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影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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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你要我先吃你再吃饭？”程明晋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站在了她身边，嘴巴贴着她的耳朵，还很无耻的伸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她再顾不得拳打脚踢什么的，浑身一颤就要推开他，程明晋却快速将她圈入怀中，一只手贴在她后脑上毫不犹豫的吻上她。】
    接下来她又在医院住了两天，第二天的时候史泽鑫本来是来接她回家的，但是医生偏偏不给开出院证明，加上外面蹲点的记者越来越多，史泽鑫出现次数太频繁的话又会招来话题，她就干脆给他打了电话嘱咐他不要再来。
    但是挂了三天的水，本来早就该控制住的病情，不知为何竟然越来越重，偶尔感觉好了，下一刻就会比上一刻更严重，以至于她大多数时候都是昏迷的，清醒的时候也感觉有些迷糊。隐约间知道有好多人来看过自己，但是又实在看不清眼前人的面孔。
    这不，都半夜了，她迷迷糊糊醒来，眼前竟然出现幻想了，隐约竟然看到仿佛是程明晋站在自己病床前。
    她伸手去拉他，心里想这梦也太真实了吧，竟然真的拉到了，双眼迷离的看着程明晋喃喃道：“我怎么又梦见你了呢？你说你，没事总跑我梦里做什么？那年的事情虽然是我利用了你，但是我也是有苦衷的呀，我要是不进娱乐圈的话我还能做什么，难道真的要我去死吗？”
    “你说说你，五年都不出现，一出现就和那个李乾乾牵扯不清，报纸上大版大版的报道，你说这要是让孩子看见了你怎么给她解释？”
    下一刻她看到程明晋动了动，然后竟然开口说话了：“你嫁给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和我站在一起，不需要向孩子解释。”
    她摇摇头，“不行，我不能嫁人，我答应了他，我只能嫁给他的。”
    “谁？”
    童菲先是皱眉头，然后又是摇头：“我不能说，不能让程明晋知道了，不然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来。他可是小气的紧，我维护着阿鑫，他就要封杀他。阿鑫又没招惹他，那厮太不是东西了。”
    程明晋失笑，她竟然在梦里都在骂他吗？果然是烧糊涂了，“那你说我是谁？”
    童菲睁大眼睛：“你是……混蛋阿晋？”
    往日她只有在动情时刻才会喊他阿晋，此刻在无意识情况下喊出来，竟然让程明晋震了震：“你到底是有多气我？在梦里都要骂我？”
    童菲却忽然抓紧了他的手：“你放过阿鑫好不好？”
    “我为什么要放过他？”收起笑容，他又有些不高兴了，这个女人，在梦里都只记着那个男人吗？
    五年前，他之所以放她走是因为她钱包里时时刻刻都夹着那个男人的照片，甚至每天闲下来的时候都会对着那张照片看许久，若非爱到深处，是不会有那种表情的。
    五年来他一直在暗中看着她，看着她为那个男人奔波忙碌，看着她和他在舞台上含笑对望，看着他们出席各种宴会，他一直在等他们在一起的那一天，也让他断了自己的心思，可是五年了，两人都没有在一起。
    那天程子琪自学校回来，忽然问他：“爸爸，我妈妈呢？为什么别人都有妈妈，而我没有？”
    第二天他就让管家约了她，五年的时间，他等够了。
    甚至在急诊室门口，他不惜开口说了那样的话，断了她所有可能的后路，告诉所有人她只能属于他。
    童菲躺下去把整个身子都埋进被窝里：“我就知道你不愿意，你说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阴晴不定，也不对，你根本没有晴过，天天顶着张扑克脸，好似别人都欠你几百万似的，那时候和你在一起，虽然我不怕你，但是你说我天天看着你阴沉着脸，我心情能好不？那时候我一直担心孩子生下来会不会像你一样，说起这个，也不知道孩子有没有像你一样长成一个小混蛋，你对她保护的可真严实，我找遍报纸都没找到过呢。”
    “她很好，只是很想要一个妈妈。”程明晋面无表情的听着她说话，原来这个小女人竟然对他有这么多抱怨。
    “你是要李乾乾当她妈吗？她那个人功利心太强，不知道会不会对小混蛋好，我劝你还是再选择选择，虽然我顶讨厌你，但是你长得又好，身材也好，那里还那么大，一般女人镇不住你来着。”她真是完全当自己在梦里了，平日打死她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程明晋眼角微微抽筋，这丫头……看不出来原来这么色！
    “你是孩子的妈妈，这一点任何人都取代不了。”他叹一口气，摸摸她的额头，眸中闪过一丝阴霾，一个普通的感冒发烧而已，竟然反反复复整整三日，他派人去查，发现竟然有人在背后故意捣乱，可是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知她平日里又无意间得罪了谁，可真是让人不省心的女人。
    “可是你都不让我见孩子一面，我怎么当妈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再仔细去看她，已经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这一夜她睡的格外安心，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只觉整个人神清气爽，没有了前几天昏昏沉沉的感觉，只想要活动一下。
    这不，说活动，活动就来了。
    阿ben一身白色西服提着一袋东西一边讲电话一边走进来：“不是九点吗？现在才七点半啊老大，我们九点会准时到的啦！就这样，拜拜！”
    放下电话，阿ben围着她转了一圈：“精神不错嘛！昨天晚上被爱情滋润了吧？贰菲啊，我说你做人也忒不厚道了，傍了那么粗一个大腿竟然都不肯让我知道，有你这么做艺人的吗？”
