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混子:江湖打拼20年(全集)

第356章 多事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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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之间,我已经被深深卷入到了九镇的漩涡里面,面对着各种错综复杂的人事关系,和杀机重重的派系争斗,我就像是一头陷入到了流沙里面的大象,就算是有心要做点什么,可触手之处,却全是软绵绵的一片,丝毫使不上力。
    到现在为止,我都还很难说这一切到底是人有意为之,还是纯属巧合。
    不管怎么样,我和老鼠都已经身不由己的处在了一个极为尴尬的位置上。我们两个小心翼翼始终维持的良好关系,有可能就此完全破裂,这将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但是,每一件事,都有两面性,有好也就一定有坏。
    既然我和老鼠付出了代价,那么,也就一定有其他人得到了利益。
    在目前的局势里面,能够收获到最大利益的人是谁?
    义色!
    如今,义色正处在老鼠黄皮两人的联合打击当中,处境并不好过,甚至不客气的说,随着大小民的两道枪声一响,义色这一方已经堪称是败相初显了。
    直到洪波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手,令得我也不得不卷了进来。接下来,只要我能够表态,与义色合作,那整个九镇的局面也肯定会彻底扭转。
    退一步说,哪怕是我不愿意卷入太深,不表明立场,可至少洪波的仇,我这个当大哥的也不能不替他报,这样的话,老鼠的大部分精力就不得不用来对付我,而义色那边,也毫无疑问就会多出一些辗转腾挪的余地和空间。
    九镇之事,谁输谁赢,也就自然有了几分变数。
    我和三哥的确是有过很真挚的感情,但是很可惜,造化弄人,那曾经美好的一切已经远远离我们而去,变成了再也回不来的往事。
    现在的胡钦和义色,都只不过是两个利欲熏心,蝇营狗苟往上爬的大流子而已,我们看待彼此关系的角度,我们为人处世的做派作风,和金子军、龙云、方五、、老鼠、海燕这些人都没有任何的不同。
    在商言商,在江湖也就只有谈江湖。
    自从当初在鱼塘吃饭,我拒绝了义色想要联手的请求之后,接二连三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让我对义色留了个心眼。
    所以,昨天出事之后,我一直都在想,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义色,他确实有着充足的理由和动机。
    但我并不确定。
    因为,只有像上一次,神秘人出卖了我的行踪,大小民赶赴省城突然截杀我,那才是高明,那才是一个老江湖应该有的手段。
    一击致命,不留痕迹,让侥幸逃生的我,事后却查无可查。
    而昨夜之事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无论是对于义色,还是周波来说,以他们俩任何一个人的办事手段,都绝不至于留下这么大的破绽,做的这么明显。
    昨晚的事情看似高明,实际上漏洞百出,除了还没让我抓住真凭实据之外,几乎已经是把向来谨慎的周波,直接摆上了台面。
    更重要的是,我胡钦并不是法官,我是一个混社会的流子。只有法官判是非的时候,才需要证据;我们流子了恩仇,并不需要。
    虽然本以为是突破口的小满,却出乎意料之外的没有吐露出任何有价值的消息。
    可是,只要我胡钦真的狠了心,我一样可以办了周波,以绝后患。就凭如此多事之秋,我让他主管九镇,九镇却出了重大事故这一个理由,就足够了,也许有人会暗中不服,但明着谁也说不了什么多话。
    而且,我也不是没有想过要这么做。
    我之所以让险儿坐镇大本营,等着周波来,而自己却带着胡玮贾义连夜发动,就是在为了办周波而做准备。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放走了已经被折磨到虚弱不堪的小满之后,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做下令自己后悔的事情。
    因为,我始终还是有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我解决不了两个问题:
    一,就算义色有理由这么做,可周波为什么要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去这样做?
    二,就算真的是他们两个,但这件事的操作手法确实不像他们的所作所为,他们绝不会突然变蠢,既然如此,那么又到底是什么原因。
    可是,几乎就在我快要说服自己的时候,胡玮当时的一句话却再次改变了我的看法。
    胡玮说:“钦哥,现在事情太多了,无毒不丈夫,快刀斩乱麻。”
    胡玮说的很对,现在事情太多了,市里面的局势才是我必须关注的重点,我绝对不能陷入到九镇的乱麻当中。
    既然我已经对周波不放心了,那就顺水推舟,让九镇换个人来管吧,也可以试一下周波的反应。
    那一刻,在我心中,周波的结局已经定下。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当天周波一到市区,我就会告诉他,把九镇大小事务全部交接给贾义,然后我也许不会再继续追责,但他也彻底从我的这个集团里面淡化出去了。
    这样做可能会不公平,但却最保险。
    只可惜,意外,却还是发生了。
    西方人不喜欢“十三”,因为耶稣的第十三个门徒犹大出卖了耶稣;绝大部分的中国人不喜欢四,因为四与“死”同音。
    在我们那边,也有一个类似的习俗,不过更加独特,我们不喜欢三十六。九镇当地流传着一句很古老的话,叫做“三十六,结巴数”。
    意思是说,三十六,这个数是很不吉利的。不管什么事,一旦遇到这个数,就会像结巴子说话一样的磕磕巴巴,不利索,会出问题,难以顺顺利利的办好。
    所以,我们那边的男人,每到三十六岁的时候,是一件大事,并不逊色于结婚生子。不但要穿一年的红内裤,而且还要像办红白喜事一样正儿八经的“整酒”。
    通常来说,寿星佬要提前很多天,通知所有的亲朋好友。届时,大开宴席,宾客云集,送上红包。整酒整得越热闹,收的红包越多,就越吉利,也越能够预示主人可以顺顺当当地迈过三十六岁这道坎。
    如果这个时候,亲朋好友间有谁接到通知不去送人情,是件很严重的事情。严重到,也许主人从此之后就会痛恨不已,与之绝交。
    洪波出事的第二天,是义色二哥三十六岁的生日宴。
    我和三哥之间已经几乎没有来往,但我们两家人门对门住了几十年,家人之间却依旧还是关系不错的和睦邻居。
    两三个月前,我就接到了姚二哥的请帖,我仔细权衡了很久之后,决定还是自己不去。在这种局势下,对于其他那些有心人而言,我去了的话,其实也是一种态度,我不想引起某些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在安排周波代表我们团队赴宴之后,我私人身份赴宴的事,就交给了外婆。反正也就在家对面,也不用跑太远的路,我决定让外婆代我去一趟。
    结果,两天前,胡元从学校回来了,正在家里陪外婆,而经过昨晚的突发状况一打扰,忙了一整夜的我则彻底把这件事忘了个一干二净。
    于是,去赴宴的人就由外婆变成了胡元。
    宴会地址就是在我以前经常去的巨龙大酒店,而开宴时间是中午十一点五十八分。
    大概是中午十二点半左右,宴会刚开始没多久,我突然就接到了胡元电话。
    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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