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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古的衣架上挂着一件正紫色的贵妃装,以孔雀初生细羽捻入天蚕冰丝织成。看着实在华美,搭配的头冠上六凤精美。冷眼一看,那灵位之下的头冠上却镶着九凤!一样的奢华高贵,却始终低了那女人一等!
“喜欢。”扶疏强忍着怒火,假笑道。看着那空荡的灵位之下,冷气倒抽!他是什么意思?原来一直不封后是为了那个女人而留!即使是一个木碑,他也要立她为后吗!
“一路走来,本皇能爬到这个位置,即将一统天下,少不了你的功劳。”司徒靖明走近,握住扶疏的手,感概道“如今本皇就要君临天下,这些是你应该得到的。”后目光落向那件火色凤袍,将眼神停在灵位上,淡然一笑“可她却走得太早,本皇还没来得及让她看到秀丽江山归吾管辖......”语气变涩,再道“这后位,是本皇最后能为她做的了......”心却在莫名颤抖,可惜她的眼里始终没他!
“扶疏明白。”扶疏冷笑着,双手却在颤抖。
“你会是个很好的内助。”司徒靖明笑着,松开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会是大燕将来的贤妃!”
司徒靖明笑着,却不见她眼中闪过的阴沉。
“皇......”
......
黑煞洞,地牢内。
冰凉的铁链再次紧扣她的手腕,绿色的丝带显得分外的青翠。一年后,她再次来到这里,去年她曾巧设下局,引司徒靖明带着自己前来;此次,却是招人暗算,被人拖来。
如长抬眸,冷冷的扫视着四周。如果她没猜错的话。。
‘哒、哒、哒......’
冰冷的脚步声一步步朝着地牢走来,漆黑的洞内只隐约可见外面照进来的光亮。铁栏门被重重打开,是铁链碰撞的声音。
女人身姿妖娆,性感妩媚。深蓝色的短裙下露出白希的大长腿。妖曼的将手插在腰间,俯身低下。伸出手指,解开如长眼前的黑色丝带。
“若不是卫妹妹告诉我,我还险些让你给蒙蔽过去了呢!”扶疏冷冷笑着,眼里全是戏谑“你可真会装的!”指尖一勾,轻轻挑起她的下颚。仔细端详带在她脸上的那张人皮面具。
“卫君?”如长大惊,卫君竟然出卖了她!心头恨意一时全部充斥着整个胸腔!难道这次又要死在歼人手里了吗!
“只能怪你太过天真!”扶疏冷笑着松开她的下颚,在原地走了几步。双手环着胸,阴狠笑道“你想复国么?”见她目光阴冷,唇角一勾,继续道“看着整座宫殿被火吞噬掉的感觉还真刺激。”水眸转了转,泛出媚色来。“特别是亲眼看着一群人被活活烧死!”见她双手握紧,唇咧得更开“可是有人刚要出嫁呢!呵呵......出嫁之日数万人陪葬,可真不吉利!”
“你够了!”如长阴狠的注视着她,目光变得嗜血起来,仿佛要将她的皮一层层的剥下来!
“怎么?你不敢听下去了?”扶疏冷笑,接着开口道“我们都是女人,我们都是一样的。爱可以让女人为之疯狂!”句末渐冷,突然抓狂起来“哈哈哈......起码我为靖明哥哥,我帮他扫清了齐、宋两国!只要能为他扫清王者路上的层层阻碍,牺牲点性命又何妨!”忽而整个身子扑了过来,狠狠拽着如长的衣领凄凄笑道“王者之路,最高巅峰!从来都是血染出来的!你两国人的性命又如何!在我眼里算什么!”
如长冷冷的看着她,看着她狠狠拽着自己,狰狞的狂笑,妖娆的脸上粉扑艳抹,却在此刻扭曲起来!“疯了!”是的,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只要能守在靖明身旁,助他为皇,死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复国?你想复国?”扶疏突然狠狠拽着如长的身子,狠狠的将她的脑袋撞在身后的墙壁上。目光妒戾,诡异得吓人!“你能杀得了我?”又是一声冷笑“我应该被原谅!”只见扶疏突然失神道“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了靖明哥哥!他自小在宫中独处,无人亲近。他坐稳王太子之位,却不过是父亲手中的一个傀儡!我助他称皇,这一切本该是属于他的!”
“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他可曾正眼看过你!”如长冰冷说着,却刺得扶疏大声尖叫!
