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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看守人员,没有监控,空荡荡的一间会客厅,只有两张椅子和一张桌子,君钺告诉她,给她一个小时的时间,有什么话什么情绪只管发泄,出了事他给她兜着。
楚寻说,这是女朋友的福利吗?
君钺但笑不语,拾了她的手刚要放到唇边,她已然转身离开。
阮怜惜被人从看守所带出来走进会客厅时,她以为是家里人来看她了,刚迈进门还未看清来人就喊道:“妈……”
楚寻冷笑一声。
阮怜惜听得那声儿,猛的一震,止住了脚步不动了。
楚寻今儿个刻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整个人看上去明媚动人,光彩夺目,相比之下,阮怜惜整个就是一肮脏旮旯的小丑。
那俩人将阮怜惜送到后,便退了出去,顺手关了门,且叮嘱了楚寻一句,有事按墙上那铃叫他们。
楚寻点头,那俩人刚走,阮怜惜尚未调整好情绪,楚寻张口就道:“你爷爷死了。”
阮怜惜当楚寻在骂她,怒目圆瞪,“你爷爷才死了呢!”
“没错,不过我爷爷都死了一二十年了,你爷爷头七还没过。”
阮怜惜愣了好大一会,血色渐渐从她脸上抽离,消瘦的脸衬着一双宛若铜铃般的牛眼,有些瘆人,“你撒谎!我妈三天前才来看过我,她什么都没说。”
“没说?那你一定不知道你爸被关起来了吧?真好,父女俩都关在监狱里,往后你妈来看你们也方便了。”
阮怜惜踉跄了下,“……”
“还有,你奶奶因为接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打击,住院了。哦,对了,你一定知道你爸因为什么被关起来的吧?贪污受贿。所以说,你家的财产被法院没收了不少。”说到这儿楚寻顿了顿,“所以说,鉴于你家现在这个状况,你还是不要再上诉了,安心服刑吧,给你妈省点,也给你奶奶节约点住院费,要是因为没钱治病白白送了性命,那就可怜了。你也看得出,阿泽因为没了那个孩子他都快疯了,你们家也没有那个财力和权利跟他对抗下去了……”
阮怜惜捂着头骤然一声尖叫,猛的扑到桌子上就要横过桌面去掐楚寻的脖子。
楚寻灵巧的避开了,“你发什么神经?我看你被关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怪可怜的,好心告诉你一声你家的现状,免得你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不体贴父母的难处,和父母生了嫌隙,你却恩将仇报,不知好人心。”
“好人!”阮怜惜几乎从齿缝里吐出这俩个字,她面容扭曲,眼球几欲从眼眶凸出来一般,“你敢不敢承认是你陷害我的,明明是你自己故意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你却陷害我!”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楚寻面带笑容,语气轻快。
阮怜惜突然就没了声音,她不可置信的死盯着她,喃喃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那可是一个孩子啊,有了那个孩子,你想要什么得不到,你会得到阿泽的**,会顺利嫁入高家,成为所有女人艳羡的对象!”而后她突然一笑,指着楚寻笑的疯癫,“你傻啊?你这明明就是亏本的买卖,要对付我的方法千千万万,你却偏偏选择最笨的一种,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不孕了,你将来怎么办?阿泽还会要你吗?”
“只有这样才能激怒阿泽不是吗?不然你以为你爸贪污的检举材料是谁寄到纪委的?”
阮怜惜猛的止住笑声,表情变化莫测,而后她强自镇定的冷哼一声,“贱人!你不是人!用这种下流卑鄙的手段陷害我,你以为你能瞒多久?纸是包不住火的,阿泽迟早会看清你的真面目!”
“我这招不是跟你学的嘛,”楚寻看向阮怜惜的右腿,笑容里满满的挖苦讽刺。
阮怜惜表情又是一变,“你这女人好狠的心,虎毒还不食子,你居然为了达到你阴险的目的,连亲生孩子都不放过。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
“现在看清也来不及了,你会在监狱你熬两三年,等你出来后,你就是个黄脸婆丑八怪了。而你的家也不是当年那个风光的家了,你需要靠自己上班挣钱,但是因为你有案底,很多佣人单位不会用了,你又是残疾,啧啧……我只要想想你的将来,就会觉得你前途暗淡,生不如死啊。”楚寻该说的已经说完了,又是站起身,优雅闲适的朝门口走去。
岂料阮怜惜突然扑了过来,楚寻早有防备,猛的一挥手将阮怜惜推倒在墙边,嘭一声,她的额头撞在墙角,不一刻功夫就起了个包。
“你这个贱人!你以为你得到了所有吗?迟早你会发现,你将什么都没有?你不配拥有阿泽的**!阿泽迟早会看清你的真面目……”阮怜惜歇斯底里的喊。
“是吗?”楚寻回眸,眸底暗潮汹涌,“那我也不妨告诉你,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我只要看到你们痛苦我就高兴了!你们越痛苦我越高兴。”
“那阿泽呢?”阮怜惜一震。
楚寻嗤笑,“你不会那么蠢,以为我会**上他吧?那个天之骄子,你一直放在心尖上的人。我只要一想到他痛苦了,就有很多人跟着后面痛苦,我就无比的畅快,兴奋。没错,我就是要将你们珍视的宝贝践踏在脚底下肆意的玩弄,你们痛苦了,我就幸福了。”
年二十九的晚上,楚寻得了消息,说是小皓找到了,达令刘巴巴的捂着话筒跑过来说:“是高以泽的电话,说让你听电话。”
而此时,楚寻正和君钺一起喝酒,接过电话后,却是直接扔酒杯里去了。
达令刘一叹,“好好的一个手机又废了。”
君钺笑,而后朝楚寻比了个大拇指。
年三十,楚寻跟着君钺去了中州,不过可不是见家长什么的,而是去赌钱。
君钺在这方面简直就是天赋异禀,楚寻跟他一起厮混,倒是赢了满盆满钵。
回到酒店后,楚寻一叠声的赞他,君钺笑,“我这都是小伎俩,只不过家族生意,熟悉门道而已。要说真的天赋异禀,能算牌会猜点数的,倒是你那小情郎得了我们家老爷子的真传,那脑子我都怀疑是不是装了电脑芯片。”
楚寻本来还笑意满满的脸变了变,“好好的提他干嘛?”
