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蒋老爷,为什么要抢夺你们的宅院啊?”李素素奇怪地问道,“莫非你们此地,还隐藏着什么宝贝不成?”
“怎么可能!院子虽然古老,但我们的祖上只是普通的农户,哪来的什么宝物。”周老三连连摆手,说道,“那蒋老爷也不仅收购我们家,周边很多人家都已经妥协,出让了房屋。只是我们故土难离,拒绝了他。要知道闹得事情那么大,说什么我们也乖乖妥协就好了。”
“卯吃寅粮,弱肉强食,本就是天理。”萧安意说道,“面对强大的仇敌,我们暂时退缩,也并非不是很好的选择。但是今日我们既然在这里,也会尽力护你们周全。”
蒋府。
高门大院,极尽奢华。
蒋府的客厅里,何淑华大大咧咧地坐在主位,等着下首的蒋老爷。
蒋老爷原名蒋富贵,不过很多年没有人敢直呼其名。他身材健硕,却只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他向往江湖生活,渴望高来高去的超凡手段,可惜南海剑派的高人说他年岁已大,再打熬筋骨的话已经没有什么意义,反而会伤及自身。
他的财富都来源于南海剑派高人的赐予,手中一半以上的生意都在南海剑派的名下。人的贪婪是无穷无尽的,这些年来,他也在发展自己的产业,甚至会在生意上做些手脚,既不伤南海剑派的根本,又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何乐而不为?但是这次的任务似乎搞砸了。
“蒋富贵你是猪?!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我们南海养着你还有用处吗?”何淑华指着蒋老爷的鼻子破口大骂。
蒋老爷弓着腰规规矩矩地站着,说道:“本来任务已经快完成,不知怎么杀出一个煞星,居然一剑屠戮我数百名手下、”
“不过是钱财地契交易,怎么要动刀动枪?肯定是你中饱私囊,恶意扣留购地款项。”何淑华说道。
蒋老爷背后冷汗直流,心道这娘们估计生理期不调,脾气大得很,但怎么那么聪明,居然猜中了老子的勾当?!嘴上却赌咒发誓:“绝无此事!是那些刁民见我们急需那些土地,坐地起价,想赚一笔横财!”
“难道我们南海剑派给不起吗?”何淑华厉声质问道。
“我这不是给咱们省些费用嘛。”蒋老爷低声应道。
“现在可好,费用是省下了,事情也没办成。”何淑华冷冷地说道,“丁师姐跟诸葛先生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不日就会到达,到时候你就自己跟她们解释吧!”
“还望何女侠再宽限些时日。”蒋老爷擦着额头的冷汗,恭敬地说道,“如果实在不成,只有请何女侠亲自出面,以您的绝世武功,必然马到功成。”
“我懒得管你们这些事情,自己好自为之吧。”何淑华摔杯拂袖而去。
蒋老爷望着何淑华绝然而去,脸上阴晴不定,拳头上的青筋已经显示出他已然怒极。他的亲信蒋管家从门帘后走出来,为刚落座的蒋老爷添上茶水,淡淡地说道:“如狼似虎的年纪,没有男人的女人脾气是大点,老爷您莫要生气。”
“这种女人,跪着求老子睡她老子都不睡。”蒋老爷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是,老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蒋大笑道,“何淑华脾气大,胆子倒是小得很,连去跟人家碰个面都不敢。”
“一剑斩杀数百人,老子也害怕。”蒋老爷沉吟道,“不过差事是她何淑华的,虽然强压给老子,她自己也逃不脱干系!”
“现在她倒是撇得一干二净,我们该当如何是好?”蒋大说道。其实他的心里早有对策,只是他不能说,他相信蒋老爷也能想到,不然蒋老爷也无法顺利挣得这一副身家。
蒋老爷皱着眉头,沉吟片刻,忽然说道:“你揍我!”
“啊?”蒋大满脸诧异,以为自己听错了的模样。
“我让你揍我!”蒋老爷哈哈大笑道,“使劲地揍,越伤越好。老子都给打残了,她何淑华想不出手都难了。”
“老爷真是妙计。”蒋大举起了拳头,说道:“那我可来了,老爷您可千万别运功抵抗。阿大身子弱,可别被您给震伤了!”
“放心!”蒋老爷得意洋洋地笑道。
杀猪般的喊叫声就从客厅传了出去,经过的下人婢女们也不敢看,也不敢问,只是隐隐觉得那杀猪般的声音有点像自己老爷,叫声之中居然还夹杂着愉悦的感觉。
何淑华住在蒋府的别院里,幽静而富有事情画意,窗户外,亭台流水假山,颇适合才子佳人的幽会。
何淑华坐在窗边,幽幽叹了口气,伤感一下年华易逝,拿起本言情话本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她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吃点好的,睡多点觉,少练点剑,再看看让人口水直流的小说。所以她的武功并不出色,在门派之中也不怎么受人重视。
何淑华正看得入神,蒋老爷在蒋大的搀扶下就来敲门。
看着蒋老爷浑身是伤的狼狈模样,何淑华冷冷地说道:“那人的剑法那么厉害,怎么没有一剑斩了你?”
蒋老爷一愣,说道:“定然是摄于南海剑派的威名,恳请女侠出手,那人必定闻风丧胆,落荒而逃。”
“没用的东西!”何淑华骂道。她的眼中犹疑不定,最终无奈站起身拿起佩剑,说道,“带我过去!”
