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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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莫之栩走进来,秦卿衍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以前说过无数次希望莫之栩过来秦家一起吃顿饭什么的,毫无例外全部都被他给拒绝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想是这么想,秦卿衍看到莫之栩能过来还是很开心的,迅速站起身来走上前去,“刚才还想说卿歌怎么没劝你一起过来呢,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
    “哟,你不是不来吗？”秦卿歌半靠在沙发上撅了撅嘴有些不悦地看着莫之栩,显然,女人还记恨着刚才在车里一路上莫之栩都没有好好搭理过她的事。
    “胡说什么呢？”瞪了一眼自己的妹妹,秦卿衍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别理她,我这个妹妹啊,这些年都被我给惯坏了,简直是让我头疼死了。”
    莫之栩视线落在秦卿歌的脸上,琥珀色的眸子里平静无波,脸上也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似乎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似的。
    “本来想去公司把剩下的事情处理了的,后来想想,秦老爷子跟我说了几次让我过来吃饭,作为小辈,一次又一次的爽约也不好,所以就过来了。”
    莫之栩这一解释,秦卿衍哈哈大笑,“走走走,带你去楼上见老爷子,他啊,要是看到你来了,恐怕比看到我这个亲孙子还要高兴呢。”
    跟在秦卿衍后面上楼,走到一半,莫之栩放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嗡的响了起来。
    听到手机铃声,男人的表情微微一凝,有些许复杂晦暗的情绪闪过,然后迅速消失不见,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微笑。
    “怎么不接电话？”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的看着莫之栩,“这都响了半分钟了,说不定是有什么急事呢？”
    顿了顿,莫之栩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闪动的名字时,又似乎有些松了口气,按下接听键。
    “恩,王董事你好,恩,对,是的,明天恐怕没时间,我让助理跟您约时间,恩,对,好的,拜拜。”
    挂掉电话,握着手机,莫之栩微微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样子越发的让秦卿衍有些好奇了,“怎么了？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儿心不在焉啊。”
    摇头,抿唇微笑,莫之栩将所有的情绪全部都掩盖下去,握着手机的手顿了顿,将手机调成静音,放回口袋里。
    “走吧,不是说要去见老爷子么？”
    耸了耸肩膀,知道莫之栩什么性格的秦卿衍也没有多问,走在前面带路了。
    “之栩来了,哈哈,我这老爷子可是想你想的紧,今天我们可好好在一起聊聊。”果不其然,一看到莫之栩,秦老爷子瞬间笑开了花,拉着莫之栩就往自己跟前走。
    “上次你托人给我买的那副字画,我可是喜欢得紧,好几个老家伙都在问我哪儿淘到的宝贝。”秦老爷子摇了摇头,看着秦卿衍,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经常就在想啊,要是你也是我孙子,那该有多好,或者卿衍要是有你一半上进,我也算是老无遗憾咯。”
    耸了耸肩膀,秦卿衍有些无奈的望向莫之栩,看吧,早就说了,老爷子看到你啊,可是比看到我这个亲孙子还要亲近几分。
    不过秦卿衍倒也没有不高兴,毕竟,认识莫之栩这么多年,他亲眼看着这个男人从一无所有爬到现在这个高度,别说是老爷子了,就是他,也得竖起大拇指说一声服!
