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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昭!”胭脂挣扎着唤道。听在临昭耳里却是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
缓缓地,临昭靠近奚桓身边,一个手刀作势而起……
“圣上!”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
临昭动作刹时止住。十余人转头回望,正见庄杰带着士兵飞赶过来,不禁喜出望外。
奚桓的心总算落地,踏实不少。“原来是庄卿!”
胭脂亦喜色掩,好歹有些个士兵护守着,桓的安全更有保证。
片刻后,庄杰与百余士兵赶到眼前,同奚桓一行人一样,浑身上下全是水。“圣上,因为雨天,臣与属下们都迷了路,兜了个大圈才过赤霞关。”
这么说,赤霞关没有失守?还有苍隐驻军?奚桓灵光一现,想起这事来,总感觉得有些蹊跷。“关口处没有卫兵盘查?”
“圣上,娘娘,臣正要禀报此事。我等赶到赤霞关后,关口一个人影儿也没有!不过,看关口的样子,像是急促撤军的样子!臣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急速出关,按计划前行。”庄杰喘着气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发现刺杀团人数不对,便问:“怎么?圣上遭遇了袭击?”
“是!”临昭解释道。
“什么人竟能让临团主的刺杀团损失这么惨重?”刺杀团的战斗力是苍隐上下有目共睹的,一役即可折损其四分之三,对手之厉害可想而知!
“是变节受控制的影子。”临昭又道。
奚桓想了想,澄澈的目光投向临昭。“有古怪!”
“娘娘这是……”庄杰看胭脂有气无力地靠在奚桓胸前,关切地道。
“月儿太累了,身体不适。”因为怕胭脂情绪紧张,奚桓一语带过,未将她已有身YUN一事点破,只道:“事已至此,就别说这么多了,赶路要紧。”
两部分人马至此重新合在一起,各自心情大好,竟丝毫不知危险已步步逼进。
烟雨之地,半里路程之隔,燕陌正亲自率着五千大军飞驰而来。十年前,漕州之战错失交手的遗憾,终于将在雨意绵绵的八月天被打破。
小半个时辰后,追逃大戏正式拉开帷幕。追、逃,宿命之渊紧锣密鼓。五千人全线压上的阵势,一百多人奋起向西疯跑的无助,对比强烈。
奚桓退无可退。他知道自己必须迎战,即使战死,也要保持自己的尊严,但他必须保全胭脂与孩子的性命,那是苍隐的希望。
“桓,让大家停下来,让我下马!”胭脂果断地道,但扶在她腰间的双手却是紧紧的。
奚桓没有说话。他不愿意低下骄傲的头去屈服,去求饶。他需要决择,需要想清楚如何保全她的性命以及他的血脉!
“桓,你让我下去!”胭脂的声音大了不少,“临昭,让所有人停下!”
临昭有些迟疑,马步却缓缓停了下来。逃吗?逃不了!只能停下。半张冷然的脸募地转向奚桓。
这时,所有人的马都停了,慢慢地转过去,直面燕陌以及他身后那片黑云。
对面整个军队也停止了行进的步伐,排成一字的骑兵威武不凡。隔着不长的距离,胭脂听到了整齐一划的兵器出鞘的声音。为了奚桓的生,她只能以自己做赌注,以她自己去做交换,赌燕陌的爱。这是她唯一能想得到的办法。为了桓,她什么都可以做,甚至死!
挣脱他的手,胭脂奋力从马上跳了下去,动作踉跄,险些歪倒在地。奚桓知道她的心思,赶紧跳了下去,拼命将她抱进怀里,“月儿!你不能去!”
突然之间,她泪流满面,猛地反圈住他的身体,毅然地道:“听着,桓!我以你妻子的身份向上天起誓,我要你活着,平平安安地活着一直到老。”
“我不!”他嘶吼出来,入目的却是她已做出决定的坚定神色。
“听着,如果我们都还活着,就还会有再见的一天!活着就是希望。”她动情地道,转过身狠狠地吻住他的双唇,辗转缠绵,双眼急不可待地瞟向临昭,示意临昭快下手。
临昭知道胭脂的想法非常正确,跃下马背,却迟迟不敢动作,直到胭脂竭力挣开奚桓的怀抱,朝他大叫:“临昭,还不动手?”
