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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雅兴一个人在这里喝茶?”身影开口了,他是一个真正的活人。
“是,是啊。王潭约我出来,但她,先走了。”她混乱的解释道。
“这么巧。”杨默大大方方地走到近旁,在她旁边坐下来,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放。
“真是巧。”王晗看着他一块接一块地吃糕点,依然有些不知所措。“还以为,这两**已经动身了。”
杨默边吃边点头,又给自己倒了茶水,连着喝了三杯才回道,“原本是已经动身了,有点事又被拖了两天。”
“哦。”
看他的样子似乎肚子正饿,王晗也不急着多问,等他先空下来。
一会之后,杨默露出了满足的灿笑。
“如此忙吗,甚至没有时间用膳?”王晗微笑着问他。
“就今天。上午事情才做完,就被带到这里来了。”
“来此谈事?”
“应该是。”他四处张望着,分明在找人。
“此处只有我一人。”王晗告诉他。
“我也发现了。”杨默回过头来,脸上透着不解的神情。“这么急约我过来,自己却没到。”
王晗随口问道,“谁约的你?”
杨默突然露出一个短促的怪笑。
“说来更巧,”他说,“约我的人正是王大人,仲德。”
“仲德?”
“对。”杨默确认道。
这是巧合吗?仲德偏偏也约了杨默在此见面?
“他约你为何事?只有你们两人吗?”这并非她真正想问的,只是无端的心慌叫她不安的厉害。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两个人吧,怎么了?”
杨默看着她,但王晗自己也不知道答案。她站了起来,眼睛不自觉地望向两头的入口处。
杨默跟着站起来,“怎么了,一听说是他你这么紧张?”
王晗回视着他,并不想让杨默听到那些可笑的话。
“只是无关紧要的事,只要我速速离开便没事了。”
但杨默一点也不信。他紧紧盯着她,“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事,你在害怕什么?”
王晗抿起嘴,她看上去很害怕吗?
杨默放柔了声调又问道,“不能告诉我吗?”
这或许只是她自个多虑了,王晗实在开不了口把心里的担忧告诉他。她犹豫着,但杨默的等待叫她无法回避。
就在这时,承德的声音响了起来。“杨少侠?”
王晗惊恐地转过去,看到承德和仲德两个人站在那儿。
“弟妹?”承德的声音里充满了惊讶。“你也在这里?”
“大哥。”王晗只来得及回应一句,就看到仲德铁青了脸,瞪着双眼大声“哼”了一句,气势汹汹地转身走掉了。
“仲德”承德跟了过去。两个人就如他们突然出现时一样,又骤然消失在了草木间。
她心中的担忧这下变成了现实。
“王大人怎么——这是什么意思?”杨默马上猜出了端倪。“这就是你害怕的?”
王晗喘着气,快速地整理着思绪。不管这是无意的巧合还是有人布局而成,只需看一眼仲德的样子便能猜到他接下去会说些什么。他果然抓着这套说辞不放。
“杨默,”如此的话,王晗更希望杨默别因此无辜受牵连。她急切但诚恳地对他说,“请听我一句,赶快动身,离开此地。”
“为什么?”
显然如此一句劝言是不够的。
“到底什么事?”杨默又问道,“如果你不打算向我解释清楚,我也不急着动身。”他说得很慢但是很确定。
王晗不由得露出一个苦相。看来她得亲口说出那些可笑的话了。
“在见到仲德刚才的样子前,”简略地想了想,她说道,“我一直希望那是我多虑了。仲德向大哥暗示,之所以我会冒出要他写休书的想法,是因为从你这儿听来的。他的意思,是你想出的这主意,你在背后掺和了这件事。”
“就是这样?”杨默似乎认为事情过于简单了。“就算是我给出的主意又怎么样,最终还是要你自己下决定?”
“我担心的是大哥如何看待这件事。只有请大哥大嫂帮忙,我的想法才有希望成真。若是大哥听信了仲德胡言乱语,他必定不肯再帮我,反而……或许还会反过来站到仲德那边。而我更担心的是……”她无法再说下去了。
“你害怕仲德越说越离谱,甚至可能乱描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害怕承德误会了你,把休书一事当成是你对仲德不忠的证明?”杨默冷静的把她难以启齿的话道了出来。
这般话即便由旁人说出来,也足以令王晗羞得把头埋起来了。
“所以你才希望我赶快离开这里?”杨默又轻声问道。
王晗双眼看着衣摆点了点头。
“若你能早日离开,便可以早日摆脱这可笑的是非之争。仲德也不能再拿此事当藉口到大哥面前继续胡言乱语。”
“我明白了。”
“我无法料定接下去仲德会如何说法,自然也无法确定事情是否真有此般严重,只是……”她想向杨默解释,却不知该怎么说好。希望他尽快离开,是因为担心他的名声受损。
但杨默轻声地回道,“我明白,明天我就走。”
王晗抬起头,一股难受的劲头瞬间涌上她的眼眶。
“真是抱歉,连累你的名声受了此般可笑的牵连。”她无力地说道。
但杨默冲她温和地一笑,“没事,我孤家寡人的,不怕。你也不用太担心。明天我一走,他们马上全都会知道,然后你再看承德是什么态度。如果需要解释再好好向他解释一下,我相信他不会稀里糊涂全听别人的。”
王晗点着头,说不出话来。此时她一开口,杨默必定会听出她的哭腔。而她根本不能告诉他,她想哭是因为很难过。她很难过他们竟以这样的谈话作为分别之即最后的话,她更难过自己开口要求他为了避嫌逃离这座城。
“走吧,你先走,以防万一我在这等一会。”杨默又说道。
再次点点头,王晗迅速走出凉亭,向山下走去。
马车在下面等着,她快速走向它,低着头爬进厢内,帘子一放,眼泪便顺着两颊直往下流。
她记得来时花去的时间,所以她知道不能任由眼泪泡红双眼。她不停地用手巾擦去它们。此刻它们正气势汹汹,她无力“镇压”,只有用手巾不停地擦拭。
仲德还在编排她的不是,她得赶回去请大嫂帮忙。大嫂能帮她证明是王潭约的她。等到大哥回来,她便向他解释。她相信,正如杨默说的,大哥不会稀里糊涂到全听仲德的。
仲德会如何编排她的不是——尽管她根本不想去猜——此刻她需要花心思去猜。瞎猜也好,无趣也罢,此刻她越用心想别的事,就能越早止住眼泪。
这一回她总算知道杨默要离开的确切的日子了。不必等到日后听旁人传消息给她,她提前知晓了。他明日便会离开,这一回是真的了。明日,明日将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她会依旧如这些日子般,给自己安排好一整天的事情。明日一晃便会过去,会如往常一样被她遗忘。或许当她日后记起这位不同寻常的朋友时,更容易记得今日之别。
不,不,她不能再想今日之别,至少此刻不行。今日这可笑的,看似无意却极像布局而成的误会,她不能再接着想。她得想一想如何向大哥解释,如何让他相信仲德编排的全是假话。若大哥能告诉她仲德都说了些什么话,或许她还能猜到几分仲德的用意,或许休书一事还能因此有个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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