒来时浑身酸痛。偶尔,他会捧着杂志,念一些有意思的新闻或是笑话给陈玉瑶听。同病房的一个阿婆打趣对谢子健说:“这姑娘真是好福气,找了个这么好的男朋友。”
谢子健只是笑笑,更加细心地照料陈玉瑶。
陈玉瑶醒过来的时候,谢子健正在她的病床旁边专心致志地削一只苹果。谢子健的手法很熟练,能轻松地削下一圈苹果皮,并且不会断开。谢子健没察觉到她醒了过来,于是她轻轻喊了一句:“谢子健。”
“嗯?”谢子健偏头看向病床上的陈玉瑶,“醒啦?!”
他的语气里充满惊喜。
陈玉瑶在病床上想点点头,后来发现这个动作要在病床上完成,难度有点大。只好改成从喉咙里“嗯”了一声。谢子健刚要转身出门去通知医生过来查看,却被陈玉瑶拉住了手臂。
“谢子健。”她的声音因为喉咙干涩而显得有些嘶哑,“谢谢你当初看了我的企划案,把我招进你的公司。”
“你说什么——”谢子健瞪大了眼睛,“你的记忆,恢复了吗?”
“大概吧。”陈玉瑶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
随后过来检查的医生给出了答案,陈玉瑶现在的身体已经没有大问题,只是需要休息。至于记忆恢复,大概是因为在车祸中头部受到了撞击,阴差阳错地恢复了原来的记忆。
医生走后,谢子健微笑着说:“真不知道这件事算不算因祸得福。”
陈玉瑶有些不满:“这祸未免也太大了些。这要是一不小心毁容或者落下残疾了,用这些代价换恢复记忆,也太不值了。”
谢子健一听,把当初自己误以为另一个死掉的人是陈玉瑶的事情对她说了,陈玉瑶乐了:“你也不掀开来看看白布底下的到底是谁?好在你没什么过大的反应,要是哭的晕倒在人家的尸体旁边,那男人的家人不得怀疑起你们俩的关系。”
谢子健伸手去捏她的脸:“我这是替你担心,结果你却这般不知好歹,你说,当罚不当罚?”陈玉瑶笑着连连向他求饶,口里不住地说着:“不敢了不敢了。”谢子健听完后才满意地松手。
陈玉瑶在医院的这段日子,每天都享受着贵宾待遇。谢子健日日变着花样给她煲汤做饭,她在大快朵颐的同时也隐隐地担心自己的体重会不会因为每天被谢子健这般喂食而一路狂飙。
“再这么吃下去,我会不会变成猪?”有一天,陈玉瑶向谢子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是人,依照科学来看,你是不可能变成猪的。”谢子健一本正经地回答。
陈玉瑶盯着他的脸:“那我会不会胖的没人娶啊?”
谢子健脸上仍然挂着那副一本正经的表情:“怎么可能没人娶。我就愿意娶你。”
陈玉瑶疑心自己的听力因为前几日的车祸撞击而出了差错,她有些疑惑地挠头:“我刚刚……幻听了?”
“你没有幻听。”谢子健的声音一如往常的平静,“陈玉瑶,我喜欢你。”
陈玉瑶愣愣地看着谢子健几秒钟,随后做痛哭流涕状倒在床上。
谢子健看着倒在床上嘤嘤嘤假哭的陈玉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这是怎么了?”
陈玉瑶假装哽咽:“别人的告白都是玫瑰在手,要不就是男生摆了一地的蜡烛围了个爱心。可怜我的告白就这么……随便。”
谢子健扶额,嘴角却增添了一抹笑意。
“不过嘛……”陈玉瑶从床上坐起来,“我觉得你很诚恳。诚恳比其他东西都重要,我可以勉强考虑和你在一起。”
谢子健目光一凛:“去掉你最后那句话里的四个字。”
陈玉瑶刚想插科打诨,谢子健就丢过来一个更为凛冽的眼神。于是她咽了口唾沫:“我可以和你在一起。”
“这才对。”谢子健牵起她的手,“如此一来,娘子,有礼了。”
这让陈玉瑶觉得自己是上当受骗才答应要和谢子健在一起的。
陈玉瑶在谢子健的静心照料下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身体恢复地很快。期间谢子健三番五次地提出要带她回城,都被陈玉瑶搪塞过去。她说自己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还想再看看这里的景色。
等到身体完全复原,陈玉瑶没有理由再待在这里。就回村里简单地收拾了行李。收拾完毕后,她小心地锁上了房门。把钥匙收好以后,她将散落脑后的长发松松挽了起来,利落地绑了个马尾。随后朝着等在一旁的谢子健说:“我们走吧。”
谢子健利落地拉开车门让陈玉瑶坐了进去,一边做“请”的手势,一边说:“请夫人上车。”陈玉瑶觉着这举动煞是好笑,便也配合着谢子健,硬是装出一副高贵冷艳的模样,憋着笑坐进了车的副驾的位子。
或许是因为在村子里的缘故,空气和城市里比起来,总归是要新鲜的多。陈玉瑶把车窗降下来,空气带着山里独有的草木清香进入车内。她深吸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心情似乎也舒畅了不少。
她沉吟一会,对着谢子健说:“谢子健,如果我一直想不起你,你会怎么做?”
“一直陪着你,等到你想起我来的那一天。”谢子健理所当然地回答。
“那要是等一辈子也记不起你,你不是被我白白糟蹋了这大好年华?”陈玉瑶来了兴致,继续追问谢子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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