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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悠然蹙眉沉思,而花腰眼睁睁地看着猛虎一步步走来……
千钧一发之际,王悠然拉着她往西侧走去,走三五步便拐个弯,拐了三个弯才走出阵法。猛虎追来,花腰搂着她飞身而起,在林间飞掠离开。
而悄悄跟在她们后面的拓跋思薇,遇上了猛虎。
拓跋思薇看见她们离开营帐,觉得她们神色古怪,便跟着她们,却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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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出去打猎的人陆续回来,温柔郡主的侍婢发现,郡主不见了。于是,几个侍卫分散去寻人敦。
所有人都齐聚在御帐前等候消息,可以确定的是,温柔郡主真的不见了。
当侍卫抬着残缺的尸首回来,唐王看了一眼,当即震惊不已,悲痛地放声大哭:“薇儿……”
所有人无不惊骇,花腰和王悠然也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拓跋思薇的头缺了小半边,血肉模糊,尸身少了左臂、右腿,身躯被咬过、啃过,内脏翻出,肠子露在外面,血淋淋的,令人作呕。那两个抬尸首回来的侍卫已经跑到一边呕吐去了。
胆小的女眷和男子转过头去,不敢看这骇人的尸首。
唐王老泪纵横,哀恸地嚎哭,“薇儿,是谁害死你的……是谁……告诉父王,父王一定将她碎尸万段!为你报仇!”
拓跋涵水墨般清雅的眸子泪光闪烁,拍拍他的肩,“二伯父,节哀……”
薇儿死得太惨了,惨不忍睹!
鸢夜来和周扬对视一眼,是谁动手的?不是瑶儿吧。
他们看向瑶儿,花腰也看他们,轻轻地摇头。
“皇上,薇儿死得这么惨,臣恳求彻查!”唐王伤心欲绝地哭。
“那是自然。”拓跋彧眉宇紧蹙,一副不太敢看尸首的样子。
那两个侍卫吐完了回来禀奏:“皇上,王爷,卑职在东边的小溪边找到郡主。郡主应该是被猛虎咬死。”
鸢夜来道:“皇上,多派些人追捕猛虎。”
周扬自请前去捕捉猛虎,拓跋彧恩准,周扬便亲率一百余侍卫前去。
拓跋彧安慰唐王:“王爷节哀顺变。先将郡主的尸首带回营帐清洗一下,姑娘家都喜欢干净漂亮,是不是?”
唐王亲自抱着残缺的尸首回去,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步履沉重。
花腰和王悠然回到营帐,皆眉头紧锁。
“会不会我们离开不久,温柔郡主就去溪边,遇到老虎……”花腰揣测道。
“应该是这样的。”王悠然寻思道,“这么看来,有人要害我们,温柔郡主当了替死鬼。”
“李静有本事设阵法吗?”
“周子冉帮她?”
她们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不过李静为什么设局害她们?
李静看起来不像是心机这么深的人,应该是周子冉教她,出谋划策。
一人进来,是面色沉重的鸢夜来。
其实,他并没有怀疑过是瑶儿害死温柔郡主,因为,瑶儿不会这么残忍。
他苦笑,“我还想着怎么解决温柔郡主,想不到……”
花腰说了她们的猜测,鸢夜来的眉头蹙得更紧了,若有所思。
“相爷在想什么?”王悠然问。
“倘若真是周子冉,那就糟了!”他的眸底浮现一抹暗色,“此人心思缜密,不会留下蛛丝马迹。还有,我担心有人看见你们去过小溪那边,唐王会当你们是疑犯。”
“那如何是好?”王悠然忐忑道。
花腰早已想到这个可能性,若真是如此,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鸢夜来眸色冷鸷,看来,要做点事儿才行。
————
晚膳后,周扬到御帐禀奏侦查结果,证实温柔郡主是被猛虎咬死,同时也把奄奄一息的“凶徒”捉回来。
拓跋彧对唐王道:“王爷节哀。事情已经清楚了,郡主不幸遇到老虎,当时她身边没有侍婢、侍卫,附近也没有人,惨剧就这么发生了……王爷,这是意外,谁也不想。”他悲伤地对众人道,“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家都伤心不已,只怕也没心情打猎,明日一早便拔营回京吧。”
众人安慰唐王,唐王本是痛不欲生,却忽然面色剧变,又痛又怒道:“这不是意外!薇儿是被人害死的!”
“王爷,朕理解你的心情,可你不能……”拓跋彧道。
“臣有人证!”
唐王让温柔郡主的近身侍婢和一个侍卫进帐,“把你们知道的说出来!”
这侍婢说,她看见郡主跟着云鸾郡主和王家小姐去了。
侍卫也说,云鸾郡主和王家小姐往东边走去,温柔郡主跟在后面。
“皇上,云鸾郡主和王家小姐先去,薇儿后去,却遇到猛虎,其中隐情,不言而喻。”唐王的眼里带着刻骨的仇恨,好像下
tang一瞬就会把长剑刺入花腰的身躯,“是她利用老虎害死薇儿!是她!请皇上严惩凶徒!”
