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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锦年把着方向盘将车一路开下山,驶入公路不久后就发现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
从后视镜里一直可以看到它隔着两三辆车子追在后面。
莫锦年看不清驾驶的人是谁,但车子的样子和型号应该不是她认识的人。
也许是为了甩掉身后的车子,莫锦年分散了注意力,不小心将车子驶向了偏僻的郊区方向,又无法立刻掉头窠。
公路上车子越来越稀少,那辆车子突然加快了速度开到了她的相邻车道,莫锦年侧头透着车窗看到对方的驾驶座上是个男人——
戴着可疑的鸭舌帽和黑色口罩将整张脸都遮掩起来,唯一露出来的眼睛往这里看了一眼,目露凶光,然后下一秒就转动方向盘撞上了莫锦年的车——
车身距离地震动了一下,偏离了车道,莫锦年急着才刹车,因为车头径直冲向了车道旁边的野草丛,那边立着一根废弃的电线杆,眼看着就要撞上。
但是她脚踩刹车才发现,刹车——失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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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
震天的响声下,画面里出现惊悚的一幕,失控的白色轿车径直穿过野草丛一头撞上电线杆,车头撬起变形,车身猛烈的一记震动,因为受力不均,竟然翻了半个车身——
十几米远处的黑色可疑车子停留了一下,看到翻车的车子油箱破裂,滴滴答答的形成可怕的雨帘,而在车厢的驾驶座上,女人被卡在最下面,额头上鲜血可见……
不知道是过了半分钟,还是一分钟后——
一道爆炸声伴着冲天的火花染红野草丛的上空,画面惊人,还成了当天傍晚特报的头条新闻,报道称车子的拥有者为之然妆品的总监莫锦年……
挂壁Tv播报着这条新闻的时候,有人站在电视机前,手里的遥控器倏然砸落在了地上。
俊美的脸孔惊愕到失魂,失魂到痛苦,痛苦到慌乱,整个人就像被无形的魔掌挖空了整幅血肉,只剩一具空壳矗立在那儿。
茶几上的手机开始不停的响起。
一只小手忽然握住他的手,摇晃了他一下,无辜的大黑眸抬起头看着他,“爹地,你在看什么?!”
失去聚焦的视线中因为出现了儿子的声音,霍臣商像疯了一样,捂住他的眼睛,转过他看向电视机的头,“不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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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臣商的声音太凶狠,霍骁希有点被吓到,“爸……?!”
他诧然地看着霍臣商,父亲那张突然就煞白的脸,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而扭曲到憔悴得吓人,霍骁希形容不来此时此刻所看到的霍臣商的神情——
霍臣商蹲下身就紧紧拥住宝贝儿子,电视机的画面里还在重复播放着那熊熊火焰燃烧的画面。
……
莫锦年遭遇车祸,不幸遇难的新闻隔天就铺天盖地的被误报了。
因为媒体没有报道,在救援的过程中,驾驶座上并没有人……
霍臣商从警局第一时间调查到莫锦年在车子爆炸前并不在车上,而松了一口气,他立刻命人全力调查她的下落。
他不能放下心来的理由是——
“霍先生,我们调看了路况监控,那天应该是莫小姐亲自驾驶,在出事的车上也找到了血液样本,已经证实是属于莫小姐的……”
向他阐明的警官是在暗示莫锦年已经身受重伤,就算侥幸从车子里跳了出来,也可能凶多吉少。
因为他们已经搜索了整整两周的时间,在附近的地区一点都探查不到莫锦年的痕迹,倒是不远处是一片江河,如果受到重创往这边逃走的话,很可能会不自觉地跌入江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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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因为这番还没确定就下的结论,那位警官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瞬间霍臣商深壑眼底那让人不寒而栗的冷鸷。
霍臣商是不会放弃追查莫锦年的下落的,只要
和她有关的一切,他都会丝毫不漏的调查下去。
而他每天面对的都是哭得眼眶红肿,哽咽不止的江夏娜,这一天,他被江夏娜又哭又喊地揪着衣襟大骂,“锦年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为了那个疯子背弃了锦年,锦年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她是被那个疯女人派来的什么人给劫走的,一定是!”
