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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包上贵公子摇着折扇,气定神闲的等着,目中期望之色甚浓。
“没想到那六人居然是关西六雄。”
那关西六人走后,百骑中的缉查很快就弄来了那六人底细,他们六人原是结义兄弟七人,皆是行伍出身,其中只有一个大哥是破落世家出身,他们七人在关西一带是独行的一队刀客,曾和当地马匪争斗,斩杀马匪七十九人,只有一个兄弟就死争斗中,因为他们用的兵器夸张,所以被人称作关西六雄。
这六人家世清白,在关西地界上名头也盛,但又是没后台的人物,最适合招纳了。
“公子心动了?”无面人一边答话,一边回头瞧身后。
“哼,他们是我囊中之物。”贵公子胸有成竹,他的手段不只是重金笼络、施恩于人那么简单,他还有其他后手随时可以动用,“如果那人能看的破,主动来说明这人是可用之才,如果看不透,也就是一打手刀客罢了。”
无面人似乎无心回答,贵公子也不在意,只是那无面人回头看的频率更加频繁,眼神中的忧色越来越重。
“不知道他如何了?”无面人正暗自沉思时候,一只飞準悄然无声地落在一名百骑的手臂上。
“我的雕儿来了。”招呼那百骑将飞準送过来,这是飞準是贵公子养大的,一见贵公子便用头去顶他 ,说来也奇怪这飞準或许是养的方式不对,远没有寻常鹰準凶狠,但胜在安静,从起飞、飞行到落地都不发出一丝声音,是一只沉默的飞準,这样的飞準斗不过其他鹰準,但却得贵公子喜欢。
用贵公子的话说,少说话多做事,在暗自伺机而动的飞準才是好的探子,喂了它块肉,将藏在其腿下的信件拿出来,手一推那飞準也不在要食,悄悄然地掠到空中,寻到山间一只野兔,便如鬼魅一样飞刺下去,那野兔毫无反应间就被其抓住。
“不错。”贵公子不知道是在夸飞準还是信的内容。
“可是来消息了?”无面人走了一步想贵公子询问,贵公子面带笑容将信交给无面人,“极乐教还是有利用价值的。”
听到‘极乐教’三个字无面人稍稍打起了点精神,将那信上的事情看了个仔细,信上话不多,却是将丁凌拦谌大将军的事情说了仔细,还把现在谌大将军的行踪写了出来。
“真不愧是谌大将军啊,居然知道如此路径,还出来这么手棋。”贵公子满嘴都是对谌大将军的赞赏,“这样的人物将来为我所以就再好不过了。”
“公子日后大事一成,何人不能为你所用啊。”无面人的话深得贵公子的心意,其忍不住嘴角挑起笑了出来,无面人看在眼里,眼中轻蔑的目光一闪及逝,其接着说:“只是丁凌生死不知,也不知是福是祸。”
贵公子听出无面人语中忧色,猜出他在想什么便再问:“可还是未有丁侍卫的消息?”
无面人摇头,“没有消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无面人语气中忧色颇深,他和丁凌是多年朋友,他无面人因为种种原因少有兄弟朋友,所以对现有的每一个都十分在意。
“丁侍卫乃是大内第一剑,以他的武功天下几个人伤的了?极乐教人也说了,看到丁凌全身而退了。”贵公子安慰无面人道:“丁侍卫视我为恩主,我视其为手足,他生死不知我心里也是难过不安。”到这贵公子召唤来一位百骑对其下令道:“传令下去,命所以预备百骑出去,哪怕是走出千里外也要找丁凌下落。”
那百骑下去后,贵公子皱着眉头,跺跺脚咬咬牙,掏出一块随身金牌,丢给身旁侍卫道:“传令下去,丁侍卫一心为公,我特赐他金千两、宅邸一栋,对了,他有个三岁的儿子,将其全家一并接到我府内,叫人以最好待遇侍奉,自此丁家小公子便是我义子!”
无面人把贵公子的动作神情皆看在眼里,藏在面具下的脸看不出喜怒,其过了老久才冲贵公子深深躬身拱手道:“我代丁凌谢公子大恩。”
贵公子连忙摇头,口中喊道:“使不得,使不得。”就要上去扶住他,这时远处一声哨想,偏头一看,贵公子顿时一喜,却是那关西六雄回来了,急迎上去。
“不知英雄突然折回来,可是忘了什么要事?”