“你血口喷人!”燕王暴怒地呵斥,“谁敢诬陷瑶儿,本王跟他势不两立!拼个鱼死网破!”
“王爷稍安勿躁!”鸢夜来劝燕王,然后对唐王道,“王爷,这两个人证的供词只能证明,云鸾郡主和王家小姐往东边的小溪那边走去,并没有人亲眼目睹云鸾郡主二人去过案发地。”
“对!有人亲眼目睹吗?”燕王接着道,“再者,瑶儿和王小姐都是柔弱女子,如何找来一只老虎?”
“王爷丧女,下官体谅你的心情,但王爷也不能胡乱诬陷!”王悠然的父亲王腾道。
“有几个侍卫亲眼看见云鸾郡主和王家小姐离开营帐,不过很快又看见她们回来。”鸢夜来义正词严地说道,“这么短的时间,即使她们想害人,也不够时间。”
花腰冷冷道:“虽然温柔郡主与我有过节,不过我从未想过害她!我和欣然是准备前往小溪,不过走到半途时,我们看见一只可爱的小白兔,便去追小白兔。因此,我们并没有去案发地。”
王悠然接着道:“我和郡主追那只小白兔追了一阵,小白兔跑得没影,我脚崴了,就回营帐歇息。”
唐王目龇欲裂,“可有人证?”
花腰反驳,“王爷也没有人证看见我们去过案发地。”
她知道,李静、周子冉应该看见了,不过她们为了避嫌,应该不会愚蠢地出来指证。
周扬忽然道:“皇上,臣还有发现。伙夫看见,李家小姐今日去过小溪,在小溪那边待了很久。”
李将军和李静一震,周扬语声狠厉,“臣查到,那只老虎是附近农家的驯兽人引到小溪边,那个驯兽人可以作证。”
李静花容惨白,慌张失措。
而周子冉,淡然从容,丝毫不惧。
驯兽人进帐,指认是李静以一百两收买自己,让自己将一只猛虎带到小溪边。
李将军性情耿直,见女儿做出这种残害别人的事,满面铁青。
“混账东西!还不跪下?”拓跋彧陡然喝道,“招!一五一十地招!”
“爹爹……”李静惧怕得瑟瑟发抖,拉拉李将军的袍角,见他不理自己,泪水夺眶而出。
铁证如山,不容她抵赖。她痛哭流涕,招供认罪,却没有供出周子冉,也没有说为什么害温柔郡主,说只想放一只老虎吓吓姐妹们,没想到会酿成如此悲剧。
唐王怒火滔天,从侍卫腰间抽出长剑,一剑刺死她。
李将军看一眼心口汩汩冒血的女儿,始终不发一言,悲痛之色慢慢地浮出眼睛。
花腰心中清楚,李静之所以受周子冉摆布,是因为,李静的情绪一直不稳定。
事情应该是这样的,周子冉告诉李静,李静在万寿宫被周兴羞辱,清誉被毁,是因为云鸾郡主给周兴下*药,周兴才会癫狂。而情绪波动很大的李静,把仇恨都算在云鸾郡主头上,成为周子冉的棋子,被她利用。
————
因为温柔郡主之死,这次夏狩匆匆结束。
温柔郡主的丧事隆重而风光,唐王费尽心思,让爱女留在世人的记忆里。
花腰并不觉得伤心、惆怅,反而轻松不少,省得脏了自己的手。她不是善男信女,温柔郡主心如蛇蝎,曾经害过她多次,如若不是温柔郡主死得这么“意外”,她也不会放过温柔郡主!
这日,拓跋涵来访,说要送她一样礼物。
花腰觉得他今日有点神秘,“无缘无故送什么礼物?”
他水墨般的深眸漾着潋滟的微笑,“打开来看看。”
她打开朱色锦盒,盒里是衣裳,色泽为深紫,质地薄如蝉翼,却并不透明,触手温凉,不知是什么材质。她展开轻盈的衣裳,款式简单,做工却很精细,不过,这衣裳似乎不是日常穿的。
“这衣裳有点奇怪,我应该不会穿。”她莞尔一笑,“你这神秘礼物也太别出心裁了。”
“其实,这不是我送你的礼物,这是师父给你的。或者说,这衣裳本就属于你。”拓跋涵笑道。
花腰更不明白了,“师父送给我这衣裳做什么?”
他含笑解释:“师父说,待你想起如何使幻术,便将这衣裳给你。这衣裳并非普通的衣裳,而是幻术的战衣,七层蝉衣。”
她惊愕,“这个衣裳有七层?”
太神奇了,衣裳这么薄,她还以为是一件呢,哪知道是七件套在一起的。
“可是,这七层蝉衣如何配合幻术施展?”
