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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钻是一种特殊的钻石,其主要成分是碳,同蓝宝石截然不同。由于太过稀有,故而价格也相当之昂贵。
谢仲康清晰记得,几年前到英国谈生意,当时伦敦的苏富比拍卖行展出过一枚10.01克拉的蓝钻,估价约合2500万至300万英镑之间,折合成华夏货币高达惊人的两亿之多。一路相随的陈玉锦心生艳羡,他便主动找到拍卖行提出高价购买,打算用来送给妻子。
但当时的拍卖行负责人表示这颗椭圆形鲜彩蓝钻只用作展览,为非卖品,于是夫妻二人不得不失望而归。
“居然会搞到这种东西。”谢仲康嘴里喃喃,从方均手中接过放大镜,站在阳光下细细打量。
蓝钻的色彩是因为本身含有微量的硼元素,大部分天然蓝钻都略带灰色、或者是颜色不均,但此刻他手中这两枚铂金对戒之上镶嵌的蓝钻,在阳光的照耀下完美无瑕,从内到外都绝对纯净,完全能够达到最高级别的“炫彩”等级。
这也就意味着,这两颗十克拉的鸽子蛋无论从质地、还是重量上来说,都要超过几年前伦敦苏富比拍卖行展览的那一颗鲜彩蓝钻,总价值至少也要在四个亿以上!
赵铭对珠宝一窍不通,见谢仲康和方均聚在一起,围着两块破石头东瞅西瞧,顿时一脸懵逼。
他挠挠头,茫然不解的问:“谢叔叔,方叔叔,这两块石头...还挺值钱的么?”
“什么叫做挺值钱?你知不知道,这是蓝钻。”谢仲康垂下手里的放大镜,扭过头瞅瞅他,也不知这家伙是真傻还是假傻...
赵铭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的点头:“哦。”
要不是这两颗鸽子蛋就真真切切的摆在面前,他还以为谢老爷子同自己聊的是企鹅会员呢...
“别乱说话。”谢梦瑶回过神,赶忙轻轻拽了他一下,“蓝钻很稀少,在珠宝市场有价无市,你是怎么得到的?”
“一个朋友送的...”
赵铭这次倒是说了实话,但谢仲康却似乎有点儿不大相信。
“送的?什么朋友会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你?”
“呃,我有一结拜大哥,他儿子前些日子来了燕京,听说我要结婚,就把它送给我了。”赵铭撇撇嘴回答,“我琢磨着他家挺有钱的,送我的东西怎么也得值个万八千的吧,然后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谢仲康嘴角狠狠一抽,身体情不自禁的晃了晃。
他贵为一家之主,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这两个价值四亿多的钻石纵然稀有,可还不至于让他反应过度。
但面前这小子说话,也实在是太气人了!
什么叫“怎么也得值个万八千”、“勉为其难的收下”,这人得是多不要脸才好意思说出这种话来啊...
分明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咳咳。”谢仲康清了清嗓子,脸颊抽搐,“不错,是挺不错的。赵铭,你也算是用心了,我很满意...”
他要是不满意才见了鬼,让方均从法国订购的那对婚戒也不过两千多万而已啊。
方均将首饰盒盖上,深深望了赵铭一眼。
“扮猪吃虎的家伙...”他心下嘟嚷了一句,一言不发的将首饰盒揣进了口袋里。
谢仲康和方均都知道赵铭的底细,他们对这份意外的大礼感到惊讶,但却也深知后者并非就拿不出来。
反倒是谢梦瑶,由于对此缺乏足够必要的了解,直到被赵铭捏着小手拉进书房,依然觉得迷迷糊糊、如在梦中。
她真的想不通,即便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曾经供职于某重要部门、身手不凡,可也不应该拿得出这么大的手笔啊,难道是私下里又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谢仲康在书房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接过方均递来的厚厚一打材料。
“这是下个星期的婚礼流程,我和老方已经详细研究过了。”他冲着旁边的椅子指了指,示意两人坐下,然后继续道,“结婚仪式会在滨海区的庄园举行,届时会有很多亲朋好友来参加...”
赵铭听他絮絮叨叨嘱咐着,同谢梦瑶白皙柔软的玉手紧攥在一起,感觉屋子里充满了光亮和温暖。
而此刻在大安分局看守所,却是另外一番光景。
“谢谢,谢谢。”孟龙向门口的警员接连道了两声谢,才走进会见室。
陈鸿宇静静坐在那张长方形实木桌子后面,脸颊毫无血色,双目猩红。
孟龙在对面坐下来,将手中的文件夹压在桌面上,低低的唤了一声:“大少。”
“我爹怎么说?”