“你闭嘴!”似被戳中痛点,扶疏发疯似的咆哮“再过三日,我就是大燕的淑妃了!他后宫唯一的女人!我为他做了那么多!”
“呵。”如长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笑话般冷笑出来,眼神变得轻蔑。那夜明月高悬,月色微凉。那个英俊的高贵男子,倚着阑干月下独酌。想起风玥楼中的那块灵牌,那件凤衣。那全是那个男人倾心之作,那个男人心里,始终容不下她!“你说若是让他知道这一切全是你做的,他还会封你为大燕的贤淑妃吗?他若知道,亲手毁了他心中挚爱之人的人是你,他还会让你活在这世上么!”
“他会让我陪葬的!”扶疏大骇,吓得花容失色!颤抖着双手,抓起墙上的勾刀对着如长惊慌笑道“我不会让他知道的,我不会让你告诉他的!”眼神迷离,若失去焦距“我们都一样,你何必为难我!你为什么总能轻易勾走他的心!你为什么总是死不了!”脸上的笑变得狰狞,抓起钩子狠狠的将如长的手按在地上,狠狠的从整个手背插了进去!
“啊!”如长痛得不断扭着身子,那把钩子直直刺穿她的手背,插进土里!
狠狠的将勾刀从她手背拔了出来,带着泥土混着血液。牢笼外的月色轻柔下来,美得惊心动魄。
“你又比我高尚多少?我不惜一切,甚至亲手了断至亲生父只为他夺得天下,可你呢?”将刀子贴近唇瓣,伸出舌头舔了舔上面的血迹。盈盈笑道“你除了会让爱你的人受伤之外,你还会什么?”后似乎是想到什么,笑得妩媚起来“你的慕容安呢?你不是要嫁给他么?他现在在哪呢?整颗心被人生生挖出来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慕容安?”闻言如雷轰顶!心头大颤!“挖心!?”心口骤然一紧,仿佛忘记了手背上的疼痛。原以为可以将他忘得一干二净,可那只是因为无人提及,只要有人再次说出这个名字,她的心口依然是疼痛着。“你挖了安的心?”身子颤抖着,挣扎着脱出铁链的束缚,反复挣扎,却只是徒劳。
“我哪敢!我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扶疏冷笑,后阴阴dao“你的另一个对象呢?”眼眸一转,接着道“那个和慕容安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怎么没和你来?难道......他也死了?哈哈哈哈......”抓起刀子继续往那伤口上插进去,疼痛再一次的覆盖上去!
如长痛得将手缩回,却被死死的插在地面。疼得她几乎断气!整个手背,血和肉,筋和骨,都在颤抖!
“你的国家因你灭亡,你的爱人全都因你而死,如今你又落在我的手上,你说你拿什么来报仇?你凭什么来杀我?你又要怎么复兴你的国?”扶疏一直笑,笑得丧心病狂!拔出刀子再一次的插进她的手背,看着她因疼痛而扭曲的脸,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如长痛苦的垂着眸,看着自己的手被人狠狠扎了无数个洞,穿破手掌!她要复仇!她的齐国需要她!慕容寻还躺在冰棺内等她回去接他!阿衿的仇还没报!她还没亲手毁掉整个大燕!卫君还未死在她手中!还有......安的心脏何时被人挖出,她怎么会不知道!她不能死!
拽着身上的铁链,眼皮底下浮出一层淡蓝色的纹路!她颤颤的站起身子,目光犀利,如含着冰锥般刺人心骨,冻人心扉!“你毁了我齐国,杀我还不够,你怎能狠心连一个六岁大的孩子都不放过!”回想魔球中的那一幕,阿衿的双手被人敲得粉碎!
“什么?”扶疏突然止住笑,一愣。看向如长“什么孩子?”
如长看着她,只见她双眼空洞,一副迷惘。不由得眯起双眼,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又在耍戏!
“哈哈......”扶疏却突然大笑起来,笑得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她是你的种!他就该死!你可知道小孩子的手指骨有多脆?”眉眼一弯,似在回味一断欣喜的回忆“听着锤子敲击的声音,里面的骨头一声声崩裂。还有,你可知道活煮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扶疏狂笑着,语气阴狠。整个脑袋如载满了水雾,却只记得有把开满绯色桃花的油纸伞。
如长却听得头皮发麻,恨不得剥了她的皮,抽断她的筋骨!
