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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沁直直地盯着箭行走的方向,六只箭带着六只鸟儿,掉了下来!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她原以为能够同时射出三箭,并且箭箭命中的人,世上便只有父皇一人的,现在,她一次便看见了两个——轩辕澈和轩辕玦,最让她惊讶的是轩辕澈,他在宫中从来不显露手脚,不过景沁看他的身姿,便早知道他武功不弱的,想不到,他射箭竟然也射得这般好,不知道为何,她的心跳动了一下子,脸微微地红了,而且,她也看见他在看自己了,眼中那隐含着的深意和几分的笑意,让景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看的是什么呢?帝王的心思,都这般的不好猜么?母后曾经不止一次地和自己讲过,十几年前,她从来猜不透父皇的心思的,不像景沁这般,是父皇的亲生女儿,所以,父皇在她面前表现的全是自己的真性情,她很容易摸透父皇的性格。
    “皇兄,过了十几年,你的射技始终在臣弟之上啊!”轩辕玦下马,把六只鸟儿同时捡了起来,“臣弟射中的,全是雕这样大的猎物,而皇兄射中的,竟然是雁笔雀这般小的鸟儿,而且三箭全是这样,臣弟甘拜下风!”接着对着轩辕澈拱了拱手。
    景沁已是大惊,轩辕澈的射技当真这样好么?她知道,越往高处,越不容易射中小的猎物,可是,他竟然能够三箭同时射中雁笔雀,这射箭水平当真是出神入化的,她叹了一口气,父皇,看来你已经不是天下第一了,现在至少已经有两个人与您并列了。
    轩辕澈的眼睛扫过景沁,看了一眼,面上似乎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容,接着装过身去,骑马离开,他的衣襟因为马跑得飞速而在风中簌簌作响件。
    景沁也觉得站在原地有些木然,便转身继续往前走,这里本就是荒郊野外,而且是冬天,人本来就少,可能因为轩辕澈要来,所以便净山了,根本不曾有一个人,出了草地,便又是一片森林,森林和草地接连不断,她走了许久许久,坐在森林里一棵巨大的油松树下,假寐了起来,今天本来就没有睡好,碧水一大早就把她吵醒了,而且,又经过了这么长久的长途跋涉,现在天已经接近中午了,往常这个时候,她都该睡觉了,她双手抱膝,靠着油松树,睡着了!
    不过是假寐而已,不多时,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睁开眼,便看到一头鹿在拱着她的脚,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这是一头梅花鹿,眼中泛着动物才有的无辜的眼神,景沁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的手抚摸着鹿,说道,“你在找吃的么?我这里没有啊。龊”
    不过低头看时,却看到,她的腿下却是长着许许多多的青草,怪不得,刚才鹿在拱她的脚呢,原来,它是在吃草啊,景沁把自己的脚往回收了收,说道,“快些吃吧!”
    景沁自小便很喜欢小动物,小动物没有人的那些心思,眼神里都是单纯的,你对它好,它便加倍地对你好,不求回抱,她的头靠着手放在双膝上,看着这头鹿在吃东西,忍俊不禁起来,看起来,它是真的饿了呢,吃得很狼狈,她忍不住笑出声,接着,她看到这头鹿的肚子有些下坠,怀了鹿崽子了?景沁忍不住欣喜,生命的繁衍总是让人高兴的,这是一头母鹿呢,怀了鹿崽子的母鹿!
    景沁边看着这头鹿,忍不住露出了宽容的笑容,一边低声说道,“我叫你什么名字呢?”一边抚摸着鹿的毛,柔柔的,软软的,像是锦缎一般,又带着微微的温热,当真是极舒服的,“你我在这里相遇了,自然是极有缘分的,从此我便叫你果儿吧!”她一个人自言自语,觉得在这个冬天的中午,在阳光照不到的森林里,能够碰见这只动物,是上天对她的极大的恩赐。
    “果儿”边吃草,景沁边抚摸着它的皮毛,很珍爱的样子,大概因为和这头鹿太投缘了,所以便丧失了警觉,当风声嗖嗖地耳边响起的时候,她的眉头才紧紧地皱了起来,刚刚反应过来,那头鹿便应声倒地,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她的大脑中一片空白,“果儿”的嘴角已经在冒血,眼睛还睁着,只是在急促地喘气,似是不瞑目的样子,她还怀着鹿崽子呢,不过是片刻的功夫,果儿就在她的眼前倒下了,她大叫了起来,“果儿,果儿!”摇晃着这头鹿。
    眼泪早就打湿了她的衣襟,落在了果儿的头上,果儿的眼睛还睁着,似乎在看着她,问她为什么没有保护好自己。
    因为她躲在树后面,所以轩辕澈只看到一头鹿在吃草,不曾看到景沁,现在,她嚎啕大哭的样子,他才意识到她方才一直在这里坐着,“果儿”?是她给这头鹿起的名字么?
