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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魏——”我对不住你,我错了,我一定把你的病情扼杀在萌芽状态!
“咳咳咳!你们俩不秀恩爱是会死吗?!”
我看向办公室里除了我们唯一的大型活物:“又没妨碍你。”
陈聪炸:“怎么没妨碍了?明天的晚班我帮他顶好吗!”
顾魏:“回头请你吃饭。”银货两讫。
陈聪:“行,一礼拜早饭。”
我看着陈聪离去的背影,对顾魏说:“这么多年了,你们讨债还债打赌下注,依旧不是早饭就是水果。”
顾魏:“医生嘛,健康。职业特点。”
晚饭后,我做了枸杞汤,端了一碗虔诚地坐在顾魏面前,盯着他喝。
顾魏摘了眼镜,半眯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喝汤,睫毛笼在热气里,要多好看有多好看。(我真的是词穷。)
看了一会儿电视,我说:“你去洗个热水澡。”
顾魏从善如流地站起来,晕了一下。
我:“你一会儿不会晕澡堂吧。”
顾魏很认真地思考了五秒钟,拉住我胳膊:“那你和我一起。”
我们家的浴室是钢化玻璃全密封的整体浴室,每天早上我面对镜子心思端正地刷牙洗脸,顾魏就在我身后的全透明的浴房里晨浴——雾气缭绕,美色当前,他就跟个男妖精一样……
顾魏的身材虽然不属于“移动的大卫雕像”型,但是,均匀啊,修长啊,对付我的审美,那是绰绰绰绰绰绰有余。我能说我其实没怎么和他共浴过吗?我能说我其实很不好意思吗?于是每天我都浑身不自在还要装作一副“姐什么没见过,姐淡定着呢”的样子,速战速决刷牙洗脸赶紧溜。
所以当顾魏把我拉进浴室,热水“哗”地洒下来时,我的大脑都快当机了!=_=
家里的浴室虽然订了加大size,但是……那也没多大啊!两个成年人在里面,很抢氧气的啊!我抬头——就是他的脸,低头——算了,我还是不要低头了。
我自以为不动声色地侧对他,作无所事事状,看门外……
听到笑声,我抬头,看到顾魏一边洗头,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我。
我炸:“我怎么看你都没有要晕澡堂的样子!!!”
果然还是窝在老公怀里睡到自然醒最舒服……
我“嗯——”了一声,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顾魏:“大早上的,别招我。”
我:“……”心术不正!
正在和他说学校里的事情,手机响了。
“校啊,你在哪儿?”
“家。”
“床上?”
“啊……”
“顾魏在旁边?”
“啊……”
“啊——!”三三在电话那头发出了恨苍天式的号叫,“林之校!你们这证都领了几个月了还这么腻歪!”
“……”周末早上八点钟,两口子躺床上说说话,我们是怎么了就这么天理不容了?!
“秀恩爱不是这么个秀法啊!你们这样搞得姐姐都不敢结婚了好吗?!”
“……”这都什么逻辑,应该是你更想结婚才对吧?!Boss的功力果然深厚,三三已经完全不正常了!
挂了电话,我看向旁边的顾魏,他一脸“我什么都没做,是他们瞎意淫不关我们的事”的表情,淡定地伸懒腰穿衣服起床。
顾魏素来稳重,估计是憋狠了,生了病就各种无法无天。
平时几乎不玩游戏的人,吃完晚饭,躺在沙发上,玩Cut The Rope,玩得不亦乐乎:“校校,你来过一下,这关三颗星有点难弄。”
我:“……”
平时散步都散得长腿阔步、玉树临风的人,现在出了门,卫衣帽子一扣,整个人垮在我身上被我拖着走。(你以为你戴了帽子别人就不认得你了吗?)
平时除了球赛和中央一台、二台,别的几乎不怎么看的人,现在居然看访谈栏目看得津津有味:“校校,洗点葡萄来吃。”
我挥挥手里的玉板:“过来,给你刮刮痧。”
顾魏大型犬一样往我腿上一趴。
我=_=:“你这样我怎么刮?”
顾魏调整了一下姿势,眯起眼睛一副“爷这就要睡了”的调调:“就这样。”
你这是卖哪门子的萌啊?!
平时喝个水都喝得很斯文的人,现在靠在沙发上双目炯炯地看期刊,我端了石斛汤,一勺一勺往他嘴里塞。
“顾魏,我怎么有种喂小宝宝吃果泥的感觉?”
顾魏无辜地眨眨眼睛,“啊”地张嘴,一点思想觉悟都没有。
洗完澡,他头发湿嗒嗒地就往床上一趴。
我捞过毛巾:“头发擦干。”
顾大少嗯了一声,趴到我腿上,就闭着眼睛不管了。
我只能给他擦擦擦。擦完:“好了,躺好睡觉。”
顾大少嗯了一声,不动。
我失笑,捏捏他耳垂:“顾魏,你无赖。”
送顾魏上班。陈聪进办公室的时候,瞥了顾魏一眼:“感冒低烧多大事儿啊,还要老婆陪着上班。”
我:“这不是专程给你送早饭嘛。”
陈聪同志瞬间笑成了一朵花。
顾魏笑:“吃人嘴短。”
陈聪一边咬三明治一边抬头:“你做的吗你做的吗你做的吗?”(这就是传说中的贱萌吗?)
