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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肚鸡肠的死男人大概忙着跟日本女人结婚,接下来好几天都没有出现过。
没有人性骚扰,白玫玫落了个轻松,仍旧下吃了睡,睡了吃,要不是有一个时不时抽风的胃,日子完全可以说天下太平。
甚至有时睡得脖子发僵,她还会站起来对着窗户伸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
一直这样不愁吃不穿的好像也不错。
算算日子,她已经被关了二十二天?二十三天?还是二十四天?
白玫玖掰着指头也数不清,反正快要一个月了!
然后,她脑子灵光一闪,突然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她家大姨妈竟然还没有来!
就算过年路上赌,也不至于赌半个月吧……
半个月……
她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肚子,一头倒在床上,望着洁白的天板两眼呆滞。
呆滞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送饭的老妈子又来了。
她起身扒饭,扒了个精神光。
等她扒完,老妈子安静推着餐车退出房间。
白玫玖这次到没有和平时一样倒头就睡,而是在房间里来来回回不紧不慢地打转,大概转了快半个小时,她看了看表,才进洗手洗澡睡觉。
只是刚躺下床没一会儿,她又觉得胃里翻腾得厉害,不得不又往洗手间跑,把晚上吃的饭都吐了个精光。
她双手撑在洗手池边,看着镜子里的人脸色实在苍白,怎么看怎么难看,她洗了两把脸,走出去打算继续睡,可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沉默了几秒,转身走到门口,一把打开门。
这还是二十多天以来,她第一次出现在门口。
守在门口的保卫看着这个身上只裹了条床单却完全不知道脸红的女人,第一反应竟然是非礼无视的低下头。
三少爷的女人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万一看了眼珠子保不住怎么办?
白玫玖也没有迈出房门的打算,站在原地歪着脑袋说:“我饿了,我要吃饭。”
这两个保卫一个黑得找不到眼珠子,一个白得青筋直冒,简直就是活脱脱的黑白无常,信号和白玫玖这个黄皮肤黑头发的东方女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哪里听得懂她说什么。
两人同时抬头伸手挡在白玫玖跟前,大概是以为白玫玖想出去,所以拦着不让。
白玫玖叹了口气,换上一口国际通用的英语道:“iamhungry,iwantsomethiok?”
刚吃了饭,这么快就饿了?这东方女人饿死鬼投胎?
白无常不太相信,疑惑地问:“hungry?really?butyoujusthaddinner。”
白玫玖不耐烦了:“sowhat?iamhungry!very!veryhungry!ineedfillmysthtnow!”
“ok,ok,justwait,justwait……”
白无常妥协,只要你不耍花样逃出去,吃多少都行。
白玫玖烦躁地翻了个白眼,哼地一声扭头,再砰地一声关门。
那表情要多拽有多拽,完全就是‘我是大哥女人我怕谁’的架势。
白无常和黑无常无奈地对视一眼,大概意思是:这世上唯女子与小子难养也……
白玫玖扒在床上等了十几分钟,老妈子就推着餐车进来了,表情有点微妙,但白玫玖全当没看见,一本正经吃她的,不过这次,只吃了一半就没吃得下了。
吃饱喝足,她抱着肚子躺在床上,很快就两眼一闭睡了过去。
半夜睡到迷迷糊糊,突然感觉有人在扯她的脚,一睁开眼,果然就见那个消失了几天的男人正俯身而来。
她猛地惊醒,下意识地往后缩,但脚裸被人抓着怎么也缩不开。
这头种马又发情了!
她气急,抬脚就是一踹,正好不偏不移地踹到男人脸上。
男人顿时脑袋一偏,转了个九十度,再转回来时,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黑还是白。
白玫玖趁机缩到床头双手抱膝,畏畏缩缩地看着男人心里有点地虚,毕竟这一脚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支支吾吾地道歉,生怕把他惹毛了。
男人气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又朝她扑过来。
白玫玖心肝一颤抖,火速朝床的另一头爬。
但这次没那么顺利,爬到一半脚又被人扯住了,身子扒在床上不受控制地向后移。
男人把她扯回去就覆在她身上开始咬她脖子。
强烈的酒精味和一股莫名的香味儿随着他的靠近扑得白玫玖满鼻子都是。
对于酒精,白玫玖鼻子比狗还灵,一闻就知道,有dnon香槟,85年的拉菲,以及82年的波尔多红。
至于这种香味她也是有所熟悉的。那是一种传统的日本香料,只有少数日本贵族才能用得上,并且都是重要的日子用来熏衣服的,比如日本女人最重要的和服……
香槟+日本女人。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在庆祝什么了!
