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霍霍向渣攻[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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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望同萧迪到达萧迪位于富人区的豪宅时已经晚上八点了。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萧迪家和秦家住的竟是一个小区,两家之间只有不到五分钟的路程。
    “妈,我回来了!”一进家门,萧迪就大声喊道,而佣人也很快闻声到门口替萧迪脱下了外套。
    舒望摆手拒绝了佣人替他换拖鞋的提议,有些拘谨地打量着这栋大到可以停飞机的大豪宅。他曾经在秦家住过一小段日子,那段日子实在是过得太憋屈了,他至今不愿想起,不过看着萧家奢华大气的装潢,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两家的势力应该相差不多。
    一个风韵犹存、打扮精致的中年女人从旋转楼梯上缓缓而下,柔声说道:“小迪,你爸爸今晚不在家,就我们两个。”可在目光落到舒望身上时,女人不由眯起了眼睛,目光中带上一丝审视与敌意:“这是谁?”
    “你不是老让我往家里带对象吗?”萧迪亲亲热热地搂住舒望,舒望在女人精明锐利的目光下怎么也无法选择挣脱。
    女人的声音顿时就沉了下去:“小迪,我是让你像秦宥学习,不是让你胡闹!”
    萧迪拉着舒望到客厅坐好,回头不满地和母亲理论道:“又是秦宥,怎么永远都是他?!从小到大就一直让我学他,他到底哪里好呢?!”
    女人皱起眉,严肃地教育了起来:“我这是为你好。你看看别人功课永远那么好,即使没有家里帮助也能自己创业,现在还当上了秦家的总经理,你怎么就永远不明白我的苦心呢?”
    萧迪狠狠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既然他那么好,那你去认他当儿子啊!”
    女人刚想发火,可一看舒望还在这里,只好压低声音:“小迪,不要当着外人的面吵。”
    萧迪这才想起舒望的存在,一改脸色,热情地将他带到餐桌边坐着:“亲爱的,来,我们吃饭吧。”
    作为“外人”的舒望感觉如坐针毡。被萧迪母亲针锋相对、呼为外人,他是不生气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外人。可萧迪的肉麻兮兮的行为却让他浑身上下都起满了鸡皮疙瘩,加上后脑勺被人阴冷地盯着,他除了乖乖埋头吃饭,别的什么也做不了了。
    没过多久,佣人就把热腾腾的饭菜全上齐了。
    “来,吃!”像是偏要跟母亲作对一样,萧迪一个劲地往舒望碗里夹菜。
    而舒望看着对面脸色越来越冷的萧迪母亲,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闭嘴,艰难地吃完了这足足一满盆的饭菜。
    吃完晚饭后,舒望不愿在客厅久留,立即跟着萧迪上楼了。
    萧迪把他带进了一个格外宽敞的大卧室,舒望在里面四处转了一圈,一回头却发现萧迪仍然杵在门口,于是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萧迪摊摊手:“这就是我的房间。”
    舒望表示无语:“别玩了,好吗?”
    萧迪一屁股坐在柔软舒适的沙发里,极力劝说道:“既然你在假扮我的男友,难道不应该扮得真一点?”
    “幼稚。”舒望白了他一眼,但很快就被书桌上的照片吸引了视线,不自觉地伸手触了触。
    “你在干什么?”萧迪突然从沙发中站了起来。
    “没什么。”舒望笑着转身,手上拿着一本放在桌子上的高数书:“我还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爱学习。”
    萧迪又安心地坐回了沙发,吊儿郎当地翘起了二郎腿:“那是,你不了解我的比你想的更多。”
    在舒望的一再坚持下,他虽然与萧迪同住一屋,却没能同床共枕,独自在地上打了一个地铺度过了这漫长的一夜。
    他并不是什么身娇体软的豌豆公主,更何况铺在地上的高级棉被格外柔软,可这一夜,他破天荒地失眠了。
    明月高悬,床上的萧迪早已呼呼大睡,睡姿都换了一百八十种,可舒望依旧无法入眠。
    就像有一颗真实存在的巨大的豌豆,藏着棉被下,在他的每寸肌肤上辗转着,这一辗转就是一整夜。
    第二天天亮时,萧迪被人拍脸叫醒了,他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舒望略带疲倦的面容,于是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你昨天没睡好吗?怎么那么重的黑眼圈?”说完,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直愣愣地侧身躺下了:“我再睡会。”
    萧迪闭上眼还没多久,就被脑后那冰冷的视线看得浑身一哆嗦,立即从床上跃起:“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就起来马上就起来。”
    舒望看着他,眉头纠结在一块,看起来有些犹豫,萧迪抹了抹嘴角,发现自己并没有流口水,于是一头雾水地问道:“怎么呢?”
