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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知觉后,一切都归为平静和安详,她终于能舒服的躺着了。
这真是美好。在她经历了那般疼痛和恐惧的折磨后,无知无觉地躺着简直是人间最极致的享受。若是真有极乐世界,如此这般便是她的极乐。
她听到有人在远处说话的声音,但她可以不闻不问,只管安详的躺着。她的左手似乎被轻轻地触碰着,但她不是很确定。此刻她没有任何感受,所有的感知都已离她远去,她不能完全肯定左手被抬起,被人动着。
说话的人好像走近了些,因为他们的声音听起来大了些。但她依旧躺着,她还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有人又去动她的左腿了。这不好,她想出声制止那双手。别再碰她,他打扰了她的宁静。
然后,微微疼痛的感觉彻底打破了此刻的安详。她的感知又回来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安静的躺着。她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醒了?醒了就好。骨折之处老夫已帮你定好。”当王晗努力集中精神想看清身处的地方时,一个老大夫从她身旁站起来,看到了她的苏醒。
紧跟着另一个人说道,“这里是医馆,你的伤势我们大致察看过了。伤了几处筋骨,幸而性命无忧。随后再追看内脏的情况,若能顺利养过来,方能无恙。”
在他说话的同时,之前的疼痛,眩晕统统回到了她身上。她断断续续的喘着气,不想在两个大夫面前叫喊出来。胸口从她一开始喘粗气便也恢复了难受。那是受伤后的迹象她知道,只是之前没有时间细想。此刻,她越发感到每喘一口气胸口就如被撕扯一回,她的喘气便只能到一半就停住。
“夫人,”颜道启的声音突然响起,王晗震惊地转过头去。他慢慢地走近,脸上透着受难的表情。“属下护主不力,请夫人怪罪。”他单膝跪了下去。
王晗想对他说句话,可她接不起开口的那道气。她向颜道启伸出右手,示意他先起来。
“你,”她吐出一个字,喘了一趟来回,“如何,”又喘了一趟,“找到,我?”说完这一句,她的胸口也大肆发作起来。她的头猛烈地眩晕着。她闭起眼睛不去看任何转动的东西。
小大夫的声音又响起来。“夫人不宜多说话,恐更伤元气。”
随后,是静静的一会。屋里只剩下她和颜道启。
她睁开眼睛,抬起手示意颜道启坐到旁边详细说。
“属下能找到夫人是托二夫人的帮忙。”颜道启慢慢地说道。他一开始就提了王潭,王晗既是惊讶又不惊讶。除了王潭,其他人如何能轻易发现关她的地方?
“二夫人是瞒着大人偷偷出来相告,”他顿了顿,“因此,她请属下务必帮她保密。”他的语气中带着恳求。王晗明白他的意思。这又有何难,比起其他事?她对着他慢慢地点了点头。
“二夫人找到属下时,属下正被派往回老家的路上。她派了人快马从后面追上来,当时属下早已心生怀疑,正在路口计算着打道回府。一听是二夫人派来的人,属下便随同他去见了二夫人。幸而一切还算及时。二夫人并不确定夫人被关在何处,只知这城边大约有一处是大人的地方,便猜测了一番,让属下往那个方向找。属下找了一阵,却未有所获。那些房子大多无人,属下正想等天黑后再一间一间的察看。那时,属下听到了夫人的叫声。”他停了下来,眼神飘向王晗的伤处。“等到属下赶到时,发现夫人已经晕过去。而那名看守被夫人刺了一刀后,没过多久便渐渐败于下风,属下了结了他,送夫人到了这里。”
王晗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当她听到颜道启杀了那名护卫时。受命于人便是踏上了亡命之途。
“带我,回去。”她吃力地对颜道启说道。此时此刻,她最想让大哥大嫂知道她的遭遇。他们早一刻知晓,仲德的阴谋诡计便会早一刻破败。
颜道启犹豫的看着她:“眼下夫人不宜多动,大夫刚刚才替您接上骨头。待属下快马回去向王大人禀报,再带马车来接夫人回府,夫人意下如何?”