这个汉奸!
跟日本鬼子好酒好菜地风流快活还不够,竟然半夜三更跑来欺压她。
白玫玖气得磨牙,张嘴在男人肩膀上就是一口。
不是咬人吗!
看谁咬得过谁!
果然男人吃痛缩回去,再摸摸肩头,手指都红了。
白玫玖擦了嘴,恶狠狠地骂:“恶……唔……”
‘心’字还没吐出来,胃里又开始翻腾了。她赶紧捂着嘴,逃命似的往洗手间冲。
她抱着马桶吐得昏天暗地,等她吐完,全身已经散了架似的靠在马桶上,动也不想动。
那个死人还在外面,多半等她一出去就要找她算账,她实在没力气跟他折腾。
她悲崔地发现这段日子跟她最亲密的竟然是个马桶,成天搂搂抱抱,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跟马桶谈恋爱呢……
坐够了,休息够了,她还是慢慢爬起来,再慢慢走出去,总不能真跟马桶过夜吧。
走进房间,男人正一脸锅黑地坐在床头吸烟,熏得整个屋子都烟雾寥寥。
白玫玖咳了一声,捏住鼻子满口鼻音道:“那个,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好男不跟女斗,不跟我一般见识行不?”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吸烟再吐出来,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不出声,我就当你答应了……我今天……不舒服,怕吐你一身,再说也很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再小心翼翼地躺下床,则身,闭眼,打算睡了。
但男人要真这么好说话,那他额头上的疤就白长了,那一脸凶神恶煞,小孩儿看了准吓尿的表情就白做了。
等他吸完手头的烟,烟头一扔,伸手抓起白玫玖的手就是一扯。
“唔……”白玫玖吓叫出了声:“轻点!痛!”
“痛?”男人仍旧抓着她不放,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你也会痛?”
“真痛……”
白玫玖吱唔一声。
她是人,又不是铁打的。
她也有肉有血!
她怎么不痛!
她哪里都痛!
下巴痛。
手腕上的表膈得手生脖子生痛。
胃也痛。
胸口,好像也痛。
她痛得脸色惨白,冷汗直冒……
这个死人眼睛白长看不见了是不是!
男人掐着她的下巴使劲一摇:“像你这种麻木不仁的冷血动物,还知道痛?”
“痛……”
白玫玖这下连眼泪都痛出来了。
男人急促地吸了几口气,手一甩,白玫玖顺势扒在床上整个身体缩成了一个球。
男人恨恨地看了她一眼,低头拾起领带抬步往外走。
走到门口回头,她仍旧一个球。
他打开门,再回头,她还是一个球。
男人皱眉,大步走回床边,她仍旧没有没有任何动静。
“喂!”
他伸手推她的背,她不动。
“喂!白玫玖!少给我装死!”
他拧着眉毛把她翻过身,她正咬着手满的汗把头发都打湿了,然后突然伸手抓着她的手不放,口齿不清地喊:“薄焰,痛,医生……医生……”
*
白玫玖再次睁眼,看到的仍旧是白花花的屋顶,四周仍然空荡如也,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很快,她又发现了许多不同之处。
床的左边多了一个吊瓶支架,一根透明管子正顺着瓶嘴流向她的左手背。
而右手上的表,不见了。
还有身上,也多了一件衣服。
好像,待遇提升了?
不一会儿,送饭的老妈子推着餐车进来,眼里除了同情和可怜之外的目光,好像还多了一点心痛。
白玫玖……
反正这个面部表情丰富的意大利老太婆她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老妈子朝她笑了笑,再比划了几个动作,大概意思是:你不方便,我喂你吧。
有人喂,省力,有什么不好。
白玫玖毫不客气地张嘴,啊——
老妈子笑着将熬到烂了的粥一口一口送到她嘴里,整整两碗。
说她不是吃货,别人都不信。
老妈子喂完,还体贴地用纸巾帮她把嘴擦干净才出去。
吃完饭,白玫玖又继续躺,她心里其实七上八下,睡不着。
躺了好久,门仍旧死死闭着,没有人进来,她又躺得不耐烦,决定还是睡一觉再说。
可刚刚闭眼,就听嚓地一声门响了。
男人面色阴沉地到床边,而白玫玖坐起身,伸长着脖子,瞪大着眼望他。
良久,男人点头:“嗯,你怀孕了。”
白玫玖眨了眨眼,继续望他。
男人仍旧面无表情:“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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