    看着莫之栩几句话哄得老爷子开开心心的,秦卿衍心里其实也高兴。
    “好啦好啦,厨房说菜差不多都做好了,不如我们去饭桌上聊？”
    拍了拍莫之栩的手,秦老爷子点头,“走,老爷子我可是珍藏了几瓶好酒,今天你来,拿出来我们爷几个好好喝一杯？”
    莫之栩缓缓勾了唇笑着颔首,“秦爷爷高兴,之栩自然是乐意奉陪。”
    似乎是因为莫之栩来了秦老爷子格外开心,平日里严肃拘谨的家宴今日倒是显得轻松了许多。老爷子将珍藏了很久的白酒拿出来,莫之栩则是为了不扫老爷子的兴,几乎来者不拒。
    一顿饭吃下来,一瓶白酒几乎是三分之二都进了莫之栩的肚子。男人的酒量很好,就算是喝了这么多,却依然看不出半分醉意,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越发的幽深明亮,看不出情绪,也看不出表情。
    相比莫之栩,虽然喝得不多,但是毕竟年岁已高,秦老爷子吃完饭便是有些犯困,早早的被扶到了楼上去休息。
    “怎么觉得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啊？”
    等到老爷子走了,秦卿衍方才有些怪异的望向莫之栩开口问道:“总觉得你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出来…”
    莫之栩抬头,对上秦卿衍的视线,男人表情淡淡的,“哪里不对劲？”
    “说不出来,但是总觉得你今天跟平常不太一样,有点心不在焉？”
    拿起挂在椅背上面的外套,莫之栩没有回答,站起身来,“我先走了,公司的事还没弄完。”
    直到莫之栩走出去背影消失在视线里,秦卿衍方才反应过来,转过头望向自己的妹妹,“你说他是不是很不对劲？”
    秦卿歌耸了耸肩膀,“一直都这样啊,冷漠,无趣,不近人情。”
    “不是说这个,哎…”叹了口气,秦卿衍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去纠结,摇了摇头。
    “欸,哥,今天莫之栩去接我,然后遇到了一个长得很…很好看的男人,说话很刻薄,很嚣张。见过他之后,莫之栩就好像有点不对劲,你说会不会是跟那个男人有关？”
    秦卿歌一脸八卦,颇有些恶意的揣测着。
    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
    秦卿衍微微蹙了眉,脑海中倒是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的确是很好看,很刻薄,很嚣张,同时,也能够牵动莫之栩情绪……
    车上。
    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太阳穴,莫之栩微微往后仰了仰,靠在椅背上,视线落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半张脸隐在或明或暗的光影里,看不清楚表情。
    沉默良久,男人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之前静音了的手机。
    按亮屏幕。
    一条提示信息也没有。
    眼中闪过一道讽刺的光,唇角微勾,像是对自己的厌弃,又像是警醒一般,将手机放在一旁,猛地一脚踩下油门。
    莫之栩,七年了。
    你究竟还在痴心妄想些什么？
    一路狂飙,到了莫鑫国际楼下,看着漆黑一片的大楼,莫之栩准备拔钥匙下车的手微微一顿。
    深吸一口气,男人自从在酒吧门口见到莫向南之后就平静不下来的心,此刻越发的烦闷焦躁起来,似乎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消减不了心中的情绪。
    都说一醉解千愁,可是为什么,在秦家喝了那么多酒,莫之栩现如今感受到的,却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阿淮那个家伙把我的车开走了,你过来接我。”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为什么过了七年,自己仍然要为那个没有心的男人牵动心神？
    砰的一拳!
    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莫之栩微微阖了眼,深吸一口气,嘴角溢出一抹讽刺至极的微笑。
    莫之栩,你真的是无可救药。
    调转车头,踩下油门,莫之栩眼中闪过一道疯狂之色,直直的往莫向南之前跟他说的那个地方驶去。
    当莫之栩到了的时候,距离莫向南打电话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四个小时。
    停车,熄火。
    却没有立即下车,莫之栩坐在车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看着外面的霓虹闪烁,灯光迷离。
    唯独没有的,是莫向南的影子。
    摇头,冷笑,眼中闪过对自己的讽刺跟嘲笑,是啊,他怎么都忘记了,莫向南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一个地方,等他足足四个小时。
    七年前是笑话,现如今,依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砰——
    车门被人猛地打开,砰的一声关上,莫之栩蹙了眉,缓缓睁开眼睛,蕴着冷怒的眸子扫过来人,正准备说话,却是微微一愣。
    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置的,赫然是拎着酒瓶浑身酒气的莫向南。
    凑近莫之栩,莫向南凤眸微眯,颇有些不悦的样子,皱着精致的眉,嚣张开口:“四个小时,你让我足足在这里等了四个小时你知道吗？”
    砰的一声将酒瓶丢出车外,莫向南挑了挑眉,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笑了出来,精致妖孽的眉眼笑得越发的灿烂好看,氤氲着酒气泛红的眼角倒映着车窗外面照射进来的流光,带了几分挑衅跟笃定。
    “不过你还是来了,对么？”
    回答莫向南的,是莫之栩踩下油门,发动机嗡的一声。
    男人微抿着唇,隐忍着怒气沉默,一言不发,像是完全把身边的莫向南当成了空气一般,车子开得飞快,似乎是在发泄着什么似的。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莫向南毫不在意的解开了衬衣的两颗扣子,随意的敞开胸膛,妖孽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意,挑了挑眉,看着莫之栩开车的方向。
    “不回去,小爷现在要去喝酒!”
