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这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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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以辰笑了一声，把她手里的竹签接了过来。丁檬趁着他吃蛋，又捞起一把牛肉到自己碗里：“狗蛋，我们什么时候再回学校看看吧，不知道那个卖小春卷的阿姨还在不在。”
    乔以辰道：“学校是你们这种优等生回的，我们这种差生可不想回去。”
    “啊，我们是回去吃的，又不是回去看老师，别怕！再说你现在好歹也是个成功人士，校长看到你说不定会给你颁发个荣誉校友勋章呢。”
    乔以辰低着头笑了笑，没说话。
    丁檬自动把他的沉默当成默许，高兴地道：“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不过下次换你请我。”
    乔以辰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来：“好不容易请我吃一顿饭，还要换着花样让我还回去？”
    丁檬道：“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就是要一起吃吃喝喝，才能增进同学感情嘛。”
    乔以辰看了她一眼：“我现在比较想增进夫妻感情。”
    丁檬：“……”
    不愿意请她就算了，何必这样威胁她呢……
    雅间的门被敲了两下，然后有人从外面打开了门：“你们要的冰粉。”
    这个声音让乔以辰的眸子微动，回过头去看了一眼。
    身后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手里端着丁檬刚才点的冰粉。
    察觉到乔以辰看自己，他狭长的眼眸微垂，看向乔以辰：“有什么事吗？”
    乔以辰还没说话，丁檬就激动地道：“哇啊啊！竟然是老板亲自过来送冰粉！哦对了，还没谢谢你上次请我吃串串呢！”
    “没事。”老板把冰粉放到桌上，就转身出去了。丁檬舀起一勺冰粉，见乔以辰还盯着门口看，眨了眨眼道：“虽然我也觉得老板很帅，不过他应该喜欢女人。”
    乔以辰：“……”
    “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他白了她一眼。
    丁檬仍是兴致勃勃地看着他：“明明是你看人家看得出神了。”
    “……我只是觉得他声音不错。”可能是职业病吧，他对人的声音特别敏感，就像他跟丁檬重逢的时候，第一时间评判的也是她的声音。
    刚才那老板说第一个字的时候，他就被吸引了，这么磁性的声音，唱歌应该会很好听。
    丁檬听了他的话，也表示相当赞同：“老板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啊，以前还有客人说过，如果他去唱歌，顾信都没法混下去了。”
    “顾信？”乔以辰的眉头动了动，像是在思考什么，“你觉不觉得老板长得有点儿像顾信？”
    丁檬哈哈地笑了出来：“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不过我觉得还好啊……”她想象了一下老板画眼线的样子，唔，感觉比顾信还要性感呐。
    乔以辰看了她一阵，突然道：“你以后不准再来这家店吃串串了。”
    丁檬：“……为嘛？！”
    “因为我不喜欢顾信。”
    丁檬：“……”
    狗蛋每天都能刷新无耻新高度。
    吃完串串香后，丁檬去柜台结了账，因为她有这家店的会员卡，还打了八点五折。离开串串店之前，她先去上了个厕所，乔以辰一个人走到店门口等她。
    出来的时候，丁檬看见乔以辰正在店门口玩夹娃娃机。因为这家店生意很好，来得晚的客人经常都要排队，老板在外面弄了两台夹娃娃机，给等待的客人打发时间，顺便赚一点儿外快。
    丁檬以前也玩过，结果娃娃机吞了她二十多个币，啥也没吐出来。从此以后，被伤害的她再也没玩过这个。
    她走过去的时候乔以辰正专注地在操控着操纵杆，她往玻璃里看了一眼，指着一个玩偶道：“狗蛋，我想要这个兔子，闭着眼睛的那个！”
    乔以辰看了一眼，问：“蓝色的还是粉色的？”
    “粉色的！我想要好久了，可是一直没夹出来！”现在想起这件事，被伤害的她依然愤懑。
    乔以辰研究了一下角度，他刚才只买了三个币，已经用了一个，还有两次机会。
    必须得把这个兔子夹出来，他可不想在老婆面前丢脸。
    丁檬在一旁跟他分享经验：“这个爪子是没有力的，所以一定要找个好角度，把兔子卡住才行！”
    “嗯。”乔以辰在爪子对准兔子后，把操纵杆往下推，爪子也顺势降了下来。他专注地看着下落的爪子，找准时机，眼疾手快地按下确定键。
    爪子卡在兔子身上，开始上升，两个人都有点儿紧张地注视着。升到最高处时，爪子碰到滑道，响了一声，本来已经抓住的兔子也被抖了下去。
    丁檬发出失望的叹息，乔以辰抿了抿唇，又投了一个币进去：“这次一定夹起来。”
    他再次握住操作杆，屏息凝神地看着爪子移动。刚才兔子掉下去后，位置发生了变化，他需要重新计算角度。
