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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聚会,都是大型八卦交流中心。
谁和谁好上了,分手了,谁想跳槽了,谁要开店了,谁又可能去演哪部剧了。在这里真真假假的消息不断流动传播,仿佛是滋养这个圈子的养料一样。
虞小曼在过年这些聚会时候,一直留心着关于自己的传言。不过在叶鸿声和苏雨童的故事里,她已经退场了。没了叶鸿声的虞小曼,就是一个普通小明星,激不起什么水花。
幸而这几年她还有公司做倚靠。不至于一下子跌得太快。
苏雨童那边看来暂时是放过了虞小曼。不用特意关注,虞小曼都知道苏雨童最近过得顺风顺水,滋润又开心。
她两首新歌占据了国内各种榜单,电视电台播放数惊人。听说春节过后还要和国外的D公司合作,给动画里的公主配音,唱里面的中文版主题曲。
一夜之间,公主梦成真。
苏雨童这时候才不屑于来踩华丽娅呢,把华丽娅的名字和她,和叶鸿声放在一起,反而是提高华丽娅的知名度,对苏雨童却一点好处都没有。
虞小曼猜得不错。
苏雨童这时候是很惬意,不过不光是因为工作上的原因。
今年春节正好是苏星子的预产期。苏家父母大年初一就飞去了美国,去陪待产的大女儿。于是就剩苏雨童一个人在国内。
她有充足的原因和道理黏着叶鸿声——看,她的父母又一次看重大姐远胜过她,叶鸿声当然要负责安慰她。
所以春节时候,叶鸿声将她介绍给了双亲。
叶鸿声的爸爸是工程师,妈妈是老师。两个人都是知识分子,对客人非常和气。
虽然叶鸿声已经进这一行不少年了,但老人家问起来,还是习惯先问家里几口人,都是干什么的之类的朴素的家庭小调查。
尽管事先已经知道她的家世,听到苏雨童说出她爸的名字,叶鸿声的妈妈脸色还是变了变。
“雨童啊,你父母都去陪你姐姐了,你怎么没一起去?这么忙?”叶鸿声的妈妈吃饭的时候,一边给苏雨童夹菜,一边问。
“谢谢……阿姨,”苏雨童支吾了一下,笑着回答,“我过去帮不上忙,姐夫家招待爸爸妈妈已经够忙了,我过去了又多一个人。我打算等姐姐出了月子,一切安顿下来了,再过去看她。”
叶鸿声的妈妈微笑道:“是啊,你们这个年纪的姑娘,是不懂这些。”
叶鸿声只是专心慢慢吃菜。
他在外面从来都是节食再节食,这不能吃那不能吃,唯独在父母面前,总要做出吃什么都津津有味的样子。
叶家人都是斯文和气的性格,苏雨童一直笑容满面。从叶家出来,她挽着叶鸿声的手,靠了靠他的肩膀:“猜猜我在想什么?”
叶鸿声没有猜,只问:“公主殿下在想什么?”