    他走到了鹿的身前,鹿的喘息已经越来越急促,似是有一口气,无论如何也上不来了,景沁早就看出来这一点了,可是,她还是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条白布,给果儿缠上,可是果儿躺着,身子太重,她无论如何都翻不过来,她也知道这是徒劳,不过是果儿在垂死挣扎以前的无用功而已,她负气地把白布条扔到一边。
    轩辕澈已经走了过去,看到景沁要给鹿包扎,他搬起了鹿的身子,想让景沁把布条缠过去,他却猛然被景沁推开,她在嚎啕大哭,“你闪开!”接着又一个人徒劳地给鹿做
    起包扎来,因为知道是徒劳,所以,便手忙脚乱,她很着急,她要在鹿去那个世界以前,把它拉回来,可是,终究是拉不回来的,鹿的喘息已经越来越粗,最终闭上了眼睛。
    景沁悲从中来,跌坐在原地,嚎啕大哭,自小,便没有动物在她的眼前死去过,父皇母后知道她喜欢小动物,也都由着她去,父皇把小动物给她的时候,小动物都是健健康康的,而她,也必然会一直照顾小动物,在离开她的时候,她虽然不舍,可都是健健康康的,如今,这是生命中第一次,有这样一只动物在她的眼前死去,而且,是怀了鹿崽子的,眼前的这个人,当真半点怜悯之心也没有吗?她恨不得杀死这个人,她才不管他是皇帝还是天子。
    轩辕澈一直站在她的身后,此刻,他低头看她,说道,“为了一头鹿,哭成这样,值得么?”
    景沁猛然抬头面对他,咆哮着,眼泪也在飞奔,“这头鹿怀了鹿崽子了你不知道么?我父皇说过,打猎不能在春天,因为春天万物复苏,要给动物成长繁衍的机会,怀了鹿崽子的动物也不能打,因为无论是动物还是人,生命的繁衍最重要,他怀了鹿崽子了你还要射,你为何要下手这样狠!”
    “我不曾看到!”轩辕澈的脸上也蒙上了一层阴云,从小到大,几时被别人这样训斥过,连寻常的“朕”这个称呼都不要了。
    景沁冷笑,“不曾看到?一个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那般残忍地抛弃的人,能够期待他多么善待动物?你是不曾看到,还是根本不曾往这方面想?根本没有想过动物也会繁衍的?”
    轩辕澈却是被她说得气极了,他不小心的错误,她便这般不依不饶起来,他捏住了她的下巴,本来今天早晨景沁说了他残暴,把自己的孩子扔到阴阳断以后,他就不想再提这件事情了,半点也不想提,不是因为那个孩子,而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在这个女人心中的印象糟糕成这样,如今,这个女人刚才竟然又提起来,本来心里的忏悔之心也被泯灭了,“你不要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悲天悯人哭哭啼啼的样子,我的确是不爱护动物,那又怎样?我把自己的孩子杀了,那又怎样?你能把我怎么样?”
    景沁对他已经是失望透顶,她的确不能够把他怎么样,她只是冷笑了一声,“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你是皇帝,谁能够把你怎么样?你随便吧!”便走开了,她不想和轩辕澈再有半点的纠缠,此生,已经嫁错人了,她不想一错再错,不愿意把自己一生的韶光这样辜负,她早就有了一个想法,她要给父皇和母后写信,请求他们让自己改嫁,反正她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她想改嫁给——轩辕玦,那个始终待她温润如玉的人,不知道他会不会要自己呢?