    上一次没有把爪子与滑道碰触的力计算进去，这次得找个更好的角度，把兔子卡得更紧才行。
    他找了一个有点儿刁钻的角度推下操纵杆，等铁爪接近兔子的时候，乔以辰再一次看准时机，飞快地敲下确定。
    兔子又被夹了起来，不过这次两人都没松气，等到爪子上升触碰到滑道，兔子又抖了抖，丁檬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不过这次兔子很争气，没有被抖落下来，顺利地被放到了出口里。
    乔以辰把兔子拿出来，递给丁檬：“拿去。”
    丁檬拿着软软的兔子在手里捏了捏，开心得不得了：“狗蛋你好棒啊！”她高兴地抱住了他，“爱你么么哒！”
    乔以辰的眸子动了动，在她耳边道：“别光说不练，爱我就亲我一下。”
    丁檬：“……”
    她猛地收回手，逃也似的跑进黑暗里：“走了！”
    乔以辰的车就停在路边，他看着丁檬的背影，勾着嘴角跟了上去。
    到家以后，丁檬惯例先冲了个澡。乔以辰给她夹起来的娃娃就放在床上，她走过去，拨了拨兔子长长的耳朵，不知在想什么。
    外面有点儿响动，应该是乔以辰。丁檬放下手里的娃娃，走过去轻轻打开门。
    声音是从厨房里传来的，她在走廊上张望了两眼，走了出去。
    乔以辰果然在厨房，丁檬站在他身后，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阵。似乎是有所察觉，乔以辰回过头来，看见了呆呆的丁檬。
    “你无声无息地站在那里，是打算吓我？”
    丁檬没有回答，乔以辰举起手里削好皮的苹果，问道：“我正打算榨苹果汁，你要来一杯吗？”
    丁檬似乎想了想，然后冲上去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乔以辰一怔，整个身体都僵住了。
    丁檬亲完以后，风一样刮回了自己的卧室。
    乔以辰刚刚削好的苹果，落在地上，滚到了墙边。
    乔以辰在厨房里站了一会儿，待到呼吸恢复平稳，才走过去敲了敲丁檬的门：“你这是爱我的意思？”
    他刚刚说了，爱他就亲他一下。
    丁檬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有些闷闷的，像是闷在枕头里一样：“你想太多了，这就是一个感谢之吻而已！”
    “哦。”乔以辰淡淡地注视着门板，“你平常都是这样感谢人的？”
    丁檬：“……”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好吗！
    丁檬把脑袋埋得更死，好像这样就能阻止她脸颊的温度继续攀升似的。
    “既然你不说话，我就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理解了。”
    丁檬：“……”
    她刚才不是都说了吗？
    她深深地后悔，她不该脑子一发热，就跑出去亲他一下的，明明那是一只狼狗蛋！
    开门和关门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丁檬抬起头朝紧闭的房门瞟了一眼。他是回房间了吗？
    她松了一口气。
    这天晚上丁檬辗转反侧了好久，才好不容易睡了过去。对面房间的乔以辰，则是一晚没睡——尽管他在地上做了一百个俯卧撑，还是毫无睡意。
    心里就像有一团火在烧，烫得灼人。
    乔以辰虽然一晚没怎么睡，但第二天精神还是挺好的，或者说，亢奋。录音师看着他嘴角情不自禁挂起的微笑，默默地抿了下嘴唇。
    他好像闻到了恋爱的酸臭味。
    另一边，丁檬今天开始了与顾信的合作，江蔓特地安排她去顾信的公司面谈。
    合唱的歌顾信已经写好了，丁檬看了一下，是一首非常动感的轻摇滚，歌名叫“With You”。
    曲子很有顾信的风格，歌词……对丁檬来说实在是太火辣了。
    她光是看看就觉得脸颊有些烧。
    “怎么样？”坐在她对面的顾信见她似乎看完了，便问了一句。
    “呃，曲子很不错，就是……”她的目光往曲谱扫去，一句歌词又跳进她眼里。
    你是否明白我的爱，baby别对我说太快，只想尽早沐浴你的爱。
    丁檬：“……”
    “就是什么？”顾信问。
    丁檬有点儿难以启齿，总不能说歌词太火辣她唱不出来吧……
    她挣扎了好久，还是道：“就是歌词有点儿奔放。”
    顾信愣了一下，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丁檬：“……”
    她觉得脸更烧了！
    顾信眸子缀着点笑，闲闲地说：“如果你觉得歌词太奔放了，我可以修改得内敛一些。”
    “呃……”丁檬想了想，“如果改了之后会不会影响歌曲整体的风格？”
    “肯定会有影响，不过我会把它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的，这都是小问题，你要是唱不出来才是大问题。”
    丁檬：“……”
    居然被看穿了吗……她突然觉得自己好不专业。
    顾信看着她，笑了一声安慰道：“没关系，很多演员第一次演吻戏也很害羞。”
    丁檬：“……”
    别拿吻戏类比，吻戏比这个的耻度大多了……她大概注定当不成演员。
    “歌词我今天就能改好，修改完后发你邮箱。”
