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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看那两个人是不是在打架?”
一个稚嫩的声音怯怯地问。
女人赶紧把自己女儿的眼睛捂住,解释说:“别看,妈妈带你去另外一个场馆。”她两只手抱起自己女儿,风风火火跑到隔壁泳池去了。
贺谦拼命要凑上来,李成泽右手手指张开,盖在贺谦的脸上,往后压,试图把贺谦往后推,贺谦的力气不小,再加上他这个时候没穿上衣,身体浸了水滑^溜溜的,李成泽便有点制^伏不了他。
李成泽穿着衣服,在水里如同抱着沙包一般沉重,他即使有力气也很难使出来,只能低声对贺谦说:“我警告你别闹了。”
贺谦气喘吁吁地回应,“警告?你想跟我玩制^服play吗?好说,等我们回去,我立刻帮你准备服装道具。”他此时正享受李成泽那副面容有点扭曲的痛苦模样,怎么会就此轻易收手。
两人动作幅度稍微有些大,周围的池水便不停溅起水花,在一边游泳的人看不惯有人在公共泳池里面嬉戏打闹,打算去叫醒救生员,让他过来制止这两个影响其他市民游泳的人。
李成泽看着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没办法,只能整个身子欺^压上去,将贺谦的上身连同头部一起压进水里。
贺谦整个人被压进水里,手却紧紧攥住李成泽的手腕不肯放开,李成泽感受着贺谦的手指抓住自己的力度,他确定了贺谦在水里呼吸问题不大,这才稍微有些放松,他这一放松,贺谦立马用力,扯着他的手腕把他也拖进水里。
李成泽在泳池里喝了两口难喝的池水以后,挣扎着往上,顺便朝贺谦腿上踢了一脚。踢完这一脚后,他感觉全身的束缚都被松开了,顺利的浮出了水面。
李成泽张开嘴大吸一口气,伸手抹去脸上的水,他刚才被池水呛到,现在喉咙里火辣辣的疼。
李成泽已经盘算着贺谦会重新过来拉他,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贺谦在水里一动不动。
李成泽眼皮剧烈的跳动,一股不安的念头涌上来,他回忆着刚才自己那一脚究竟是不是踢在了贺谦的腿上,会不会是踢到了其他地方?
李成泽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贺谦?”
没有回应。
李成泽眉头紧皱,“别玩这种游戏。”
贺谦的身体在水里慢慢舒展开来,开始往上浮出。
李成泽吃了一惊,仿佛被一根钢针钉在胸口,他胸前的那块疤痕便开始刺痛,明明这个伤口已经痊愈很久很久了,再怎么动也不会有痛楚。
李成泽猛地扎进水里,伸手拽过贺谦的手,把他往上面拉。
水里面的贺谦安静的如同一块浮木仍由李成泽的摆弄,李成泽把贺谦拽过来的时候,在水里看到贺谦双眼紧闭,脸上的表情很安详。
李成泽的心如同在战地的枪林弹雨里面躲避了很久之后,被一颗高速的子弹射中,子弹嵌入他的皮肉,抠不出来,血却汩汩的流。
与此同时,泳池边上的人也发现这边情况的不对劲,开始奔过来查看情况,正在打瞌睡的救生员被摇醒,他揉了揉眼睛,往出事的方向奔跑过去。
很快泳池旁就聚集了一些人,众人都担心的看着水里的情况。
李成泽从贺谦的身后环住他,带着他游出水面,泳池边的人大声喊:“小伙子,快点把人弄上来!”
救生员也“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帮李成泽扶着一动不动的贺谦,两个人合力把人推上地面,站在泳池边的人出力拉住贺谦的手,慢慢的把他挪到池边,救生员一跃而上,他半跪在贺谦旁边,大声喊:“先生,先生你听得到吗?”
