鳯引

第一一三章 藏心掩面臆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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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璃洛看不得银甲面具之下的容颜上,有这怎样的表情,但却在一瞬间捕捉到了那银甲人双眸之中飞速闪过的一丝不屑。
    银甲人冷冷一笑,自不言语,璃洛的心中,一时间愈发疑惑。
    “如今南川举国,能和圣女娘娘有着情缘牵扯之人,除了那风流皇胄阆邪轩,再无他人!但不知在下所言,是也不是?!”
    璃洛原本笃定了面前的银甲人,便是故弄玄虚的阆邪轩,可适才那银甲人眸中生出的不屑,和他周身上下散发着的冷漠,让璃洛一时间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正在警惕凝眸,等待面前银甲人的回复,忽然间只听那银甲人身后不远处,陡然间传来一声疾呼:
    “岛主,究竟是谁杀了我的翅翼将军?!”
    璃洛闻声循目,却见得片刻之间,两名身强力壮的布衣壮年,便满脸义愤的疾步朝着自己走来。
    璃洛凝眉定眸,将那两名少年一番打量,只见一名少年身着青衣布衫,手持冲天稽,双目炯炯,两耳灵动,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畏。
    另一名少年,上身着一款土黄色的开衫短褂,腰间束着一条黑花缎带,缎带之上不长不短的吊着一只精巧别致的铜葫芦。
    璃洛正暗自揣摩这二人的身份来历,却不见那手持冲天稽的青衣少年,一见璃洛登时黑了脸,旋即不待那银甲面具人发令,便猛然发力,一把将冲天稽对准了璃洛:
    “好你个东楚狗贼,拿命来!”
    言罢,飞身运力,径直和那璃洛纠缠在一起。
    璃洛躬身后仰,随即飞身回转,稳稳立定在水晶冰棺面前。
    “敢问少侠,姓谁名谁,何方人士,为何第一次见面,便对璃洛如此不善?但不知少侠口中翅翼将军,究竟又是何方神圣?!”
    璃洛搭掌护在胸前,口中虽是一番虚礼,心中早已动了杀机。
    话音刚落,那身配铜葫的少年已然飞身到了那青衣少年身侧,一见那璃洛满眸尽是杀机,不觉冷哼一声,怒然骂道:
    “璃洛,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今日你既然落到我们兄弟二人手中,便休想活着离开这洱云岛!”
    言罢,径直朝着腰间铜葫奋力一拍,只见一把寒光闪闪的软剑,登时从铜葫之中飞旋而出。
    铜葫少年扬手握紧那长剑,与身侧的青衣少年略一对视,旋即齐步起身,一同朝着璃洛攻击而去。
    璃洛手无寸铁,却毫不畏惧,只见他借着那水晶冰棺,一番跳挪躲闪。不过须臾,便将面前咄咄逼人的两人招式路数摸了个一清二楚。
    那手持冲天稽的少年,一见那璃洛安然,一时间愈发的激怒,是以不经意间自乱了招式,只是朝着那璃洛一番蛮力而刺。
    璃洛冷笑一声,伸开双指,一把钳住那冲天稽,冷冷问道:
    “小兄弟,便是要死,也该让在下死个明白!”
    话音刚落,突然间只见面前银光一闪,紧接着那手持长剑的铜葫少年,便飞闪软剑,灵若游蛇的朝着自己攻击而来。
    璃洛退步保身,一把松开了那冲天稽,兀自立定。
    长剑少年扶住那踉跄退步的青衣少年,恨然朝着那璃洛骂道:
    “东楚狗贼,今天我兄弟二人就让你死个明白!”
    言罢,猛甩长剑,再次将剑尖狠狠指向了璃洛的喉头,恨恨道:
    “小爷乃南川睿王爷手下仗剑护卫,淳天淳敬义!”
    话音刚落,那冲天稽便扫风破空,协剑怒指璃洛喉头,愤声道:
    “还有我,你这狗贼可听好了,你家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今天要取你人头的,乃南川睿王爷的夺命三郎,单威单剁峰!”
    璃洛听得此言,心头一怔,片刻之后,却冷笑一声,微微颔首,搭手虚以道:“原来两位是睿王爷的手下,失敬失敬!”
    单威哪里容他虚伪,尚未待璃洛抬起头,便怒喝一声,刺稽而去。
    熟料,璃洛一反常态,再不是步步退守,而是飞身移步,掌拳相迎,不过须臾便一把缴了那单威的冲天稽,旋即飞脚将单威踩在了脚下。
    淳天见状,愤然惊怒,正要挥舞着银蛇长剑,上前攻击,却不料尚未近得那璃洛身前,便见璃洛寒眸一紧,紧接着径直将手中的冲天稽,狠狠朝着淳天的眉心刺去。
    淳天挥剑而击,却不料灵剑方一挥舞,璃洛便陡然间翻掌吸起两块碎石,径直打在淳天的定身穴上。
    淳天惊怒愕然,脚下却好像生了根一般,丝毫动弹不得。而面前破空而来的冲天稽,却好似瞬间似有了灵性,径直避过淳天的长剑,飞速射向淳天的眉心。
    眼见得那冲天稽迎面而来,淳天猛然决绝的闭上了双眼,被那璃洛踩在脚下的单威见得此状,顿时痛声疾呼:“淳天!”