    “什么意思？什么大腿？”童菲伸伸懒腰。
    阿ben拍一下她的头：“还给我装无辜！我上来的时候还看见程总走下去呢。”
    童菲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大大的惊叹号，她昨晚的确的做了一个梦梦见他了，那不会是……真的吧？而且他竟然一晚都没走在这里陪着自己？自己昨晚和他说起什么了？混蛋？骂了他？天呐，让她撞豆腐去死吧！
    整理一下情绪，这种事情打死也不能承认，她嘴硬道：“什么程总？我怎么不知道？是不是你认错人了？”
    “还装！整个圈子都知道你是他的人了！他自己也亲口承认了，你还想否认？”阿ben等她。
    “他亲口承认？承认什么？”不会吧？程明晋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啊？他确定那个人是程明晋吗？
    “他说你的他的女人，还说连他都舍不得伤你，王文竟然敢那样对你，看来王文这次是走上绝路了，原本投资商点名要他导演的下部戏也打水漂了，这几天闹的沸沸扬扬呢。”阿ben一边说一边将衣服扔给她：“快去换上，人好了就得干活，《东晨》在置地广场的宣传活动马上要开始了。”
    童菲愣了愣，“又关王导什么事啊？”
    阿ben朝天叹了一口气，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女人，“他背地里黑你的事情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童菲张着嘴愣在了那里：“你怎么知道的？我还以为我不说就没人知道呢。”
    阿ben咬咬牙：“因为你蠢！”把她推进卫生间：“快去换衣服！程总特意交代了要我给你带厚一点儿的衣服，估计你今天穿着这熊猫装要抢镜了。”
    童菲在卫生间对着镜子看看那厚实的衣服，很暖和嘛！
    卫生间外传来阿ben的声音：“还有啊，一大早好消息就来了，你不是一直在跑阿鑫的事情吗？已经解决了，《交易场》的男一号是他的了。你和李乾乾两大天后力捧他，这次再不红可真是说不过去了。”
    童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想起昨晚模模糊糊的求程明晋放过阿鑫的事情，心里顿时百感交集，但是很快她就整理好了情绪洗把脸走了出去。
    阿ben直接带着她去了活动现场，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化妆，冲淡了一直梗在心里的事情，程明晋为什么要这样帮她？就因为她开口求情吗？这个男人永远让人搞不懂。
    因为衣服太厚，化妆师帮她把头发全部盘在头顶，衬着脸上的裸妆，别有一番风味。一切收拾妥当，助理传来消息，主办方为了不让她的新闻抢了电影的风头，特意安排了她在活动结尾的时候再出现，而阿ben竟然出乎意料的赞成这个决定。于是她没有想完的事情，又接着想了一上午，直到中午时候，才得到通知让她上台去。
    她一出场，全场的焦点果然就都放在了她身上。
    “听说程氏的总裁程明晋已经亲口承认了你们之间的特殊关系，是这样吗？”
    童菲打哈哈：“是吗？我还没听见呢，等我听见了再回答你撒。”
    “外界一直猜测你和史泽鑫之间的关系，昨天他去做综艺节目，也从侧面曝出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简单，请问哪位才是你的正牌男友呢？”
    “这个问题我已经说了很多年啦，阿鑫是我弟弟，你们不要误导影迷撒。”把阿鑫绑在她身上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别人会说他是靠她上位的。
    “那你对你和程明晋之间的关系避而不谈，是不是默认你们之间的关系了？”
    童菲翻白眼，这都是哪里跟哪里证明出来的？“我和程先生见面加起来也没几次，你们都是哪里得到的消息？我怎么不晓得哦？”
    忽然，人群中出现一阵骚动，然后记者们都向另外一个方向冲去，童菲朝那边看去，然后下意识的就要逃，没走两步手臂被人抓住：“菲菲。”
    童菲无奈的转过身来无比幽怨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李乾乾不在这个活动现场……”
    记者们听到李乾乾的名字霎时就兴奋了起来，“刚才童菲有提到李乾乾，请问你们三人之间有什么难以言说的关系吗？”
    “程先生之前不是和李乾乾在一起吗？是童菲横刀夺爱吗？”
    “三天前童菲亲口说过一定不要的那个男人是程先生吗？”
    程明晋紧紧将童非非护在翼下以防止她乱挣扎，在外人看来姿势却宣泄着过多的亲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言而喻。
    “今天我想请这位美丽的小姐一起吃饭，后续报道欢迎大家跟进。”程明晋面带微笑说完，保镖已经上前来给两人劈出一条路来，他揽着童菲快步往车子旁边走，对于记者随之而来的问题不再回答。
    童菲伸出头去想要说什么，又被他生生按了回去。
    到了车上童菲就推开他：“喂！你搞什么？”
    程明晋坐直整理下衣服，“去吃饭。”
    童菲浑身无力靠在椅背上：“你去吃饭，拉上我干嘛啊？还嫌我绯闻少吗？竟然这么光明正大的……”
    “这倒是。”程明晋看一眼手表：“这些年除了姓史的，也没见你和其他人传过绯闻，倒是这几天绯闻太多了点儿。”
    “拉倒吧你，”童菲对他态度向来如此，此刻也只是更嚣张了一些，“我还不知道你？这些绯闻怕都是你故意搞出来的吧？要是没有你的许可，那些东西能出现在报纸上电视上？阿ben说我傻你还真以为我很傻啊？搞这么大阵仗我说你到底图什么？”
    “那天我说的事情你若是答应，我又何必这么费力？”程明晋打开文件夹开始看文件，这几乎是他的习惯，五年前童菲就已经知道了。
    童菲趴过去胳膊支在他的文件夹上抬头看着他，两人靠的很近，她几乎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心里慌了下：“那天我们不是说好了吗？银货两讫，这才几天，你怎么又反悔了？”