失去意识了。
游泳池池水虽算不上多干净,但是没有其他漂浮物质,于是省去了清理溺水者口腔跟鼻腔异物的步骤,救生员开始按压贺谦的腹部,试图把他喝下去的水挤出来。
咦,没效果。
地上躺着的这个人一动不动,呼吸尚存,怎么溺水了竟然没喝进去半口水。
李成泽挑了一下眉毛,他刚才担心贺谦会死,可等到把贺谦救起来以后,眼前这个人面色红润,丝毫没有一点溺水者的特征 ,胸口的起伏平稳有节奏,证明贺谦呼吸均匀。
救生员有点急了,他刚刚到这个地方实习,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拿正式工资了,可别在这个时候出岔子啊,那先做心肺复苏好了。
他先给溺水者摆好姿势,放开了气道,准备做人工呼吸,众人都替救生员捏了一把汗。
站在旁边的李成泽突然说:“慢着,这个我比较擅长,还是我来做吧。”
救生员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全身湿^漉^漉的男人,心想对方或许是个医生吧,那就帮上大忙了,他赶紧让开位置给李成泽。
李成泽在贺谦旁边跪着,仔细的审视着躺在地上的这个人的脸,面容很平静,肤色很健康……呵,这家伙,真拿这种事来开玩笑。
他一手捏住贺谦的鼻子,一手抓住贺谦的下巴,把他的嘴吧撬开,接着大吸一口气,俯下^身去,凑到贺谦的嘴旁,将这一口气送了进去。
跟李成泽预料的一模一样,贺谦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李成泽的嘴唇。只是此时李成泽整个人都覆盖在贺谦身上,围观者还以为这个浑身湿透的男人真的在给溺水者做人工呼吸。
贺谦舔够了,便心满意足的露出一个舒适的表情,李成泽全然看在眼里,他嗤了一声,身体退开,两只手随意的放在贺谦胸骨中下的位置,用不会把肋骨压断的力气用力往下一按。
“操——”贺谦发出一声惨叫,立马从地上弹起来,捂着肋骨大喘气,痛的表情都变了。
救生员和其他人只当是李成泽救护手段高超,只轻轻一按这个溺水的人就立马生龙活虎了,不禁鼓起掌来。
贺谦在众人的掌声中狠狠瞪了李成泽一眼。
李成泽站起来,俯视着地上的人,问:“好玩吗,玩够了吗,可以起来了吗?”
贺谦并不打算在人多的地方做出耍赖一般的行为,于是他假意慢腾腾的爬起来,就像自己真的是一个刚刚被人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溺水者一样,晃悠悠地走了两步之后,倒在了李成泽身上。
李成泽快速的伸出手把对方的手臂抓住,好扶着贺谦以至于不让他滑倒。他又对众人说:“我送他去医院,谢谢大家的帮忙了。”
周围的人附和着说:“哪里的话,国家提倡助人为乐啊,我们这也算做好事了。”
一个大爷说:“是啊,快把这小伙子送去医院吧,我看他站都站不稳了。”他自觉自己刚才跟大家一起救了一个年轻人的一条性命,这般杰出的荣耀,可以跟自己的孙子孙女吹十年。
李成泽看贺谦故意装作腿软,一直往地上倒,他也不好当着其他人的面拆穿贺谦的小把戏,只能一只手揽过贺谦的肩膀,带他去更衣室。
一进更衣室,李成泽把门锁拧上,再把贺谦往前一推,贺谦灵活的很,只往后退了几步,便站定了,得意地说:“亲到了,这次算舌^吻。”然后跟个小孩似的哈哈大笑,嘲笑李成泽刚才潜入水里救他的时候那副紧张的神色。
“说吧,你是不是怕我死。”
“哈哈哈,我就喜欢看到你紧张无措的模样。”
“我说过我要得到的东西一定会得到,这不,亲到了,不过你的嘴唇在水里泡久了,有些浮肿,舔起来感受倒没有以前那种随意的亲^吻来得舒服。”
“……”
贺谦一边说一边取笑刚才的李成泽,看着李成泽张惶失措也是他的兴趣爱好之一。
李成泽听着贺谦越发过分的语气,语气并不是他生气的原因,他的怒点在于,贺谦竟然用死跟他开玩笑,经历过死亡的李成泽知道死亡意味着算什么,没有几个人可以像他这样有重来的机会。
而这个拿死做文章还为此自鸣得意的贺谦,确实让他心里稍微起了波澜。