“不提,不提,”君钺将她抱起,走向卧房。而后往床上一放,他尚未俯身压下,就见楚寻跟个泥鳅似的,打了个滚又从另一边滚了下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寻整了整衣服,“没意思。”
君钺笑,伸手够她,楚寻却很灵巧,君钺喝了些酒,到底也不是真心想要她,追了几下没落到好,倒自个儿往床上一躺,“不是说好了要做我女朋友吗?你这又是干嘛?”
“那我也没答应同你**啊。”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还当自己是小学生啊?”君钺说完后自己先笑了。
楚寻也趴在床上,俯身看他,“我说的事,你考虑怎么样了?”
君钺闻言眸色沉了沉,他生性多疑,且喜怒无常,因此常人根本摸不透他。不过他能力出众,如今倒是执掌了家族事业的半壁江山。
楚寻等了会,却突然被他掀翻,君钺的脸离得她很近,他眯着眼,嗓音低沉,“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拉拢我一起对付阿泽,你要知道,怎么说我和他也算是表兄弟。君家和高家各占一片天地,平时生意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冲突。我凭什么要听你这个女人的挑唆,和自家兄弟动手?”
楚寻玩着他的领带,“因为我喜欢看到兄弟相残,而有能力与他一较高下的,也只有你君大少了。况且你们俩家没有太大的冲突不等于没有冲突,我知道前阵子玉照的投资案,君家可是败在了高家手里,你就不恼?你可不要跟我谈什么兄弟情分来糊弄我,俗语云,一表三千里。我就不信以君大少的心肠和手段会在利益面前对兄弟留情。”
“兄弟相残?你这个口味重,我喜欢!难怪老人常说宁可得罪小人不能得罪女人。”君钺揪了她的脸一把,语气暧昧,“只不过你说的好听,凭什么要我信你?要是你这边和我联合着转头又帮高以泽,那我岂不是中了你俩个的圈套?”
“你要我怎么证明?”
君钺在她耳边吹气,“今晚留下来陪我。”
楚寻缓缓勾了勾嘴角,而后闭了眼,不再推拒他。
君钺沿着她的耳垂到锁骨吻了一遍,而后突然没了动作,定定看了她一会,身子一偏,往边上重重一歪,“算了,算了,我可对尸体没什么兴趣。”
楚寻作势主动来吻他,却被他捏着下巴转过了脸,“好精致的一张脸,可惜了,我从来对别人的女人不感兴趣,尤其还是兄弟的女人。不过与兄弟一较高下,旁的人我没什么兴趣,就是这阿泽……”
楚寻一直在中州玩到大年初五才回的香市,只不过她回去不是自己要回去的,而是正和君钺玩的开心,被从天而降的高以泽给捉了个正着。
阿泽那张脸别提有多难看了,就跟菜地里的绿叶蔬菜似的,饶是他身体尚未复原,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硬是将楚寻给制住带走了,楚寻喊了君钺几声,想让他行使一下现任男友的权力,可那家伙只淡定的耸耸肩再摊摊手,而后看戏似的,目送她被高以泽拖走。“真不靠谱,”楚寻意识到这点后,不再挣扎,而是乖乖上了车。
高以泽上了车后,就不停的咳嗽,他蹙着眉头,一只手按着腹部,一副虚弱不堪的样子。楚寻以为他会找酒店休息,岂料他直接拉着她上了私人飞机。
楚寻挣扎着不愿意上,高以泽大概是真的恼了,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态度强硬。一直到飞机落地俩人都没说一句话。而后到香市,他又是一言不发的将她带到了高家的老宅。
楚寻本来非常抗拒,高以泽回头说了句,“奶奶不在。”楚寻这才停止了挣扎。
大宅子内一个人都没有,楚寻大为怪异,再次看向高以泽,只见他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双手撑着头,显得颓丧又虚弱。
楚寻把玩着老太太家客厅内隔断上摆设的古玩收藏,说:“你真是有意思,气势汹汹的将我从中州带到你家老宅,一路上又一句话不和我说,现在又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你到底想怎样?”
过了好一会,高以泽才像活过来一般,拍了下身侧的沙发,嗓音暗哑,“过来坐。”
楚寻掀了掀眼皮子,慢悠悠的挪了过去,才刚坐下,高以泽突然转身将她抱住,脸埋在她的颈窝处,“小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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