    璃洛眸生阴寒,顿足运力将单威死死压在脚下,却不见淳天身后的那一面银甲之下,也在顷刻间生出一股狠辣。
    淳天视死如归的等着那冲天稽穿眉而过,却不料在合眸的一瞬间,只觉身背之后,猛然间传来一股强烈的力道。
    下一刻,淳天身不由己的仰首躬身,待得那冲天稽贴面而过,他的双手便再次不由自主的自空中,一番虚划。
    顷刻间,一股强大的气场,顿时衍生在淳天的周身。
    先前那破空而刺的冲天稽,随着银甲面具下那眸光的冷冽指示,刹那间借着那淳天周身的气旋转,陡然间掉头,径直朝着璃洛飞了回去。
    璃洛似是没有料到,不远处的银甲人,自不动手,却能暗能一一操控这眼前的人物兵器,一时间心惊,不由得抬脚退步,待得定神稳神,便奋力扬手,一把抓住了那冲天稽。
    “我跟你拼了!”
    刚刚从璃洛脚下爬起来的单威,怒然抬拳,飞步朝着璃洛打去。
    璃洛心思斗转,下一刻却冷冷一笑,径直扔了手中的冲天稽,飒然负手,静然合眸。
    “单威,住手!”
    一声不怒而威的喝令,响在身后,单威不得已强忍着心头的很怒,将铁拳停滞在璃洛的鼻尖处。
    待得身后响起那银甲人稳健沉着的脚步声,单威顿时咬牙切齿的冷哼一声,恨然收起了拳头,退步立在了银甲人身后。
    璃洛胸有成竹的缓缓睁开眼,径直对上那银甲人的冷冽的双眸:
    “看来,在下猜的不错,你果然是凌睿王!”
    银甲人冷笑一声,“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
    璃洛微微一笑:“你既是凌睿王,便不该如此草草将蕊儿葬在这阴寒水陵之中!”
    银甲人转身侧首,长叹一声:“素来天命不由人,她命数已尽,便是我心有不甘,又能奈何?!”
    璃洛略一颔首,再次将身侧的水晶冰棺一番打量,不过须臾,便幽幽开口道:
    “阁下若肯与再下联手,或许,蕊儿能起死回生,也尚未可知!”
    此言一出,银甲人不由得惊诧回眸,意味深长的将璃洛一番上下打量。
    璃洛见他眸中生出几分犹豫,心中登时明了,时机一到,旋即搭手道:
    “适才在下绝非有意盗棺抢陵,只是天机使然,让璃洛进得那水云洞,见到了蕊儿,这才生出推棺出墓,医治蕊儿的心思。是以实在无心冒犯,还请阁下切莫见怪!”
    单威和淳天立在一侧,此刻听得璃洛一番言辞,登时齐齐义愤道:
    “岛主,切莫信这小人!”
    璃洛听得两人口口声声尊称面前的银甲人为“岛主”,一时间心中愈发怀疑面这银甲人的身份。
    但见的银甲人的双眸之中,犹豫和怀疑交替徘徊,璃洛再次含笑道:
    “实不相瞒,在下已然身受重伤,今日若岛主执意要至在下于死地,在下自是插翅难逃!岛主若是信不过在下,大可等在下舍命救回蕊儿,再将在下交给这两位义愤填膺的小兄弟,可好?!”
    单威和淳天似是没有料到,璃洛会突然间说出这番话,一时间有些惊讶。
    “岛主,这璃洛满腹的阴谋诡计,我们不可不防!”
    淳天上前在银甲人耳畔一番叮咛,银甲人闻声不觉凝眉,旋即悄然抬步,负手在凤羽的水晶冰棺周遭一番徘徊。
    “好,我姑且信你一回!但丑话说在前头,你若救不回她……”
    “我若救不回他,甘愿此后经年,与她长眠于此!”
    璃洛眸中生出一番决绝,银甲人猛然回头,四目交接,一番难以言状的心绪,在顷刻间肆意蔓延。
    碧海晴空,一声哀鸣赫然响起……
    ……
    帝都天华城。
    慎刑司的天牢里,一众穷凶极恶的重罪死囚,此刻正嚣张妄为的肆意谩骂。
    嘈杂之中,杀意冉冉,似是那身上的桎梏和面前的铁牢,丝毫挡不住他们心中的那凶残的魔障。
    “贵妃娘娘驾到!”
    一句高声通传赫然响起,原本嘈杂无章的喧闹,在顷刻间安静了下来。
    但不过须臾,这片刻的安静,便被满室死囚满心的好奇和揣测所惊扰。
    一众囚徒,莫不好奇的面面相觑。
    “贵妃娘娘?她怎么会来这里?!”
    “或许是好事?!你们没有听说吗?几个月前,贵妃娘娘就曾亲自到得这慎刑司,从咱们这些人之中,亲自带走了数十个囚徒!”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不知道那些囚徒被带去做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再也没有回来!”
    “那还用想,一准儿是带出去杀了!妈的,还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没有皇帝老儿的命令,她就敢胡乱杀人!”
    “也不尽然!你们还记得上次行刺这贵妃娘娘的那名死囚吗?听说非但没有被处死,反而被派去伺候一位南川的至尊至贵之人!听说后来还封了官!”
    “当真?!”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们做什么!”
    “如此说来,有戏!?”
    “有戏,有戏……”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竞相揣测,不过须臾,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不过片刻,整个天牢之中的所有囚徒,便异口同声的跪地山呼:
    “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在一阵阵震耳发聩的山呼声中,云无暇躬身扶着一脸狠辣的凤凰,缓步拾阶,幽幽走下了昏暗的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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