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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情景,沈洲脸上的笑意立刻凝结了,我冲他微微一笑:“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男朋友。请问,你还要每天晚上到樱之厂门口等我吗?”边说边暗中掐了一下怀里抱着的胳膊。
沈洲又胖又矮,王磊又高又瘦,两人站在一起,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在王磊出现的那一刻,我己经感到沈州的惊讶与自卑。王磊己经意识到什么,停止了挣扎,大大方方地说:“这位先生,天下好女孩多得是呢,我和海燕己经谈婚论嫁了,相信你也会找到自己的另一半。”
沈洲立刻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是,是的,祝你们幸福。”说完,便狼狈地转过身,快步钻进了刚刚驶过来的一辆“的士”。望着他象狗熊一样肥胖的身体,我长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他欺骗了我,虽然他不值得我爱,但他终究不算是坏人,最起码,他没有继续死缠烂打。
“的士”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除了扬起些许灰尘,什么也没留下。沈洲就和这辆“的士”车一样,除了让我的人生蒙羞,什么也没有留下!
我不后悔曾经付出的身体与感情,我后悔的是,曾经付出的身体与感情,竟然是用在一个我根本不爱也不值得我爱的人身上!过往的种种委屈与耻辱象影片一样在我的脑海中重放,我的眼泪迅速涌出眼眶,浑身如虚脱一般。
虽然我知道,我该放开怀里抱着的胳膊。但这一放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抱到呢。我索性将计就计,把头伏在王磊怀里,放声大哭。
他立刻手忙脚乱起来,又想推开我,又想帮我擦眼泪。最终却什么也没做,只是深深叹了一口气,任由我哭着。不知哭了多久,我才感觉心里好受些。睁开眼看时,天己经完全黑下来了,四周霓虹闪烁。
看我不哭了,他掏出一张纸巾递过来,柔声说:“快擦擦吧。”
我的整个身子还赖在他怀里,他的怀抱很宽阔,也很温暖,我一点都不想离开。所以,我并不去接纸巾,而是羞怯地说:“你帮我擦,好吗?”其实说这话时,我是孤注一掷的。倘若他给我擦了,说明他也是喜欢我的。倘若他不给我擦,反正还没有投入太深的感情,从此视他如普通同事,一切都还来得及。
但他犹豫了一下,竟然笨拙地给我擦起来。
我温顺地闭上眼晴,任由他擦着。他非常小心翼翼,好象我是一件精美的瓷器,他生怕碰碎了似的。我的心,一点点地温暖起来,眼泪再次涌了出来,轻轻把头抵在他的胸前,边哭边说:“都是你,为什么五年前你不辞而别?为什么五年前你不要了我?我知道你现在嫌我不纯洁了,所以才故意冷淡我、疏远我,是不是,是不是?”
他连忙说:“不是,不是,那时候害怕再查暂住证,所以不敢呆在那地方了。”
我立刻停止哭,仰起脸问:“那现在呢?”
他沉默了好久,才呐呐道:“你并不了解我的过去。”
我果断地说:“我不管你过去怎样,我爱的是你这个人!”
他支吾道:“可是,可是,我怕自己不能给你幸福。”
我再次重申:“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是最幸福的!”
他低下头,深深地凝视我的脸,我立刻心慌意乱,但还是轻轻踮起脚尖,闭上眼晴等着着什么。他胳膊一用力,立刻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如狂风暴雨一般的吻落在我的脸上、脖子上。然后用舌头撬开我的嘴唇,深深地吮吸起来。我从来不知道接吻是如此美妙,浑身仿佛都要融化了一般,双臂不自觉得攀上了他的脖劲。喉咙一紧,软软地跌倒在他怀里。
我希望他把我抱得紧些,再紧一些。
周围很静,静得仿佛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如果时间可以凝固,我希望是在这一刻!
我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的某个部位早己坚硬如铁。
因为太过用力,我的舌头被他撕咬得生疼,嘴里充满了血腥味,但不知道是我的血还是他的血。在我被吻得快要窒息时,他终于放开我。我依然紧紧依偎在他怀里,他犹豫了一下,象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一只手试探着想伸进了我的内衣。我暗中迎合着他,将身体微微侧转过来,但他的手刚触摸了一下我的胸,又缩迅速缩了回去。
我有些失望,更失望的是,他的唇也离开我的唇,轻声说:“回去吧,我是请假出来的,公司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呢。”
就象正在进行的一场演出,演员正全心投入的时候,忽然被迫谢幕了。我感到非常沮丧,抱住他的脖子撒娇着不肯离开。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将我的衣服整理,重又爱怜地把我拥入怀中。
我象一只贪婪的小兽,无止境地索取着他的吻,甚至于回去的路上,我始终不肯离开他的怀抱。但快到樱之厂门口时,他却想推开我,我以为他象沈洲以前那样,有什么难言之隐,害怕我们的恋情公布于众。为了打消他这个念头,也为了求证他没有难言之隐,我坚决不放手。他爱怜地笑笑,并没有坚持,和我十指相扣,坦然地向厂门口走去。
很多进出厂门口的员工和保安都看到我们了,冲我们友好地微笑。我知道,明天这些人就会把我们的拍拖的关系传得满厂皆知。目的己经达到,走到电动门时,我很自觉地放开他的手。我的这种小心眼、小把戏当然逃不过他的眼晴,但他依然爱怜地笑笑。
他的笑容,让我如此心动!
一夜之间,似乎全厂上下所有人都知道了我们拍拖的消息。很快,于慧和技术一部的人都闹着问他要拖糖吃,连田中和几个日籍职员也拿我们开玩笑。我真感谢田中,不但没有因为我的拒绝给我“小鞋”穿,反而对我比以前宽容了许多。
我是个理智的人,上班时间,我绝不因非工作原因找他,他亦如此。但恰恰让我苦恼的是,他连下班都不找我。我住三楼,他住五楼。他上下楼必须经过我的房间。有几次,甚至他明明看我站在房门,却故意视尔不见,低着头匆匆走过。
虽然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他,想念他的吻,想着他的笑,但我毕竟是女孩子,在这之前,我己经非常主动了。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再说我也不是处女,总感觉在他面前矮了一截,这让我很是沮丧。
终于挨到阳历2月1号,也就是农腊月23日,这天,由田中率领技术部全体人员到一家酒店聚餐。
酒店的二层全部被技术部包了下来,开始的时候,大家还比较温文尔雅。随着酒越喝越多,很快就没有了上班时的严肃。特别是一些日籍同事,几杯酒下肚,有的甚至跳到桌子上唱起歌来。田中虽然没有跳上桌,但他用日文唱起了那首古老的日本民歌《北国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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