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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泪不知不觉淌落出来,心里被幸福填得满满当当,却仍有一种说不明的情愫在涌动,荣浅上前步,踮起脚尖吻向厉景呈的唇瓣,“老公,我也是,我们相守相爱一辈子,好不好?”
林南噗嗤笑场,“我还没见过新娘主动的呢。”
厉景呈双手捧住她的脸,“浅宝,你放心,我好不容易才盼来你这样的一句话,我肯定会守着你,以后,不论你野蛮还是暴力,我都不会离开你。”
她不由莞尔,厉景呈牵起她的手,两人步下台阶,众人掌心内的鲜花往上抛起,白色的头纱轻抚到荣浅面上,人群中,多少惊羡,又有多少向往的?
“哇哇哇——”
忽然,一阵哭声由远及近,荣浅看到月嫂抱着儿子大步走来,后面还跟着小脸通红的女儿。
小米糍边跑边喊,“妈妈,小弟弟一点不乖,刚才就在哭,囡囡都哄他大半天啦。”
月嫂也知道这样的场合下,不能打扰,可她也是没办法啊,厉景呈望眼,“看样子是饿了,喂过了吗?”
“奶粉不肯喝,估计跟小姐小时候一样,就喜欢母乳。”
厉景呈面色微沉,“我们待会还要敬酒,你哄着点。”
“哇哇!”没想到,儿子扯开嗓门哭得更凶了,小米糍双手捂住耳朵,“妈妈,给弟弟喂奶啦!他会把肚子饿扁掉的。”
荣浅听到这样的哭声,也心疼,她伸手将孩子接过去,儿子到了她怀里,脑袋不住朝她胸前拱,小手撕扯着荣浅的礼服,林南跟何暮都看呆了,这婚礼可真是充满戏剧性,他们不仅带着一双儿女,还要上演现场版妈妈我饿了?
“乖,别揪,妈妈的衣服……”
厉景呈手臂护住荣浅肩膀,忙带着她大步回酒店。
荣浅一顿就将儿子喂得饱饱的,他满足地哼唧两声,开始在床上做抬头动作。
所有的宾客都被安排在酒店,第二天,还有会专车接送他们去周边游玩。
厉景呈没让荣浅喝酒,用完晚餐,两人躺在海景房的大床上,厉景呈拉起荣浅的手,欣赏着他们无名指上的对戒。
“这是我看过的,最最好看的戒指。”
荣浅脑袋摆动下,“好累,快睡觉吧。”
“睡觉?”厉景呈一把撑起身,“春宵一刻值千金,这么好的机会别浪费了。”
荣浅连声抗议,“我们就是举行个婚礼而已,都老夫老妻多少年啦!”
可厉景呈不干,他这辈子,还没享受过洞房花烛夜呢!
南盛市。
霍少弦坐在餐厅内,旁边的李芬然在旁劝,“少弦,待会跟人好好说会话,你也老大不小了,遇上相亲的机会你总那么排斥……”
“妈,”他忽然冒出句话,“今天是浅小二结婚的日子。”
李芬然一怔,很快做出反应,“你看,浅浅都生了两个孩子了,以前的事,你也该放下了,少弦,你现在带着橙橙,妈不再要求什么门当户对了,只要找个家世清白稳妥点的姑娘就行。”
霍少弦没说话,半晌后,家里的表姑就带着他相亲的对象来了。
他抬头一看,有些吃惊。
女人看到他,脚步立马定住,表姑拉着她赶忙入座,“这位是我家晗晗的家庭老师,姓萧,萧老师,快坐啊。”
李芬然仔细看了眼,模样俊俏,既然是做老师的,人品肯定也差不了。
她哪里能想到,这位萧老师跟霍少弦的渊源还很深。
萧老师局促地坐在那里,霍少弦的表姑在那边做着介绍,说好只是来吃顿便饭,可越听,怎么越像是在相亲呢?
霍少弦摆弄着手里的打火机,一双眸子紧盯在女人身上。
李芬然倒是高兴得很,整顿饭下来,霍少弦也没提前离开,表姑还让两人留下了联系方式。
回去的路上,李芬然不住打探,“怎么样?长得很好看吧?”
“嗯,还行。”
“我看着不错,虽然家里没什么钱,但她以后只要对橙橙好就行,”李芬然对萧老师的初次印象很好,“少弦,如果你没有离过婚,我们没有橙橙,那霍家的媳妇必须要配得上你才行,现在,妈也什么都看淡了,我们家境本来就不差,一家人和睦幸福才是最要紧的。”
霍少弦单手支于车窗外,这样的夜晚,看不出任何的不寻常,可是,今晚对于荣浅来说,肯定是刻骨铭心的吧?