“江夏娜,你说的是什么人?把话说清楚!”
霍臣商一下子激动起来,抓住江夏娜的双臂,那摸样完全像是要把她吞下去一样,和先前任凭她打骂堆砌满愧疚的脸孔判若两人。
江夏娜吓得震住,却不是因为害怕他真的会伤害她,而是她看到了爆红的眼眶里印着湿润的血色,那眼神的深处除了心痛还是心痛两个字。
他在紧张,他在害怕,他还在期冀。
霍臣商的眼神太复杂,江夏娜无法冷静判断,她只知道这个男人可能比她更悲痛,威严的声音透着恳求,甚至是哀求,“告诉我,娜娜,告诉我,那所谓的乔歆凌派来的人到底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我……我求郁凉帮我多方调查,有人发来那个时段在那段公路前的野草丛里用行车记录仪拍下的画面,虽然很模糊,但是好像看到有个男人在野草丛里抱着什么东西走着,很像是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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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臣商很快找到顾郁凉,要求他把那卷行车记录仪的影响给他看——
那画面的确很模糊,光线也很暗,唯一能从身影上确定的是那的确是个男人,看着轮廓应该是戴着一个鸭舌帽,手里打横抱着的什么东西,像是人,又不像……
因为是从镜头的最边缘拍摄到的,而且还是一瞬间经过的影响,慢镜头回放才勉强看到那一瞬间的画面。
光凭这个画面什么也不能确定,毕竟是在距离车祸几百米远的区域拍摄,而且不能确定那个人的身份,也不能确定就是那个人抱走了在驾驶座里晕厥的莫锦年。
霍臣商要求一遍遍的回放那一个瞬间,那个鸭舌帽的轮廓越看越觉得在哪里看到过。
难道真的是……
“他?”
霍臣商低声念着什么,他派人调查乔歆凌下落的时候,有拍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一直在乔歆凌的身边,那个保镖,那个乔歆凌背着他和他厮混的野男人……
“看到了,你确定了吧?”
江夏娜激动地推搡俯下身紧紧盯着电视机的男人,“你现在知道紧张又有什么用,说不定那个男人早就杀死锦年了!”
“如果锦年死了,那你可以杀了我陪葬!”
男人直起身,那一声呼喝让江夏娜怔在原地,映在眼眸里的那张痛苦的脸孔仿佛在说:如果杀了他可以换回莫锦年,那么他现在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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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低估了他对锦年的爱,还是她又错解了他的痛苦?
江夏娜揪着霍臣商的袖子,一下下的捶打着他,“要是四年前,你这该死的不开窍的脑子就知道自己有多爱锦年该多好?!为什么要纵然那个疯子回来?为什么要让那个疯子把气发泄到无辜的锦年身上,霍臣商,你该死,你该死!!”
“对,都是我该死,所以锦年一定不会有事。”
霍臣商的脸色一点点的沉入冰点。
四年前,自己愚蠢的每一个行为,每一句伤害都清晰地从他的脑海里掠过,其实在乔歆凌说她因为车祸失去子宫不能再生育的时候,他有过迷茫,如果不是那个时候的犹豫,他就不会造成锦年怀了孩子也不告诉他,而他像个白痴一样,看到简纪庭在她的身边,就以为她想要的是彻底和他撇清关系,他恨着,埋怨着,并且更加过分的说出伤害她的话,把她越推越远。
他以为那是洒脱,那是决断,那是让自己斩断对她深爱的唯一方法,却没想过这样的方法在她的身上扎开多少道伤口,他还在不停地撒盐,让她嘶叫疼痛。
她真的不该为了他的辩驳就原谅他,他愚蠢的决定怎么解释都太过苍白。
他欺骗自己的心,欺骗自己的感情,却凭什么药让锦年附上沉重的
代价,之前是他们那可怜的孩子,现在还要赔上她的性命……
最该死的是他,不是么?
他什么也没为锦年做过,所以这条命留着还是什么意义?
“不会的,锦年是我孩子的母亲,对骁希来说,他可以没有我这个父亲,但一定不能失去他的妈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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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臣商,你要干什么?!”