    程明晋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我早已说过我的目的。”
    “不就孩子需要一个妈么，你说这天下女人千千万，你何必非要找上我呢？”第一次见面他就已经说出他的目的了，若是他没说，说不定她还满心欢喜的答应了，结果一句话就把她心里的火苗苗浇灭了，那叫一个悲凉啊！
    “千千万万的女人都不是你。”程明晋的声音低了下来，在她耳边几乎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她一把推开他坐起来，心狂跳起来，什么意思？这是表白吗？要是这事放在其他男人身上，她百分百相信，但是程明晋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因为那千千万万的女人都没有生下子琪。”程明晋淡淡的补上了一句。
    童菲嘴角抽了抽，这厮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这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干嘛拉我下水？”
    程明晋拉下脸来：“和你没关系吗？”
    “我……”童菲百口难辩了，“你说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我看你还是回去好好打理你的公司，以后少出现在媒体面前，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多好啊！”
    程明晋看着窗外，半响才凉凉开口：“你知道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童菲绝倒，那也是他的事情啊，和她什么关系啊！她尝试着和他沟通：“有时候一条路找不到办法的话，你就尝试下其他方法不是，何必这么为难自己呢？”
    程明晋依然是一副淡漠的表情：“不为难。”
    ……
    车子又行驶了十五分钟才到达目的地，是位于郊区的别墅区，这地方程菲熟的很，是程明晋的家，原本还在喋喋不休劝程明晋换条路走的程菲忽然安静下来，警惕的看着他：“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程明晋瞥她一眼：“你昨晚不是说没见过孩子吗？子琪在等你，下来吧。”
    童菲脑海一片空白，坐在那里纹丝不动，拳头紧紧攒起，额上冒起了冷汗。
    程明晋替她拉开车门：“怎么了？又发烧了？”说着往她额头上探去。
    她紧紧抓着车门，“我我我……我忽然想起来我中午约了人来着。”
    程明晋皱眉，“比你女儿还重要吗？”
    “当然了！”童菲毫不犹豫的回答。
    程明晋冷笑一声：“倒是说说谁竟然比我们女儿还要重要？”
    “是是是是……阿鑫！阿鑫当然很重要！”想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么一个人可以说。
    程明晋一把将她扯下来，面色也冷了下来，冷声道：“菲菲，我给他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以后最好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个名字！”
    童菲流了一地冷汗，这位兄台，你忘了早上是你给了阿鑫男一号啊？上午还对他心存感激来着，果然禽兽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呀！
    想要甩开他又甩不开，她整个人几乎别别扭扭的挂在他身上，难堪极了，“反正我不去了啦！你放开我！”她并未准备好面对那样的生活，面对从未见过面的孩子，更没准备好融入这个家庭，拉扯中她忽然就怒了，“程明晋！你放开我！”
    程明晋陡然放开童菲，她没站稳，力道不均衡跌在了地上，却顾不上疼，爬起来就往回走。
    程明晋并没有追上去，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眸中全是阴霾。
    管家走过来站在他身边忐忑的问：“中午的饭……”
    “撤了吧。”说完他便转身径自走进去上了二楼，隐约还听见有孩子哭的声音。
    童菲的衣服有些凌乱，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往前走，没走多远，一辆保姆车停在她身边，“上车吧。”
    童菲一愣，朝里面的人笑笑，“阿鑫，你怎么在这里？”边说着边坐上了车。
    史泽鑫往她身边坐了坐：“在想什么？一脸严肃？”
    两个人都很默契的不提起程明晋。
    “我听说了，你已经拿到了《交易场》的男一号，这次你一定要发挥你最好的水平，让你红上加红。”她随便找了一个话题，企图冲淡内心的波澜。
    史泽鑫无所谓的笑笑，一双桃花眼里全是慵懒：“都这么多年了，在这个圈子里我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哪有那么容易红？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赶紧功成身退，然后我就随你而去，我们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你又说什么傻话？这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我答应过他要帮你，等到你真正成功的时候我再隐退也不迟啊。”
    史泽鑫忽然激动起来，声音也高了一个分贝：“这些年你就为了他一句话而活着，他已经……”
    “闭嘴！”童菲几乎是反射性的喊了出来，随即两个人都懵了，那个人是她的禁忌，可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是不能提到他。
