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禁忌

第十章 破局(附作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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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云密布的天空让室外的空气十分压抑。昏暗的光线时刻提醒着奔波的人们大雨将至。偶尔一两声沉闷的雷声,如同隐藏在乌云里的怪物般,令人心悸。街道上的行人也因此加快了步伐,害怕大雨倾盆的时候来不及躲避。
    “哎哟,你干嘛啊!。”
    “对……对不起……真是对不起。”陈心怡不停的弯腰连声致歉。
    “赶着投胎啊,真是的,痛死我了。”穿着花色衣服的中年大妈一边揉着肩膀一边瞪着身边的小姑娘。满眼憎恶。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陈心怡低着头咬牙慢慢后退,等拉开一定距离后便直接跑来了。
    “诶?!你回来!撞了人还跑!”大妈看到拔腿就跑的女孩,气得跺脚。却又无可奈何,自己又不是年轻人,跟不上。
    “真是倒霉!”
    陈心怡从昨天到现在脑子一直处于混乱状态,连在实习的时候也不在状态,经常发呆,神游在外。今天回到c大,导师告知毕业论文已经通过。这大好事没有给她带来任何欣喜。
    c大的校园少了许多夏天的燥热。阵阵凉风吹来让人寒战不断。偶尔一两滴雨水落下浸湿干燥的大地。迎面而来的灰尘,即将接受雨水的洗礼。
    陈心怡神情恍惚,按照脑中的记忆来到教学楼,自从去红十字会实习后,便很少回来。正是上课时间,外面只有少数在游荡。来到导师办公室里,里面的教授一脸欣喜。
    “心怡,你来啦。”中年老师对陈心怡很欣赏,无论是身残志坚的意志,还是学术造诣。都让作为导师的自己骄傲。
    “江老师,我的论文已经过了吗?”陈心怡扯出一个微笑问道。
    “相当完美。”导师欣慰的点点头说:“毕业应该没有任何问题了。”
    “谢谢老师。”陈心怡只是简单的感谢了一下。
    “怎么?有什么心事吗?”看到对面的女孩心事从从的样子,江老师关心的问。
    “没有的,谢谢老师,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走了。”陈心怡摇摇头,说完后便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江老师很是诧异她这不怎么礼貌的举动,自己还没说什么就走了。以往的陈心怡完全不是这样子的人,肯定有什么心事一直困扰着她。
    落寞的神情和异常的举动谁都看得出来,但是陈心怡不想也不知道和谁去交流,自己心里像是被压着一块石头,闷得慌。自从昨天得知钟涛已经被拘留,如同一道晴天霹雳,久久无法平息。抬头望着这倾盆而下的瓢泼大雨,仿佛沉迷其中,茫然走入,接受洗礼。冰凉的雨水瞬间打湿了整个身子,也掩盖了眼角滑落的泪水。
    此时的c大附属医院行政楼院长办公室里气氛凝重,院长黄建国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沙发上的林文强以及朱为民不敢开口说话,担忧的望着窗外的大雨。
    “老林,你觉得下一步该怎么做?”久久不言的黄建国突然发话。
    “额,院长,现在情况很严重啊。检察院说钟涛已经认了,对收红包一事供认不讳。”林文强头疼的说。
    黄建国又把目光转向朱为民说:“那就是说钟涛确实收了?”
    “不会。”朱为民摇摇头,对自己的判断十分肯定:“他不是那样的人。”
    “任何事都要将就证据。”
    “我没有证据,只能根据我对他的了解判断。”
    黄建国叹了口气,把视线转向窗外。没有证据一切说辞都是空谈。钟涛这事就像天空中的乌云一样,把人压的窒息。
    “院长,我们能不能做个假设。”林文强忽然说道。
    “什么假设?”大家都望向他。
    “如果这事儿钟涛确实是被冤枉的。那么事情的内幕可能有些不同。”林文强凝重的说。
    “好吧,在他是清白的前提下,然后呢?”黄建国问。
    “说明有人在算计他啊。你们想,钱事先放好了,纪检组的人就像专门在收网一样。这不合道理。我当时在现场,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办公桌的抽屉,但是钟涛似乎并不知道那里放着钱。也许有人之前就放在那里了。”
    “你是说姓刘的之前就把钱偷偷摸摸的放进去,然后再贼喊抓贼?”黄建国说。
    林文强点点头。
    “首先,两人以前从未见过面,可以说是无冤无仇,凭什么害他?再则,钟涛已经在里面承认了,我国现有法制体系下,不会像古代那样屈打成招,总之现在的情况是他主动交代了,这个没有办法。”黄建国低声说。
    “我也想不通,你说他是傻还是蠢呢!既然没收钱何必承认,不交代的话难不成把他给吃了?”林文强也是痛心疾首的样子。
    黄建国听完这话心头忽然有个奇怪的想法,然后向朱为民问道:“这件事之前钟涛有没有什么异常?”
    “异常?好像没有吧。”朱为民想了想说。
    “那有没有过争吵或者其他什么事情的发生?”
