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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哧加温存了将近两个时辰后,我撑着酸痛的腰肢,送项凛风回程。
漆黑的大路上,两旁虫鸣不停,有风过耳,扬起发丝无数,衬的这场离别悲凉之意更浓。
“我要走了,可有话跟我说?”项凛风手握马绳,一双炯然有神的双眸正切切的望着我。
我踌躇了一会,觉得有些话还是得稍稍说明一些。
“皇上,我觉得皇宫之中人心叵测,尤其后宫有人心怀鬼胎,你回去之后要多加小心。”
项凛风许是没料到我会说这些,他扬手抚上我凌乱的长发,半开玩笑说道:“沐白放心,我不会被别的女人勾去的,我这颗心可都在你身上了。”
我反复琢磨了一番,我话说的已经明白了,似乎他理解错了,他以为我所说的心怀鬼胎,是那些妃子趁我离开了后宫,所以便觉得有机会了,因而对他加大攻势。
“那个……皇上,云姬最近对你怎样?”
“你方才说后宫有人心怀鬼胎,莫不是说的云姬?”项凛风果然明察秋毫。
我点点头。
他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沐白太在意我了,你可是怕我会移情别恋?”
我方想解释清楚,项凛风便又补充道:“你且放心,云姬天性纯良,从未对我有所献身,更为有任何*之举,你也明白,她心中最在意的人是齐子期,你这干醋怕是吃错人了。”
我终于明白,陆云姬的演技无人可超越,即使我现在费劲口舌,项凛风也只当我是女人家的小性子,他自是不会怀疑陆云姬是这些事情的始作俑者。若不是那日在天牢之中见识了她的真实嘴角,我肯定也打死不会相信她竟是那种恶毒心肠的女子。
见我低头不语似乎有埋怨,项凛风却认为我醋意更甚,于是便温柔且深情的说道:“这么不放心,不如和我回宫吧。”
我摇摇头,一派蔫掉的模样。就算没有了陆云姬的威胁,满朝文武整日整夜不顾死活的跪着,也让我间接折寿不少。
“当真是铁了心不跟我回去?”他扬眉,我点头。
“即使有你撑腰,我还是敌不过文武百官,天下百姓,这些你比我明白。还有,不管你觉着我是出于什么心态,我还是想说,你要小心云姬,真实的她远不如我们看到的那样纯良。”
项凛风垂眸思忖了良久,不知道他有没有将我的话听进心里,抬眼后只是回答:“沐白,终有一天我会来接你回去。因为你许诺过我,无论何时都不会离开我。”
那个许诺,我没有忘记,项凛风,我想陪着你,可我却无能为力。
“天这么晚了,你回去罢,我会再来看你。”项凛风翻身上马,临行前在我额间落下一吻。
我心间一颤,莫名其妙的眼泪涌上眼眶,好在夜黑月昏,他看不到。
马蹄踏尘而去,马背上的那欣长身影渐行渐远,逐渐隐在了夜色中。我望着那条路,本想转身,却猛然一阵冲动狠狠袭上心头,继而脚下不受控制,冲着他离开的方向踉跄猛追。
那日琉璃离去,我觉着此生似乎再难与他相见。而今项凛风的离开,更是让那种撕心的情绪涌现不止。也许这是我的患得患失心理在作怪,也许是因为我不想与他分开,总之,情绪使然,或者是鬼使神差,我停不下追逐的脚步。
夜太黑,我看不清脚下的路,以至于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我想我此刻的模样一定特别的狼狈,但是我却顾不得形象,急急的冲着空无一人的前路大喊,“我愿意和你一起回宫!你快回来!”到最后,从开始较为理智的呼喊,终于变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
若说为什么?我也不清楚,只好似有个声音在心底告诉我,若我不随项凛风回去,定然会后悔。
只不过项凛风没有回来,我知道,他的那匹骏马已经载着他飞奔而去,已然听不到我的声音了。
我趴在地上哭了好一会,哭够了便自个儿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蔫蔫的往回走。
可能,我只是舍不得离开他吧。
我怕我那通红的双眼会引得木头追问,于是便在外面兜了一圈才回去。
回去后,我在木头的门外忐忑了一会,想着他气应该消了,于是便鼓起勇气敲开了他的门。
门开了,我以为他的确消气了,可当他那张清俊的脸庞满含怒意的自门后出现时,我很怂的悄悄退后了一步。
“你今天这事情做的倒真是……”他话没说完,许是气着了,噎在了那里。
我这心里咯噔一下,立马做贼心虚了起来。他说的事是什么事?难道他知道项凛风来找我了?