要怎么才能把这张口无遮拦的嘴巴遮住,要怎么才能告诉他,以后不许再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开玩笑。
李成泽眼神暗了下去,贺谦很敏感地捕捉到这一点,他调^戏道:“怎么,不开心了?大不了我不把你丢脸的事传播出去,就当成我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
李成泽往前走了一步,手里的拳头握紧,手指关节发出嘎吱的声响。
贺谦收起笑容,他在估算李成泽和他动手他会有几成的胜算。
贺谦原本最爱和李成泽正面交锋,只是今日李成泽看起来似乎真的极其不爽,他的气场大的吓人,贺谦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一直到靠在身后的铁柜子上。
“李成泽,我想你可以……”
他这话说了一半,李成泽一拳头砸过来,“咣当”一声,铁柜子上被砸出一个凹痕。
“……冷静一点。”
贺谦这话终于说完了,李成泽便收回抵住铁柜子的拳头,再伸出一只手来,双手捧起贺谦的脸,重^重^地^吻^了下去。
作为一个男人,贺谦的嘴唇真的算不上有多柔^软,事实上他的鼻子也挺碍事的,手触碰的是贺谦的下巴和下颌骨,线条依旧是那般明显,头发湿润,水滴在手背上有一些发痒。
李成泽的嗅了嗅贺谦的脸,他往常身上总会有股好闻的味道,如今在池水里泡了那么久,就仅剩池水残留的消毒水味道,稍微有些呛鼻。
李成泽的舌^头扫进贺谦的口腔内,除了吃进一嘴巴的咸腻,并没有小说上写的那般甜蜜。
然后他的唇从贺谦脸上退开,盯着贺谦依旧震惊的脸,用命令式的语气说:“以后,不允许你再拿你的命开玩笑。”
贺谦试图再发表一篇高论,然后他在李成泽警告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只能吐出一句。
“好。”
“这才乖。”李成泽用手拍拍贺谦的脸,他说:“赶紧穿衣服,我还要去商场里买一套干净的,我们早点回剧组,我不想赶夜路。”
贺谦表示认同,他穿好了衣服,在李成泽打算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叫住了李成泽,“我觉得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什么?”
“我刚才有点吃惊,所以忘了回应。”
李成泽背对贺谦站在门口,嘴角勾起一个笑意,他觉得有时候贺谦也挺可爱的。
这恐怕是李成泽认识贺谦以来,两人独处的时候,贺谦最安静的时刻,整整一个多小时,贺谦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句话也没说,偶尔他转过头来看一眼正在开车的李成泽,又很快把眼神移走了。
李成泽完全不知道贺谦出了什么事,但是漫长的路程中一旦陷入安静,人很容易疲乏,李成泽主动说:“你有考虑过要拿回星皇吗?”
听到耳边骤起的这声音,贺谦愣了一下,终于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他刚才一直在回味李成泽那个吻,还在脑海里描摹了好几遍李成泽的嘴型。
贺谦说:“如果贺星波管理的还不错,我自然没有非得要掌权的道理。”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反正再过几年,他会悲愤的发现,自己两个儿子都是废物,并不具备接管公司的能力,到时候我倒要看看,他是会选择我这个侄子,还是会选择自己的亲生女儿,这对于一个具有古老思想的人来说,还真是个大难题。”
李成泽自己在心里衡量了一下自己接下来要说的那句话可能会造成的后果,然后他小心地问:“如果你爸爸不是因为意外,而是因为其他原因而变成现在的样子……”
贺谦说:“你说的我也考虑过,不过我爸和贺星波兄弟关系一向和睦,贺星波从小衣食无缺,他真的会为了一个董事长的位置狠心把自己的亲大哥搞成这样吗?”
李成泽看贺谦对这个话题并不忌讳,他便继续说出自己的疑问,“你查过这事吗?”
