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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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墨白是一路飙车过去的。
    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只是一味地加速行驶着。
    然而，他的脑子里却还回想方才的一切。
    先前给苏楠打电话，却被她给挂断了，再打过去，竟然没有再接通。萧墨白有些愤然，但是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愤然，居然为自己的举动，他也感到了一丝可笑。只是后来，Mani的电话就过来了。
    Mani是设计师，时常要飞国外，大多数的时候都不在港城。
    偶尔的时候归来了，也总会邀他喝一杯小聚一下。
    萧墨白并不会拒绝这样的邀请，朋友之间，这实属正常。
    所以，当Mani联系他的时候，萧墨白就答应了。
    一想到苏楠有约了，他也用不着去等她。
    各自的圈子，各自的自由，为什么又要去管。
    只是这么想着，萧墨白就和Mani碰了头。
    用过了晚餐，Mani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让萧墨白载着他来到精品街这边。这附近一带都是时装店，更有个人工作室。Mani是设计师的缘故，所以也有一些朋友在这里。萧墨白并没有下车，只在车里等待。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就这么瞧见了方才的一幕。
    苏楠和一个陌生男人走在一起，不仅有说有笑，更甚至走得那么近。过马路的时候，萧墨白瞧得很清楚，男人的手轻轻扶过了她的腰，而她也没有拒绝。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要拒绝。
    更让他恼火的是，苏楠和这个男人上车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男人又下了车来。
    萧墨白瞧见男人往街的不远处走去，才明白他是要去买车轮饼。
    两人亲昵的对话，也宛如一根刺，就这样硬生生的，刺在了心头。
    楠儿！你是要小份的，还是大份的？
    大份的！
    什么？
    大——份——的——！
    ……
    原来，别的男人也可以这样喊她。
    原来，她不单单会喂他吃东西，也会喂别的男人。
    原来，她不找他，只是因为她并不寂寞。
    因为，她的身边一直都有人陪伴。
    萧墨白这么想着，那愤怒越来越甚了。
    车子飞奔到了苏楠所住的公寓附近，在巷子口匆匆停下了。萧墨白健步如飞，一下奔进了楼去。
    “咚咚咚！”萧墨白开始敲门了，很用力，也有些大声。
    这边没有回音，萧墨白只以为苏楠还没有回来。他立刻就要拿出手机来打，只是就在拨通电话的刹那，门被打开了。
    萧墨白还握着在门外，苏楠的身影则是闪现在玄关里。
    她的手机铃声，是某部卡通片的可笑动画乐，叮叮咚咚地响着。
    苏楠望着他，狐疑说道，“你打我电话做什么？”
    萧墨白眼眸一凝，按了挂断幽幽问道，“怎么开这么慢？”
    说话的时候，萧墨白只身进入，硬是突然的闯了进去，好似要找寻什么，但是又好似认定会不可能。进了屋后，定睛一瞧，周遭一个人也没有，那个陌生男人，果然不在这里。
    苏楠则是反手关了门道，“我刚刚在洗衣服呢。”
    萧墨白扭头一瞧，只见她的双手，果然还是湿湿的，并没有擦干。与此同时，他的实现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的衣服新买的？”萧墨白问道，嘴角一抹似笑非笑。
    ※※※
    苏楠总觉得他今天有点怪怪的，可是也说不出是哪里怪了，就是有些不自然，而她也没有多想，只是说道，“恩，刚刚买的。”
    “怎么想到买新衣服了？”萧墨白又是问道。
    苏楠往洗浴室走去，在餐厅里被弄脏的外套已经浸泡在脸盆里了。全都是泡沫，她从水中撩起衣服，继续揉搓起来，“吃饭的时候，我不小心碰到了汤碗，汤就洒出来了，没办法，只好买了新的。”
    “你和哪个朋友在吃饭？”萧墨白问道。
    “你又不认识的。”苏楠轻声说道。
    “是么？”
    “恩。”
    “没想到你的朋友还挺多的。”
    “还好吧，就那几个。”
    “你们认识很久了？”
    “你说谁呀？”苏楠问道，还在继续洗着衣服。
    “就今天和你吃饭的朋友。”萧墨白站在洗浴室的门口，靠着玻璃门问道。
    苏楠也没有在意太多，坦然说道，“小时候就认识了。”
    “青梅竹马？”小时候就开始认识，直到现在，萧墨白不得不联想到这四个字。