    余下的时间两个人都在沉默，车子一路开回了两个人住的小区，虽然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但是却不是同一层，也因此让那些捕风捉影的记者有了许多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
    电梯里，史泽鑫按了31楼之后，又按了33楼，看着镜面中反射出来她略带憔悴的面孔忽然有些不忍，但还是开口：“你和他……”
    童菲笑的轻松，打了他一拳头：“我要是和他在一起的话，早就在一起了，好了好了，不要多想了，我累死了，要回家睡觉！”
    “你是猪啊！睡了三四天，还睡！”史泽鑫语气也放松开来，电梯到了31层，他也跟着她走下楼梯，“你中午还没吃饭，我去做给你。”
    进了家门，童菲指指冰箱：“上周你买回来的菜还完整在里面，你尽情发挥吧。”说完便真的去睡了。
    再醒来，天竟然黑了，哪里还有史泽鑫的影子，菜在桌子上放着，她刚要走过去，门铃就响了起来，她走上前去一边开门一边道：“你往哪里去了？”然后就愣在了那里，“程明晋？”
    程明晋倚着门冷冷看着她：“在等谁？”
    童菲腹诽他一顿，瞧这脸黑的，比外面的夜都更黑了，上帝给了她黑色的眼睛，不是要她在黑暗中看到他的黑脸啊！
    但是，还没张口，就笑了出来，“哎哟，程总，大半夜的，您怎么来了？”
    程明晋并不回答，绕过她就进了屋子，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桌上的饭菜上，走过去顺手拿起桌上的便签纸：菲菲，饭菜在桌上，水果放冰箱里了，红糖在橱柜第三格。
    他的眉头皱起来，最后面那个红糖的用法不言而喻，童菲走过来要抓便签纸：“写了什么？”
    程明晋随手收进了口袋里，看着桌上的饭菜：“还没吃饭？”
    童菲摇摇头。
    “中午饭呢？”
    童菲再摇摇头。
    程明晋皱眉，随手拿起桌上的饭菜倒进了垃圾桶，童菲要去阻拦已经来不及，惊呼一声：“你干嘛啊大少爷？”
    “凉了。”程明晋淡淡的道。
    “凉了热一下就好了啊！”童菲气馁，心知他有不吃剩饭剩菜的习惯，可是这饭菜还没开动好不好？
    “重新再去做吧，我也没吃。”他理所当然的脱了外套解开领带，童菲往后跳了一下，防备的看着他。
    “你来干嘛？不是吃饭这么简单吧？”
    程明晋撇撇嘴，“当然还要吃你。”
    童菲心里出现了一个奥特曼，一拳头把他抡在了地上，然后拳打脚踢一阵，看着他变回禽兽对她跪地求饶，她当然不会放过他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还是你要我先吃你再吃饭？”程明晋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站在了她身边，嘴巴贴着她的耳朵，还很无耻的伸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耳垂，她再顾不得拳打脚踢什么的，浑身一颤就要推开他，程明晋却快速将她圈入怀中，一只手贴在她后脑上毫不犹豫的吻上她。
    深入浅出的吻，和他那几乎算是掠夺般的技巧，瞬间就让童菲沉沦，两具渴望已久的身体一旦纠缠上就再也不愿放开彼此。
    程明晋的大手伸进她衣服里，细细抚摸着那思念已久的身体，真是个不听话的小女人呢，他越是追，她就越是逃，非要让他用这样的手段，她才觉安心。
    两人一路走，一路仍，衣服遍地都是，纠缠到床上的时候，都已经一丝不挂，程明晋吻着她胸前的红莓，那时候她住他家里，虽然她怀有身孕，但是因为是后期，两人也经常如此纠缠不清，那时候，她的身体也是这么柔软，很快便能刺激他的感官，让他处于备战状态。
    童菲就算再意乱情迷，也不忘两人之间的协议，喘着粗气道：“你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不可以再为难阿鑫。”
    身上的人忽然安静下来，胸口一阵疼，然后便看到程明晋在她左胸狠狠咬了一口，她喊出来，“疼！”
    程明晋却再次重重咬一口，抬头看她，眼底一片清冷：“就是要你疼，你才知道到底谁是你的男人！”说完毫不犹豫的进入，童菲倒抽一口凉气，只想问他一句：兄台，你可知道怜香惜玉是么子意思？！
    紧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再喊疼，程明晋动作却慢了下来，指腹落在她唇上，慢慢掰开她的唇，吻上去：“还记得昨天晚上你和我说了什么吗？你说我那里……”唇落在她耳边多了一个字。
    程菲惊叫一声，“你放屁！”天呐！她怎么可能会说那种话！虽然她心底一直是那么认为的啦！但是她怎么可能会对着他说出来呢！丢死人啊啊啊啊……
    程明晋失笑，加快了律动，很快便听到她低低呻吟的声音，像是野兽无路可逃时候发出的绝望的叫声，在床上她向来保守，他却觉得这样的呻吟比大叫起来更动人，动作也更加卖力起来。
    终于两人都都在尽头释放，呻吟和沉闷的呼吸也渐渐平稳。
    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流声，程菲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却听程明晋在浴室里喊道：“给我递个浴袍。”
    童菲翻箱倒柜找了一套洗过的浴袍递走到卫生间门口：“你打开门一下啦！我这里没有男士的，你先穿我的。”
    “自己开。”程明晋简短的回答。
    “哦。”童菲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门才刚打开，一双大手就把自己掳了进去，浴袍掉在地上没人去管，程明晋扯开她身上的衣服就把她拉进了浴缸里。
    “一起洗。”他的话几乎是命令，容不得任何人反驳。
    童菲坐在他身上很不舒服，又不敢动，只觉身下他的硕大顶着自己，他的大手将水有一下没一下的撩到她身上，呼吸喷在她耳边，让她浑身僵硬。
    “你月事什么时候？”程明晋漫不经心的问着，享受着她的紧张和僵硬。
    “大概……大概……再三四天啦。”