    “争吵倒是有,上周五我们科室14床病人出院,跟他家属有点口角纠纷,差点动手。”
    “这事我知道。”黄建国提起这事就头疼:“前面的病人出院后,又传出是钟涛安排的一个女孩入院,然后那个家属就告到我这里了。说他以权谋私。”
    “院长,这事我得跟你好好解释一下。那个叫刘依依的女孩和钟涛没有任何瓜葛,周护士长也告诉过我,钟涛仅仅处于对她病情的关注和善心才帮忙的,绝对没有私心。”朱为民越说越激动,心里也是气愤不已。
    “老朱,你也不要激动,我是相信他的”黄建国摆摆手示意朱为民冷静下来。然后接着问:“除了这事还有其他事没有?”
    “其他事?嗯……好像没有吧。”
    “比如涉及工作上,或者感情上的?”黄建国追问道。
    “工作上嘛……挺正常的。倒是感情上他和心内科老陈那侄孙女儿比较暧昧,不知道是不是男女朋友,毕竟私人问题我也没多问。”朱为民明白黄建国问话的意图,想了想又补充说:“老陈给我说过,他孙女儿从小有先天性心脏病,没有任何感情史,更不存在感情纠纷。”
    “哎,好吧……”黄建国抬头望着天花板叹道:“尽快通知他父母过来吧,应该需要律师介入了。”
    “这么严重啊。”朱为民惊讶道。
    “搞不好还要判刑。”林文强说。
    “小钟这孩子啊,先让律师进看守所和他接触一下,看他到底跟检房交代了什么。”黄建国指出下一步方案。
    办公室里又陷入一阵沉寂。
    “倒是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关联吧。”朱为民皱着眉思考着。
    “老朱有什么事你要说清楚啊,不能只根据你的判断嘛。”林文强有气无力的说。
    “在这之前我跟他有一次单独的谈话。”
    “什么内容?”
    “我把我推荐他当科室主任的事告诉了他。”
    一语激起千层浪,黄建国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焦急的问:“具体在哪一天?除了你们俩还有其他什么人听见吗?”
    “就在他办公室,出事前一天。他的门没得锁,当时也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在外面听见。”黄建国的反应让朱为民一惊,同时也感觉到了有些问题。
    “院长,会不会是……”林文强望着在办公室里面来回走动的黄建国。
    “钟涛从你谈话那时到第二天纪检组的人来基本很少离开办公室,除非有人在他上厕所时偷偷进来过,但是这个可能性很小。”黄建国明白林文强的猜测,但是并不赞同。
    “倒是通过这事,老朱你提醒了我。你给推荐了过后,我就和几个高层商谈过,这世界哪有密不透风的墙啊。”黄建国神情越来越凝重,还不等林文强说话便立即说道:“我们到肿瘤住院部走访一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同样也没有不漏马脚的小动作。”
    时不待人,三人立即赶往第四住院部的肿瘤科。突然出现的几位领导让工作的医生和护士很意外。
    黄建国先是在钟涛办公室附近看了一圈。
    “这地方是监控死角,位置太特殊了。”朱为民头疼的说,早知道就不安排这办公室了。
    黄建国没有搭话,又往科室病房方向走动。忽然看到有位步履蹒跚的老人走了过来,一旁还有个年轻人拉着他。
    原本以为只是普通的病人,然而那人却是主动迎了上来。
    “你们是不是院领导啊?”老人问道。
    “是的,老伯您有什么事吗?”黄建国礼貌的问。
    “小钟医生是不是犯了啥事?这几天一直听到科室里面到处在传。”
    “爸,都是些谣言,你当真了啊。”年轻人拉着他说。
    “老伯,你安心看病,钟医生的事我们医院会积极协调的”黄建国安慰说。
    “那你们多关注着点啊。”老人不忘叮嘱说:“小钟运气不好啊,怪不得几天前看到有脏东西进他办公室。”
    “等一下,老伯你等等。”黄建国忽然反应过来,叫道:“您说的脏东西是什么??”
    “我爸最近有点糊涂。”年轻人嘿嘿笑道。
    “你才糊涂!”老伯瞪了儿子一眼,然后对黄建国说:“就是有人呗,你说大半夜的谁会鬼鬼祟祟的?当然不是阳间的人啦。”
    “爸!您太迷信了。”
    “老伯,你说的鬼鬼祟祟的人可是刘亚军?”黄建国急切问道。
    “刘亚军是谁?”老伯一脸迷茫。
    “不对……是不是一个穿白衬衣,拿着皮包的人?”黄建国想起他应该不认识刘。
    “对对对,黑衣服,拿着皮包。”老伯笑着说。
    “爸,您确定?话可不能乱说!”老人不清楚事情,但作为儿子脑子可清楚得很。
    “我当然确定啊,你不信去问隔壁王老头他们几个,晚上都看着的。”老伯板着脸说。
    黄建国把目光转向钟涛的办公室,眯起眼睛,看来事情明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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