“在下兄弟六人愿做公子座下六刀客。”贵公子闻言大喜,笑容再也遮掩不住……
一叶孤舟,自江上泛来。
此时已是五更天,远处微光朝阳将出的时候,江上寒气蒸腾,雾气浓郁白茫茫一片,不见物。
离人江入离人谷,须进一线天,一线天两方天地,外是荡荡平平离人江,内是飞荡三千尺断肠崖,到了这一线天无船能过,而在那谷口要害之处有一个渡口。
此处罕有人知晓,被万仞大山团团围住,几乎没有人烟,渡口也不知是那朝那代的产物。
说是渡口其实也就是一个靠岸的坞头,一个石筑的亭子,亭子时间久远,早已腐朽不堪,石柱倒了一半,亏这样也没能倒下,柱壁上雕龙刻凤不少文字,与现中原所用文字相差甚远,依稀间只有开头几个大字勉强像是‘离人’二字。
孤舟靠了岸,从上面走下儒袍人,其脚刚落地,自江中水里便冒出十几名汉子,自江水中扎出来,像游鱼一样窜上来,那儒袍人也不惊慌,挺起胸膛身形拔高起来,那是一瘦弱的儒家书生,明明是一铁塔汉子。
“哼,果然有埋伏。”话语间孤舟上的舱底忽然爆开,窜出十二名刀客……
离人江外去十余里,深山之中一个蓝衣士子正在赶路,其脚步轻快,眨眼间便越过一座山,到了一处幽静的水潭旁,那前方还有一个石亭,样式和离人江旁那个一模一样,只是保养的较好,虽然片布裂纹,却没有倒下。
那士子正好渴了累了,便径直上前去,不想里面却早有人在。
“书生那里来的?”声是人第一相,还未瞧清那人,却已被那人声音一惊,那人语气平淡却内含霸道无畏的气魄,走近一看灰布斗篷长发披肩,像是山间一野人,但细看发质细腻,整个人干净的很,是个讲究的人,进了亭子再看,好雄峻的身材,其方脸蓄胡看似普通却是豪迈刚健的很。
他卧在亭子里,见书生进来翻身而起,如一只蛟龙翻滚,如一只巨兽苏醒,其身躯伟岸让人触目。
居然是如此神骏的人物。
‘都说山野之间多奇人,这想必就是一奇人吧。’书生大大咧咧地走进了,也不在乎地上的落叶一下坐下来,那亭中睁大双眼直视他,一双眼睛精光咋亮,目光犹如实质刺去。
那书生视而不见,字怀中掏出一个包裹,放在地上展开,其上是几件事物——一壶酒、一包鸡、一个封死的玉盒子。
“借宝地休息一二可否?”
亭中人也不说话,收回锐利的目光在那书生对面坐下,抓起酒壶喝了一大口,那酒是关外的烈酒,不同于南方的果酒,烈的狠,一口进去便是一团火只往上窜。
“好酒!”亭中人又喝了一口下去,额头冒出汗来,将酒递到书生手中,顺手撕下一条腿来啃。
书生也不在意,接过酒壶就喝,他是喝惯的关外人,一大口下去,面不红气不喘。
那酒壶也不小,两人一来一往喝了十几口,都有些醉了,壶里仍有小多半。
两人喝的兴起,书生问那亭中人道:“英雄如何称呼?”
那人眼神一瓢,正看到亭内刻字便道:“离人枉。”
书生闻言一笑,也不知从那里掏出一包茴香豆,嗑了一颗指着那石壁道:“本是离人,枉死此间,离家开家乡之人,说的不是我吗?”
离人枉也笑了,用手拍那刻字道:“这是古苗字,你居然认识,书生你也不是普通人吧?叫什么,说来听听。”
书生拱供手说‘不敢’,指着自己鼻子说:“我就是个落第书生,找了家好主顾,教了几个好学生的假先生罢了,名字不提也罢。”
“不是吧。”离人枉摇头却是不信,“你为何骗我了?谌大将军?”
书生闻言笑了只是摇头不语。
“大将军不用否认了。”离人枉面露不郁道:“大将军虽和我素未蒙面,但我却对大将军神往已久,早见过大将军相貌,更是曾苦等大将军数日,只为求的一见,大将军又何必骗我?”
“是吗?”那离人枉说的不错,那书生正是那谌大将军,“我也没骗你,我本来就是前朝落第秀才,投了个好主公,教了几个好弟子,再说谁先骗的谁?可是你先骗我的,彭教主!”
“哈哈。”离人枉笑了,笑了好久才凝视谌大将军道:“不错我就是血影神宗彭振原。”
“半年余前,我闻将军走旱路川道来,便专门与我教主左右护法走了上千里,在川口设宴以待将军,不了将军行藏那是我等俗人能掌握的?遗憾错过。”彭教主低头一脸遗憾的模样道:“此后我一路寻大将军终是不得。”
“不过。”彭教主神色一变,做欢喜样子道:“最所谓强求他不得,不求他自来,我千里寻君不见君,今日不寻君自来。这其间造化,怎么说了?”
“来且满饮此杯。”彭教主将酒壶递给他,不见谌大将军脸上神色,只是大口喝下去。
“好!”彭教主叫好一声,夺回酒壶自饮大口道:“谌大将军可是要学那离人,枉死此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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