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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掐住娘娘左右手的虎口!”御医手法狠准地掐住胭脂人中,朝两宫女叫嚷。
两宫女泪落得像断线珍珠般,赶紧依计行事。躺在襁褓中的初生婴孩像是对三人行动有所反应,手足乱蹬,张着小嘴儿哇哇大哭。
外临强敌,内忧生死,整个废宅乱得像一锅粥,胭脂本人却根本感应不到!
山包下,战争还在酣畅淋漓地进行着。
三方人马,杀红了眼!苍隐士兵纷纷倒下,刺杀团成员负伤累累,就连临昭本人也已满身鲜血。新加入战斗序列的玄素及墨绚护卫队亦被褚旭军杀得人仰马翻。
红衣的褚嫣最是醒目,又最是狠毒。除了派兵追瀚淳之外,她见胜券在握,又见不停有杀手不惜以死堵截上山的己方士兵,干脆下令占山。令声一下,上千人围袭过去,步步逼近。
临昭与玄素心神相照,都知道褚嫣目的,两方人马合而为一,死死顶住褚嫣巨大的攻势。无奈的是,两方势力相差过大,不消一个时辰,临昭与玄素必败。
瀚淳在这等危急时刻拎着一罐黄酒冲回来。在他身后,随行卫兵少了一半还多,剩下的都已挂彩,惨不忍睹,显然是与褚旭追兵拼尽全力。
胭脂有救了!临昭看见瀚淳,心里总算有了一点安慰,会意玄素道:“快,带人冲出一条道,护住瀚殿下上山!”
玄素照做,而褚嫣更加精明,驱马而上。想救胭脂,得过了她这一关才行!“哪里走!”
瀚淳见她冲上来,避不开,只能接招。长剑相交,火花四溅,紫红两个身影忽左忽右,缠斗不休。
褚嫣功夫也是不弱,其厉害之处在于不攻瀚淳身体,专攻他手中拎的酒罐。三来两往,剑术高超的瀚淳倒反而受制,再加上周围禇旭士兵的突袭,抵御起来很是费力与勉强,要想沿山而上更是难上加难。
多个回合下来,瀚淳不得不求援:“玄素!”
临昭与率玄素分别踏跳而起,奋力飞掠,一边抵挡褚旭兵的攻击,一边踩住人头朝瀚淳靠近!
褚嫣当然不允瀚淳转移酒罐,慌乱朝身下士兵们大喊:“快斩马匹!”
下一瞬间,瀚淳座骑因伤腾空长嘶,几乎将他抖下马背。就在这时,他不得不选择将酒罐凌空渡送给赶来援手、仅离他三丈之远的玄素。
酒罐在空中飞旋,速度惊人。褚嫣心急,美眸怒睁,从头上拔了一支银羽,运以劲气,脱手而出,直临酒罐!
瀚淳大惊失色,“玄素,酒罐!”然后转头即是一剑,直刺褚嫣面门。
玄素反应也快,刀影如电似虹,将那银羽拂向侧面。那银羽极利,竟将一褚旭士兵胸口径直贯穿,吓得玄素动作为之一滞。谁知这一刹那的分神,第二支银羽飞袭而至,只听得‘啵’的一声,酒罐应声而裂,于空中炸开成数片。甘冽芬芳的黄酒凌空而下,散得到处都是!
到手的黄酒没了!玄素登时傻了眼!要不是临昭到得及时,为他挡住四周的剑,说不定他连命都得玩完。
“哼!”褚嫣因计得逞,不忘记冷笑一声,却不知瀚淳剑招已至脖颈,惊异之下,赶紧偏头躲避,虽然幸免于难,却也惊险万状,被生生削掉好几缕发丝。
“我杀了你们……”黄酒被毁,等于断了胭脂活路,自认失职的玄素发了狂似的,目眦欲裂,像头野兽般舞刀如风,不消片刻四周便倒了一地褚旭兵尸体!
临昭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境况与玄素差不多,疯子一样杀人如麻!
不多时,成片的褚旭兵竟然被他二人合力杀出小片空地来!而尸体还在不断垒加!血将他们脚下的土地染了一遍又一遍。周围的褚旭士兵吓得萌生退意!