寒冷的夜空里星辰明亮,苏雨童仰着头,露出漂亮的脖颈线条:“我在想,一定是过去我受了太多苦,所以现在老天在补偿我。”
叶鸿声轻声笑了笑:“你呀……”他没说下去。苏雨童比他小了一轮,是名副其实的小女友。他情愿纵着她,不想教育她。
他朦朦胧胧地想到了华丽娅。
喜欢的时候,女孩子有些小矫情都是很可爱的。
苏雨童没听出他语气里那一丝叹息,只是拖着他的手臂,准备赶去下一场聚会。
这时候虞小曼正在阮慧儿的聚会里头疼。
阮慧儿的聚会到了下半场的时候,虞小曼已经把该打招呼的人全都聊过了一圈,她觉得在室内呆久了,有些闷气,正琢磨着能不能提早回去的时候,阮慧儿端着杯香槟过来了,冲虞小曼招招手:“华丽,来,我和陈总有事和你说。”
她带着虞小曼上二楼房间。虞小曼突然一种不好的预感。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好像电影里经常看到这种恶俗桥段,在聚会上把人弄到小房间里,会发生些很可怕的事情……
虞小曼磨蹭了两步,正想着要不要装扭到脚了。就看见白秋晨跟了上来。阮慧儿和白秋晨打了声招呼,并不反对她跟上来。
虞小曼心里这才安定了些。有人陪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阮慧儿推开二楼一个房间门,里面已经有三个人在等着了。
一个是陈总,一个是秦烈,还有一个是秦烈的经纪人老周,虞小曼在片场见过。
三个男人正在抽雪茄。
虞小曼一进去就觉得一股混合着热浪的浓烈气味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摒了一下呼吸。
见到阮慧儿领着虞小曼和白秋晨进来,秦烈立刻搁下雪茄,笑着打招呼。
老周拿了瓶红酒打开,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去年你们两个顺利主演了文珮的新剧,是值得庆贺的一件大事。今年播出了之后,你们两人一定大红大紫,这都是我们陈总和老板娘慧眼识人的功力。”
他说了祝酒辞。
大家都干了这一杯,又坐下来说了一会儿拍戏的时候趣话,逗得阮慧儿笑声连连。
因为男人们在抽雪茄烟,虞小曼愈加觉得这个房间闷热,空气污浊,她头都有点疼了。干了那杯红酒之后,她就拿了一杯水小口小口的喝着。
幸好有白秋晨和老周不停说话,虞小曼不需要费劲应酬,只要适时笑笑,说一句“就是啊”“对啊”“这人真好笑”就能混过去了。
虞小曼注意到,阮慧儿的情绪似乎也不高,虽然她换了个新发型,从头到脚修饰得无一处不精致,但她和陈总之间完全没有对话。
陈总倒是和往常一样。说是往常,虞小曼真正见过他也就三四次而已。印象里一直是这样的,看上去就是普通中年人,就是说话声音比一般人响亮。
虞小曼暗暗提醒自己,万一老板和老板娘之间有什么问题,自己决不能随便参和进去乱站队。普通人家的家务事就够难搞的了。他们这种牵扯了生意的伴侣,她参和进去就是炮灰。
估摸着聊了有一刻钟的样子,虞小曼觉得老板对员工的新年谈话也该差不多结束了。正这么想着,就听到老周说起千回顾的播放时间。
“XX和XX两个台已经买下来了。文珮的剧还是很好卖的。应该会在九月播……”老周说。
虞小曼听白秋晨说过这事。加上后期制作的时间,九月播很正常。
“两个人戏里戏外看上去都很配,”老周看向虞小曼和白秋晨,笑嘻嘻道,“怎么样,我们差不多该把剧预热一下了吧?”
虞小曼愣了一下,她以为听错了,误解了老周话里的意思——听上去,老周是想炒绯闻?
白秋晨的反应证实了她没想错。
白秋晨笑道:“戏里是戏里,给剧预热的事情就交给电视台去费心吧。两家都是大台,广告和宣传投入不会少。”
老周的笑容比她更深:“欸,话可不能这么说。有的剧红了,演员却不红。电视台只要剧红就行了,我们还得要人红。现在大家都爱看俊男美女在一起,话题一热,对剧对人都有好处。”
他看向陈总:“您说是不是?”
陈总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老周的打算。
虞小曼觉得一股燥热直接就上脸了,跟发烧了一样。也许是刚才的酒喝得太快,她一下子脱口而出:“不行!”
白秋晨正要安慰她,一直坐在一边的阮慧儿开口了:“你不用担心,这都是有公司的经纪人和公关团队来打理的,他们跟媒体关系好,知道该怎么炒绯闻。这是双方都受益的事情。你只要按他们说的做,就不会出事。”
她轻抚着头发,毫不在意就将“炒绯闻”三个字说了出来。
虞小曼涨红了脸。她心里知道这事情完全不对劲,但怎么个不对劲,她却不能很准确地用语言组织出来,然后喷阮慧儿一脸!