    安全期？很好。“喜欢史泽鑫？”
    “喜……喜欢。”心底却在大骂，这种时候提其他男人干什么！
    “那爱吗？”
    “不……不爱。”天呐，到底要不要啊？别这么折磨她啦！
    “那我呢？”程明晋又问，声音中竟然染上了笑意。
    “你，你？”
    “嗯？”他的声音转了一个弯儿，紧接着便发现怀中的人想逃跑，抓了她的腰利刃狠狠刺进去，要沉沦，便一起吧！
    事后躲在被窝里的童菲看着穿着自己浴袍准备走出卧室的程明晋道：“那个……出门的时候记得帮我把电视打开。”
    程明晋的身影僵了僵，缓缓回头看她：“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走了？”
    童菲愣了一下？还不走？精力未免太旺盛了吧？“就是个机器你也得让我歇会充充电不是？这种事做的太频繁了对身体不好！”
    程明晋眼角抽筋，懒得理她：“二十分钟，起来吃饭。”
    他的身影已经消失，童菲还一个人在那里喊，“你还会做饭？为什么我不知道？”
    没人理。
    她干脆自己穿衣服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厨房跟在他身后打趣道：“你说你这么缠着我到底图我什么呢？要说孩子吧，多少人想当她妈不是？难不成你喜欢我？”
    程明晋正在打蛋的手顿了顿，没理她。
    童菲认真的看着他，“你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和我两清？”
    程明晋依然没理她，她干脆自己走出去在餐桌边坐下来，折腾这么久，还真是有点累了。
    整整二十分钟，程明晋端着两盘菜出来，童菲去给两个人添饭，听程明晋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我厌恶你的那天。”
    她反应了半天，原来他回答的是做饭前的那个问题，一阵绝倒，他这反射弧，怎么比她还长啊！
    她端了饭端端正正坐在他对面认真看着他道：“那你……”
    “吃饭不要话这么多！影响食欲！”程明晋皱着眉头打断她，这表情，怎么和家长那么像啊！
    他要是再维持这个表情和她一起生活几年，她真的想喊他一声爹了！
    “哦……”她的尾音拖的贼长，用来证明自己真的很不满，但是坐在对面的人看不到啊看不到！
    沉默的气氛一直维持到童菲洗过碗，走到客厅看他竟然还在，于是不得不问了一句：“你还不走吗？”
    门铃响起来，某人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给她，直接过去开门。童菲扑过去，紧紧抓住他握在门把上的手：“喂！你想害死我？”边说着边趴到猫眼上，然后愣住了，崔助理？他来干什么？
    打开门，崔助理站在门口并未有要进来的意思，只是恭敬的站在门口将手中的袋子递出去，“程先生要的衣服。”
    童菲一阵尴尬，程明晋已经接了衣服进了卫生间，只留下两个人在客厅里面面相觑，崔助理她以前自然是见过的，只是那时候就没过深的交情，此刻在这样的情景下见面更多了几分尴尬，她干脆开了电视走进卧室，随手给屋门上了锁。
    没一会儿门锁传来响动的声音，童菲迅速从床上跳下来，然后趴在门上静静聆听，这厮不会是要和她说再见吧？她可不想要再见他。
    门外静了一会儿，然后就传来大门被锁的声音，她开门去看，果然他已经离开，该说的话两人都已经说的很清楚，但是她直觉这次事情没这么简单，他到底想干什么？
    让童菲没料到的是，接下来整整两个月他都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每天的通告占据了她所有闲暇的时间，《东晨》的海报贴满大街小巷，幕后人员加班加点的做后期工作，而他们这些演员则为了宣传全国各地的跑。这次的目的地是首都。
    一出机场冷风就“呼呼”刮起来，童菲在心里骂了句娘，一件大衣落在她肩头：“童菲，这都十一月了，你还要美丽不要风度啊？”一听这调侃的口吻就知道是周孜轩，这厮除了长得好看之外，另一个优点就是毒舌。“这里除了剧组的人可没其他男人看。”
    “你放心，我穿这么少绝对不是给你看的。”童菲白他一眼，随大流去机场外的停车场，整个人又抖了一抖。
    “本来还有个好东西要给你的，既然你这么不稀罕就算啦。”周孜轩拉开与她的距离把毛茸茸的耳暖拿在手里晃悠。
    童菲眼睛一亮，上去一把抢过来，笑嘻嘻看着他：“好了嘛，我知道周哥是剧组第一大好人嘛。”
    周孜轩拿手指弹她的额头，“我怎么觉得这句话这么耳熟？拍戏的时候我助理小王给你递了杯水你也是这么和他说的是不是？”
    童菲顾左右而言他，“我真是不明白了，一个炒菜的栏目还非得我们亲自跑北京来，不晓得到底搞什么。”
    周孜轩扶额：“是综艺节目顺便展示才艺好吧？”
    “那不还是炒菜么。”
    “你是不是不会做饭？”周孜轩终于发现问题所在。
    ……！他是怎么发现的！
    “饭当然会做。”不就是把大米放在锅子里然后加水么？她有些激动的扭头反驳，却一不小心过于激动，歪了一下脚，整个人就往后倾去。
    周孜轩眼疾手快接住了她，鄙视道：“不会就不会吧，我又没说要娶你，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平时在剧组里和她斗嘴斗习惯了，看着她被人说中心事恼羞成怒的表情一阵得意。
    “嘿？你忘了在戏里咱俩可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可不能抛下我不管啊，你这个陈世美……”一边说着双手就往他身上扒去，伸到他腋下使劲挠，两人曾在拍床戏的时候她发现他怕痒的小秘密，那之后只要他一得罪她，就躲不过她的无影手。
    两人乱作一团，并未看见黑暗中的的镜头闪了又闪。
    第二天一大早阿ben就来敲门说通告推到明天了，他昨晚并未随剧组一起来，一大早赶过来却得了这么个晦气的消息，加上今天报纸上的新闻，着实让他气的不轻。
    “贰菲啊，我说你就算是要外遇也稍微挑一挑啊，虽然说周孜轩确实还算是可以啦，但是你的眼光也要奔着程总那样的啊，话说回来，你和程总是怎么回事？这都多久了，也不见你们有什么其他发展？”