霍臣商誓死的眼神充满了灰暗绝望,让人不自觉地害怕,他是不是要做一些极端的事。
如果是那样,江夏娜会让自己再次变成罪人。
如果锦年真的有什么不测,她让霍臣商走上绝路的话,骁希要怎么办?!
这个问题,没有得到霍臣商的回答,他离开的背影带着一份决绝,就像他说的,他要是带不回锦年,那么就让他一起陪葬……
……
人在失去希望之前,像霍臣商这样的冷静头脑是不会盲目极端的,他找到了乔靳晏,那个混蛋竟然不在北城,而是出国散心?!
这样的举动实在太可疑,加之那个男人几十年都听命于他,他更有理由怀疑,莫锦年的失踪必定和他有关。
霍臣商在乔靳晏回国的机场将他“绑”入自己的座驾上。
车子在空旷无人的海边停下,海滩上两个男人面容俊冷,“乔靳晏,因为爱而不得,所以你选择对锦年下黑手?”
“纵容你那个疯子妹妹丧心病狂的伤害锦年,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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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霍臣商暗怒的脸,乔靳晏俊美的脸孔竟然有着一丝冷漠的嘲弄:“歆凌会做出那些极端的事,都是拜你所赐!你好好的和她生活下去,锦年又为什么会遭殃?”
他那么冷静,就好像早就知道了是那个男人绑架了莫锦年?
霍臣商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动粗用粗暴的方法解决问题。
但现在,就算被贴上野蛮人的标签又怎样?被说是愚蠢无脑又怎样?
他的拳头挥了上去,狠狠地打在乔靳晏的嘴角上,让他咬着牙齿吐了一口鲜血,但是眼中对他的鄙夷更深——
上来一拳打了过来。
“你在这里扮演什么好人?你忘了你对锦年犯下的种种罪行,现在是想弥补什么?少他妈的在我跟前装深情!”
“是,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他妈的对锦年就是个畜生不如的禽兽,我犯下的错,我一个字也不会否认,但我绝对不会纵容任何一个疯子伤害我的女人!”
霍臣商的嘶吼像一头万兽之王。
他吼得那么肯定,那么孤傲,就算是被全世界的人唾弃,讽刺,耻笑,他也不会更改那个称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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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牢了,莫锦年是我的女人!”
这句话是在霍臣商回了一拳上来,乔靳晏又回了一拳过去时吼的。
所以海滩上,两个男人尽情互殴的画面着实“精彩”。
两个人打到彼此都站不起来,才像两个傻子一样,眼眶红肿起来——
原来乔靳晏并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出国的那一天,莫锦年就遭遇了可怕的车祸,庆幸她不在车里,但是却下落不明。
因为和锦年分手太痛苦,所以他出国时手机从未开机。
昨天刚得到消息,他就派人调查,得到的消息只有一个可能——
就是莫仲衍绑架了莫锦年。
就像霍臣商吼他的那样,那个混蛋竟然听从了歆凌那个疯丫头的指使,因为乔歆凌在他上飞机回
来的时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哥,你不用再心痛了,那个女人很快就会死去,你也知道的,莫仲衍有多爱我,只要我的一句话,他为了我杀人都可以……”
不管他冲着电话怎么嘶吼,怎么咒骂,怎么阻止,换来的只是她无情挂断电话的忙音。
乔靳晏打死也不会告诉霍臣商,乔歆凌的那一通电话,因为他会亲自找到莫锦年,然后亲手把那个疯丫头送入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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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破旧砖房里,窝在角落的女人缓缓睁开眼睛。
她的额头上贴着纱布,就像是从药店里买来的纱布,手法不娴熟地潦草贴上去的。
伤口已经结了十多天的时间。
莫锦年是这样以为的,她不知道具体的时间,是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几时醒来的,醒来的时候她就在这间废弃的屋子里,屋子里破乱不堪,地上都是废墟,空气很不好,光线也很暗。
而她可以活那么多天都是因为——
