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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春见他沉默半晌,知道他一时也想不到脱身的办法,当下也顾不得身上疼痛难当了。
连忙上前解释道:“这位官爷,此事确实是误会!马车里面的人便是苏家大小姐,众所周知她与我家公子相熟,你若是不信的话,一看便知是真是假。”
都春此人也算是有点小聪明,不然也不可能将黄书强吃得死死的。他只说验证马车内苏晓苓的身份真假来证明他们所说的话是真是假,却绝口不提双方之间先前所发生的争执。
马南山将信将疑地走到马车旁,试探地道:“请恕在下唐突,是苏家大小姐苏晓苓吗?”
苏晓苓轻松自在地揭起帷幕,从马车内探出了半个身子,道:“原来是马公子,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我们本来准备去外地办点事,想不到在半路上发生了一点意外!”
马南山匆匆瞥了她一眼,当真是明艳动人不可方物,怪不得被人称为白沙县第一美女了。就算是他情有所终,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所心仪而远近闻名的花魁云烟也是略有不及。
想到云烟心里微微一痛,自从冬至节婚纱演出之后,便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也没有人知道她的消息。往后想要再见到她一面,也不知道是否还有那个机会。
他一直不太喜欢苏晓苓,也许和她当初丑陋的面容有关。只是后来见到了她的真面目,得到父亲马大虎的教训,他的看法即使是稍有改观,也仍然对她没有多少好感,到底是为什么他也说不太明白。此刻想想。或许是与她太有心机有关,又或许是因为云烟的缘故吧!
黄书强见马南山的心思有刹那的走神,只以为他是被苏晓苓的美色所迷,心中对他充满鄙夷和怨恨。随即见缝插针道:“我说马公子,如今总该相信我们没有说谎吧,是误会了吧!”
马南山很快回过神,神色平静地道:“苏小姐。能和大家说说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苏晓苓神情略显惊慌地道:“我也不太清楚。刚刚听到阿福说有劫匪,然后他们就去抓他,好像是怕他泄露出去要杀了他一样。我躲在里面不敢出来。还好你们及时赶过来了。”
好不容易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的黄书强听到苏晓苓颠倒黑白的话语,差点没能跳起来,忍不住大声嚷嚷道:“苏晓苓,你不要血口喷人。别以为我们黄家是好惹的!”
马南山断然大喝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当着大家的面出言恐吓。别以为你爹是主簿,就可以在白沙县只手遮天了!”转而又对众衙役道:“来人,把他们给我通通拿下!”
这些衙役都是马大虎私下里的班底,新近借由赈灾缺乏人手招募而来的。对黄郖、张源等人并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不然马南山也不会带着他们来演这一出戏了。
众衙役闻言,立马上前将都春及两名护卫控制住了。另有两人毫不客气的朝黄书强扑去。
起初那些护卫看着衙役人数并不是很多,又知道他们平时大都只是做做样子。仗着有黄家公子撑腰还想要对抗一番。待双方一经交手之后,才发现眼前这些人远比普通的衙役要厉害的多,更不是自己这伙表面上强壮的人所能比拟的,渐渐地丧失了抵抗的决心。
等他们知道了领头之人马南山的身份后,更是不敢再生抗拒之心,乖乖地束手就擒。
黄书强作为黄家得宠的子弟,在白沙县可以说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从来没有被人逼到这种地步,猛然退后两步,声色俱厉地叫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他今天可谓是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尤其是当着他的几个心腹手下,和非常在意的都春,更有苏晓苓这个白沙县第一美女在场。那些护卫就不说了,光是想想都春被暴打非但没能替他挽回颜面,现在竟然还让他含莫白之冤去蹲大牢,身上所受的凌辱和心中的委屈可想而知。
如果说他们确实是已经做了所说的那些事情,占了多大的便宜,也不会觉得那么憋屈,可现在明明是他们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而且还貌似吃了大亏,黄书强的心里能好受吗?
偏偏马南山对他们一点情面也不讲,得理不饶人,也怪不得会暴发黄家少爷的脾气了。
马南山看着去抓黄书强的那两名衙役略微地有点迟疑,他可不会把这不可一世的黄家公子放在眼里。猛然上前连刀带鞘抽在他的左大腿处,道:“还真是冥顽不灵,竟敢公然拒捕!”
