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请驾崩

第一百九十八章 男人不能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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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不能宠,一宠就成渣!
    末璃在现代虽然没有多少恋爱的经验,可也看过几本男女关系的分析书。
    男人这种生物有个非常要命的劣根性,那就是一旦得到了女人的身体,就自动自发把对方划入私人物品行列。自己三妻四妾不要紧,女人要是有点风吹草动,那就怒火冲天,喊打喊杀。
    盖因一直以来,社会都是男权属性,把女性当成男性的附庸已经成了习惯。
    现代社会,人人接受平等教育,尚且劣根难除,何况眼前这一位久经封建糟粕熏陶的霸道王爷!
    可再难除,也得除。这当口她要是不能给对方长长记性,吃点斤两,那将来受苦的就是她自己。
    当然,既然要走,终归是露水姻缘一场,骗骗对方又何妨?可偏偏,她是对他动了真情。真情要用真心换,她不想对他虚情假意。
    他不是她的天长地久,她知道。所以他也必须知道,她也非他的天长地久。
    他爱她,她也爱他,正因为爱,所以更要真情真意,明明白白,容不得半点虚假和欺骗。
    何况,骗他?就她的水平,那纯属给自己挖坑!
    然而真话伤人,实话难听!她的这一番说辞,叫展万钧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她还有脸说爱他!
    爱他,就是骗他,害他,伤他?
    回家回家,她的家在哪里?为什么一定要让那个祁进去送?他就不能?
    自然是不能!末璃眼皮微垂,表情无奈。
    他再强也只是一个凡人。他能打遍天下无敌手,叫四海臣服,可是在厉害他能突破时空,让她回家?
    突破时空这些东西,他不懂。但他从来不信世上会有什么神仙,祁进要是神仙,他怎么还会在人间?
    既然祁进能办到的事情,为什么她就一定认为他办不到?
    她仔细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祁进之所以能办到,一则是他知道该怎么办,二则是他有能力去把两样神器凑齐。但这两桩事情,并非一定只有他能办到。假以时日,以展万钧的实力和能力,若是能征服四海,叫合邕亲自奉上另一半神器,在弄明白怎么去做,想必也能让她如意。
    但是,需要“假以时日”啊。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她等不起!
    她怕时光漫漫,岁月悠悠,她的身,她的心,越来越被他牵绊。更怕岁月更替,时光交错,他的爱,他的情,渐渐被世俗消磨。
    世上最强大的是什么?是时光!
    什么样的恩怨情仇,花容月貌,青春年少,都经不过时光的蹉跎和消磨。
    她怕!所以她急!
    见她油盐不进,展万钧气急。
    “既然你无情无义,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想走,没那么容易!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废了,一辈子关了冷宫里,叫你哪儿也去不了!”
    他说得咬牙切齿,面目狰狞,恶狠狠瞪着她,不像是看情人,倒像是看仇人!
    她虽有心和他好好说,可终归也是年轻气盛。说道此处,也是耐心到了尽头。
    “你就是这样最让人厌烦!嘴巴里说是爱我,但其实并不是把我当人,而是当物!谁规定我就应该留下来陪着你?又是谁给你的权力把我关起来?”
    “是,我就是你的傀儡。你说要立就立,你说要废就废!但事到如今,也不是你想废就废!你有本事,你现在就走出去,你自己写一道圣旨,去把我废了试试看!你看天下人怎么说!不要以为我怕你!现在不是当初!”
    她重重一甩袖,愤而转身,大步往外走。
    这一番话句句都是刀,刀刀扎心窝。展万钧气得浑身发抖!
    好啊,她翅膀硬了,不怕他了。也是他自己做的孽,当初把她扶上龙椅,结果把自己坑了。然而选她登基的是祁进,如此一想,越发觉得长生子可恶至极。
    “好,好。你不怕我!那你走!既然要走,现在就走。我不拦你,你走!”
    他怒吼。
    吵架最怕话赶话,他喊了一声走,那头末璃心里的火也蹭蹭的拱起。
    走就走!谁怕谁!她现如今还留在这儿是为了谁?
    若不是为了他,她又何苦风里来雨里去,到北地荒漠受那样的罪。早知道他不领情,她还不如直接跟祁进走了算了!
    那时候走了,说不定现在她已经回到家里,跟家人团聚。欢欢喜喜,温温暖暖的躺在沙发里吃点心看电视,上网玩游戏,多潇洒,多安逸。
    怎么也好过在这里看他的脸色,受他的恶气!
    越想越觉得不值!一握拳,一咬牙,当真拔腿就走,这一回是头也不回,怒气冲冲,小旋风似得呼啦一下就刮到门口。
    结果还没跨过门槛,就停住了,一下又被拉回去。
    是展万钧冲上来伸手拦腰将她抱住,一把拖回去。
    “不许你走!”