    童菲在浴室里一边洗脸一边回答：“有其他发展我还能让你看见？”
    “你是不是得罪他了？”阿ben一针见血，见童菲不回答，便知道自己说中了，“我说贰菲，你想想在这个圈子里谁不想和他有一腿？有些时候呢，做人不能太清高了，特别是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男艺人都只想找个富婆傍着，像那个张雨铭，人家就很识趣么，春安的老板一招手他就勇猛的冲上去了，我也不多要求你，你好歹没事多找人家程总吃吃饭也可以啊。”
    童菲猛地打开浴室门：“阿ben，晚了。”
    阿ben看着她愁苦却坚定的表情愣了愣，“什么意思？”
    “我都和他睡过了，只吃饭已经吸引不了他了。”童菲拉下脸，“要是他对我感兴趣的话早就来找我了，你看他都一个多月没找我了，我看我是没戏了。”苦情戏嘛！难不倒她的，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阿ben不要再提起那个混蛋了！
    阿ben的五官扭曲，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贰菲啊，他上你的床也……蛮不容易的。”
    童菲推他，怒目而视：“我有那么丑吗？我只不过长的低一些，五官稍微清秀一些，胸小一些，站在他身边稍微配不上他一些，但是你也不必这么打击我吧，怎么说我现在也是红透半边天，灯光一照也算是个美人吧？”
    阿ben则是狂点头，看着她一只眼画了眼线，另一只眼没有画的妆容，嘴角有些抽搐：“是是是，你是美人，不过你好歹和他多在一起一段时间，就算是只传绯闻也可以啊，你看那个岑玉，和神秘富豪传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本来不太红现在也红了，广告多了好几支，不过我到现在也没明白那个神秘富豪到底是谁，依我看，根本就没有，张大力还在我这里闪闪躲躲的。”张大力是岑玉的经纪人。
    “我真是不能理解，你作为一个男人，怎么可以容许自己这么八卦？”童菲继续回去对着镜子画眼线。
    “是你自己太淡定了好不好？等这个通告结束了我代你给程总打个电话约他一下，你们俩好好叙叙旧，贰菲，你得把握住机会啊，这年头好男人不多了。”阿ben再接再厉，要是童菲能牢牢抓住程明晋，他的后半生也有指望了啊。
    砰！卫生间门被关住，阿ben碰了一鼻子灰，不满道：“你说你都被人睡了，还矜持什么啊？”
    “今天没什么事，你不要乱跑，要出门的话记得带保镖，我回我自己房间了，有事来隔壁找我。”
    再开门，阿ben已经离开，她换了衣服就出了酒店，一身运动装，帽子盖住半边脸，一般人怕是都认不出她来。
    车子一路开到Z大，这里是她的母校，自那年离开之后就再没有回来过，每次来了北京都对这里避之不及。
    熟门熟路的一路溜达到宿舍楼下，三五成群漂亮年轻的女孩们边走边笑，操场上有人在打比赛，拉拉队站了一整排，又唱又跳，当年她也曾这么年轻快乐过。
    中场休息的时候，她的目光落在一处，大汗淋漓的男孩子站在场地边上，女孩子笑着给他擦汗，她就像是得了梦魇一般，飞快的逃窜。
    夜晚的后海无疑是热闹的，童菲坐在吧台上喝了三杯玛格丽特，拒绝了五个男人，眼前一片漆黑，在这样的灯光下带着个大墨镜确实有些不合时宜。
    又喝了三杯，有人上前来打招呼：“美女，请你喝酒。”
    童菲冷笑一声，回头看对方：“我刚喝了六杯玛格丽特，先替我结了吧。”
    男人愣了愣，骂了句“有毛病。”就走了。
    再然后，又有个男人围上来，声音邪魅且冰冷：“装什么装？在这种地方不就是来钓凯子的吗？”
    童菲整个人都被这个声音震住了，握着酒杯的手剧烈颤抖了一下，连头都不敢回，付了钱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手臂被那个男人拉住：“喂！跑什么？你是谁？”
    童菲不敢开口，狠狠甩开他就往前跑了几步，男人追上来推了她一把，童菲一个不稳摔在了地上，该死！要是知道会碰见他的话打死她也不会来的！她爬起来害怕的往后退，整个人剧烈的颤抖。
    男人上前一把拿掉她的帽子，甩开她的墨镜，表情瞬间错愕，“是你？”声音又低了几个分贝，带了几分阴狠。
    “你滚开！”童菲猛地推开他，连地上自己的包都顾不得了，已经有人围观过来，还有人高喊着“是童菲！童菲！”
    人群沸腾起来，她慢慢后退，面色苍白，不敢正视那名男子，眼看那个男人又要到她身边来，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往男人身上重重踹了一脚，抓了童菲的手就跑起来。
    童菲不知道是谁抓着自己的手，她只知道要逃走，和谁一起走都可以，后面一群人在追着她，两人跑了近二十分钟才在一个黑暗而僻静的地方停下来。
    童菲蹲在那里喘着粗气，整个人几乎呆掉了。
    有人拍拍她的头：“喂，吓呆了？一群疯狂的影迷而已。”
    童菲迷迷糊糊的看他，半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周孜轩？”听到熟悉的声音，加上醉意，她竟然忍不住大哭起来。
    周孜轩蹲在她身边不解的看着她：“哭什么啊？大不了下次我早点救你就是了，你说你出门武装那么严，连保镖都没认出你来，愣是让你自己在外面逛了一整天，还跑这里来惹事，要不是我恰好在，又有人在喊你的名字，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童菲颤抖着身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玛格丽特的后劲很大，她只知道害怕，在那个男人阴冷的看着她的时候她脑海里只有程明晋的身影，只想躲到他怀里去，她哭哭啼啼的看着周孜轩，“我要打电话。”
    周孜轩把电话从口袋里掏出来递给她道：“要我帮你拨号吗？”
    童菲看了电话半天竟然又把电话递还给他：“我不知道他电话号码。”她说的无限委屈，那时候在他身边的时候，她不能用电话，他便每天打家里座机电话，后来再见面，他有打给她，只是她懒得记。