    苏楠却不知道和自己的哥哥之间，能否用上这个词语，明显是不妥的，“青梅竹马？不算吧。”
    偶尔一个抬头，苏楠瞧见了镜子里的自己，正穿着新衣服，好似是比之前明艳许多。她有些忍不住，又或者其实是想得到某人的认可，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道，“你觉得我这件衣服怎么样？”
    然而更想问的是：你觉得我穿这样好看吗？
    萧墨白微笑的脸庞，那冷意更甚，“你选的？”
    “别人帮我选的。”苏楠可没有去选，那是店员替她择选的。
    是那个男人？
    萧墨白只觉得更加刺了，实则这件衣服还真是贴合她，虽然是纤瘦了些，但是现在这么一穿，将她纤细的腰线全都展露出来，也将她那一双美腿也展现了出来，仿佛风一吹就会跑，愈发柔弱，但是偏就是这份柔弱，绝对会让男人有了想要保护的冲动。
    “衣服不错。”萧墨白笑着，沉声说道，“但是不适合你，你穿上后不伦不类，真难看。”
    苏楠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只觉得那点点的期许，都在他此刻的话语里烟消云散了。
    不知道怎么了，她突然不愿意去看他的脸，但是光是想着，也知道是怎样的表情。
    一定是微笑着的。
    可是带了些淡淡的嘲讽。
    苏楠是不愿意和别人去比较的，但是在这个时候，竟然有些不肯服输，“怎么会难看？别人都说好看！我也觉得还不错！”
    “别人说好看，你就相信了？难道你是想以后都这个打扮？”萧墨白问道，笑容更冷了。
    苏楠望着镜子里的自己，也透过那镜子，瞧见了站在一侧的他。
    果然，那笑容里带着一抹讽意。
    直接刺痛了她。
    —
    苏楠开始冲洗外套，使劲的用清水冲洗，双手这么揪着不放，也不知道究竟被揪住的是衣服，还是她的一颗心。
    “我觉得好看，以后这样打扮也不是不行！”近乎是赌气的，苏楠这么说了。
    依照莫征衍的眼光，他都说了好看，那应该不会有差。就算是给她面子，他也不会这么说来哄她高兴。莫征衍的一言一行，总是刻板而且墨守陈规。所以，苏楠还是相信莫征衍的夸奖的。
    萧墨白的笑容，终于在此刻卸下了。
    方才的那个陌生男人，和她在一起了，而后她就换了新的衣服。
    他不得不去想，这套衣服是谁为她买的。
    就算是她自己。
    可她又是在为谁改变？
    却又对着他说，不会为了任何人而改变！
    萧墨白不懂此刻的心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愤怒油然而生，“看来你挺喜欢你那位青梅竹马。”
    “还行。”苏楠还在赌气，想也不想应道。
    相比而言，莫征衍对她，比萧墨白对她好多了。
    至少，他不会让她难过。
    “那你怎么不和他在一起？”萧墨白凝眸问道。
    “在一起？”苏楠的脑子晃神了下，“什么？”
    “你和他！”萧墨白重复道。
    “别开玩笑了！”苏楠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怎么可能！他有女朋友的！”
    莫征衍虽然墨守陈规，可是不代表他是单身。
    而且，莫征衍是支绩优股，一定是只涨不降的。
    再说了，他们可是兄妹！
    萧墨白却听成了另外一种意思，比如是不是因为得不到这位青梅竹马的喜欢，所以才一直不谈恋爱，又或者，和他在一起，也只是一个过渡而已。实际上，她的心里，就只有那个男人存在，而他难道只是她打发无聊时间的填补品。
    “这几天你怎么不找我？”萧墨白的额头，有青筋迸现，但是他还在忍耐。
    苏楠的手挤着衣服的水，脱口而出，“你不是也没有找我？”
    这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妥，好似有多么的哀怨，仿佛她就是个等在闺中的怨妇，苏楠立刻又道，“而且，我也有点忙，工作什么的。”
    只能用工作这个借口了，她也没有别的了。
    莫名的，觉得自己有点悲剧。
    “是啊，还要和朋友出去吃饭，你还真是忙。”萧墨白轻笑一声，“今天既然和朋友在外边吃饭？怎么就这么快回来了？不好好玩个够？”
    “他有事要忙啊。”苏楠挤着衣服泄愤，嘟哝着嘴说道。
    事实上，莫征衍是约了人的，估摸是他的女友了。只是也有问她，一起出来玩，顺便让她也带上她的男友。但是苏楠哪里会肯，这简直就是和找死无异。再加上，萧墨白打过她的电话，她还故意没有接听，心中有愧，想着他会不会来找她，她哪里还愿意跟着莫征衍去玩乐，立刻就赶回来了。
    苏楠终于将衣服挤干，抬起头来说道，“而且……”
    苏楠却只觉得一道身影掠了过来，火光石电的，来不及反应，萧墨白就已经吻上了她。
    而且，莫征衍才不是我的青梅竹马。
    而且，你也没有公寓的钥匙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