    “好的。”丁檬看了他一眼，有点儿弱气地问道，“你为什么会想到跟我合作啊？”
    这次合作，最大的受益人无疑是丁檬，于顾信来说，其实并没有多大好处。
    正在收曲谱的顾信抬眸看了看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知道现在有多少歌手不识谱吗？”
    丁檬被问得一愣，虽然她才刚入行不久，但也听乔以辰提到过这一点儿，正因为在这种大环境下，他才会觉得找到一个他满意的歌手录制专辑，变得越来越难了吧。
    见丁檬不说话，顾信又道：“你的嗓音条件很好，不过我更欣赏你对待音乐的态度，相信乔以辰也是看重你这一点儿。”他收拾好东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首歌的MV需要跳舞，我会请舞蹈老师编排，时间会跟你的经纪人商量。”
    “好的。”丁檬也跟着站了起来，对他笑了笑，“希望我们合作顺利。”
    顾信的嘴角翘了翘，抬手在她头上揉了揉，走出了会议室。
    丁檬：“……”
    其实她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诉顾信她已经结婚了？可是这样又显得她有点儿自作多情。
    两天之后，丁檬的出道曲《I"m here》终于发行。发售的第一天，无论是光盘销量还是各个音乐软件的点击下载率，都超过了唐诗然的《kiss kiss》。
    丁檬因为这件事开心了一个上午。
    外界对这首歌也是一致好评，无论从唱功还是歌曲本身来看，《I"m here》都无疑是首精良之作。粉丝寄给丁檬的信件和礼物，也像雪花片一样纷至沓来。
    从江蔓的办公室出来，丁檬抱着一堆东西回了家。
    乔以辰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做饭。虽然那天丁檬冲动地亲了他，但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并没有发生多大变化。
    丁檬渐渐把这事放诸脑后了，殊不知乔以辰只是像捕猎的猎人，在等待一个好时机而已。
    “狗蛋，我收到了好多东西啊，全都是粉丝寄给我的！”丁檬把东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跪在地板上开始一封一封地拆信。
    乔以辰从厨房走出来，也跟着她一起拆信：“这里还有一张光盘。”
    “我看看。”丁檬拿过来看了看，光盘的面上贴着一张可爱的贴纸，上面用彩色笔写着一行字。
    檬主敬启，小柠檬上。
    旁边还画了一颗大大的红心。
    乔以辰打开DVD机，把光盘拿了过去：“放来看看。”
    电视上很快出现影像，是丁檬参加《天籁之音》初选时的录像，她和乔以辰一起看完，才发现这张碟子里记录的是她从比赛开始到上次参加演唱会的点点滴滴。
    视频的最后，是一段很长的字幕，上面写了录影来源是跟全国的小柠檬征集的，下面还显示了所有提供视频资料的小柠檬的名字。
    最后的最后，是来自各地的小柠檬举着横幅，大喊“檬主我们永远支持你”的口号。
    丁檬第一次知道，原来她的后援会已经这么庞大了。她对后援会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决赛时，蒋南晴带来的那十个亲友上。
    她激动得眼眶都红了：“狗蛋，怎么办，我现在好想哭啊。”
    乔以辰侧过身来看着她，大方地张开了双臂：“来吧。”
    丁檬：“……”
    她还是上前扑进了乔以辰怀里，她现在就是想找个人抱抱。
    乔以辰怀抱着丁檬，在她发间轻轻嗅了嗅。她的身体很软，仿佛稍微用力一点儿，都会弄坏一般。
    他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变得柔软。
    丁檬抱了他一会儿，就吸了吸鼻子退了出来。乔以辰有点儿不满：“不再多抱一会儿？我可以提供二十四小时拥抱服务。”
    丁檬：“……”
    什么鬼！
    她坐到一边继续看信，乔以辰抽走她手里的信，站起身道：“先吃饭，吃完饭再看。”
    “哦。”丁檬乖乖地去洗手吃饭。
    虽然现在丁檬在学习公司训练中心的课程，但乔以辰的特训依然在进行。
    他看着在跑步机上跑步的丁檬，沉思了一阵道：“我想为你制作一张专辑。”
    丁檬愣了一下，关掉跑步机，走下来看他：“什么？”
    乔以辰道：“我一直想再录制一张专辑，可是现在的歌手，比起需要漫长制作周期的专辑，他们更青睐于可以快速走红的单曲或EP。以前我还可以找莫榛顾信这些人，可是莫榛现在的工作重心在国外，根本没时间录制专辑，顾信也有他自己的音乐追求，至于司马潇潇……”说到这位天后，乔以辰就皱了皱眉，“她已经两年没发过新歌了，演戏明明没多大天赋，还非要在演艺圈也插一脚。”
    丁檬：“……”
    虽然她之前也看过司马潇潇演的电视剧，确实演技平平，但……这样吐槽天后真的好吗？orz
    乔以辰抬眸看着她，眸子沉静得像是一潭池水：“你愿意录制专辑吗？”
    那一瞬间丁檬觉得他就像是会蛊惑人心的精灵。
    她静静地看了他一阵，然后脸上绽开一朵暖暖的笑：“嗯，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