“以后不许这么做了!”他声势凌厉了起来,令我虎躯一震。
“其实我什么心意,你也明白的……感情这种事情最是逃避不得……”我讪讪的小声嘟囔着,我与项凛风相见又不算*,若在民间他就是我夫君,我为何不能见他。这木头,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了?
木头闻言,怒气更甚,就差对我怒吼了。
“你什么心意我自然是明白的,无需反复提醒我,可你擅自帮我讨媳妇是怎么回事?!那些出现在我门外的女人都是怎么回事?”
哈!原来他并不知道项凛风来过了。我释然的松了一口气。而后赶忙说道:“我……我是觉得你孤身一人,怕你寂寞了,所以便想帮你牵一牵姻缘,怎么样?有看上的吗?”
不等我话说完,嘭的一声,我被无情的拒之门外了。
我汗颜,这次,他似乎气的不轻……
唉……叹声气,先回屋歇歇去吧,木头这脾气我了解,少则*,多则三五天也就消气了。
果然不枉我对木头的了解。三天后他便不再对我板着个脸了,只是态度变得更为冷漠了。
我在想,木头为了我也吃了不少苦,如今抛弃了齐家大少爷的身份来陪我归隐山林,我总不能视而不见。
于是某天风和日丽,我在屋前替花枝修剪,准备等下摘朵开的最为美艳的花朵向他再次赔不是,这次要郑重。
正当我悉心在花丛中挑选时,信差大哥骑着马风尘仆仆的来了,因为他也是镇子中的人,为人又热情,所以每次见面都会和我打招呼。
这次他和我打了声招呼便进了木头的屋子,不一会便走了出来,末了还不忘特有职业精神的叮嘱道:“我明早会再经过这里,你若要回信一定在这等着我,我做了信差十多年,信誉有保障,不然皇城那么多达官显贵怎么愿意让我送信。”
“好的,那么明日便劳烦大哥再来一趟了。”
“好嘞,那我先走了。”
信差大哥一走,我来了兴趣,我猜想,方才那封信会是谁写给木头的,八成是他爹,不过他爹识字不多,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我手里捏着刚剪下来的话,悄悄的溜进了木头屋里,此时他正背对着我站在窗前看信,看身影倒是看的很认真,果然,他爹写的信可能难懂了些。
“小白,你在做什么?”他收起信猛的转过身来,此时我还保持着小贼入室的姿势,着实滑稽了些。
我干咳两声摆正了身姿,而后将花递到他面前,嘻笑着说道:“我瞅着这花开的挺好,所以便顺手采来一朵送给你了。”
他一只手接过花,另一只手将那封信不动声色的握在了手心。
“谁的信?”我盯着他的那只手,颇为好奇。
“我爹。”他转身,将花插进了桌上的青瓷花瓶中。“他有些想念我,便写信来问问我的状况。”
“那……他知道你和我在一起吗?我爹娘知道吗?”
“暂且不知道,你别担心。”
呼,这便好。
“话说,我还没见过齐伯伯的字呢,让我看看呗。”
我走过去,一脸期待,木头脸色似乎不太好,冲我摇摇头。
“我爹的字写的龙飞凤舞的,给你看怕吓着你,你出去继续*去吧,我要写回信了。”
嗨,一封家书而已,藏的可真紧,连看都不要看,难道是怕我看了会笑话他爹?我是那种人吗?
我不悦的撇着嘴,慢悠悠的荡出了木屋。算了算了,不给我看,我就继续剪花去。虽然这么想着,心里去犯嘀咕,又不是大姑娘写给你的情信,看你宝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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