    景沁一边走,一边想着,父皇总是每次出去,都给她讲一遍,让她要心怀天下,对万事万物有慈悲之心,父皇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可是眼前的人,始终不是父皇,她不想再与他做口舌之争,刚才的事情,已经让她心痛难忍。
    已是中午,宣郎他们已经搭起了帐篷,总共有三座帐篷,景沁低头笑笑,还是如来时一样么?轩辕玦和锦绣一起住,她一间帐篷,轩辕澈一间,鸳鸯和孤雁的对比,常常让景沁觉得形只影单,心里难受。
    “景充媛,这座是你的帐篷,饭菜已经做好,请景充媛在帐篷里用膳完毕后,午间小憩一会儿吧!所有的侍卫,帐篷都在外围,这里很安全的,四王爷和四王妃还未曾回来,皇上也还在打猎,请景充媛一个人先行吃吧!”宣郎对着景沁说。
    景沁点了点头,进了帐篷,忍不住吃惊,这帐篷位于林木的下面,没有阳光的照射,却是干净而舒适的,而且,生活设施一应俱全,根本没有在荒郊野外生活的那种狼狈,镜子,洗脸盆都新的,被褥也是蚕丝,而且,还生着火炉,方才那头鹿被轩辕澈射死了,她心情很不好的,可是,这里温馨的布置还是让她的心头一喜,这都是他的主意么?
    景沁很快用完了膳,便躺在床上睡着了,她向来有午休的习惯,而且今日的这张床非常的舒适,天鹅绒的褥子,让她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天空中的一朵浮云那般,她把锦帕盖在脸上,恍惚地便睡了过去,不知是这张床太舒服了,还是为何,她一觉睡到了太阳落山,冬天的天气,乌沉沉的,她睁开眼,帐篷里早就漆黑一片,她的床边坐了一个人,身穿黑色的衣服,正在看着她睡觉。
    景沁本不想理他,明明睁开眼睛了,却又闭上了。
    “既然看见朕了,为何还要装作睡着?”他问。
    景沁又把锦帕盖在脸上,说道,“刚刚醒来,不想说话!”
    “这次出来,给你带了一只小动物,你要不要看看?”他问,声音也不似他寻常时刻那般冷漠,好像有几分讨好的口气,因为他杀了那头鹿,所以来讨好景沁么?
    景沁慌忙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什么动物?”
    “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了么?”轩辕澈也笑了起来,原来,他笑起来的时候,牙齿竟然雪白而好看的,他的笑相当相当动人,或许他从未在景沁面前笑过吧,又
    或许他从来未曾这样笑过,似乎看到景沁这样开怀的样子,他也很高兴。
    景沁从帐篷里跑了出来,果然,一个侍卫站在她的帐篷前面,有一只小刺猬正在地上趴着,看着她,眼睛里有些胆怯的光,好像很恐惧的样子,身上的刺儿都竖着。
    景沁把它拿到手里,蹲在地上,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刺猬?”
    “朕不知道!”他说。
    不知道?不过能够送到景沁的心里去了,景沁还是很高兴的,她打开了话匣子,“我在南湘国的时候,有一年,我过生日的时候,我母后问我要什么礼物,那时候,天鹅啊,还有鹦鹉啊,我都已经养过了,我父皇说,那送她一只刺猬吧,不知道她敢不敢拿。其实,我知道父皇和我开玩笑的,他也是在逗母后,我当时心里是有些害怕的,不过因为父皇的这句话,我还是去拿了,时间久了,便不怕了!我好想念父皇。”她似乎在和刺猬说的,又似乎是在和轩辕澈说话。
    轩辕澈也蹲下身子,看着这只刺猬,“那看来这次朕送对了。”
    本来想送一只小白兔的,可是这里就是找不到兔子,终于在落叶底下找到了这只小刺猬,便送给她了,想不到她竟然这样喜欢。
    景沁点了点头,拿着小刺猬去了房间,来了云国之后,本来连个玩伴都没有的,这下子好了,终于有了一只小动物陪她了。
    轩辕澈挥了挥手,让侍卫下去了,天色已经暗沉,他抬头看了看天,这时候,已经是满天的星光了,射死了一头鹿,却给她找了半日的小动物,这次出来打猎,当真是得不偿失,可是,这次出来的目的,当真是来打猎么?他回了自己的大帐。
    因为景沁睡了一下午的觉,所以晚上便不饿了,碧水没有来,小刺猬大概新来到一个环境,还不太适应,在原地蜷缩着,景沁拿了些树叶子给它,它的心情好像还不是很好,就在原地蜷缩着,景沁也没了兴趣,便从帐篷里出来了,这才发现,天空挤满了星星,好亮啊,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多的星星呢,在南湘国不曾,云国她不过才待了几天而已,也不曾看到,在这穹顶之下,漫天的星光竟然这样美的,她抬头看着星星,似乎在寻找父皇和母后的那颗星。
    父皇当年就是凭借这颗星找到母后的,而她的那颗星又在哪?