    他抱得紧,等同于勒。末璃就算腰再细,也经不起这么一勒,顿时觉得腰痛胸闷,差点要吐。
    “你做什么!”手肘用力往后一锤。
    展万钧吃了这一锤,却纹丝不动。沉甸甸的头颅重重压在她的肩头,把整张脸都埋在她的脖颈里,热热的呼吸喷在皮肤上,烧灼一片。
    “你放手!走开!”她用力推他,用脚跟踹他的小腿。
    他都一一挨了,就不放手。
    热气把她的脖子都烧着了,她又踢又打,又叫又骂,生生忙出一脖子热汗。然而脖子上的潮湿除了汗,却还有别的。
    于是她停住手。
    “你……哭什么!”
    她这不是疑问,而是质问!
    是啊!堂堂摄政王,权倾朝野,威震四海。只有他叫别人哭的份,哪有人能让他哭!便是头破血流,死到临头,他也是铁骨铮铮,傲然挺立,绝不会哭。
    可现在,这个大男人,大黑龙,大王爷竟然勒住她的腰,窝在她脖子上,哭了!
    她觉得很慌!慌乱,慌张,荒唐,荒谬!
    要哭,也该是她哭,好不好!
    被勒的胸闷气短的是她,被喊打喊杀要关一辈子的也是她,被威胁要废了的还是她。
    她都还没哭呢,他有什么资格哭?
    可展万钧真觉得自己委屈之极!委屈的,只能用哭一场来发泄。
    他是堂堂的摄政王,天下谁敢让他委屈?便是被委屈了,他也不用哭。他只管拿起刀,把让他委屈的人砍了就是。
    可她是能砍的人吗?
    他何尝不想把她一刀砍了,一了百了!
    这样的冤孽,就不该存在于世!她活着,就是他的克星!没有她,他前程广大,一览无遗。有了她,他真是曲曲折折,兜兜转转,上不上下不下,生不生死不死,一点痛快也没了!
    可他下不了这个手!他舍不得!
    再痛再难再曲折,他也宁可有她。
    这便是爱情,叫人越痛越爱,越爱越痛!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爱情这东西,要不得。尤其是像他这样的男人,越不能有爱。
    可这世上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哪里知道,自己的劫会是她。等知道了,也已经来不及。等知道了,他已经为她痛,为她难,为她曲折,为她爱。等尝过了这样的酸甜苦辣,他又怎么还能回头。
    可他真觉得委屈!
    凭什么呀!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就一定要走!
    好话歹话都说尽,好事歹事都做过,他早已经不是他,可她却还是她自己。原来怎么样,现在还是怎么样!不,她是越变越厉害。人越厉害心越狠!而她越厉害,他就越软弱。
    都不像他自己了!
    “别走!求你!我那是气话,不是真的。”把头脸都埋住,他闷闷的出声。这话说出口,连自己都觉得丢脸羞耻。
    什么时候,他竟然会求人!
    末璃一动不动,神色慌张。
    话赶话,两个人是越说越僵,越说越火。他不是那个意思,她也不是那个意思。他是气话,她也是。
    为了他,她都已经这样。没有一个了解,她又如何能走。便是走了,也是一辈子的心结,再也解不开。
    热热的潮湿在脖颈间流淌,她鼻子一酸,黑漆漆的大眼里也滚出热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你……每次都这样!我们就不能好好说!”
    好好说?怎么好好说!光是听到“她要走”这三个字,他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真是强人所难!
    “不要走!我舍不得你走!”他把她勒得更紧,缠绵的杀意。
    她皱眉,吸气,抽痛。
    “我也……舍不得你!”从牙缝里挤出,带着疼痛。
    “为什么一定要走?”他想不明白。
    回家就那么重要?
    “因为我也爱我的家人!”
    她爱他,可也爱她的家人。
    在这里,她还能与他好聚好散,认认真真的道别。可在那里,她走得那么突然,都没有和父母说一声再见。
    对父母来说,世上最残酷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走了,这对她的父母来说,太残酷。
    现在机会就在那里摆着,叫她如何能不去尝试,不去努力?
    为了自己的爱情留下,那如何回报父母的爱?
    便是此刻她留下了,将来漫长的人生,又岂能没有后悔之时?到那个时候,这件事就是他和她之间最大的疤。一戳就烂,一碰就疼。
    她怯懦,自私,战战兢兢,步步惊心的爱情,会从这个疤开始慢慢溃烂,最终*。
    她不要这样的结果!
