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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点头道:“是的!他刚拨了两个音,羽弦就断了。于是他只好换了琴弦重来,但拨几个音后,弓弦又断了。”
他再换弦,角弦断了……总之就是他只要弹上三四声,就必定断一根弦,断到最后,拍案而起道:“宇文阙,你在我琴上做了什么手脚?”
宇文阙说道:“这可是你的琴,弦也是你自己带来的。”
书生道:“但在我弹奏之时你却暗中用内力震断琴弦,这算什么?”
宇文阙一笑:“比试而已。如果你不服气,我弹奏时你也尽管来震好了。”
书生怒道:“我根本不会武功!”
王爷道:“很好,我也不会弹琴。”
书生道:“那你输了!”
王爷道:“凭什么?你这种连弹都弹奏不了的琴艺也能算赢么?”
书生道:“耶是因为你在一旁破坏!”
王爷道:“我能让你弹不出琴,就是我赢。”
书生哇哇大叫:“你算什么赢?”
王爷忽然放慢了声音,一字一字道:“这就是力量之胜。”
书生一旺,安静了下来。”
姜沉鱼重复道:“力量之胜?”
“是。王爷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技艺,但唯独力量,可以强压一切。你琴艺再高,但我能让你弹不出来,这就是我凌驾于你之上的表现。’说到这里,他转身,望着众人,提高声音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其他想投机取巧的、想断章取义的也尽管放马过来,但是来之前,务必做好心理准备——也许你们能在某一技能上赢我,但是,若武功不能赢我,都是白搭。若武功在我之上,别忘了我身后还有十二铁骑,三万军马,举国之权,你们尽管挑战看看!”
书生尖声道:“那这比赛有什么公平可言?”
王爷轻蔑地看着他,冷冷一笑:“权势也是一种实力。你若没有超越我的实力,凭什么想要取代我?”
林惜文咀嚼着这句“权势也是一种实力”,不禁有几分痴了。
宇文阙!宇文阙!
再一次的,林惜文见识了,宇文家的人,都是何等的出色!
身在皇家,尤其是像宇文阙这样的,从小被先帝当做太子来养的孩子,怎么能够不出色呢?
寻常人,就算有和他一样的天赋.也没有和他一样的性格,就算有和他一样的性格,也没有和他一样的遭遇……这种种因素,造就了他此刻睥睨一切的霸气,而这种霸气,无疑是一个成功的当政者,所必不可缺的。
那人接着道:“王爷说完这么一番话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而那书生浑身颤抖地站着,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就在大家以为他肯定要气死的时候,他突然从身旁的盒子里取出一样东西,朝王爷丢了过去。侍卫们大吃一惊,以为是暗器,刚想冲上前去护卫,王爷手臂一扬,自己用袖子卷住了那佯东西……”
其他人听到这里,开始憋笑。
于是林惜文知道终于描述到了关键听在,便问道:“是什么?”
“是绣球。”
林惜文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禁又问了一遍:“是什么?”
“绣球。”那人一本正经地说道:“是未婚少女结缘所用的……”
“我知道什么是绣球。”林惜文打断他:“我只是想问——为什么那书生要抛个绣球给宇文阙?”
“当时我们看见那个绣球,也全都愣住了,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只见那书生咯咯一笑,声音忽然变了,如果说他原来是个娘娘腔,那么此刻,就真真正正变成了女子的声音,并且伸出一只手指着王爷道:我服了。所以,我决定嫁给你!这个绣球就是你我的定情之物,本姑娘是廖金云之女廖倩尔。你可别忘了,他日要上门来迎娶我哦!’说罢,抱着琴飘然远去……”
“廖金云?”林惜文蹙眉:“那个新任没多久的兵部侍郎?”
众人齐点头“恭喜娘娘,贺喜娘娘,王爷马上就要成家立业了,哈哈哈哈……”
那人强忍笑意,继续道:“那廖倩尔忽然来这么一出,谁都没有预料,王爷当时的表情真的是……微臣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此事立刻就传扬开了,因此,今日王爷本来是想来上朝的,但他的轿子刚出侯府,就发现外面乌压压地围了一群人,都是连夜就等在外头的妙龄姑娘们,他刚掀开轿帘探头住外看,就有无数只绣球朝他飞来……那些姑娘一边丢还一边喊道:‘王爷,我们也想嫁给你……’她们将路都给堵死了,轿子根本走不过去,就只好掉头回府,所以,王爷今日没能来上朝……”
他的话还没说完,堂中已东倒西歪笑倒了一片。
只有一个人没有笑,那就是林惜文。
而众人笑了一会儿后,发现皇后竟然没有笑,便连忙也收了笑,忐忑不安地看着她。
林惜文垂下眼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推开奏折道:“今日就先到此,你们都回去吧。哀家也累了,先回宫休息。”说罢,起身离座。
她很平静地走出勤政殿,很平静地走回寝宫内,对宫女道:“衷家想独自一个人待一会儿,你们全都退下吧。”
宫女们应声离开,关上房门。
林惜文走到床边,抱起被子蒙住了头,这才放声大笑,笑得满床打滚,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宇文阙啊宇文阙!
