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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那么想走?”菁菁又问道。
“是的。”沫沫点点头。
“那……”菁菁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点了点头,“那好吧,我……我帮你。”
最后一天了,远处,夕阳正渐渐西沉,傍晚的天,很澄澈,空气里传来淡淡的花香。
按照南临的规矩,新人结婚前一天是不能见面的,所以今晚,云翼不会过来。
天,渐渐暗了,晚情宫内,已经早早地燃起了花烛,整个宫殿,早已经披上了一层红纱。到处透着喜气。
沫沫早早地打发了随侍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宫内的一切,到处都贴着大红的喜字,这本来是该让人高兴的,可是,在沫沫的眼里,这颜色,深深地刺痛着她的眼睛,还有,她的心,不知道明天一早,当云翼发现她不见了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该是很生气,很生气的吧,自己居然这么不给他面子,居然敢在她的大典前逃跑……云溯呢?也会发狂地找她吧,对明天的典礼,他一定是志在必得吧,这几天来,听宫里的人说他再也没进过宫,一直待在宫外的云府。宫里这几天都在传说是因为秦妃的关系,云翼才不让云溯进宫的,那晚的事,虽然,云翼后来下了旨不准在场的人说出去,可是,皇宫是什么地方,更何况,又是这样的事情,她苦笑着。云翼,对与你,我真的只能说抱歉了。
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窗外残缺的新月想着。
“叩叩叩。”左边的窗子外终于响起了让她等了好久的声音,菁菁,终于来了。
果然,一开窗,她就看到菁菁拿着她吩咐准备的东西,她想先给菁菁来一个大大的笑脸,菁菁,真的很好呢,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帮她。可是,她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能接过菁菁伸进来的手上的衣服迅速地进里面去换。
看着沫沫消失在屏风后,菁菁的眼里闪过一丝哀色,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伤害沫沫,可是,她可以吗?从一开始接近沫沫,她就是有其他目的的啊,更何况,更何况,她还有她想要保护的人呢。
沫沫迅速换好衣服出来:“菁菁,我们走吧。”沫沫说着拉起菁菁就走,这次,她是真的要离开了,以后,再也,再也不回来了。
南临宫内的守卫很严,但沫沫为了自己能顺利逃出去,早就做了好多准备,所以,她和菁菁两人躲躲闪闪地走着,一路上,虽然差点被发现,可总也算是有惊无险。
两人很快就来到了皇宫的门口,菁菁塞给沫沫一块牌子,又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切给沫沫,交代道:“沫沫,你要小心,这块牌子,是以前公公给我的可以出宫的牌子,一会侍卫问你的时候,你就只要把它给他们看好了,不要出声,知道吗?我没法陪着你出去了,出宫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菁菁,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冒了那么大的风险,谢谢你这么帮助我。”沫沫哽咽着说,她的手紧紧地握着菁菁的手,她知道,这一别,有可能是再也见不到了,想到这,她突然想哭,可是,她不要哭,所以,她强忍着快要落下的泪水,很努力很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
“再见,菁菁。”
“再见,沫沫。”
虽然说的是再见,可是,她们心里都很明白,这一别,很可能就是永别。
夜晚的风呜咽着,见证着这次的离别。菁菁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她们离别的地方。她,还有其他的是要做呢。
沫沫很快就出了宫,她回望着夜幕中依旧星火灿烂的皇宫,再看看前方辽阔的天地,甩甩头,大步向前走去,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
紫竹院内,地上,跪着一个小小的宫女。
“你知道你刚刚说了什么吗?”云翼的脸上已经充满了怒气。
“回皇上,奴婢知道,奴婢以奴婢的性命发誓秦妃真的跟着溯王爷出宫了。”
“哼。”云翼一把将自己手中的奏折摔在地上。溯,枉朕是那么相信你,给你这个机会,谁知,谁知你居然给朕来这套。那好,那就不要怪朕手下不留情。