“呃!不......不是我!”笑声突然止住,扶疏带着惊慌对着四周尖叫着!“走开!不是我!”双眼变得空洞,没有了刚刚的嗜血猩狂!
突然又抓起地上的刀子,一刀刀的扎进她的身体里。一刀接一刀!只要是有肉完好的地方,便被扎得血肉模糊!血溅在她白希的大腿上,红得醒目!
“你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拿什么来复仇!啊!”扶疏像是中了邪,一刀接一刀的用力扎进去,扎进她的大腿里,手心里。白衣被血染得通红!
如长垂死的倚在墙上,任凭她一刀刀插入血肉里。痛得神经麻木,毫无知觉。
只见那个妖娆的女人,正疯狂的拿着刀子一遍遍的捅在自己身上,头重得抬不起来,她这是要死了吗......就算走到穷途末路,都不要放弃你心中的信仰!寻......“我什么都没有了,可我还有信仰!”突然抬头,目光闪亮得如月般夺目!一抹精锐的神色在她眼中闪过“我还有信仰!那就足够支撑着我活下去!”脸上开出一片淡蓝色的纹路,如交纵的藤蔓在她脸上遍布!
狠狠的抬起头来,身上全是窟窿,鲜血淋漓!
挣脱身上铁链,绿色的丝带在她的手腕上起舞。反手抓住那再次挥下来的利刃“我会亲手杀了你,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夺下扶疏手中的刀子,狠狠掐住她的下巴。“包括我自己!”
扶疏直盯着她笑,似乎感觉不到她眼中渗人的杀意。只是呆呆的傻笑,双眼失去焦距。仿佛刚刚的杀怒让她昏了头脑。
“呃啊!”
如长禁锢着她的下颚,却见她突然疼痛的扭曲起来,整个后背溢出两道巨大的血印!两道深深的口子迅速染开她背上的衣袍!
衣袍破裂,竟然从她的背上生出两个骨架出来!最后血肉筋脉伴随着那新生的骨头,两只巨大的翅膀从她的后背长了出来!
“这是什么?”如长脸色一变,松开她的下颚,震惊的看着从她后背长出的翅膀,那新生出来的骨肉迅速的长出毛茸茸的褐色羽毛,眼前的人仍然痛苦的扭曲着脸,一向姣好的花容在此刻惨白的吓人!
手中一抖,痛得她恢复神志。这次感觉到身上那些被刀捅出窟窿的伤口上正淌着血,刺痛着她身上的每一条神经!
“就让仇恨在这一刻终结!”阿衿的死,齐国的灭亡,宋国的倾覆,寻的死......抽出腰间的银剑,眸中杀意浓重,对准那可怕的女人!“一切因爱而起,就让恨来终结!”
大燕皇宫,韩风住处。
第一朵桃花落,春已过。
韩风倚着窗,看着院中纷落的桃花,目光氤氲,似水长流。轻纱微拂。一条细小的青龙正飘在他身侧,陪他细数漫天飞落的桃花。
“大燕......已经走到尽头!”伸手抚上窗沿,扣上窗扉。
......
神秘幻境。
深绿色的藤蔓从石壁上攀爬而下,头顶悬空着一条又一条的青藤。一汪瀑布从石缝上倾泻而下,水莹莹的泉流在低槽处汇聚成一片清澈的池塘。河岸上生长着奇异的植物,藤蔓缠绕着枝条,叶尖上沾着全是溅起来的水珠。水滴颗颗晶莹剔透,仿佛能照出人影来。
嶙峋的怪石上长满有毒的蘑菇,一片片莲叶在池子里绽开。一朵朵紫色睡莲如少女般羞答答的低垂着头,静待绽放。瀑布偶尔猛撞下来,溅起的水柱直泼到莲叶上,水流从莲叶上洗涮而过,又悄无声息。
洞内满是神秘的气息,一点点幽绿色的荧光在洞内飘荡着,像是夏季夜娘中莹绿色的眼。高不见顶的上空,一条暗紫色的藤条垂挂着一盏马灯,幽暗昏黄的灯光在幻境内照耀。
女童从藤条上一跃而下,紫色的发高高挽起,扎了两把大辫子,碎密的刘海遮住眉梢,只露出一双皎洁的大水眸。紫色的瞳孔衬着她一头的紫发,六岁的年纪就已经美得令人妖娆窒息!
“娘!”女孩双脚着地,一个人影走来。女童转身叫唤道。
......
云国,沁心殿。
“咳咳......咳咳咳!”