黄书强左腿本能地往前一屈,差点儿直接跪倒在地上。只觉得左腿处一阵强烈地酸痛,不等他回过神来,后背处又狠狠地被抽了一记,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痛楚。
他这些年的身子早已经被酒色掏空,哪里受得了,顿时一个站立不稳,单腿跪在了地上。
马南山来到白沙县这么久,自然听说了黄书强是个什么得行。尽管早就看他很不顺眼,可是一直找不到出手教训他的机会。此次难得有机会撞在手里,又如何会轻易地放过他?
不等他反应过来,顺手又是用力一抽,直接将外强中干的黄书强抽趴在地上。
边上的护卫和衙役见了,都是忍不住感到一阵后背发寒,替黄书强感到肉痛和可怜。
马南山看着面前有如死狗一样瘫在那里的黄书强,面无表情地道:“给我拿下!”
那些衙役见了他的手段,也就不怕黄书强对他们有什么怨念,上前将他抓了起来。
看着黄书强一干人等悉数乖乖地被擒拿,马南山若有所思地道:“大家到四处仔细搜查看看,有什么证据没有,免得到时候说是我们冤枉了他们,就不好了。”
马南山看了看好整以暇的苏晓苓,微笑着道:“苏小姐很抱歉,看来要耽误你们出行了。”
苏晓苓目光随意地从众人身上一扫而过,发现除了都春被庞韹胖揍了一顿,样子比较凄惨之外,就只有黄书强被马南山用刀鞘狠狠地抽了几下。此刻耷拉着脑袋,没有了半点脾气。
那些护卫虽然在抓捕的时候,也没少挨衙役们的拳脚,相对来说,反而是伤得最轻的人。
苏晓苓此次出行本来就是为了引黄书强他们上钩,当然不会介意出面作一回证人,嫣然一笑道:“奉公守法,帮助官府缉拿坏人,自然是作为一个良好市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马南山听她将话说得不伦不类,倒是明白她话里的意思,点头道:“如此甚好,回去吧!”
他们一行人大张旗鼓地将黄书强等人押送到县衙,一路上围观之人见了,都是拍手称快。
马南山领着众人到得县衙门口时,便见台阶上黄郖阴沉着脸,焦躁不安地来回走着。不由大步走上前,咧着嘴笑问道:“原来是黄主簿,不知是何事如此着紧,看把你急得?”
黄郖抬头看到精神萎靡不振双手被反绑起来的儿子黄书强,顿时心里一紧,黑着一张老脸,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平静地道:“马统领,不知道犬子所犯何罪,要如此兴师动众?”
黄书强这一路上饱受着身体的疼痛和精神上折磨,可是满腹的委屈却找不到人倾诉。此刻终于见到父亲为他出头,神情激动地奔跑上前哭喊道:“爹,快救救孩儿!”
马南山虽然知道黄郖不是一个好惹的小人,可是也没有太把他放在心上,正想回答他时,便见黄书强眼巴巴地跑了过来,猛地抽出腰间佩刀,用力的一记抽在他的右大腿上,大喝道:“你真的是胆大包天,到了县衙门口见了主簿,居然还不知道老实?”
黄书强本来就身子非常虚弱,这一路上颠簸行来,已然快到了极限。方才一时兴奋之下才奔跑了几步,哪里还抵受得住这般重击,应声栽倒在地上,结结实实的跌了个狗吃屎。
黄郖眼皮不禁跳了跳,出言厉声质问道:“马统领,就算是朝廷重犯之人,也无随意责打的道理。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待,不然就算是马知县面前不能替他们讨回公道,也要到覃州去要个说法,覃州要是不行,便到京都华宁,世间总该是有说理的地方。”
边上那些的衙役和护卫听到黄郖说要去找人讲理,差点没有把舌头给咬掉,这也太好笑了。他们都在白沙县生活了不少年月,也知道黄家平时是如何的作威作福、欺凌百姓,向来只有别人想要和他们讲道理,何曾有过他们要跟别讲道理的时候,此刻听来才分外觉得讽刺。
马南山淡然一笑道:“言之有理,正如黄主簿所说,马某职责所在,断然不敢随意冤枉一个好人,却也不想放过坏人。其中是非曲直自有公堂审理,何不拭目以待?”
黄郖冷“哼”一声,也不去理会趴在地上近乎奄奄一息的儿子,拂袖径直进了县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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