不过,娶亲也真的很好啊,那么,就有别人来做这皇后了呢!
自此,林惜文左有颜玉,右有宇文阙,下有四大辅臣,还有太子傍身,正式开始了她统治大周的新纪元。
只是,这个女人,一直都是用皇后的名义来插手朝政,从未有一天真正坐上那高台的龙椅,也没有自称过‘朕’。
大周玄庆八年的中秋,在一片斤欣欣向荣的景象中款款而来。
八月十四这天中午,林惜文正在给宇文睿喂食时,尛儿通报道:“娘娘,月妃求见。”
章婳?
林惜文放下药粥,刚命人放下帘帐,章婳便在宫女的引领下走了进来:“臣妾参见皇后。”
“姐姐休要多礼,快请坐。来人,看座。”林惜文走出去,邀她在外厅的桌旁坐下,看着章婳,不由笑道:“姐姐最近身子可好吧,看着气色还不错。”
章婳自去年开始身体一直不好,便也就不在出门,今天突然到来,倒是让林惜文有些吃惊。
“嗯,明日便是中秋了,想来看看娘娘。”章婳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内室的帷帐一眼,才又道:“娘娘,今日章婳来有个不情之请。”
林惜文也知道章婳向来不是拐弯抹角的人,便道:“你说吧。”
章婳道:“我想见见皇上。”
林惜文一怔。
章婳接着说:“我本是不想提这个要求的,可我昨天做梦梦到他了……所以,我想见见他。”
林惜文本来有点犹豫,但看到章婳的那双眼睛时,心中一软,便点头道:“好,来。”
说罢,起身带路。
两人一同走进内室,林惜文示意宫女拉开帘子,帘子拉开后,宇文睿那平静的睡容就出现在了章婳眼中——他躺在那里,头发、睑庞都非常干净,看得出被护理得很好。
看着他柔和的、放松的表情,真的很难想像,这个人,已在床上睡了整整两年了。
想及昔日的种种,章婳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林惜文点了点头。
“皇上……”章婳试着叫了一声。
林惜文道:“他的意识可能是清楚的,只是,不会有什么反应了。”
章婳上前,握住了宇文睿的手,轻声道:“皇上,婳儿来看你了,昨夜,臣妾梦到你了,你是不是很……寂寞……”
林惜文站在旁边,一动不动。
章婳又抚了抚宇文睿的脸庞,压低了身子,凑在他的耳边道:“婳儿也很想睿哥哥。”
林惜文别过了脸去。
章婳就这样在宇文睿的耳边轻言了几句,随后,又帮他整理了衣衫,这才站了起来。
林惜文道:“我送你出去吧。”
章婳点了点头。
两个人刚刚转身,就在这时,“哐啷”一吉,重物落地。
林惜文回头,原来是一旁恃奉的宫女打翻了床边的睑盆。
宫女自知闯祸,连忙跪下用一种很惶恐的表情道:“娘娘!皇上他……他……”
“他怎么了?”林惜文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就发现宇文睿睑上,两行清泪缓缓地流了下来。
他……醒了!
顷刻刹耶,一股巨大的恐惧自脚底涌起,林惜文几乎惊叫出声,但她最后控制住了自己,瞪大眼睛,看着眼泪缓慢地滑过宇文睿的睑颊,流到了枕头上。
而宇文睿的其他部位,依旧一动不动。
她上前一步,抓起他的手开始搭脉,只觉脉象时快时慢非常奇怪,以自己的水平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沉声道:“传太医!不,叫颜玉!马上让颜玉过来!”
宫女们匆匆奔去叫人。
章婳在一旁焦虑道:“妹妹,皇上这是……要醒了吗?”
“不知道。”
“可是,他流泪了,他有反应!”
“不知道。”
“皇上?皇上?”章婳忍不住上前几步,腾出手去抚摸宇文睿的睑:“睿哥哥!你感觉得到吗?我是婳儿……”
林惜文看着这幅画面,只觉自己像是个局外人,隔着一重纱在俯瞰众人一般。但事实上,宇文睿的任何举动、是生是死都有可能令她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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