    她抬头,四处打量着,在看着。
    轩辕澈走出帐篷,便看到她在原地打转,他抬头一眼,今晚的星星却是比云国的都城要亮了许多,而且挤满了天空,天空之下,静渺无音,仿佛到了世外的仙境。
    “你以前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夜空?”他双手负立身后,慢慢地踱到了景沁的身前。
    “没见过!”景沁还在原地打转,说道,“看起来,这云国这不是这么一无是处么?”
    轩辕澈眉头微皱,这是他的国家,他怎么可能让它的国家一无是处?不过算了,原谅她的无心之过吧。
    “我父皇说过,每个人都是天上的一颗星,我父皇当年便是凭这个找到我母后的,可是,我始终都找不到我的那颗星在哪儿?”景沁说道。
    轩辕澈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对着景沁说,“这是大熊星座,那里是小熊星座!”他的手在景沁的身前指着。
    景沁心道,为何自己在南湘国从未听过大熊星座和小熊星座这种说法呢?还有他不是帝王么?父皇的星是紫微星,轩辕澈也是帝王,他的星是哪一颗呢?便问道,“皇上的星是哪一颗啊?”
    轩辕澈抬头看着星空,良久之后,他笑道,“你现在终于想起来问朕了么?朕偏不告诉你!”
    既然想卖关子就卖吧,你不想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了,接着景沁又在原地看起星星来。
    大概景沁一直在原地打转,所以,崴了一脚,差点要摔倒,向着旁边倒去,轩辕澈适时地拉住了她的手,这好像是第一次吧,他拉她的手,他的手温热,紧紧地握着景沁的手,景沁紧紧地咬着双唇,抬眸看了他一眼,红晕已经袭上了脸庞,轩辕澈也在看着她,似笑非笑的样子!接着景沁的手飞快地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说道,“皇上,男女-----”
    刚要说男女授受不亲的,忽然想起来,两个人早就是夫妻了,只不过现在还缺一道,她便是他的女人了,男女授受不亲这样的话,她是定然不能够说的。
    轩辕澈却又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夫妻之间还要说这话么?”
    景沁脸红,的确,夫妻之间,这话的确是不能够说的了。
    “皇上,臣妾的翡翠,你要什么时候还给臣妾啊,那是臣妾的父皇送给臣妾十八岁的礼物,父皇的礼物,臣妾一直都收得好好的,唯独这一年的礼物,被皇上拿去了,所以,臣妾请求皇上,还给臣妾吧,要不然,臣妾真的无法和父皇交代的。”说着景沁就跪了下去,这是这个世上,她跪得第三个人,是自己的夫君。
    轩辕澈却是不为所动,也不打算把翡翠还给她,他只是说道,“你起来吧,改日还给你!”
    景沁刚要起
    来,身后便传来了铁锹的声音,她疑惑地回头,这种时候,谁还在这里?
    景沁从地上站了起来,却看到星光下,轩辕玦正在那里挖着什么,她的心再次跳动了起来,星光下,他的背影似乎也闪耀着光辉,可是轩辕澈在她的身边,她不能够表现得太热切,因此,她慢慢地踱着步子,要去帐篷,轩辕澈就一直盯着她,想看看她是真的要回去,还是假要回去,她提着裙裾,犹犹豫豫的样子,让轩辕澈的心里很气恼,很想和轩辕玦说话么?又不好意思?
    “四王爷,你这是干嘛?”轩辕澈的眼神从景沁的身上转移到轩辕玦的身上,走到了他的身边,问道。
    “皇兄,你也在的么?”轩辕玦似乎有几分惊讶,看到景沁准备回帐篷的身影,说道,“你方才和公主在散步么?”
    他竟然还叫她公主!