    在下一个路口左转,径直的拐向酒吧的方向,莫之栩额头上的青筋已经爆了出来,突突的跳,绷得男人脑袋生疼。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最后一刻,还是忍不住过来这个地方接莫向南。
    他更不知道为什么过了整整四个小时,莫向南居然还在原地等他。
    这一切的一切,他全部都不想知道。
    他只知道,今天这一场突如其来,阔别了七年的相遇,他本以为锻炼的近乎于钢筋铁骨的意志力。
    再一次在莫向南的面前,溃不成军。
    现如今,莫之栩心中唯一的念想,就是将莫向南送到他想去的地方,然后他再找一个地方,狠狠地打醒自己。
    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莫之栩直直的看着前面的街灯,似乎是在空气说话一般,语气冷漠,听不出半点情绪。
    “酒吧到了,你可以下车了。”
    呵。
    安静的车里,莫向南这一声冷笑听起来格外的刺耳,微挑凤眸,莫向南凑到莫之栩面前,看着男人脸上滴水不漏的冷漠表情,颇有些不以为意。
    “我说,让你跟我一起去喝酒。”
    “不了,公司里还有事情需要我处理。”莫之栩拒绝的同样也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
    挑了挑眉,莫向南点了点头,“公司有事处理…啧啧,我怎么忘了,你现在不再是以前那个可以任我欺负的佣人了,而是连莫家都敬你三分的莫之栩。”
    话一出口,莫之栩的神色骤然又冷了几分。
    丝毫没有被莫之栩的表情吓到,莫向南笑得妖孽又嚣张,“可是今天你让我等了四个小时,难道不该弥补一下么？”
    说罢,男人看也不看莫之栩,径直开门下车,往酒吧里面走去。
    现在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酒吧这种地方,越是晚,就越是热闹。
    莫向南走的很慢,没过多久,等听到身后车门砰的一声被关上,稳健而有力的脚步声响起的时候,男人原本就精致无比的脸庞上,缓缓勾起一个得逞的微笑,衬得那张脸越发的妖娆璀璨起来。
    进了酒吧,里面几乎是要把人耳膜震破的音乐声让跟在莫向南身后的莫之栩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起来,反观走在前面的莫向南,倒是好像非常适应这里的环境,径直走到吧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轻车熟路的点了一杯酒。
    莫之栩微微蹙了眉,整个人西装西裤,跟酒吧里面嘻嘻哈哈的环境格格不入,一路走来,因为男人身上那股独特的气质,吸引了不少女人火热的视线注目。
    看到莫向南坐下,莫之栩也找了一个位置,叫了杯烈酒,坐在跟莫向南距离一米的地方,甚至中间还隔了两个人。
    注意到男人没有跟自己坐在一起,莫向南也不介意,接过吧台服务员递过来的酒杯,笑得越发的灿烂起来,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而莫之栩这边,心中压抑至极的烦闷让他整个人都觉得极度不舒畅,烈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往肚子里灌,眉头紧锁,也不看莫向南,就好像是自己一个人出来喝闷酒一样。
    “嗨,帅哥,一个人么？”
    一个身材火辣穿着清凉的女人坐在莫之栩的身边,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她是这个酒吧的常客,莫之栩一进来,她第一个就注意到了。
    身高腿长,西装笔挺,经常混迹在酒吧这种场所的女人,自然是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莫之栩浑身上下,单是衣服皮鞋,都不是常人消费得起的。
    再加上莫之栩冷酷成熟的外形,几乎是瞬间就让女人起了兴趣,观察了一会儿,看到莫之栩似乎是一个人过来喝闷酒的,自然是把握又大了几分。