沫沫正一个人走着,古代的晚上不像现代,在这个时候,家家都进入了梦乡。大街上,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沫沫走得累了,她想找个地方投宿,可却没有地方。她只能漫无目的地走着。
“沫沫。”突然间,自她身后,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好熟悉。
沫沫一转头,一下子懵了:“溯……”她迟疑着喊了声。
“真的是你。”云溯高兴地一下将她搂进怀里。
“溯,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里?”沫沫疑惑道,她逃出宫来的事除了菁菁和她自己,就没人知道了,可是,为什么云溯会在这里呢,是巧合,还是……
“幸好,幸好我来了。”云溯一把搂住沫沫。仿佛很庆幸自己做的决定是对的一般。也许是因为沉浸于找到沫沫的喜悦中,他并没有回答沫沫的问题。
“溯,放开我。”沫沫只好提高声音说道。云溯的到来她本应该高兴的,可是,她却没有,云溯出现在她面前带给她的不是惊喜,云溯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一个巧合,“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讨厌看到我吗?”云溯脸色一暗。月光如水,洒在他的身上,沫沫看到本来一向极爱干净的他,光洁的下巴上居然也有了胡子渣,整个人看起来也憔悴了不少。
“先别说这个,你怎么会在这?”沫沫问道,不问清楚,她的心就一直七上八下的。
“昨天晚上有只信鸽飞入云府,说让我今夜在此守侯,不然会后悔终身。”云溯说得有些激动,“幸好,幸好我来了。不然,我是真的会后悔终身了。”
“信鸽?”沫沫皱眉道。昨夜就有人知道她今天要出宫的事?她的心不禁慌了起来,那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云翼他会不会,会不会也知道了?
“你不用担心,既然你出宫了,我就会把你带走,到一个没有人知道我们的地方去。”云溯好似看出了沫沫心里的想法,轻轻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只有我们的地方。”
“溯……”沫沫还要说什么,可是,檀口已经被云溯封住。一时间,唇齿纠缠,沫沫反抱住云溯。回吻着她,本来,在今夜,她就要跟南临的一切说永别的,可是,云溯的出现打乱了她的计划,扰乱了她的心神。云溯对她的深情让她感动,那么,她是否也可以为了云溯来一次逆天?管它什么血玉镯,管它什么缘订今生?为自己做一次主?算了算了,一切都还没走到末路,现在,就让她放纵自己吧,她想跟云溯走,跟他在一起,要是那个什么血玉镯的事情是真的话,那么,她就更应该好好珍惜现在和云溯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如果……真的要死……那至少,至少,也要有个甜蜜的回忆……
沫沫走后的第二天,南临皇宫传来一个消息,因为秦妃娘娘病重,因此,本定于那天举行的封妃大典将推迟举行,又因为秦妃娘娘的病实为罕见,皇上派了自己最倚重的溯王爷前去别处走访名医。
皇宫内
“什么?哥哥,哥哥他真的,真的……”云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端庄的皇后。她怎么也想不到哥哥竟然会连夜带着沫沫离开,甚至,甚至,连她也没告诉。
皇后则是一脸心急地看着云娜:“公主,你,你真的不知道云溯和秦妃去哪了吗?这几天来,皇上吃不下睡不好,整天为了寻找秦妃的事情烦心,虽然,他不说出来,可哀家真的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啊。”皇后继续装着样子。
“可,可皇兄不是说秦妃是病重,而哥哥是被派出去找神医了吗?”云娜因为上次云翼罚她的事情已经一赌气好几天没回宫了,所以对这几天来宫里发生的事情都不清楚。云翼倒不担心她的安全问题,他早已在云娜身边暗中安排了好几个高手保护她,她这几天去了哪里,他自然是知道,他本来想好好惩罚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头的,居然,居然连那样的地方也敢去,不过,现在。他已经没心思来惩罚她了,为了找络络,他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事情了,甚至,甚至连这几天丞相的势力又开始大规模地活动了也不关注了,他在意的只是--什么时候才能找回络络,他基本上把他们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可是,却是什么也没找着。
“你真的相信只是那样吗?”皇后说道。
“这……这……”云娜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当然知道事情绝对没表面上那样简单,可是,哥哥,他怎么可能真的那样做呢?