直觉就是不对,虞小曼后脑勺钝钝的疼,她想逃出这个房间,但她怕自己一逃,事情就要任由别人摆布。
“老陈?”阮慧儿突然看向自己的丈夫。陈总走到她面前,抚着她的肩膀,她抬起头瞟了他一眼。
陈总问虞小曼:“说说,你怎么不乐意了?”
白秋晨代她说了:“华丽刚和叶鸿声分手,就炒新绯闻,给人看上去像和叶老板打擂台一样,只怕会让人笑。还是等剧播了之后看看观众反应再说。”
阮慧儿立刻说:“不算刚分手了。再说都分手了,和叶老板有什么关系。华丽现在单身吧?也不会有什么顾虑,难道是怕炒绯闻伤男友的心?”
阮慧儿这话里有话,太针对她了。
虞小曼反而冷静了些。想来炒绯闻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布置好的事情,她不配合,难道秦烈和老周能强拉着她炒?
“不是因为这个,就是,”虞小曼突然顿了顿,“呃……刚才喝多了……”
白秋晨与她有默契,立刻扶住她的胳膊,关切问:“是不是想吐?”说着就扶她站起来。
虞小曼暂时遁了。
她一口气跑到外面,灌了好几口冷空气,瞬间感觉肺里的浊气全吐出来了,头疼一下子减轻许多。
她长长地舒了口气。和白秋晨坐到车上,她才发起牢骚:“阮姑娘是怎么了?我觉得她在针对我,你也感觉到了吧?还有秦烈怎么回事,我之前还觉得他这人挺不错的,脑子挺清楚的,居然同意炒绯闻。”
虞小曼不想炒绯闻。
这事和叶鸿声,和贺周平无关。就算没有这两个人,虞小曼也不想炒绯闻,不想炒!尤其是这种压根是无中生有的绯闻。
又不是栗子瓜子的,绯闻这玩意是想炒就炒的吗!
这事情一向都是男人比较占便宜。男人多几段绯闻是风流。女人绯闻漫天飞就成了丑闻。虞小曼虽然觉得这不公平,但她不打算去挑战大众。
白秋晨见她一副上火的样子,温言安慰她:“这未必全是秦烈的主意。我看是很有可能是老周撺掇的。”
虞小曼懒得骂老周和陈总了。他们本来就是精明商人。
“至于阮慧儿,我隐约听到过点消息……说是陈总有了新欢,我估摸着阮姑娘是怀疑到你头上了。”
虞小曼差点气笑了。
“我呸!”
难怪阮慧儿刚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不过既然阮慧儿的立场有原因,那就容易解决,何况虞小曼和陈总之间清清白白,更不用怕。
“先解决阮慧儿那边,软会她的态度。至少叫她不要插手这件事。我觉得陈总对这件事是可有可无,并不是很紧要。对这事情最热心的就是老周。”虞小曼喃喃道。
白秋晨答应她:“我来解决老周。你不用担心了。”
她想了想:“实在不行,请贺公子和陈总夫妇打个招呼吧。他家和陈总关系还是不错的。”
虞小曼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微微点了点头:“好吧……”
贺周平第二天就给陈总打了电话,说了说他和虞小曼开始交往的事情。阮慧儿又打电话给虞小曼,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爽朗:“啊呀,这样的好事情,你之前怎么不说呢?”
说着又问了问虞小曼什么时候开始和贺周平交往的,贺周平对她好不好之类的。虞小曼敷衍着回答了,主要是打消阮慧儿对她的怀疑。
他们公司又不止一个女演员,阮慧儿既然抓不到她的证据,应该很快就会去怀疑别人了。
快挂电话的时候,阮慧儿有意无意一样提了一句:“唉。其实我也时常惋惜,你和叶老板……年前我刚好和苏家那个二小姐见过一次,遇到她,也算是你的劫了……”
挂了电话,虞小曼默然不语。
白秋晨见她神色有些忧郁,怕她累了,低声问:“怎么了?”
虞小曼抬首四顾,这里又是一个热热闹闹的聚会,灯火璀璨,酒宴丰盛,她一抬头甚至能看到光亮的大理石墙面上自己淡淡的影子。
“在这个圈子里呆得越久,我真是越不明白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了。”虞小曼微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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