荣浅和厉景呈回到南盛市,已经是三天后了。
有些老亲没来参加婚礼,荣浅要将喜糖亲自送过去。
来到商场取了礼盒,荣浅急匆匆往外走,今天是周末,商场内人很多,她不经意抬头,看到对面走廊上站着的男人好像是霍少弦。
荣浅想到他没来婚礼,她快步过去,想要给他送盒喜糖。
绕过行行色色的商铺,荣浅才要开口,冷不丁看到有个女人走向霍少弦。
男人原本想给她打电话,问她到哪了,这会见到人影,他将手机放回兜内,“走吧。”
女人脚步没动,“去哪?”
一拨吵嚷的学生互相推搡着经过,霍少弦拉过女人到自己跟前。
荣浅往后退了两步,没让他看见自己,转身就往商场外面走。
她和霍少弦的那一段,已经早早翻过去了,在霍少弦还有犹豫余情的时候,荣浅就该比他更早地抽离干净。
而且,荣浅也认出了那个女人,既然有了一而再,她和霍少弦之间,也算缘分使然,将来必定会有故事发生。
转眼,快要过年了。
厉青云终于耐不住,主动给沈静曼打了个电话。
沈静曼开心得半晌合不拢嘴,走进客厅不住说道,“景呈,浅浅啊,青云说他要见见孙子,让我们回吏海去过年呢。”
回去的这天,车刚停稳,厉青云就大步走来了,“快给我看看,我的大孙子和大孙女呢?”
小米糍飞扑过去,双手抱住他的腿,“爷爷。”
盛书兰穿了一袭冬装旗袍,她迎上前走向荣浅,“可算回来了,等你们老半天了。”
走进客厅,家里只有两个保姆,大过年的,他们若不回去,这么大的宅子指不定冷清成什么样。
厉青云抱过宝宝,沈静曼去了楼上,盛书兰忙着沏茶,她和荣浅坐到沙发上,“平时,家里就只有我和爸,不过这次,爸的意思是肯让妈回来了。”
“那就好,夫妻老来伴,以后彼此也能有个照应。”
“小妈也放出来了,她跟二妈多次找回来过,不过,爸都让管家将她们拒之门外了,起初,爸生景呈的气,但久而久之,他也反省了自己,若不是他对她们纵容,也出不了这么多事。”
荣浅看了眼盛书兰,“那你呢,你最近怎样?”
“我?”盛书兰轻笑,“浅浅,景寻判下来了,二十二年。”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盛书兰手里捧着杯花茶,“我只会种种花,我打算来年开个花茶小店,打发打发时间,也能自己赚点钱。”
“挺好的,”荣浅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口,“那……你对自己的将来,是怎么考虑的?”
她垂下眼帘,盯着茶杯中漂浮的玫瑰花,“景寻已经在为自己赎罪了,二十二年,一个人生命中最美好的光阴,我去见过他一面,他做出那种事,我没有多余的话能跟他讲,但我离开时只跟他说了一句,我等他,等他赎完罪出来,重新做人,重新爱我。”
荣浅不由吃惊,“你真想好了?”
“其实,时间可以过得很快,二十二年,很容易,可我要重新找一个人,却很难。”
荣浅不由对盛书兰刮目相看,“那你觉得无聊想说话的时候,可以来南盛市住一段时间。”
“好。”
客厅内,厉青云抱着孙子爱不释手,他固执了这么久,还是拗不过这难耐的寂寞。
除夕这晚,下雪了。
吃过晚饭,佣人已经在院子里准备好了烟火。
厉景呈拉着荣浅的手,踩过簌簌白雪向前,今年,还是要由他们来点燃,荣浅站在厉景呈的身边,她回过头,看到沈静曼紧紧挨着厉青云,厉青云的手里则抱着正四处张望的孙子。
盛书兰双手搭着小米糍的肩膀,两人正有说有笑,厉景呈的视线跟着她望去,他伸手揽过荣浅的肩膀。
鹅毛大雪还在飘飞,可檐口的灯光消融了它的冰冷,小米糍跑进了院子,“妈妈,我也要放烟花。”
盛书兰不放心,跟了过去。
厉景呈拗不过女儿,抓着她的手,将打火机凑过去。
荣浅和盛书兰捂着耳朵站在后面,烟火窜燃的瞬间,天空的黑暗被缀亮,一双双眸子里满溢出的幸福惊艳了夜空,厉景呈回到荣浅身侧,她抬着头,男人居高临下看她。
厉景呈伸手拂开她颊侧的碎发,她的小脸被绚烂的烟花衬出极致的明媚,“浅宝,如此良辰美景,你觉得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嗯?做什么?”
厉景呈含笑,凑过去吻住她的唇。
他想,一辈子最大的幸福,莫过于牵着荣浅的手,看着两个孩子慢慢长大,看着家里的老人逐个老去,而他们,终有一天也会白首。
虽然很俗,但白首偕老,不就是这样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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