那夜,云溯带着沫沫连夜回到云府,沫沫很担心云翼不肯善罢甘休,会派人追上来,急着要云溯带她离开,可是,云溯却笑笑说没什么,拿了他早就准备好的一切,带着她来到云府后面的一个荒废的花园。
“溯,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沫沫看着那个不知道已经荒废了多久的花园,一脸焦急地看着云溯,“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我们就是要离开这里的。”云溯神秘地笑着说道。热热的风吹在沫沫的脸上,沫沫不禁脸红了。
云溯趁机在她脸上偷亲了一口,嘶哑着声音说:“沫沫,你这个样子,真的,真的很迷人。”
沫沫更不好意思了,认识云溯那么久以来,他还真的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云溯轻轻地抱起她,引来她的一声惊呼:“溯,你这样,要干什么?”她偷偷地转头望望四周,脑袋里闪过不纯洁的念头,天哪,他,他是要在这里,跟她,跟她那个吗?
云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放心,在你没真正嫁给我之前,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他保证着,沫沫轻轻呼了一口气,虽然,她来自现代,可是,怎么说,她也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孩,她还是想把自己最美好的一刻留在自己最美的那天。可是,云溯嘴角突然滑过一道狡猾的笑:“当然,前提是---”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看着沫沫一脸紧张地望着他,轻轻地将沫沫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前提是--你不要勾引我。”说罢,他又迅速地离开沫沫。
果然,沫沫一听那话,就立刻爆发了:“死云溯,什么勾引?我哪有勾引你了?”
她扑向云溯,可是,云溯怎么说也是个练家子,躲避她那是轻而易举。等到沫沫累了,他才又一把搂住她,在她耳边说道:“在我看来,你在我的眼前的每一刻,都是在勾引我。”
沫沫此时已经没有力气来打他了,只能在他的怀里使劲地瞪着他,狠狠地瞪着,换来的却是云溯的闷笑。
“好了。”云溯温柔地在她的额前落下一吻,一只手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别闹了,我们现在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闭上眼睛。”他说道。
沫沫很听话地闭上了她的眼睛。现在,她只知道,云溯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他对于她,就是天,不管如何,他就是她的全部。
她感到自己正被人抱着飞过什么地方。耳边传来凉凉的风。她感到自己正被人抱着飞过什么地方。耳边传来凉凉的风,呼呼地吹过。身体的重心时上时下,耳边闻到了一股股潮湿的气味。尽管紧紧地抱着云溯,沫沫还是有点怕怕的,记忆中,她和云溯刚相遇的时候也是这般,不过,那时,她是被云溯掳走的。
沫沫很听话地闭上了她的眼睛。现在,她只知道,云溯说什么,她就做什么。
他对于她,就是天,不管如何,他就是她的全部。
她感到自己正被人抱着飞过什么地方。耳边传来凉凉的风。她感到自己正被人抱着飞过什么地方。耳边传来凉凉的风,呼呼地吹过。身体的重心时上时下,耳边闻到了一股股潮湿的气味。尽管紧紧地抱着云溯,沫沫还是有点怕怕的,记忆中,她和云溯刚相遇的时候也是这般,不过,那时,她是被云溯掳走的。
过了好一会儿,云溯才停了下来,对缩在自己怀里的小家伙说道:“好了,我们到了。”
沫沫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个小小的洞穴,她很好奇地转头问云溯:“溯,这是哪?这个洞?”
云溯神秘地笑着说:“这,是你我通向幸福的大门。”说罢,他再不多言,拉着沫沫就往前走。
云溯身材高大,他只得弯着腰矮身进入里面。沫沫在后面紧紧相随。洞起先很窄,可是,过了没多久,便渐渐开朗,空气里的花香也越来越浓。眼前,有一个小小的光亮。
“沫沫,我们就快到了。”云溯的脸上,闪出兴奋的神色。
“前面是什么地方?”沫沫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和云溯去什么地方,她很奇怪,现在,云溯应该带着她离开临国的,不是吗?离她逃出宫也有段时间了,再过不久,宫女们应该就会发现她失踪了吧,她可以想象再过不久整个皇宫会陷入一片混乱,云翼,肯定气得不轻,做为一个帝王,他那天和云溯的协议应该是他极大的让步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和云溯会不遵守这个协议,提早离开了吧?