    挥手示意服务员再上一杯跟莫之栩一样的酒,女人伸出白皙修长的手,在莫之栩的大腿上轻轻地有节奏的,挑逗性的滑动着。
    “看你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不觉得要是有一个人陪的话,会开心很多么,恩？”女人凑近莫之栩的脸,吐气如兰,媚眼如丝。
    眼中闪过一丝不耐,莫之栩微微蹙了眉,避开女人不安分的手,心情差到一句话都不想说。
    挑了挑眉,对于莫之栩的不解风情女人倒也没有气馁,反倒是越发的有兴趣起来,毕竟,这样的男人要是太容易得手,反倒没有意思了,不是么？
    “不如我陪你喝酒？”举起手中的酒杯碰了碰莫之栩的,女人眨了眨眼睛,凑在男人的耳边轻轻说道。
    突如其来的接近让莫之栩越发的烦闷,冷芒一闪,径直的站起身来,将酒杯放在桌上,砰的一声。
    “你自己喝吧。”
    眉头紧锁,看也不看脸色骤然变得有些青白尴尬的女人,莫之栩随便找了另外一个位置坐下,抬起头时,余光却是扫到坐在对面的莫向南,望着他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表情。
    莫向南的确是从那个女人来跟莫之栩搭讪开始,便是目睹了全过程。
    男人的视线落在女人的身上,摇头叹息,啧啧,打扮的太俗艳,妆化的太浓,一副饥渴至极的夜店女郎样子,也难怪莫之栩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了。
    挑了挑眉,微微眯着眼睛,莫向南又有些恶意的在想,这样的男人,这么不解风情,怕是什么样的女人都会被他吓跑吧？
    就在莫向南脑海里转过无数个念头若有所思的时候,又有一个女人找上了莫之栩。
    这一次,倒是一个金发碧眼,丰乳肥臀的外国妞儿。
    操着一口有些怪异的普通话,外国女人端着两杯红酒扭着屁股坐在莫之栩的面前,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赤裸裸的欣赏。
    这样的东方男人,英俊,高大,气质又强大,在酒吧这样的环境里,简直是显眼到了极致。
    “嗨,你好吗？”伸出手将红酒递给莫之栩,女人笑容灿烂,充满了不加掩饰的示好。
    莫之栩正准备开口拒绝,却发现莫向南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这边,端着一杯红酒漫不经心的摇晃着,似乎是做好了准备看好戏似的。
    微微蹙了眉,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儿,莫之栩缓缓勾了唇角,闪过一丝讽刺的微笑然后迅速掩去,抬起手望向这位冲着自己示好的外国女人指了指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然后接过女人递过来的红酒。
    “谢谢。”
    接过红酒,微微摇晃,然后跟女人轻轻碰杯,莫之栩仰头喝下,余光扫到莫向南瞬间有些阴沉的脸色,不知怎么的,莫之栩只觉得心中烦闷的情绪,似乎是得到了缓解一般。
    打了一个响指,示意服务员开一瓶红酒,放在桌上,莫之栩亲自动手,给女人倒了杯红酒,低声交谈起来。
    另外一边。
    莫向南冷眼看着莫之栩跟外国女人聊得开心,甚至还开了瓶红酒,大有深入交往的意思之后,男人微微挑了挑凤眸,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眯了眼睛,莫向南迅速在心中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勾起嘴角,笑得精致又妖孽,在这样灯光昏暗的环境里,竟是亮眼的不得了。
    冲着一个坐在角落里望着这边的女人眨了眨眼睛,然后大大咧咧的转过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若无其事的喝了口酒。
    果不其然。