    “你想找谁？”周孜轩问。
    童菲不答。
    周孜轩没有再问：“我们回去吧？记者们估计此刻都在往后海赶。”
    童菲哭着点点头，试了几次却都站不起来。
    周孜轩叹口气，伸出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这是几根指头。”
    “四根。”
    “醉的可真够厉害的，两根都能看成四根，算我倒霉，来吧。”说完就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才刚蹲下去，童菲就毫不犹豫的爬到他背上，他苦笑一声，“我上辈子欠了你啊，明明只是和你合作演了一部电影而已。”
    “我让姓程的混蛋谢谢你，给你个好剧本。”童菲呼着酒气在他耳边道。她有一个特点就是明明醉了，却像是没事人似的，你问她什么她都能流利的回答，酒品也好，不会乱叫乱跳，刚才的惊吓过后，她有些累了，只想要睡觉，心防也放下，竟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周孜轩愣了愣：“姓程的？程明晋吗？”他脑海中迅速闪过前一段时间闹的沸沸扬扬的绯闻，还有程明晋和她的合照，而且她说让那个人给他剧本，放眼望去，能一锤定音的人也只有他了。
    童菲在他背上迷迷糊糊的道：“就是那个混蛋。”
    周孜轩心下有了认知，虽然后来没再见两人传绯闻，但是听她的口气就知道，两人之间关系不简单，况且那日在急诊室门口他也有听到程明晋说的话。虽然媒体没有曝出来，但是整个圈子的人都已经达成了共识，得罪童菲就是得罪程明晋。
    感觉到她的身子还在微微颤抖，泪水顺着他的脖子往衣服里流，他皱了皱眉头，今天晚上的那个男人，她认识吗？
    穿过小巷，将她放进副驾驶座，坐进车里叹了口气，幸好他明智把车子停在偏僻的地方，不然明天又要上头条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电视此刻正在直播他们的每一个动作。
    电话响起来，“喂？”
    “阿轩你在哪里？还不回来吗？”是经纪人莫莉。
    “马上到酒店了，二十分钟。你的声音怎么了？”怎么在颤抖的样子？
    “没事！没事！你快点回来！”说完便挂了，周孜轩看着电话屏幕，今天怎么每个人都这么反常？
    待到他把车开到酒店门口的时候，正要走到另一边去把童菲抱下来，已经有人比他快了一步，程明晋冷着一张脸打开车门，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危险气息，动作却极其温柔，在看到童菲满脸泪痕的时候表情明显沉了一下。
    周孜轩跟在他身后一路走到童菲的套房，期间他有意上去搭话，程明晋却是冷着脸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见他们进来，阿ben迎上去，咋咋呼呼道：“她这是怎么了？周孜轩，菲菲跟着你出去，怎么就弄成这样回来了？”说完就跟着程明晋进了卧房。
    周孜轩站在客厅里等程明晋出来才开口：“程先生……”话音才落，程明晋一拳头就落在了他脸上，快准狠。
    阿ben一惊，把周孜轩拉开，“程总，这是……”话没说完，就被程明晋瞪了回去。
    周孜轩用手背擦擦嘴角，竟然有血，但是对方是程明晋，显然他不能还手，只得道：“不知道我哪里得罪程先生了？”
    程明晋冷笑一声，拿了遥控打开电视，周孜轩愣了，电视上正在播放童菲被人推倒那一幕，还有她害怕的颤抖，整个人面色苍白而凄惨，“她跟着你出去，你就是这样让她被人欺负的？”程明晋揪着周孜轩的衣领子，额上青筋暴显，可见忍耐已久。
    周孜轩这才发现他误会了，“她不是和我一起出去的，我是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又正好在那里看到有人在和她拉拉扯扯才带着她跑的。”
    程明晋面色僵了僵，缓缓松开周孜轩的衣领子：“她去那里做什么？”
    阿ben站在那里，帮谁貌似都是得罪人啊！
    周孜轩摇摇头，“我也是偶然碰到她的，她似乎和那个男人认识，而且很怕他，见了我就一直哭，还要打电话给你。”
    程明晋皱眉，他并没有接到电话。而且，那个男人是谁？童菲又为什么怕他？视频里只有那个男人的背影。
    周孜轩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她包丢了，又没记住你的电话，然后醉意来了就睡着了。”
    程明晋脸色瞬间就黑了，周孜轩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后退了一步，这个男人的气场太强了，即使喜怒不形于色，浑身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也没几个人能顶得住。
    “她说了什么？”
    周孜轩的表情更不自然了，要告诉他童菲只是骂了他吗？而且还说要他给自己好剧本？他可没胆子开口。“没什么，就是……一直哭。”然后看程明晋一直都紧紧抿着唇不说话，这才开口，“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晚安。”见程明晋依然没有反应，他转身走到门口，却忽然听到清晰的两个字，“谢谢。”心头无不震撼，他是在对他说吗？还是自己出现幻觉了？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他正在看着自己，张张嘴艰难的开口：“不用客气，晚安。”说完又加了一句：“报纸上写的程先生别信，童菲这个人开朗，和谁关系都好，昨天她要摔倒，我只是扶了她一把而已。”
    阿ben看看程明晋的脸色，很自觉的也跟着周孜轩走了出去。
    程明晋站在客厅沉默了半天才折回卧房，看着睡得不安稳翻了个身的童菲，皱了皱眉头，去卫生间弄了热毛巾要给她擦脸，童菲一被人碰到，即使在梦中，也狠狠颤抖了一下，抱紧被子躲远，低低叫了一声，“别过来！”
    程明晋收回手，隔着被子轻轻的拍，直到她稳定下来他才走出去，拨了一通电话。
    “查下今天晚上推菲菲的那个人是谁？资料详细一点。”
