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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不能容许
景离与容子奕两个就如此腻在一道,也不知怎的时间无知觉间便掠了过去。其实雨霁早早已把乐意之的话带到了,可景离却拖延着不肯去。初初说过一刻去,后又说过一个时辰去,一个时辰后又推用了晚膳去,如此拖着拖着,直拖到了掌灯时候。
见景离还在拖延,愣是把一口茶水分成十小口啜着,容子奕微叹一口气道:“殿下,王夫可要等着急了。”
景离鼓起腮帮子,委屈巴巴道:“怎么,你巴不得我把我推去别人处不成?”
景离这副模样甚是可爱,容子奕忍不住伸手捏一下她的脸颊,道:“怎么会呢。”他凑近景离耳畔,轻声道:“只是若小殿下再晚些才去的话,我恐怕王夫要留小殿下过夜,那我便要醋的睡不着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景离不由睁大眼,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她心念一转,复又半垂下眼眸,有意拿捏着腔调道:“爱妃可是想与本王共度良宵?”
容子奕红了脸,半掩住嘴清咳两下,不答。
“嗯?”景离逼近他,追住不放。
景离的一对桃花眼本就甚是撩人,此时此刻的眸光更是叫容子奕情迷意乱。
容子奕移开目光起身,行至衣架前取下景离的外袍,含糊地从喉咙里滚出一个“嗯”字来。
景离一笑,起身穿上外袍,道:“好吧,那我现在就去世安居走一遭。”
容子奕于是与景离并肩走至殿门前互相微微颔首算作道别,景离便要往外行去。迈出殿门还没几步,景离忽而顿住脚,回首向容子奕甜甜一笑,道:“我会早去早回。”
一股温柔暖意从心口泛出,容子奕点点头,向景离回以一笑。景离又绽出一个极好看的甜笑,方才转身去了。
世安居内,乐意之已在正厅久候多时。
不知已是第多少回为乐意之倒去冷了的茶水,云定小心翼翼地再次奉上一杯热茶,请道:“主子请用茶。”
乐意之微微点点头,捧起茶碗浅啜一口,便又搁下。
陪着乐意之在这里候了半日,云定初初满是急躁懊恼,忿忿不平景离竟迟迟流连不来,很是替乐意之抱怨了几句;而几个时辰等下来,他已不敢言语,心中尽是忐忑慌乱。
殿下她,或许,不会来了?
此时乐意之面上虽仍从容,可眼见着日光渐暗、院内亮起烛火灯光,他的心中不可控地滋生出丝丝缕缕的烦躁与不安。
从小到大,尽管景离为君乐氏为臣,可乐意之的每句话景离总是听的。她在他的面前,一直是一个乖顺的孩子,她信赖着他、依靠着他。容子奕,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变数。自从容子奕出现,乐意之深深感受到自己对景离的掌控在一点一点失去。
幼时长辈对乐意之的教导又浮现在他的眼前,为人夫君者,最要紧的是要赋予自己存在的意义。无论是权势的结合,还是利益的联盟,只要他不能被舍弃就好了。
而如今的景离有了新的信任,有了新的依靠,那她的身边,是否还需要自己的存在?会不会有一日,景离会为了容子奕,舍弃了自己?
乐意之在心中轻叹一口气,阖上眼揉一揉眉角。
景离此时正步入进来,见乐意之此状,做个噤声手势叫侍从莫要通传,又示意云定退下。
蹑手蹑脚地走近乐意之,景离伸手为他轻轻揉捏额角。
柔软而有力的揉捏将乐意之心中的阴霾及忧虑尽扫去了,微微一笑,他低声道:“来了啊。”
景离仿佛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讨饶地挤出一个干干的笑容,道:“我来晚了。”
乐意之“嗯”一声,道:“既是晚了,便长话短说吧。”伸手握住景离的手臂一使力,乐意之将她从身后拉到身旁坐下,道:“我已查实秦飞卿临死前所说的话是真的,毒害容子奕一事,于浩然确是主谋。”
景离面色一沉,眉心紧蹙。
乐意之复问道:“殿下打算如何处置他?”
景离微微握紧拳,只是不答。少顷,她叹一口气,放松了手上的力道,道:“便喂了回梦散,送回他来处去罢。”
景离这一处置显然并非乐意之心中妥当之法。“若是上回我问殿下如何处理于浩然时殿下能做此答,我定是赞同。可此回若是殿下做这样的打算,我绝不能应允。”乐意之直截点破了景离的心思,道:“若是以往殿下顾虑容子奕与于浩然亲厚,顾虑着不肯处置也便罢了。此回此人做出如此斗胆之事,可见无论殿下还是容子奕,对他而言已全然没有约束力,于浩然对容子奕、对府中事知道的都太多了,若是留下他不死,恐怕后患无穷。”
景离垂着眼眸不敢看乐意之,微微点点头,道:“你所言有理,只是秋郎素来良善心软,与于浩然又是多年情义,若是杀了于浩然……”
乐意之忽而气不打一处来,连带着语调亦有些上扬,道:“难道到了这个地步,殿下仍要顾虑容子奕、不肯伤了此人?!”
乐氏长子乐意之,从来行止有度,从未出错,堪称典范。景离还是头一回见到乐意之气急到变了声调,不由惊诧地抬起头,只知呆呆望住他,一时竟是说不出话来。
这一时这一刻的乐意之却似乎放弃了对自己的控制,由着自己颤抖着声调,继续质问道:“难道殿下对这容子奕,已经痴迷到了这般毫无理智的地步?难道殿下要这样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只要容子奕开心顺意便是了?”
看着乐意之因情绪激动而微微起伏的肩膀,景离缓缓点一点头,道:“是。”
闻言,乐意之的眉头皱的更紧,颤抖的嘴唇微抿着,似乎有什么在酝酿、在按捺、在爆发。突然,他展臂一把将景离往自己身前用力一拽。景离猝不及防,一个踉跄摔坐在乐意之膝上怀中。下意识地,景离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乐意之紧紧锢在怀里、不得动弹。只见乐意之总是温煦得刚刚好的面色变得沉静至阴冷,望之亦觉冰凉。
“意之……”乐意之的反常叫景离感到不安,她不由轻唤一声他的名字。
良久,乐意之低低开了口,道:“我不能容许殿下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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