“我也没学过,你学过,只是你忘了。”拓跋涵温润地眨眸。
花腰不明白,想起了花瑶所有记忆,可是,独独所学的武艺缺失了。难道花瑶有意忘记学过的武艺和毒术?
他俊眸含笑,眼底潜藏着沉沉的情绪,“或许,你多看看七层蝉衣,说
不定能触发记忆。”
这天热的夏季,正好可以穿,凉快。
“对了,你听说了吗?西秦国太子和越秀公主两日后到洛阳。”拓跋涵有一点忧心。
“来做什么?”花腰不在意地问。
“太后寿宴很快就到了,他们来贺寿的。这几日鸢夜来忙于准备接待他们的事宜。”
“怪不得这几日他总是来去匆匆。”她微微一笑,“不过太后的寿辰不是还有半个多月吗?”
“他们先来洛阳游玩吧。对了,这几日你见周扬了吗?我觉得他有点怪。”
“这几日没见他,他怎么了?”
“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点怪。”
“改日看见他再问问。师兄,你给我喂招,看我能不能使出完整的幻术。”
拓跋涵自然答应,花腰穿上战衣,纤薄的蝉衣将她修塑得婀娜多姿。这蝉衣太神奇了,穿在身上一点也不热,还有点清凉,而且看上去只是一件,谁也想不到是七层。
二人在琼庭开打,他使出九阴白骨爪,阴毒而狠辣,步步进逼,她步步后退,笼罩在长而尖利的指甲下,小命难保。突然,他横扫的一招更为狠厉,逼得她往地下一滚,他紧追不舍,一招“长虹贯日”,遮天蔽日,天地俱黑。
这是灭顶之灾!
绝境之中,花腰只能绝地反击,丹田的热气急速往上冲,人已飞起,疾速得令人叹为观止。
拓跋涵只看见她的影子一下子就飞到半空,眨眼之间,空中都是她,一个,两个,三个……哪个才是真正的她?应该打哪一个?
眼花缭乱之际,他已经输了。
“瑶儿,这就是幻术。”他惊喜不已,长指甲自动缩回。
“我只觉得,我脱了一件件蝉衣。”花腰不可思议道,那种在半空连续脱下一层层蝉衣的感觉,太神奇了。
“幻术便是如此,以快为要诀。施功者于眨眼之间在半空中从一层层蝉衣出来,而蝉衣仍然飘在半空,仿佛是人影,令敌人眼花缭乱,以为一人幻化出数人,不知从哪一个下手。而这时,你便能把握良机取敌人的性命。之后,你还可以在半空一件件地穿回身上。”
“原来这就是天下第一的幻术。”她笑问,“若我练纯熟了,能打赢鸢夜来和周扬吗?”
“我也不知,你试试。”
拓跋涵以温雅的笑容掩饰了内心的浓烈情意。
————
次日,花腰前往凤凰楼,来到雅间,却只有周扬,王悠然还没来。
周扬仍然穿着那代表身份的墨袍,金色曼陀罗华丽绽放,妖*娆冷艳,“王二小姐派人来传话,临出门时府里出了一点事,她晚点来。”
她坐下,端起茶盏浅浅啜了一口,“那等等吧。”
“你这是什么衣裳?怎么这么薄?”倘若这衣裳再透明一点,他就把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了,“很少见你穿深紫衣裳。这衣裳颜色太深沉,不是你这个年纪穿的。”
“这是战衣,幻术的战衣。”
“扑哧”,周扬笑出来,“还有战衣?”
“你身上这个不也是战衣吗?”她斜他一眼,“周扬,你没发觉,悠然对你很不一样吗?”
“那又怎样?”他心里苦涩,难道她想给自己做媒?那他就更苦闷了。
“悠然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错失她,是一生的遗憾。”花腰劝道。
周扬目光深深,“瑶儿,你知道我的心思,我不可能再爱上别的女子!我的事,你无需费心。”
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今日约他和王悠然到凤凰楼,就是想撮合他们,没想到他这么坚决。
两人都不说话,雅间的气氛有点怪。
周扬站在窗前,心闷闷的痛。
如若此生此世无法得偿所愿,那么,他将守在她身边,护她一生无虞。
他能做的,只有如此。
忽然,他头疼欲裂,好像有铁箍圈着头,慢慢地缩紧……脏腑也痛起来,痛得快无法呼吸……他感觉全身的血液急速奔涌,犹如滔滔江水……
“周扬,你怎么了?”花腰搀扶着他,担心不已。
“没事……”
周扬低哑道,想坐下来,却忽然感觉到身边女子的柔软。
她见他满头大汗,连忙道:“我倒茶给你喝。”
陡然,他揽住她,将她压在桌上,强*吻她的柔唇,像一只得到猎物的猛兽。
**温柔郡主这么死,姐妹们还满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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