    没有她,他会好好的活下去的,活得顶天立地,威震四海,千古不朽。
    没有他,她也会好好的活下去,活得平凡简单,细水长流,朴实无华。
    她自私,怯懦,惶恐。天长地久,相伴一生,与他……她怕。怕自己不够好,不够强,跟不上他的脚步,将来有一天会被他抛下。
    怕老,怕丑,怕嫉妒,怕险恶,怕有朝一日,别人的青春美貌衬托之下,她又老又丑还用心险恶。
    怕他变心,怕他变情,便是他不变,也怕他看见她变了,那惊恐怀疑的表情。到那一天,她无地自容,情何以堪。
    所以宁可走,宁可在他心里留一个最美的影子,也让他在自己心里永远情深刻骨。
    多自私,多软弱,多卑鄙。但这就是她,一个小女人的真心。
    这就是爱情,善与恶,美与丑,真与假,美酒与苦果,辉煌与堕落,奉献与自私。有光明必有黑暗,有美好必有丑恶。
    春宴不欢而散!
    陛下消失不见,摄政王负气离去,也是一去不复返。
    剩下文物官员和一班学子,面面相觑,战战兢兢。
    外国使臣看情况不对,一个个也溜之大吉。倒是李得胜还记得小皇帝的吩咐,叫小太监们把“偷梁换柱”下来的礼品一一奉上。
    这班使臣今天看了不少新花样,心里都有各自的打算。拿到礼物又是开了眼界,对陛下的情意千恩万谢,都欢欢喜喜的走了。
    朝臣和学子们走得都灰溜溜的,小太监们也把长生观的礼物奉上。
    这个礼物大家拿的有点辣手,心有惴惴。须知正是长生观的礼物出现之后,事态发生了转变。可见这东西,烫手的很啊!
    唉,一山容不得二虎。
    何况还是两条真龙!要命了!
    凌波殿里的事早已经传遍宫里角角落落,陛下和摄政王的喜怒哀乐就是整个皇宫的风向标。如今多云转阴,眼看要有暴风雨,大家都是屏气凝神,夹紧屁股做人。免得撞风口山,被卷上天摔下地,死的很难看!
    小皇帝是坐着肩舆回来的,身上的衣服都皱的不像样子,整个人也蔫蔫的,来时还用手掩面,遮着眼。
    透过指缝,眼皮又红又肿,显然是痛哭了一场。
    想来,又被王爷敲打过了。
    而摄政王出了凌波殿就是去碧水凹,再出来就直接回王府去了。把所有人都扔下,一概不理。便是连御正殿里等着他批军国大事的摄政党一派,他都掼掉了。
    生了好大的气啊!
    回到王府也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什么人都不见。这一关就关到了天黑!
    天黑了,书房里也不点灯,黑咕隆咚,墨黑一片。
    一直伺候的老仆人有心进去点个灯,但王爷没叫。
    把廊下的灯笼点着了,就着外面的光透过窗子看里面,隐隐约约还是能看见王爷的身影。就坐在太师椅里,一动不动,从来到现在,就没动过。
    老仆心里都觉得慌,王爷没事吧?
    不行!得叫柳大人过来一趟了!
    自长生观的礼物到来,柳傲君就知道消息了。但他晓得小皇帝跟自家王爷的渊源,故而并不多想。但等得知祁进在碧水凹现身,和陛下密谈。他心里就有点慌!
    但此时还没多想,只担心这妖道又要搞什么花头,叫大家受累。
    等展万钧怒气冲冲杀到碧水凹,他还没有太慌。王爷的醋劲,跟他的能力一样大。但小皇帝终归是有办法安抚的。
    但没想到这一回闹得这么僵,这两尊大神竟然连正事都不顾了。这才叫他慌了神!
    等老仆派信来说,王爷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出来,天黑了连灯都不点,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都两个多时辰了。
    他彻底坐不住,屁股一弹,跳起就走。
    这两个祖宗啊!他也这是操碎了心!
    小皇帝闹脾气,总归是年纪小,也难怪。怎么王爷也闹起来?而且闹得这么出格!他不禁怀疑,王爷是不是已经被爱冲昏头!
    小皇帝还是个孩子,小孩子就应该多哄哄,多宠宠。小孩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大人不要太当真。王爷难道这都不懂?
    可能是真不懂!王爷就没有哄人的经验!
    唉!这种事情,难道也要他这个做臣子的来操心?
    匆匆忙忙赶到,老仆连忙迎上来,拱手就是深鞠躬。
    “柳先生,你看……”
    伸手一指黑漆漆大门紧闭的书房,面带愁容,眼带泪。
    柳傲君看了一眼,啧了一声,点点头,上前去。
    到门头,抬手正要拍门,结果门自己从里面就开了。
    展万钧就站在门后。
    他愣住,手还举着,差一点就要拍在王爷脸上。
    “王爷?你……”
    展万钧把他的手抹开,侧身跨步而出。
    “王爷!”他连忙又喊一声,跟上去。
    但摄政王不理他,只对着老仆道。
    “去,叫人备马。”
    备马?这是要出远门啊。
    “王爷要去哪里?”柳傲君连忙问。
    “去长生观!”
    “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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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不光强,她还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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