顾魏去护士站查资料后,陈聪吐槽:“翟杰喜得千金,上礼拜我们一起去妇幼看他们家小布丁。后来大伙儿聊着聊着就问起你们俩来了。你知道顾魏说什么吗?”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陈聪慢悠悠地咂嘴:“儿子不愁身高,女儿不愁相貌。他说他怎么生,都是报效祖国。”
=_=
顾魏的一句玩笑话让他一战成名了。自他回国后,他们肿瘤外科这几个月连添三丁,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调戏顾魏:“准备什么时候报效祖国?”
既然大家都调戏,那我也调戏:“要么咱生个儿子吧。”想到一大一小两个放在我面前就觉得,多有爱啊!
顾魏扶额:“1:1的概率,一下从50%提到100%,我压力很大的。”
我憋不住笑出来。
顾魏:“你还小呢,先把你学位结了再说。”
我:“哎,我这不是担心你一年大似一年嘛……”
顾魏:“林之校!!!”炸了。
家里楼层比较高。
一次,我抱着被子去阳台晒,双人被很大,阳台外支架杆伸到挺远,我就站在椅子上探出身去晒,还没晒完,被医生一把拎下来。
“你知道你这样多不安全吗?!”
“啊……?”
“脚一踩空,或者椅子一滑,你就下去了你知道吗?!”
我可怜巴巴地看着医生:“那怎么办?”总不能不晾被子。
医生一边挽袖子,一边伸出胳膊把晾了一半的被子铺平整:“这里不是三楼五楼,是十六楼!下去了神仙也救不了你!”
我摸摸鼻子:“哪那么容易下去。”
医生:“你看看你刚才!整个上半身都出去了还往外够!臀部一出窗框很容易出意外的!”
明明是很严肃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臀部”莫名戳中我笑点。
医生扶额:“以后东西全晾阳台,外面的伸缩架你用最里面这排就好,从第二排开始,我不在你别动。”
然后酷着脸就走了。
晚饭的时候告诉我,他早上一开电脑,弹出来的新闻窗口就是一女子高层住宅坠楼身亡。
八月中旬,安德烈来接六月回Z市,准备上学。
许久不见父亲,经过短暂的热烈拥抱后,六月小朋友就陷入了浓浓的离愁别绪中。午饭后,小家伙安静地窝在我的怀里,趴得跟个小考拉一样,一动不动。她的脸蛋和小手热乎乎地贴在我的锁骨上,轻易地把我所有的不舍勾了出来。
顾魏看着我们俩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半个多小时,走过来:“六月,舅舅抱。我们穿鞋子去。”
六月不肯动,软软的卷发摩挲在我下巴上。我看了眼挂钟,时间要来不及了,只能拍拍她的小屁股:“去舅舅那穿鞋子去吧。”
小考拉就从我怀里攀到顾魏怀里,脑袋偎依在他颈侧,两只小胳膊搂住他的脖子,那种拥抱的姿势,看得我特别想掉眼泪。再不情愿,六月还是乖乖穿好了她的小皮鞋,背上她还没有字典大的小背包,出门按电梯去了。
送他们过安检的时候,顾魏蹲下来和她拥抱告别,然后我们挥挥手送他们入检。六月把她的小胳膊举得高高的,手腕上是我帮她编的红绳,上面串着她在玉石市场相中的一枚小小的路路通。当初她很固执地看中了这枚成色不算很好,但是憨态可掬的小东西。
我靠着顾魏吸吸鼻子:“唉,我都想哭了。”
他抚了抚我的胳膊:“没事,你们可以天天视频。”
六个小时后,洗完澡穿着睡裙的六月爬上电脑桌,对着摄像头给了我们一个响亮的、近距离特写的晚安吻。
表姐无奈道:“六月,那玩意儿上全是灰……”
六月完全无视,又亲了一下:“舅舅、舅妈,I love you。”
我们笑道:“我也爱你。”
Surprise!
最后一次看婚礼现场,明天三三就要被送回Y市待嫁了。我拿着备忘单一项项检查过去,她脸贴在我肩头,跟着一个个再核对一遍。
我抖抖肩:“新娘子,你紧张什么啊?”
三三:“这我第一次结婚,我这是谨慎!”
Boss笑得妖娆:“你还打算结几次婚啊?”
三三:“这是我唯一一次结婚,我难道不该更谨慎吗?!”
Boss满意地离开去看音响。
我:“每次肖仲义阴笑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和顾魏果然是亲戚。”
三三:“不能比好吗?你老公惯你都惯到天上去了好吗?!”
我:“哪有……”
三三:“你要是一昏君他就是一佞臣,由着你折腾好吗?”
为什么形容得我像个坏人?还有,哪朝佞臣由着昏君折腾了?
我:“你这人物设定的,怎么的也该是,他是昏君,我是红颜祸水吧?”