偏偏这时,对她脾性了若指掌的奚桓已经先一步出手,连点她身上包括哑穴在内的几处穴道,将她定在原处。
胭脂立时动弹不得,又不能言语,莫可奈何地看着奚桓,早已哭得惊天动地。
突然的变化让临昭始料不及,大喊一声!“圣上!你……”却被奚桓扬手止住。
桓,你好糊涂啊!胭脂在心里大喊大叫着,泪止不住地流淌,深深地看着奚桓,像要将他一笔一划刻在脑海里一般。
奚桓却笑了,依旧阳光,依旧帅气,“月儿,我是一国帝王,我愿意壮烈地死,不愿意屈辱地活!但你和我们的孩子必须勇敢地活下去,为我活下去,为整个苍隐国活下去。”
孩子?胭脂脑中一荡,这么说……她肚子里YUN育着一个崭新的生命?一个流着他的血液的小生命。她醒悟了。桓是想让孩子将他的生命延续下去,延续着苍隐国未来的希望,一个可以复兴明珠王朝的新的希望。可是这样,她就会失去他……不,她不要这样的结局,她不要他这么做!可是,她无力阻止。
“庄杰,马上朝燕陌喊话,就说朕半个时辰后,与他一决生死!”奚桓命令道!“所有士兵围成一个圈!”
人影分动,圈了起来。
“临昭,为朕护法!”说话同时,奚桓修长的指尖朝胭脂身上一拂。胭脂来不及多看奚桓一眼,即昏睡过去,继而软在奚桓怀里。
临昭举剑靠近,不明所以:“圣上,您这是……”
“临昭,你是朕最信任的人。今日一役,朕无法苟活,只求你一件事。”
“圣上,您的话让臣惶恐至极。臣的命是您所救,臣定当以死效劳。”以他对帝王的了解,帝王从不曾开口求人,而今天……临昭膝盖一屈便跪在泥水里。
“不,你得活着。朕是要将胭脂托付给你,请你将她送回苍隐。从今往后,她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你要像保护朕一样保护她以及孩子。等孩子出世,不论男女均立为太子,成年后即继位。”苍隐朝政亦是复杂,从前各方势力均由他一手平衡,倘若从今之后交托给胭脂,胭脂的处境可想而知。他必须为她与孩子的将来未雨绸缪。
“圣上……”临昭跟随奚桓多年,却从未见过奚桓如此神伤,不禁凄然而泣,呜咽不止。
“像个男人样,给朕站起来!让你带走她之前,朕必须恢复她的记忆。”奚桓扶住胭脂,就地盘坐,施展出苍隐帝王独传的神功,去除早先下在胭脂身上的封忆印迹。
从前,封住她的记忆是不想让她陷入矛盾纷争,是想让她在他的呵护下做个快乐而单纯的女子;而今解除她的记忆是想让她今后更好地生存下去,因为他去之后,苍隐国也许会出现内政混乱。要让她与孩子平安,她就不能是奚月,必须是胭脂。
不久,奚桓成功解除胭脂身上的封印,最后一次吻过尚在昏睡状态中的胭脂,“胭脂,别怪我!”而后横抱着她移交给临昭,“带着刺杀团成员朝西南方向走,一路小心!”
“圣上!”临昭泪光重重,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唯有‘圣上’二字叫得情真意切!他是愿意陪奚桓赴死的,可他不敢违抗奚桓的命令,更知道这个任务有多重要。
“朕既然答应燕陌决一死战,料想他不会为难胭脂。去吧!”奚桓闭上双眼,轻轻挥手!
“圣上!”十余个杀手们一齐跪地高呼。
“去吧!”奚桓轻轻吐了口气,依然是简短的两个字。
临昭深望奚桓一眼,抱着胭脂走回马前,正要上马,又听奚桓道:“等等!”
“圣上,还有什么事要交待么?”临昭转过身,问。
是还有没交待的!奚桓这么想着,从身上撕下一块衣襟,垫在马背上,咬破手指以血为墨在衣襟上疾书一阵,书好后拔剑割下一缕自己的发丝,又上前割下胭脂一缕长发,两相交结,并在衣袖里掏出一件物品,通通裹在血书里,一齐塞进临昭袖口:“回朝之后,将这个交给丞相。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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