    轩辕澈看了一眼头顶的星光,慢慢地走向轩辕玦的位置,“四王爷在干什么?”走近了轩辕玦的身旁,这才看到他的身边放着一头鹿,是他今日杀的那头鹿,他眉头微皱,“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头鹿不知道被谁射死了,这头鹿都已经有了鹿崽子了,臣弟于心不忍,想把它埋了!”轩辕玦说道,一边在用铁锹挖土,说道。
    这话传到了景沁的耳朵里,她的心中一热,原来这云国,当真还有如她这般心思的人么?这轩辕玦外表冷漠,对一头鹿竟然也是这样好的,轩辕澈却是没有这样的心思!
    轩辕澈回头看了景沁一眼,她回着身子,站在那里,想必轩辕玦的话,她已经听到,大概在她的心里,自己永远都比不上轩辕玦了,即使他今天下午送了她一只刺猬,可是,她始终都是怨恨他的,因为,那头鹿是他杀的,以为她方才对自己的态度已经转圜了的,谁知道,让轩辕玦一下子把他又送入了地狱。
    轩辕澈转身,回了自己的帐篷,他负气地坐在那里,而景沁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在那里埋头挖坑的轩辕玦,本来要回屋的,可是始终没有忍住,朝着他走去,“我来帮你吧!”
    “你不是回帐篷的么?”轩辕玦看到景沁,莫名地心情大好,昔日的冷漠还有狂傲都从他的身上散去了,仿佛看见景沁是看见亲人了那般,他露出了很好看的笑容,景沁和他一起把鹿搬到了坑里,这头鹿的肚子已经那样大了,可是竟然被轩辕澈射死了,景沁当真觉得他是世上第一残忍的人。
    鹿已经被埋葬,轩辕玦插了一块木板上去,说道,“以后,这个地方就叫做鹿冢吧,好么?”他对着景沁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口气梗在景沁的喉头,让她说不出话来,眼眶也已经湿润,这个男人的心,当真是这样柔软的么?和父皇一样。为何这样一个人,自己当初没有要嫁给他呢?
    景沁和轩辕玦站在鹿冢前面,两个人三鞠躬,很整齐的样子!
    锦绣一直趴在帐篷的门边,咬着手绢,为什么王爷和公主在一起,便会笑呢,自己和他在一起,他从未笑过,从来都是冷若冰霜的,从来不多和自己说一句话,在她的面前,他冷酷狂傲,看不起自己,自己始终都是他的王妃啊,看着他和公主一起低头鞠躬的样子,好像有着惺惺相惜的感觉,大概他们两个才是命定的夫妻吧,而且公主的身份那样高贵,又岂是自己这等身份能够比得上的?公主昔日跪求皇上和皇后,自己要和轩辕玦成亲的,阴差阳错,两个人始终错过了,这次,他们两个能在一起么?
    锦绣的眼泪夺眶而出,对轩辕玦,她求而不得,要放手,她又舍不得。
    行完了礼,景沁本来想和轩辕玦说,这头鹿是你的皇兄杀的,可是话都到喉咙了,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还是不要说了吧,她对着轩辕玦一笑,不曾说话,便进了自己的帐篷。
    进了帐篷以后,她才发现,自己丝毫没有睡意,而且,碧水也不在,没有人陪她聊天。
    帐篷的门动了一下,她抬眸,轩辕澈走了进来!
    景沁心里狐疑,今晚,他不是要在他自己的帐篷住么?来这里干什么?下午,他送了自己刺猬的恩情,她已经全都忘了,脑子里浮现的是他射杀的那头鹿,而方才轩辕玦把那头鹿埋了-----
    埋起了鹿,也挑动起了她的一颗放心,轩辕玦微笑的样子始终都在她的脑好。
    “他把朕对比得很不堪了对么?”轩辕澈捏起景沁的下巴,紧紧地皱着眉头说道,“刚才你们俩一起埋鹿,一起鞠躬,这是你们俩之间共同的秘密了是么?”他的眼睛微微地眯着,似乎充满了对景沁的愤恨,另外一只手则紧紧地握着,那只手在颤抖-----
    景沁看着他,眼神是凌厉又冷酷的,却是不说话,回宫以后,她定然会给父皇母后写信,让他们给自己矫正这段错误的姻缘,即使要给轩辕玦做妾,她也认了,她来晚了,她比锦绣晚了一步!