贺谦说:“查过,也就是因为查过,我才觉得疑惑,我爸出事那天,贺星波和我爸同行,两个人坐的是同款车,一前一后,车子是他们去参加酒会的时候,他们的好友随意安排的。”
李成泽将贺谦讲的话梳理了一番,然后提问:“你的意思是,你爸爸和贺星波坐的是同样款式的车子,而司机并不是贺星波的人,而是酒会老板的人,贺星波如果在车上和自己雇佣的人联系,便会暴露给司机,如果他不和外界联系,根本没办法提示‘凶手’,攻击目标在哪辆车子上。”
贺谦笑着说:“当然了,既要记好车牌号,又要让两辆车子之间保持距离,等出车祸的时候不要殃及到自己,这么多条件都具备才能完成这次‘意外车祸’,这一切其实都不难,如果是我来,轻松就可以办到,可是贺星波肯定没有胆量冒这种险。”
要策划一起事故不难,但没有必要把自己也陷于危险境地,就算贺星波真的想当董事长,也不会为此冒生命的危险。
贺谦说完,眼皮稍微阖上,又猛地睁开,李成泽看在眼里,他说:“睡吧,到了我再叫你。”安静的贺谦其实比动起来的他更好看,只是,如果他不动,李成泽又觉得缺了点什么。
等他们开着车重回圆口镇的时候,又到了傍晚时分,李成泽将车子停在小镇公园的停车场,唤醒了贺谦,两人踏着暮色回到了旅馆。
王涌的表情是一个大写的“丧”字。
特别是在他看到李成泽和贺谦一起走进来,两人之间的氛围还很和睦的时候,王涌的表情就变成了加大字号又加粗的“丧”字。
他今天上午一直在等李成泽和贺谦,左等右等,结果收到苏瑞的通知,说他们两个临时回深圳了。王涌不得已,只能临时先拍其他的戏。
呵呵,这究竟是谁的剧组,谁才是老大,他虽然长得慈眉善目了些,但并不代表他好说话好糊弄啊!
他刚把事物交给程洁,自己回旅馆拿东西的时候,就刚好在一楼柜台前碰到了李成泽和贺谦,李成泽甚至还跟他打招呼。
“王导好。”
好?他不好,他现在浑身难受。
李成泽一看王涌的表情,就知道对方肯定在因为他和贺谦无故离开剧组的事情生气,李成泽只好说:“倪老板给我接了许多节目通告。”
“知道你了不起,超新星了。”王涌气鼓鼓。
“我保证每一个节目都会提到《孤城》,并且赞赏王导你导戏经验丰富,分镜设置完美。”
“……你别给我灌**汤。”
“最为重要的是,王导若是有兴趣,也可以上一些你自己喜欢的节目。”
“这个你有话语权吗?”
李成泽微笑,“我没有,难道星皇的董事贺星波还没有吗?”
李成泽说完这话,王涌盯着他看,然后两人相视一笑,王涌心情好了不少,“你啊你,李成泽,你出道时间不长,学习的东西可真不少啊,找时间我们去喝两杯。”
贺谦一路犯困,李成泽把贺谦送回房间之后,他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电脑,昨晚他给林荣阳发了邮件,也不知道对方查看了没有,他打开邮箱,发现一封未读邮件,收信时间是中午12点左右,李成泽点开邮件,林荣阳给他的回复图文并茂。
——你跟贺谦在饭馆被偷拍的这张照片,我找特意派人查过了,下面是我的人给我的报告:
拍摄的地方应该是饭馆门口偏右的地方。
饭馆门口是公路,不便于停留拍摄。
过公路再往里走,越过围栏后有一个酒店的停车场,估计照片是从此处拍摄。
照片不是专业摄像器材拍摄的,初步估计为手机摄像头。
照片像素模糊初步估计是因为调整过焦距,并且在可以看清楚轮廓的前提下最大限度放大照片。
补充,这应该是临时起意拍摄的照片。
李成泽阖上电脑,这封邮件给出的唯一一个有用的信息大概就是“酒店的停车场”。
这张照片必然是由一个认识贺谦的人拍的,而且跟他和贺谦判断的差不多,这照片是拍照的人是意外捕捉到的。
因为李成泽和贺谦去饭馆吃饭也是一时兴起,而那个刚好在停车场里的人意外看到贺谦在饭馆里和人起了冲突,于是用手机拍下了当时的画面。
可是认识贺谦的人太多了,贺谦作为公众人物,有人粉他,也自然有人黑他,没有任何关于拍摄者的线索,要找出这个人基本上是没有可能的。
李成泽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算了,好好睡一觉吧。他刚做了这个打算,手机便抖了一下,林荣阳给他发信息:你跟贺谦的关系真是越来越好了。
李成泽:这是不可避免的,我们在一个剧组。
林荣阳:我知道,可贺谦不是什么好人。
李成泽:你说的没错。
只是,他在心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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