另一边,瀚淳恨褚嫣到了极点,一心要致她于死地,没了酒罐阻碍,剑招更为利落轻便,稍适之下即占上风,将褚嫣逼得节节后退。褚旭士兵见主帅受迫,刀剑一齐上阵,对准瀚淳座骑。
很快,马匹不支倒地!瀚淳不得不掠于地面,与士兵们短兵相接,但他的身形快如闪电,勇猛无匹,几招下来,身边也是倒下一大片,加上护卫们的奋力博杀,短时间内,褚嫣还奈何不得。
由于褚嫣为褚旭军之最高主宰,瀚淳反而定下心。只要捉住她,何愁褚旭军不停战?眼下情况,他无法冲上山包,唯一方法是智取,那就得全力对付褚嫣,于是授意为数不多的护卫挡去四周褚旭兵来犯的刀剑,自己全力与褚嫣交手。
如此下来,一对一拼杀,褚嫣显然感到强大压力,不管她怎么命令士兵帮衬,终被忠勇的墨绚护卫死死阻挠。好几次,瀚淳的剑都险些要了她的命。
瀚淳自然心里有底,再不过三招,褚嫣定会败给自己。他对褚嫣祸心了解极为透彻。墨绚国就深受其害。墨都一战,父王战死,母妃自尽,唯有他在父王事先安排的护卫下脱逃成功,此仇不报绝非君子!如今,这女子竟然连临盆在即的胭脂都不放过!是可忍塾不可忍。恨意爆发,剑气凌厉,旋舞如花,罩向褚嫣头部!
“啊……”褚嫣惊避不及,从马上扑打倒下来,眼见就要丧生在此。四周响起一片浓重的抽气声!
偏在这时,一道银光飞逝而过。瀚淳忽然感觉手中的剑一波极度强劲的气流击偏,走势变样。褚嫣也因此逃过一劫。
“银风大人!”许多褚旭士兵叫开了!
缥缈的银白身影飞过来,身形优雅,恍似从天而降的神仙一般,长臂轻轻一揽,便将处于危险中的褚嫣带离,稳稳地落在马背上,“嫣儿,你没事吧!”
这样清灵的声音只应天上有。更绝妙的是,银风那头飘舞的雪白长发,轻轻缠绕在褚嫣面庞四周。一红一白两条身影缠缠绵绵,好像一对比翼鸟,般配极了。当然,除了这曼妙的画面,银风手上那副金丝织就的妖异长弓也是所有人注目的焦点。
“你不是说不再管我了?”褚嫣倔强地道,两片唇撅得老高老高,不相识的人看了还会真以为她只不过是个普通女子。
银风知道这一瞬间的美好不过是褚嫣多样面孔中的其中一种。他有多爱褚嫣,就有多了解褚嫣。只是,就算不再受她支配做伤天害理的事,也不能任由他人欺凌于她,哀怨地叹口气,明净的眸子满是忧伤:“坐在马背上别动!”
“银风大人!银风大人!”无数士兵因他的到来感到欢欣鼓舞,咆哮的声音渐而四起。
银风,谁也不曾见过人物,关于他的描述都像传说一般虚无,四国中唯一一个凌驾在临昭之上的杀手。那张弓……不会错!临昭知道这就是与他数次交手的杀手,便停了动作!
“殿下小心!”临昭还在猜想,玄素已经BAO飞过去。因为银风弓角之向直面瀚淳胸口。
瀚淳对银风了不多,也未曾遭遇过,虽知是厉害人物,有所警觉,还是不足以抵御有着四国第一高手美誉之称的银风看似不起眼、实则劲气庞大的招数。
避闪不及,却并没有感觉到痛!瀚淳真实反应如此,然而玄素的胸口却遭受重重一击,身体像断线般的飞筝一样朝山包方向跌过去。
已经没有时间,正愁找不到机会送黄酒!这是可以利用的好机会!瀚淳脑子转得快极了,解下身上完全湿透的披风,看似不经意地那么一舞,直朝玄素飞去!“玄素,接!”
披风一闪,香浓的酒味散发出去,临昭突然明白瀚淳有两手准备,不禁暗赞一声,道:“妙!”不单酒罐里有黄酒,连披风也是早已浸过黄酒的。
“快,保护玄素!”临昭大呵一声。再不能让褚旭军破坏这次机会。伤残在身的刺杀团杀手纷纷涌向玄素身边。随着玄素身体着地,披风亦落在他胸口,又重又沉。他挣扎起来,将披风死抱在怀,吐血无数,庆幸地发现自己正处于褚旭兵边缘,竭尽全力杀出一条血路,在数个杀手护送下,跳出包围圈。就在他跨步朝前时,银风眼疾手快,拨了一支银羽箭扫向他背后。
褚嫣大叫:“快,拦住他!不能让他上山!”
临昭将银风发箭手法看在眼里,立时明白其师承渊源,亦从身后箭筒中拔箭搭弦,只不过他的目标并非银风,而是褚嫣。‘嗖’一声,箭似流星,御风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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