房门发出刺啦的老旧摩擦声,那个男人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子,走了过来。
他身高很高,人比起魁梧不如说是健朗,一身黑色的衣衫和裤子,很朴素像是穿了很多年似的。
他的脸孔总是遮掩在一顶鸭舌帽下,拿下口罩时可以看到他的五官意外的俊冷。
不想是个野蛮的抢劫犯什么的,但眼神特别的冷,特别的没有感情似的。
身体看上去好像很单薄,力道却意外很大,因为莫锦年尝试过逃走,却敌不过他单手的力气。
“吃饭了。”
男人把塑料袋子扔到莫锦年的跟前,画面落到莫锦年的手上,就看到她的双手被麻绳捆绑着,嘴巴也被胶布严严实实的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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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蹲下身来把她嘴上的胶布撕掉,那很痛,莫锦年却没有出声,她一点都不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她的肌肤很白,胶布留下的红色痕迹很明显。
看得出来,这并不是第一次她被这样粗暴对待,倒不是因为她会喊叫,而是——
“如果你不试着用嘴巴解开麻绳的话,你也不用吃这样的苦。”
莫仲衍一边解开她手上的麻绳,一边对着她的眼睛说。
这个女人的眼睛很美,当她瞪着你的时候,有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很多人都会形容一种眼睛会说话,莫仲衍觉得莫锦年就属于这一种。
莫仲衍在一次次面对她沉默不说话时的眼睛渐渐明白,她会让那两个男人为她变得那么疯狂是有理由的。
她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惊讶过,恐慌过,但是很快就找到了冷静,甚至想要从他的眼皮底下逃走。
“别动小脑筋,栽在我的手里就乖乖的听话。”
“反正你都要杀死我,为什么还要喂饱我?”
手腕得到了自由,莫锦年并没有去拿塑料袋子里的吃的东西,她搞不懂这个人绑架她的理由。
想到车子上的刹车失灵,好像也是有人刻意为之。
只是她真的不记得他这个人,她不认为这人是她在商场上得罪过的人,因为他的穿着打扮,因为一种直觉,她觉得他可能只是个受托于人来伤害她的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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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自己要死,为什么不吃饱,总比做个饿死鬼好吧?”
莫仲衍眼神阴冷,那种毫无牵挂的感觉会让你觉得绝望,像这样的人,好像怎么都找不到弱点,除了——
“是谁让你这么做?!”
莫锦年突然的问题让男人不被世间感情困扰的眼睛出现了一丝突兀的讶异。
莫锦年继续说:“他给你多少钱,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双倍,不,三倍!”
她以为他是为了钱而卖命。
莫仲衍垂下眸子,把鸭舌帽压得更低,不想再为此泄露任何的情绪。
他突然就揪住莫锦年的衣襟,很大力,大力到再用力一点就可以勒死她,“你犯下的错不是钱可以解决的问题,只有你死掉,一切才能恢复正常!”
莫仲衍把塑料袋子扔到莫锦年的怀里,然后起身,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上掉了下来,莫锦年伸出腿,那个东西砸在她的腿上才没有发出声音。
莫锦年看着他走到门外,应该是要去抽烟,她立刻拿起脚踝中间夹住的东西,那是一部手机——
她打了开来想要拨通谁的号码求救,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赤/裸裸的乔靳晏三个字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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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可怕的念头从脑海里快速闪过。
莫锦年整个发愣的瞬间,男人听到手机铃声就冲了进来,将她手里的手机躲了过去——
女人激动地站起身,揪扯住男人的双手,“乔靳晏为什么会给你打电话?你认识他,是他——指使你的?!”
莫锦年不可置信。
她怎么能相信一个要杀死他的雇佣兵会是乔靳晏派来的?!