    那边又说了什么，他有意无意回头看了一眼卧房的门：“再查查菲菲五年前的事情。”说完便挂了电话。
    点了一支烟坐在沙发上，电视上还在播放着黑暗中瘦小的童菲蹲在周孜轩身边身子一抖一抖哭泣的身影，拳头握紧，狠狠把烟头插进烟缸里。
    他向来是注重隐私的人，他信童菲，所以从来没有查过她，但是，显然有人想在他的领地犯事了，那就别怪他下手狠。
    灯光下，他的目光冷而狠，像极了野兽的眼睛。
    第二天吃了午饭，童菲去和大部队会合，在电梯里碰到了《东晨》的2号女主角陈佳莹，她礼貌的朝对方笑笑，童菲一直都不知道陈佳莹在剧组里一直针对自己是为了什么，不过她最擅长的莫过于装聋作哑，当然装作不知道，只是也不会去刻意接近这个女人。
    陈佳莹斜眼看她，冷嘲热讽道：“童小姐昨天玩的很H嘛，连周孜轩都愿意跟着你发疯。”
    童菲愣了一下，阿ben已经接话：“再疯也比不过你啊，开着窗户大跳艳舞。”
    陈佳莹面色沉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阿ben从鼻孔里哼一声，连一个眼神都懒得赐给她：“你当真以为每个经纪人都有那么大本事替你压下这种丑闻吗？”
    陈佳莹的脸色更是惨烈，当时经纪人替她压下这种丑闻她还觉得匪夷所思，原来是找了阿ben帮忙，脸上更是挂不住，幸好这时电梯已经停在了一楼，她冷哼一声率先走了出去。
    童菲看着陈佳莹气呼呼的背影打个哈欠拍拍头，宿醉醒来总感觉脑袋疼，“阿ben，做男人不要这么毒舌，不然会娶不到老婆的。”
    “我还不是为了你！你说哪个艺人像你这么不省心，昨天又自己跑出去惹出那种新闻来。”
    童菲想到上午在电视里看到的新闻，现在还心有余悸，于是干脆不说话，阿ben又滔滔不绝说到了车上。
    童菲只顾着看周孜轩，见他不理自己，又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听说昨天是他送自己回来了，这会儿又在别扭什么？戳戳他肩膀，“喂，你的口罩很好看嘛，”纯属没话找话，不过在车里带这么大个口罩的作用主要在哪里呢？
    周孜轩则是闭目假寐，两个人一直别扭到了上节目。
    主持人一直在撺掇观众要求周孜轩摘下口罩，童菲也顺口说了一句：“你长那么帅，给大家看一眼又不会少掉五百万。”换来的则是周孜轩一记冷眼。
    待到周孜轩顶不住压力摘下口罩的时候，童菲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左脸上好大一块青啊，结合着他的五官和酷酷的眼神有一种说不出的喜剧感，周孜轩则是将计就计走过来搂住她的肩膀：“我要爆料！大家可得为我作证，昨天晚上的新闻你们都看到了，我可是为了她和人打架的，她还在这里没良心的笑。”
    主持人见当事人主动提起这个事情，自然不会放过爆料的机会：“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们都有看到新闻，但是为什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呢？”
    “还不是这丫头张的太‘漂亮’了，招来了些苍蝇，我本来不是和她一路的，半路救了她，天呐，她跑的竟然比我都还快，我好怀疑她上学时候是不是练长跑的。”
    “你们不是一路的吗？怎么会那么碰巧就遇见了？不会是约好的吧？网上已经有网友在议论你们之间的事情了，趁着这个机会给大家解释一下好不好？”台下的观众听到主持人这么说一阵欢呼声。
    “怎么可能！”周孜轩故作惊诧的表情，“剧组的人都知道她比男人还男人，没有男人会喜欢她的，至少认识她的人都不会追她。”
    “哪里有！”童菲踢他一脚，“他是瞎说的啦，大家不要信。而且我都没看到他和人打架，他这纯属杜撰！”
    周孜轩接过话，揭她的短：“她的经纪人都说她2，私下都喊她贰菲的，不信你们问问她到底有没有这么一回事？”观众席上又是一阵欢呼。
    童菲捂面，假装大哭，周孜轩继续爆料：“而且她私下邋遢的要死，假如这个镜头只拍上半身的话，她就可以上半身职业装，下半身运动裤加拖鞋，真的是很惨不忍睹。”
    场面爆笑声不断，周孜轩又接着爆料了几个，童菲干脆去坐在角落让周孜轩自己在那里幸灾乐祸，可那厮非常没有自知之明的又继续说了十分钟。
    后面有一个厨艺展示的环节，童菲在那里搞了半天，只弄出来一些黑乎乎的东西，主持人拿着那东西向观众展示之后问她：“你平时都是怎么吃饭的？”
    “在外面吃呀。”她还有阿ben嘛，阿ben会给她送饭，阿ben不送饭的话，就还有阿鑫嘛。
    “那会有男人做饭给你吃吗？”主持人说完又补了一句，“除了家人以外的男人。”
    童菲愣了愣，脑海中闪过程明晋的脸，这个问题也太犀利了一点吧？
    主持人不依不饶，“看这样的表情，就肯定是有了。”
    童菲挠挠头，表情有些为难，“有，有一个吧。”
    “哦？方便说是谁吗？”
    整个演播厅安静的出奇，全部都在期待她的回答。
    “朋友啦，只是普通朋友，哇，要是让你们都知道了，明天他就不能再出门了，出门就被围堵。”说着还讪笑两声。
    下了节目童菲就跑去找周孜轩笑他，“你还说是为我打架？说笑也要在点子上嘛！昨晚我可是一点都不记得你有和人动手。”
    “在你房间动手的，你当然不知道。”
    童菲瞪大眼睛：“你和阿ben打架干嘛？”
    周孜轩看着她的表情有些怪异，“你不知道程总来过吗？”
    童菲脑海瞬间空白一片，他来过？“他来干嘛？”怎么也不和她说一声？
    周孜轩被她打败了，白她一眼，“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那他，干嘛打你？”童菲面色有些不自然，腹诽程明晋，真是个怪人呐，做事总这么无章法可寻。
    周孜轩彻底无语，恰好这时阿ben走过来，“贰菲，找你的。”
    童菲看着他举过来的电话，谁会通过阿ben的电话找她？“喂？”
    “从西门出来，我在这里等你。”说完便挂了电话。
    童菲愣了愣，程明晋？他真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