下人匆匆赶来,向蒋老爷禀报:“老爷,周老三带着那一剑斩杀数百人的萧安意前来求见。”
蒋老爷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要糟。这杀神怎么杀上门来了,只怕何淑华抵挡他不住,丁晓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赶到,老爷我的性命有点危险啊!不过既然是求见,显然对方没有急着动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且去看看他是什么说法吧。
何淑华跟着蒋老爷回到客厅,见到一个长身玉立,仪态潇洒的少年表情淡淡的站着,暗道好帅,不,不仅是帅,应该是俊美到极致的妖媚。
“你们来此是何意?”何淑华的声音也温柔起来。
“见过女侠。”萧安意行礼道,“听闻南海剑派需要周家的土地,我们不知道其中的隐情多有得罪,此时过来将地契双手奉上。”
周老三将地契递给了蒋老爷。
蒋老爷愕然,这他猫的就服软了?不是一剑倾城,天下无双吗?要是早点过来,老子还用那么头疼吗?对了,老子的揍岂不是白挨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
周老三一家很快就住进了三进三出的新家,对那一纸地契也就不再执着。
“久仰萧公子剑法如神,能得见到您这种高人,蒋某真是三生有幸。”蒋老爷能屈能伸,说道,“鄙人明日将在十里亭设下酒宴,我们一醉方休,一笑泯恩仇如何?”
“敢不从命!”萧安意点头说道。
为什么是明日,要在十里长亭呢?当然今日鼻青脸肿不宜出门,蒋老爷能屈能伸,但他也不是没脾气的人,飞龙一众马仔被萧安意一剑斩杀,自己不知道要陪多少安家费用。明日若是丁晓蓉赶到,那十里亭就是必经之路,若是碰到了,南海剑派若是想跟萧安意碰一碰那就最好,若不想那十里亭的风景和酒菜用来待客,也是绝妙的。
十里长亭。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十里长亭是送别的地方,愿你不要离去,长久停留。十里长亭自然也是远方朋友到来经过的地方。
十里亭酒楼只有二层,而且二层雅间已经被蒋老爷包下待客。出手如此阔绰,客人应该十分重要吧。掌柜肖不平小心翼翼地招待着,亲自监督端茶送水,催促饭菜。
客人倚在窗口,青山入眼,身姿入画,仿佛一对神仙璧人。肖不平见他们只顾欣赏风景,蒋老爷又匆匆离去似乎去接什么人,也就识趣地没有打扰。
一楼有些嘈杂,南来北往的客人汇聚此处,有的行色匆匆,催促着酒菜。有的高谈阔论,夸张地描绘着各地特有的风俗人情。
角落一桌客人非常安静,也很惹人注意。
坐在上首的是一位年轻公子,眉目清秀,唇红齿白,身着绸缎锦衣,背后站着两名美艳无比的侍女,显然出身非凡。坐他下首的却是衣衫褴褛,满面泥污的老叫花,墨绿色的竹节棍随意地倚在桌旁,材质不知是玉还是竹,十分精巧。
两人正在执黑白子对弈,年轻公子也不嫌弃老叫花浑身脏臭,老叫花却嫌弃年轻公子下棋慢了,催促道:“你到底下是不下,不下我老叫花就走咯!”
年轻公子抓耳挠腮,握着棋子犹疑不定,还是没有想到解救之法。背后的侍女知道自家公子不敌,果断出声说道:“公子,饭菜已经准备好,不如吃过饭后再下吧。”
“嗯?容我再思考片刻。”年轻公子似乎没有听出侍女解围的意图,兀自坚持。
老叫花却不干了,说道:“你再不落子就当你输了!老叫花饿了,吃饭吃饭!”
年轻公子叹息一声,说道:“前辈棋艺高绝,晚辈没有能够解决困境的急智,此番却是是败了。”
老叫花得意洋洋地用手抓起旁边的鸡腿就吃,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你既然认输,那打赌的赌注可是要作数!”
“混账!”侍女怒喝道,“你可知道我们公子是什么身份?胆敢如此无礼!”
年轻公子慌忙摆手让侍女不要出言不逊,起身给老叫花深深地作了个揖,诚恳地说道:“前辈棋艺,晚辈自愧不如。前辈稍坐,晚辈即刻履行赌约。”
说着,那年轻公子长身而起,整理衣冠,走到旁边一桌弯腰行礼,在人家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正色说道:“我林斋的棋艺很臭,不及老叫花前辈的万一!”
众人绝倒。只见他又跑到另一桌,行礼如仪,说着:“我林斋的棋艺很臭,不及老叫花前辈的万一!”
众人哄堂大笑,这才知道他打赌输了,要一桌一桌告诉人家,他的棋艺不行。年轻公子的两名侍女又气又急,恶狠狠地瞪着老叫花,老叫花旁若无人地大吃大喝。
年轻公子走到二楼,走到萧安意面前,行礼刚要出声。忽然看到回过头来的李素素,顿时目光呆滞,如遇雷击,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兄台?有何贵干?”萧安意不悦地问道。暗道这家伙怎么盯着别人的女眷看那么不礼貌。
“啊!是。我叫林斋。你好。”年轻公子看着李素素,再也说不出口自己的棋艺很臭。他直接愣愣地问道,“敢问姑娘是何方人士?是否已然婚配?”
李素素也愣住,她闯荡江湖多年,爱慕自己的人数不胜数,上来那么直接的还是第一次见。她瞥了萧安意一眼,说道:“本姑娘姓李,父母给许配的夫婿还未成亲,已然故去。”
“那就好!那就好!”年轻公子大喜,搓着手说道,忽然反应过来,说人家死得好似乎不是什么好词。他再次正色诚恳地说道:“在下想要娶姑娘为妻,不知姑娘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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