“先生没说什么。”孟龙的目光躲闪了一下,“你多坚持几天,一切等出去再说。”
停顿了片刻,他又道:“我知道这里的伙食不好,暗中买了些吃的用的,已经托人给你送进去了。如果还有什么吩咐,你再...”
虽然仅仅过去了一天,但此刻他也是满眼疲惫,神色间透着无比的忧虑。
“关于...我的事。”陈鸿宇直接出言打断了他的话,怔怔的,自顾自说着自己的事情,“外面是什么反应?”
孟龙干笑了一声:“大少,你不用担心,外面没什么风声,一切太平。”
“放屁!你他妈放屁!”陈鸿宇狠狠一拍桌子,瞬间发了狂,“拘留所里有当天报纸!我看到了!我全都看到了!你他妈在撒谎!”
会见室的房门被“嘭”的一声推开,一名警察探头进来,沉声喝道:“安静点儿!你给我坐下!”
“是是是。”孟龙赶忙点头,打个了噤声的手势,“警察同志,对不起啊,我们小点儿声,不吵了。”
陈鸿宇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紧攥着拳头,坐了下去。
“嗯,再有一次,会面终止。”这名警察警告完,又关门离开。
孟龙抬起头望向正恶狠狠瞪着自己的陈鸿宇,叹了口气:“大少,越是这种时候,你越要冷静下来。”
“出了这种事,你让我怎么冷静?”
“但一时的冲动肯定解决不了问题。”孟龙缓缓摇了下头,“不过半个月,大少,忍耐一下吧。”
陈鸿宇每句话都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不是这十五天的问题,你不懂么?”
“是,我们都很清楚,你是被诬陷的,你昨天晚上并没有出现在临妙阁会所。”孟龙低低的道,“大少,事情一定会查清楚,一定会还你清白。”
“清白?呵呵...”陈鸿宇冷笑起来,“孟龙,你以前在齐老板手下做事,这样的道理还用我来教你么?这世上只有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输了,一败涂地,哪里有清白可言?”
他的身体微微后仰,声音沙哑:“我已经彻底毁掉了,哪里都不缺落井下石之辈,无论你怎么查,清楚也好,不清楚也罢,都没用。”
说到这里,他红了眼眶,竟然忍不住抽噎起来。
“报纸...报纸...所有人都看到了,那就是真的...没有人会再相信我...”
陈鸿宇纵然出生于富贵大家,但却并非从小娇生惯养。他不是那些成天只知道胡作非为、实则满脑子浆糊的公子哥儿。以他的见识和头脑,如果遭遇的对手不是赵铭,断然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对于人情世故,他有很深刻的认识。
人类有天生的劣根性,喜欢目睹一场场跌落神坛的闹剧,并以此为乐。因此即便现在有充分的证据证明陈鸿宇是被冤枉,也极少有人甘愿在心中替他洗刷冤屈。
那些人宁愿搬起石头痛打落水狗,也不愿意找个棍子将这条湿漉漉的丧家之犬拉上岸。
看到曾经无比高傲的陈家大少突然间就摔得这么惨,对于很多曾对他低眉顺眼的家伙来说,无疑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
“大少,大少,你振作起来啊。”孟龙苦苦劝道,将手里的文件夹摊开,隔着桌子起身递过去,“你看看,这是我最新的调查结果。昨晚发生在临妙阁的事,有很多疑点,比如说...”
“滚!”陈鸿宇陡然暴喝一声,抬手就将面前的文件夹打飞了出去,“滚!你现在同我讲这些废话,还有什么意义!”
房门被再度打开,两名警察冲进来:“停止会见,马上随我们走。”
“滚开!不要碰我!”陈鸿宇猛地起身,脸颊扭曲,一扬手将面前的桌子掀翻了,“赵铭!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孟龙向后连退数步,避过砸下来的桌子,神色慌乱:“大少,你冷静一点儿,冷静一点儿啊。”
陈鸿宇满脸都是泪,脸色狰狞,目呲欲裂,依旧在恶狠狠的咆哮。
“我和你不共戴天,我要让你粉身碎骨!我要杀了你!赵铭!我要你死!”
那两名警察一起上来,将彻底失去理智的陈鸿宇按在地上,用手铐拷了,又拖又拽的带出了会见室。
房门“嘭”的一声关了,孟龙身体僵硬的站在墙角,面对着翻倒的桌椅,散落一地的纸页,面颊惨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身后的那扇门也被缓缓打开,站在外面的警员淡淡道了一声:“会见结束,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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