    那个坐在角落里接收到莫向南眼神的女人迅速站起身来,走近,坐在莫向南身边。
    “方便的话,请我喝杯酒,可以么？”女人一早便是看到了莫向南,现如今离近看,越发的惊艳,她还没有见过像这样的,五官比女人还要精致妖孽的男人呢。
    莫向南挑眉,视线飘向莫之栩那边,笑得越发的灿烂,颇为豪爽的点了点头,凑近女人,直视她的眼睛,如愿看到女人瞬间涨红了的脸之后,莫向南方才缓缓拉开距离。
    打了一个响指,叫服务员送两杯酒上来,莫向南刻意讨好,再加上他那一张精致至极的脸,没过多久,坐在对面的女人便是已经被他迷得颠三倒四,脸色通红了。
    莫之栩抬头,正准备跟对面的外国女人说话,余光却是扫过莫向南跟一个女人坐在一起,笑得张扬又肆意的样子。
    正巧莫向南也望向这边,两个人视线相交。
    莫之栩的脸色逐渐低沉,不知为何,男人心中方才稍微舒缓一点的情绪此刻再度成倍的叠加,越发的烦闷焦躁起来。
    相比较于莫之栩的烦躁,莫向南这边,倒是心情越发的舒畅起来,看着男人阴沉下来的脸色,笑得灿烂又张扬,像是大夏天吃了一个冰激凌一样的舒爽到了心底里。
    “你好像心情很好？”坐在莫向南对面的女人试探性的开口问道。
    莫向南挑眉,凤眸微眯,“是啊,看到讨厌的人不开心,我当然开心。”
    “讨厌的人？”女人不解。
    莫向南凑近女人的脸,像是在挑逗又像是为了能够让女人听清楚,“对,很讨厌的人……”
    话还没说完,莫向南便是被莫之栩一把给拉了过去,直接从凳子上面扯了下去。
    坐在莫向南对面的女人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向突然出现的莫之栩,站起身来正准备说话,却被莫之栩抢先。
    男人掏出钱包抽出几张钱放在桌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女人,冷声开口:“这是酒钱,你喝完了结账,不用找了。”
    说罢,不等女人回答,莫之栩直接拉着莫向南往外走,全程表情冷冽,一句话不说,气势煞人。
    莫向南挑了挑眉,也一言不发,任凭莫之栩拽着他往外走,直到走到酒吧门口,远离了嘈杂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之后,莫向南方才冷笑一声,将自己的胳膊从莫之栩的手中移开。
    “哟,你不是跟那外国妞儿聊得很high吗,怎么这会儿跟吃个炸药似的在我这儿发火啊？难道人家拒绝你了？啧啧,这不应该啊,我看着那外国妞儿看你的眼神都快要把你给吃了,没理由拒绝你啊？”
    莫向南微眯着凤眼,笑得有些肆无忌惮。
    莫之栩深吸一口气,冷然开口:“我看,想把别人给吃了的人是你吧？”
    刚才莫之栩看到莫向南凑近女人说话,两个人几乎是快贴到一起了的动作,几乎是怒火攻心,所有的理智全部都消失不见,眼睛烧灼一样的痛,恨不得直接上下把莫向南给拉开。
    七年不见,果然,他不仅没有半分收敛,反倒是越发的随意放荡。
    冷笑一声,锋利如同刀刃的视线落在莫向南那张精致妖孽的不似凡人的脸上,“你除了拿你这张脸去诱惑别人,你还会做什么？”
    似乎是被莫之栩这样带有羞辱性的话激怒,莫向南笑得越发的灿烂,挑了挑凤眸,眼中闪过一丝惊心动魄的妖冶。
    凑近莫之栩,近到甚至能够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莫向南舔了舔嘴唇,冲着莫之栩吹了口气,笑容放肆,“没错,我就是喜欢用我这张脸去诱惑别人,怎么了？”
    仰起头望向莫之栩冷漠至极的一张脸,莫向南心中生出了些许恶意的念头。
    他想要看到莫之栩像七年前一样,轻易被自己牵动情绪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样,冷漠的好像机器人一样。
    伸出舌头在莫之栩的喉结上舔了一口,莫向南眼角泛着微红,透着些许惑人的妖气,轻轻开口:“你呢你有没有被我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