莫仲衍眉目狠狠蹙起,声音嘶哑的吼了一句:“你知道得太多了。”
莫锦年瞳孔一个放大,被男人一把推了出去,孱弱的身子装在木制凉椅的靠背上,一下子晕厥了过去——
……
午夜十二点的夜,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当莫锦年恢复意识的时候,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不能动,手不能动,脚不能动,身体不能动,就连脖子也动不了,周遭很冷很暗,很湿很潮,就像是——
噗的一声,一把粗糙的东西倒在了脸上,莫锦年才知道她被埋在了地底下……
那是一把把的沙土从铲子上到了下来,将她掩埋,“呜呜呜……唔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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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惊恐,尖叫——
不,莫锦年无法尖叫出声,因为她的嘴巴被胶布捂着,睁大的眼睛,眼睁睁看着沙土一点点的将她的脸孔掩埋起来,而呼吸一点点的从她的身体里剥离开来……
死了……
真的就这么死了……么……
……
莫仲衍是在一周后被霍臣商的人调查到了下落,他亲自驾车跟踪他,莫仲衍好像知道被他跟踪了,故意把车驶入偏僻的地方——
在四下无人的地方下了车,立刻就被从后而来的霍臣商一把揪住按在车门上——
“莫锦年呢!”
“死了……”
简单两个字,莫仲衍的脸上就挨了一拳头。
“别撒谎,把她交出来,我还可以留你一条命。”
霍臣商红着眼眶,勒紧莫仲衍的脖子,男人根本不怕他的威胁,仿佛他早就置生死于度外了。
所以面对这样的人,就算是要把他的肉一片片割下来,他都不会眨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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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抛弃乔歆凌的代价。”
“有本事的话,你就自己找到她,也许去天堂的话,更容易见面。”
霍臣商错愕怔然的间隙,莫仲衍推开了他重新上了车子。
霍臣商立刻回神,回到自己的车上,像疯了一样的追根在后面,不顾生死的冲撞着他的车尾。
粗暴的,蛮横的,一下又一下——
公路上一直冒出刺耳的车轮摩擦着地面的声响。
两辆车子不停的碰撞都已经变了形。
后视镜里,霍臣商红了眼,理智已经完全因为那一句“也许去天堂的话,更容易见面”而灰飞烟灭。
一种绝望在告诉他,他永远失去了莫锦年。
是他亲手害死的!
已经变了形的跑车突然一个加速,撞上莫仲衍的车,车轮猛烈的打滑,失去了方向,它横冲出栏杆就冲向了——
大海?!
霍臣商跟在后面,失去理智的眼帘早就失去了看清前路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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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里,两辆车子接连翻身,一头载入了大海……
结局是惨烈的。
霍臣商的车祸要比莫锦年的更加轰动,轰动了整个北城,北城富商巨头因为一场车祸险些丧命,成了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的头版头条。
因为霍臣商在医院里一躺就是三个月……
而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内,警方发现了尸体,莫锦年的死亡被证明,甚至是葬礼都已经潦草的举行过了……
仿佛是曾经的乔靳晏附身,霍臣商一度颓废,甚至做出了让人惊恐的举动……
最后是因为霍骁希才让他恢复了理智——
因为那只小手抓着他,哭着哀求:“妈咪不在了,爹地不要再离开骁希,你不可以扔下骁希,不要扔下骁希。”
躺在病床上,男人早就干涸的眼泪倏然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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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某所小医院的特殊病房里一直躺着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每天都有人为她注射一种特殊的药物,所以当她醒来的时候会产生一些幻觉,她会说有人要害她,甚至说有人活埋了她。
没有人把她的话当真,所以她在医生不在的时候偷偷拔掉注射管,再在这里待下去,她一定会死掉的!
女人穿着病号服,从病床上下来,打开门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有人发现她逃走了,她不敢停下脚步,害怕被再抓回去……
她腿上的气力实在不足,跑到了底楼,整个人就开始视线模糊,头脑眩晕了,她恍惚的看到了一个人影,她不是有心撞到他,却在抓到他的一瞬间,“救救我……”
男人听到楼梯上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抓着女人的腰,一个回旋,背身躲藏在角落里,看着那个追上来穿着白大褂的人从另一边越跑越远,才看了眼怀里,迷迷蒙蒙抬起头来的女人——
女人的视线里,画面很模糊,但能隐隐约约的看到一张男人的脸孔,非常英俊,特别是那双深壑的,特别的眼睛……
“臣商……是你么?”
低喃的声音沙哑得像几年都没有发出过声音一般,她问完还没等到答案,就晕厥在了男人的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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