    看着她执拗而倔强的模样,轩辕澈忽然就那样狠命地啃吻上了景沁的脖颈,景沁坐在床上,他跪在地上,他使劲地咬着她,景沁痛得说不出来话,可是却是一语不发,她恨这
    个男人,不但对自己的孩子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而且,对动物也同样没有,若是没有一个人对比着他也好,可是偏偏,他有一个那样的兄弟,而这个兄弟,景沁喜欢了许多许多年,三岁的时候便喜欢上了,可是,这段姻缘,终究是错了!
    “说,你爱我!”轩辕澈不冷静极了,他狠命地抱着景沁,说道。
    景沁一语不发,她的眼睛中蓄满了泪水,任轩辕澈的动作,却也不挣扎,对这段婚姻,她恨透了的,尤其是今晚,她无比愤恨。
    这时候,传来了轻轻的呻吟之声,景沁开始疑惑,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轩辕澈也停止了动作,只是他的唇边有了一丝冷冷的笑意,那股笑意让景沁那么害怕,许久以后,她才意会到这是什么声音,这是锦绣在和轩辕玦行夫妻之事,锦绣受不了,所以,呻吟了出来,景沁的眼中蓄满了泪水,她这样喜欢轩辕玦,让她情何以堪?可是,她又恨,她恨锦绣,她的眼睛木然地盯着帐门口的位置,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手掌紧紧地攥在一起,慢慢地,锦绣的声音,越来越大,她的唇咬出血来-----
    轩辕澈却是冷冷地看着她,心痛了是么?听到他和别的女人行床第之欢,心痛了是么?痛到把自己的嘴唇都咬出血来,在自己夫君的面前都收敛不住了,你任性又执拗,当真该教训教训你!
    她的手紧紧地握着,在颤抖,随着锦绣的声音越来越大,她似乎整个人绷不住了,她跑去了帐篷外面,跑到离帐篷很远的地方,仰天长啸,“父皇,母后,儿臣不愿意在云国!儿臣想回南湘国去!”
    接着,跪倒在地,捂住了脸,喃喃地说道,“他就这样欺凌我,故意把帐篷安排地这样近,就是想让我听到四王爷和锦绣的声音!可是,他是如何知道我的心里有四王爷的呢?”她始终搞不清。
    她在那里低低地哭泣着,早就知道轩辕澈是一个心机重的人,直到他和轩辕玦比赛射箭,直到他送自己小刺猬,她都不曾看出来他如此用心地安排,原来真正的重头戏在晚上,让她听轩辕玦和锦绣的房,她喜欢着轩辕玦的啊-----,他如此强烈地要另一个女人,她心痛无比。
    轩辕澈一直在她的身后,冷冷地看着她,这便是你喜欢他的代价!
    景沁哭累了,而且,估计轩辕玦和锦绣该结束了,她擦干了眼泪回了帐篷,轩辕澈已经不在,她躺在床上,整个人还在抽泣着,似乎从到云国来,她的心情便一直低沉,从来没有好过。
    她朦朦胧胧地要睡着了,却听见帐篷外面轩辕澈的声音,“去找一些番红花来!”
    景沁大吃一惊,番红花?他不是每次和他的后妃们行完床弟之事,都让她们喝番红花的么?如今,他在自己的帐门口说,定然是要给自己喝了,那今晚,他要和自己行床弟之事了么?她不是早就告诉过他,自己在二十岁以前,不可行床弟之事的么?他为何不放过自己?
    景沁的心里一下子跳动了起来,这次打猎,他当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惩罚景沁。
    景沁躺在床上,眼睛眯着,却是微微皱着眉头,房间里的灯已经吹灭,现在漆黑一片,他生气了么?为何今晚要和自己行床弟之事?而且,行完了之后,还要让自己喝番红花,想到那种大凉大凉的药,景沁的心便莫名地一凛,浑身打了个寒颤,番红花,番红花-----
    这几个字一直在景沁的脑子里闪现着,他究竟要干什么?
    侍卫好像已经领命而去,轩辕澈则一直等在门外,不曾进来,景沁的心,却似是打鼓一样跳了起来,他要干什么,他要干什么啊?
    轩辕澈已经掀开了帐门,走了进来,一步一步地,掷地有声,景沁的心也如同他的脚步一般,咚-咚-咚!
    他坐到了景沁的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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