    “嗯……你记不记得……你昨天晚上……”舒望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挤着,可看到萧迪一脸认真的神情时,兀地心中一软,忽然改口道:“我的意思是,你不是说你有办法给……给他难堪吗,所以……”
    “你是说这个啊,别担心了。”萧迪大大咧咧地一拍脑袋,得意地扬起嘴角:“山人自有妙计。”
    秦宥与蒋经兰的订婚典礼在莱克雪瑞高级酒店,这家酒店半年前刚在水都建起,是水都最顶级的一座五星级酒店,而这个酒店正为蒋经兰的父亲蒋立周旗下的蒋氏财团所拥有。
    从萧迪的莱斯劳斯下来,一入眼的便是一道长长的天鹅绒红毯,红毯两边簇拥着花艺大师精心布置的名贵花卉,以白蓝粉色为主,庄严圣洁中不乏清新优美,一条烂漫花道就这样一直铺到了酒店门口。
    来宾们皆是水都名流,穿着大方奢华,举止优雅得体,下车后便开始三三两两地攀谈了起来,上流社会的圈子就是那么小,接受邀请的大多客人都互相认识。他们言笑晏晏,是世上最有礼数的绅士和淑女,即使对着不小心洒了酒的侍从也会露出温柔的笑容,他们平等礼貌地对待每一个人,无论贫穷或富有。
    可舒望却清楚地知道,这不是一个属于他的世界,从来都不是。
    他唯一的错就是他竟误以为秦宥和他是同一个世界的,在这一秒他才恍然发觉原来无形的沟壑早已存在,在他和秦宥相识相爱之前就已经存在了,并且坚不可摧。
    当英俊非凡的侍从走到面前,露出只露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用那温柔低沉的嗓音礼貌恭敬地请他出示请柬时,舒望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将那被他捏的皱皱巴巴的请柬递给了对方。
    萧迪也紧接着把自己请柬拿了出来,平整而又熨帖,和他那狗啃了似的请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舒望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眼前一片美好温馨,再向前迈一步,就能踏进一个溢满祝福与欢声笑语的幸福世界,可他却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这里。
    然而就在这时一只坚实的手臂坚定地伸了过来。
    “挽着我。”萧迪这样对他说,他穿着量身定做的高级西装逆光而战,高大的身体挡住了大半个太阳,叫人看不清面容。
    “挽着我。”萧迪又重复了一遍。
    “唉,那我来挽你好了。”见舒望没有动作,萧迪先一步行动了起来,坚定并且用力地挽住了舒望的手臂。
    舒望愣愣地侧过头,萧迪却忽然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男朋友。”
    舒望不由觉得有些好笑:“欸,你真的是……算了,还是谢谢你啊。”他差点都要以为……算了,是他的错觉,萧迪还是那个萧迪。
    萧迪微微扬起唇角,但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又立即抚平了这个笑容,继而用微不可闻的声音低低道了一句:“……对不起。”
    “什么?”
    “没什么。”萧迪抬头看向正前方,除了他们,所有人都到了。
    舒望和萧迪是最后来的一批人,大厅里的人们正借着这次机会拿着红酒拓展人脉,发展关系,交谈得不亦乐乎,也没几个人注意了他们的到来。
    萧迪因为去洗手间暂时离开了,而舒望则走到大厅角落里吃的正香的甘若薇身边,突然一下凑到了她耳边:“喂,秦家最近有发生什么变化吗?”
    甘若薇被舒望的到来吓了一大跳,险些呛住了。她一边拍着胸脯一边嗔怒地瞪着他:“干什么啊?吓死我了。”说完又满是戒备地四处打量了下,发现没人注意这边时,才继续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又不瞎,你是这里唯一一个在吃东西的人。”正如舒望所说,大厅里早已摆满了自助的精致糕点,可凡是懂点行的人都不会把这等好机会浪费在吃上。
    舒望顺势拿起叉子叉起一个精致小巧的糕点塞到嘴里:“不过现在是唯二两个了。”
    刚咀嚼了两口,他就忍不住抱怨道:“这也太小了吧,都不够我塞牙缝的。”庄重华美的长桌上,白瓷盘一个个精致漂亮,但摆在上面的糕点却只有拇指那么小一块,舒望估计就算他把盘子舔干净也填饱不了肚子。
    他话音刚落,甘若薇就连声赞同道:“就是。”
    舒望深深看了甘若薇一样,这是他第一次对对方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在这种莫名好感的驱使下,他把甘若薇拉到一旁,小声问道:“你有没有听秦家人提到过……秦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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