三三:“得了吧,顾魏比你祸水多了。”
=_=
确认完婚礼现场没有任何问题后,我拍拍三三:“新娘子,回去好好睡美容觉啊!”
三三笑眯眯,亲昵地揽过我胳膊,一把把我拉到旁边,用地下党接头的语气对我说:“我先警告你,不准给我搞什么surprise。”
我:“这话你该警告老肖啊。”
三三悲愤且干脆利落地说:“我弄不过他。”
我=_=:“……那你警告我也没用啊。”
三三:“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好准备对策。”
我:“三啊,一辈子就结一次婚,有些毕生难忘的,不是挺好的吗?你看印玺——”
三三的眼睛危险地一眯。当年金印大婚爆点层出不穷,实在有违金石一贯稳扎稳打的行事作风,导致印玺全程都很不淡定,事后看到婚礼CD里本来应该端庄大方美丽可人的自己各种飚泪,印玺对金石进行了残酷的肉体镇压和精神折磨。
我认真斟酌了一下:“我觉得老肖要真打算制造什么爆点,也该找顾魏他们帮忙吧?”段位比较一致。
三三:“那你就策反顾魏啊!”
我也悲愤且干脆利落地说:“我弄不过他。”
三三唉了一声:“我们这难姐难妹。”
分别前,三三还意有所指地对Boss说:“希望我们的婚礼能跟林之校顾魏他们的一样,稳稳妥妥,稳,稳,妥,妥。”
我内心吐槽:然后他会把精力全攒下来放在婚后,你更不会是他对手的!
干冰还没散尽,《爱的致意》在大厅弥漫开来,肖仲义架着小提琴,出场简直帅得掉渣,全场的少女心都沸腾了!居然有不怕死的上台献花!
本来都准备好上场的三三和台下的我一起被惊到了,她惊的是,她老公的surprise怎么能这么帅,我惊的是,那把琴是顾魏的!三三会杀了我的!!!
我和顾魏分坐在主桌两侧,他属于男方亲属,我属于女方亲属。我摸出手机拨他电话,被他立刻接起。
我:“别告诉我琴是你的。”
顾魏远远地转向我,笑眯眯道:“是的。”
我:“什么时候给的?”
顾魏:“一个多礼拜了。”
⊙_⊙!
婚礼第一个倒下的,是伴郎。
顾肖同志喝洋酒还凑合,回到了祖国母亲的怀抱,一个小时就被地地道道的白酒给放倒了,不过也算基本完成了任务。
三三被肖仲义一路护得滴水不漏,直到顾肖牺牲后才被人见缝插针地灌了两杯。
最后新人回到我们这桌,印玺家的小南瓜还没断奶(印玺:我总不能这么小就给瓜瓜喂酒),于是作为女方发小里唯一的女同志,让三三喝酒的重任就落到了我肩上。
一桌人虎视眈眈下,我硬着头皮端起酒杯:“三三、肖仲义,祝你们白头偕老。”
“谢谢。”肖仲义端过三三抿了一口的酒杯,喝掉。
白开水你也要代喝啊?!我看得简直欲哭无泪。
一桌人频频向我使眼色使得眼睛都快抽筋,重压之下我捞过啤酒瓶,看着三三:“咱俩也别互相为难了,要灌你的不是我一个。”
三三斟酌了一下,递了只白酒杯过来:“你倒吧。”
这个策略还是比较正确的,婚礼后期,人海战术,新人向来是宁喝一口白酒不喝一瓶啤酒。但是!这究竟是灌我还是灌三三啊?她的酒量比我好啊!
三杯下去,我和三三两败俱伤。等其他人灌完新郎,我对三三挥挥手:“赶紧走,赶紧走。”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晕。
邻桌的娘亲抚抚我背:“不舒服?”
我已经有点茫了,跟鱼一样就差吐泡泡了:“嗯。”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过了不知道多久,感觉肩膀被扶住,我偏过头,顾魏换到我边上来了。瞬间我就委屈了,抓着他的手:“顾魏——”我自己结婚都没喝高啊!!!
大庭广众之下,我还能保持起码的清醒和基本的社交礼仪,等到散席,我摸摸三三醺红的脸颊:“以后咱们结个亲家啊。”出了酒店大堂,我就现原形了,呆呆地抱着顾魏的胳膊往停车场走。
到了家,顾魏冲了杯蜂蜜柚茶给我。
我摇头:“不喝了,不喝了,真喝不下了。”
顾魏直接把我拎进了浴室。
人的中枢神经一麻痹,自制力就会下降,自制力一下降,对美色的抵抗力,也就跟着下降了。顾魏说,洗了多长时间,我就对他傻笑了多长时间。
洗完出来,我稍微清醒了一点,然后抱着娘亲:“我晚上和妈妈睡!”
林老师:“=_=……”
晚上,躺在床上,我捧着脸对着娘亲笑眯眯:“妈妈。”
娘亲:“嗯。”
我^_^:“妈妈。”
娘亲:“嗯!”
我^_^:“妈妈。”
娘亲:“唉……”
半夜嗓子干,爬起来找水喝,路过主卧,看到床头柜上的保温杯,晃过去,拧开——蜂蜜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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