如此自然更可行,王晗不由得思量着,颜道启一人先回去妥当吗?
“若不然,”颜道启又提议道,“属下找个人代为传言,顺便在附近找辆马车来?”
这般更好。既可了去后顾之忧,又能早一点回去向大哥大嫂报平安。王晗再次对他点点头,颜道启即刻退了出去。
王晗独自躺着,向屋子的这一头——窗外望去。她花了好一会才辨清这屋里头的光线不怎么明亮并非只一个窗子的缘故,外头的天色已经微暗了下来。下午的时光在她的昏睡中度过了。
小大夫再次走进屋里,手里端着茶水。“夫人大约饿了吧?”他笑着问,“医馆里没什么吃的,夫人先喝口水。”
王晗回以他感激的微笑,微微侧身将自己撑起来,让上半个身子靠到后边。伤处猛烈的向她发出警告,提醒她不可随意乱动。她憋着气忍着。小大夫把茶杯倒上水,递给她后又走了。看到茶水,干渴的感觉便上来了。她把茶杯凑到嘴边喝了一口,却只敢含在嘴里。含在嘴里时这水特别甘甜,但她不敢往下咽。她害怕胸口的难受会教她一用力便呛起来,此时若是咳嗽不止……她不敢往下想。但这一口水最终被她分成三次咽了下去。没有呛到咳个不停,可也足够她难受的不敢再碰杯子。
这时颜道启回来了。“属下找的人已经赶去报平安,但马车还需要等一会。”他禀报道。
王晗扯了下嘴角。有人已去报平安便好,她也有时间问一问最关心的事。
“仲德,如何,编谎?”
“大人他——”颜道启刚开口,王晗就抬手打住了他。“无需,称,大人。”她狠着劲命令道。
颜道启脸上的难色分明不是因为她的命令。他思量着,难以痛快开口一道究竟的模样。
“仲德向王大人,王夫人谎称,”最终,他垂着眼帘轻声说道,“杨兄迷惑夫人,意与他私奔。夫人才会假称独自回老家,不告而别。他们在昨日的马车上找到了一封信。赶车的护卫不知何时晕倒在路边,便也不知出了何事。仲德坚持称杨兄诡计多端,这么个小小的骗局必是他所为。他认为杨兄必不会承认此事,在属下动身前,只知他们正在商讨是否静待杨兄的动静。”
他说完了,但王晗依然不动声色地盯着他。她难以相信听到的这些话。
何时起仲德竟需要编起如此拙劣的谎言?他这是“江郎才尽”了?真是可笑至极。
她不动怒,也不笑。“大哥相信仲德?”这才是她最关心的。
“属下不敢确定。”颜道启抬起眼。
这是个不好的答案。王晗皱起眉头,怒意开始聚拢。该死的仲德在这些日子里下了多少功夫,竟能用此般拙劣可笑的谎言蒙晕大哥?他是如何做到的,这个小人?从一开始听说他怀疑杨默与她走得太近,给她出了休书的主意起,他就在打算着这一天了。他千方百计要让大哥怀疑她与杨默之间的清白,便是要公然给杨默套上一个罪名。明杀暗杀都不行,但一个有罪的人就可以被杀了。
她着急地想坐起来,但痛楚马上让她靠了回去。
“杨默?”
“属下也极为担心杨兄。”
“杨默本定于今日动身,如今……走,我们去他住处。”
颜道启站起来说道,“夫人稍安勿躁,待属下先去催马车。”
王晗急不可耐的等着这会的功夫。外头天色更暗了,杨默现今身处何处?大哥越晚得知她的情况,杨默的危险便越大。
他们付了钱,谢过了大夫,首先向杨默的住处赶去。
在马车上,她不得不紧紧抓着扶手,咬住嘴唇。马车一颠簸起来简直快要了她的命。可这时候就如同从阁楼逃跑那会一样,她多忍耐住一刻便好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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