“一个很美很美的地方。”云溯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柔和,象是在怀念着什么,“一个以前让我念念不忘的地方,一个……你我以后幸福生活的地方。”他坚定地对沫沫说道。“启禀皇上,东望烈王爷和四皇子到!”门外的太监尖尖的声音打断了云翼的沉思,他已经派了几万的兵马去寻找云溯和络络,可是,到现在为止,却是没有任何消息。他们,到底能去哪?
他真的,真的好想亲自出发去寻找他们,他要络络给他一个交代,可奈何他身为一国之主,又缺少了云溯帮他处理政事,他真的真的是无法抽身。听到门外太监的通报,他整了整思绪,今天,是南临和东望商议结亲的大日子,他要把个人的感情先放在一边,这就是身为皇帝的悲哀,他的喜怒哀乐,永远只能藏在心里,不能为他人所窥知。
南宫烈和南宫勉来皇宫之前就听得了不少传言,南临皇帝最为宠爱的妃子和他最得力的助手,南临的溯王爷私奔了,可是,南临的皇帝却对宣称他的妃子是由于病重,对与一般人,或许还会相信这个消息,可是,同样身为皇家之人,南宫烈和南宫勉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真正原由?他们也在心里暗叹,这个传言中病弱且毫无用处的南临皇帝原来也是一个痴情的家伙。
这次,他们前来南临皇宫,是为了商量两国间结亲的事,本来,这事情应该是由那个溯王爷来办的,可是,南临皇帝既然对外宣称那个溯王爷被派去找神医,那这事现在只好由皇帝自己来了。
进入商议事情的书房后,云翼和南宫兄弟自然是先很客套地寒暄了一番。
“对于我东望的求亲,不知道南临意下如何?”南宫烈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来的目的。
“云娜是朕最为疼爱的妹妹,要将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朕实为不舍。”云翼故意在南宫兄弟前装得毫无一用,他不在乎世人对他的看法,他要的就是那种效果,只有这样,他才能好好实行他制定已久的计划,实现他的梦想。
“那您的意思是?”南宫烈试探着问。
“想必站在烈王爷身边的就是四皇子了吧。”云翼很巧妙地转移话题,虽然最终的决定早已定下,可是,在这过程中,他要获得更多的利益。
……
当南宫烈和南宫勉从商议的书房出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挂上了艳丽的晚霞,这天,虽然名为商量亲事,可是,在那个小小的书房了,他们做了很多很多决定。他们不会想到,在以后,他们现在做的决定将会对他们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转眼,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沫沫从云溯那里知道了很多关于他们现在住的地方的事情。
他们现在在的地方,叫试情谷。云溯说,这里是他小时侯和他父母一起隐居的地方,在小时侯在这里的生活,是他一生之中最美好的回忆。
“既然在这里的生活那么好,那你们为什么后来又要出去?”沫沫很不解地问道。这里,真的很象世外桃源,她真的从没有想到过,在那个小小的石洞后,居然有这样一番天地。在这里的半个月的生活,云溯处处呵护着她,让她感到,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每天,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个的山谷里,早上,从鸟雀的呼叫声中醒来,晚上,看着夕阳渐渐落下山头,什么也不用去想,什么也不用去做,只要这样,两个人互相,互相依偎着就可以了。
在刚进谷的那天,在谷里的一个悬崖边,他们一起拌着看日落,感叹大自然的神奇,在那个时候,云突然溯神秘地叫她闭上眼睛,在她的手上套了个洁白如雪的镯子,轻轻吻着她说这是他母亲留给他的,说是以后要给他的妻子的。
那天晚上,沫沫很感动,很感动,两人相拥而眠。
很多年以后,每每当沫沫想起这段美好的时光,都会不知不觉地泪留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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