“安哥哥。”卫君坐在*头,轻轻拍打着慕容安的后背帮他顺气,双眉紧锁。自从慕容安醒来后,身子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原本是九年前,现在剧情已经过了一年,所以是十年。)整天咳嗽不停,脸上又带着原有的病态,苍白无力。
慕容安坐在*上,因咳嗽而整个身子剧烈的颤动着,一手紧捂着胸口,仿佛那一日慕容寻亲手抓出他的心脏还在昨日!眉头一锁,感觉有无数的触手在拉扯着他的心。想起白风玥,整颗心绞得更痛!那个女人,最后还是选择了寻,他那九年来,尽心为她所做的一切都比不过慕容寻的一个眼神!
脑中还记着,石窟小镇那*,她惊慌的看着慕容寻,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带着慕容寻快速的逃离自己的视线!
“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安哥哥的身子!”卫君担忧着,口气有些焦急。自从安哥哥醒来已经咳了一周多,时常见他唇色泛白,自己研制的那么多药都治不好他的咳嗽。每次见他咳得心肝尽颤,心疼不已!
“长公主到!”
“安儿!”门外内侍高喊,便见慕容云嫱快速走了进来,卫君忙让出位子,让慕容云嫱坐在*边。
“安......有没有感觉好一点了?”慕容云嫱坐下,伸手怜爱的抚着他的脸颊,嘴唇干涸,脸上带着病恹恹的倦态。心疼的拨了拨他那凌乱的发丝。寻至今还未回来,生死未卜。慕容安从石窟小镇回来卧*至今,她真怕他会一直昏迷不醒,她真怕有一天他会离她而去。以前是因为寻,时常对他苛刻,可如今他又病倒了,她突然怕了,突然后悔了。
“姐...姐......咳咳......”慕容安喘着气,虚弱道。
“怪姐姐吗?”慕容云嫱问道,声音颤抖得连自己都不知道。
只见他咧嘴无声的笑,摇了摇头。“姐姐都是为了寻,弟弟从来不怪姐姐...那都是我欠他的......咳咳......”咳了几声,慕容云嫱忙给他顺气,拍着胸口。后听他再道“姐姐对我严格,也是希望能把我培养成一个好的君王,能够领导得起云国的好领袖。”桃眸黯淡,缓缓道“母妃离世太早,姐姐一直照顾弟弟,二十二年来不离不弃。”(原来二十一岁现在二二岁了哦,以后加时间不会在注释,亲们别乱了哦~)慕容安缓过气,眸中闪过一抹自责,继续道“可惜弟弟没能将青龙玉玺带回。”
慕容云嫱剪眸微垂,低着眼帘,喃喃道“青龙玉玺我们可以慢慢找。”抬起慕容安的手,将他放回被窝里。“三日后就是大燕称帝大典,按照以往的惯例,各诸侯国必须向青龙玉玺拥有者称臣。”眼珠一转,淡淡道“云国我会前去出席,等下就启程。”
青龙玉玺竟然落在司徒靖明手中?慕容安一愣,那晚自白风玥带着慕容寻离开后,他就倒了下去,后来的事......他一概不知!
“君妹妹。”慕容云嫱微微一笑,对着卫君道“姐姐不在的这几日,安就拜托给你了。”
“云嫱姐姐说哪里话,就算姐姐不说,君儿也会照顾好安哥哥的!”卫君嘟着小嘴道,两眼瞪得鼓鼓的,像极了十五岁的少女。
慕容云嫱走后,卫君将慕容安安置好后,看着他睡去才离去。
走回西厢房内,赫然吓了一跳!一个没脸的女人正坐在屋内,椅子下滴满了血水,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身上的桃花刺青红得耀眼!
“我要你帮我下个咒。”女人沙哑道。
“什么咒?”卫君镇了镇身子,往桌子上倒了杯水。“我还没找到方法治好安哥哥呢!”放下茶杯,对着身后的女尸道。屁股跟着坐了下来,继续道“对了,你叫什么?为什么非得找我?”眼珠转了转,看向那张无脸的女尸。她是在石窟小镇的河边遇见她的,这个女人已经腐烂多年,似乎从未离开水面。浑身被水浸泡得浮肿,倒像是被困在水里的。
“陶薇。”女人笑着,“因为你是毒巫。”毒术对她来说可有可无,但巫术对她却意义非凡!
“陶薇?”卫君念着名字,举起桌上的茶杯,饮了下去。后勾唇笑道“大燕称帝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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