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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卓阳说:“书呢?”
“搬隔壁去了, 陆蓥一把储藏室和晒台改了。”张雪璧一面说一面伸头把桌上摆着的半张披萨叼进嘴里,没见他怎么动作,硕大的披萨饼就进了他的嘴巴, 三两下不见了。
卓阳对这非人类的举动简直叹为观止,实在是想不通这么吃的情况下,这人怎么还能那么瘦。他走到一旁张雪璧说的电脑前,看到型号微微一愣,那不是蔷薇山庄过去那台老破电脑吗,怎么现在使用还需要按指纹?
张雪璧头也不抬说:“外壳没换, 里面全换了。我跟你说, 要不是Lulu过去救过我一命, 我才不会搬过来跟你们住呢!”他这么抱怨着, 把自己之前因为太懒惰将租屋搞得一团糟最后被房东和邻居赶出来的事就一笔抹消了。
卓阳说:“我能搬到隔壁去用吗?”
张雪璧“啪”地按了一个回车键说:“那最好,我最不喜欢别人打扰我的清净了!”
卓阳拿起那台电脑, 拔了电源线, 走到隔壁去。原先那里是一间小型储藏室加一个晒台,现在陆蓥一搭了间阳光房, 把两边重新统一装修了一下, 形成了一个温馨舒适的空间。因为天气热,卓阳在里面找了张椅子坐下, 开始查阅起信息来。
十三年前, 国内的网络信息还远没有现在这么发达, 那时候的网络平台才是刚刚走上繁荣道路的时候, 新闻报道也不是桩桩件件都能上网, 然而碰巧的是这两起案子刚好都是影响比较大的案件,皆引发了舆论热潮。卓阳最先找到的正是十三年前的那起富商绑票案,仔细看下去,原来说的是这样一件事。
十三年前,Z市有一位做外贸生意的富商,他十分喜欢早锻炼,每天清晨五点总会出门跑步,差不多一个小时后,也就是六点多一点回家洗漱,然后用早餐,七点准时出门去公司上班。这一天,富商的家人醒过来却发现富商并没有回来,一开始并没有太过在意,因为富商有时候兴致来了,也会多跑几圈或是去附近的公园里看别人下棋,然而一直到过了上班的点富商都没回来,家人就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了。因为富商平时公务繁忙,为了随时能够处理自己的生意,哪怕是晨练时他都带着手机,所以富商太太就拨了电话去找自己的老公,谁想到电话响了几声以后,接电话的人却不是富商,而是他的私家车司机。司机说富商昨晚有个应酬,喝醉了以后把手机落在了车上,他也是刚才听到铃声才发现了落下的手机。
富商太太这下急了,立刻派了人去寻找,谁知下人们找遍了富商晨跑路线附近可能去的所有地方都没能发现富商的身影。这个时候,富商的家人心里已经隐隐有了不祥的猜测,不久,一个派出去寻找的下人来回报说有一个晨起遛鸟的老头曾经见过富商。因为富商多年来都是沿着一条固定的线路晨跑,所以这附近有不少居民已经认识了他,老头就是其中的一个。
富商这个人,完全是白手起家,所以身上没有一般有钱人那种骄奢淫逸,对人很是客气,老头跟他认识以来,每天路上碰见了都会打个招呼。这一天早晨,老头也碰着富商了,奇怪的是,当时他身边还有两个男人,老头跟富商打招呼,富商却一反常态地没有搭理他就乘上旁边一辆桑塔纳跑了。老头一开始是挺生气的,但是想着想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并且越想越不对劲,因此急急忙忙地赶来富商家报信。
富商家人这一听立刻就明白过来当家人是被绑票了,富商太太没主见,哭了个死去活来,孩子也不过才十多岁,还是富商的侄子兼助理知道了这件事后打了报警电话。警察赶到后听了老头的证言,让他描述一下两个人的外貌还有车牌号,老头没有留意车牌号,对两个人的样子倒是还有点印象,只是当时是冬天,那两个人戴着帽子还翻起了风衣领子,老头看到的着实有限,描述来描述去,最后只记得离他近一点的那个绑匪右边脸上有条疤。警察拿着这条线索回去罪犯资料库里搜了一搜,调了六张相出来让老头认,老头认了半天,最后在三个人中犹豫不决。这三个人中有两个有前科,其中一个是在逃通缉犯,在别的市杀了人跑了,一个因为混帮派打伤人坐了牢,前阵子刚刚刑满释放,还有一个倒是没有犯罪前科,是个工人,不过因为纠缠前妻,曾经被叫到派出所教育过。
在逃的估计没胆子在这个时候犯这种案,没案底的也不像是能干出绑票这种事的人,只有那个混帮派的或许因为没钱铤而走险,所以一番分析后,警方将注意力聚焦到了这个人身上。不久,富商家果然接到了勒索电话,对方要求富商家在24小时内凑出五千万,进行交易,并扬言如果富商家敢报警,那富商就没有活路可走了。富商太太要求与富商通话,结果只听到了两声男人被打后的□□声,电话便挂断了。
富商家虽然有些家底,但要一下子凑出五千万却是不可能的。富商太太根据警方的教导学了话,忐忑不安地等待对方来电。第二天的同一时刻,对方果然打来了,富商太太告饶说想尽办法也只能凑到一千五百万,能不能就收这点,对方沉默了片刻,最后答应以这个数目成交,并约定后日十二点在东门百货商场见面。
富商太太按照要求,只身前往百货商场,身边自然跟着埋伏了的便衣,他们有的打扮成清洁工,有的打扮成普通顾客,还有的打扮成商场工作人员在周围来来去去。时间过了许久,富商太太却一直没收到电话,最后只好惴惴不安地回家去,谁知她一到家,一通电话就打进了门,绑匪在听筒里狠狠骂了富商太太一顿,说看到她带了条子去,如果再有下次,富商的命就没了!正在这时仆人说门口有人放了个盒子,指名道姓要送给富商太太,富商太太打开盒子一看,顿时吓晕过去,只见里头放着一根血迹斑斑的手指,侧面还有颗痣,正是富商的。
富商太太吓得一病不起,家里就交给了富商的侄子代管,这一次对方打了电话来说:“因为上一次你们的背信弃义,这次仍把赎金提高到五千万。”
这下富商家里再也不敢劳动警察,然而五千万又是决计不可能凑到的。最后,富商家卖了公司取了存款抵押了房子,拼拼凑凑才搞到三千七百万不到点。在电话中向绑匪百般求饶后,对方最终同意了这个数额。就在即将交易的前夕,富商家的管家却提出了个建议,说:“既然警察不行,咱们何不试试私人保全公司呢?”
那个时候私人保全公司还没有像现在这样遍地开花,已有的保全公司的保全业务也还是以站岗放哨之类的基础东西居多,谁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处理好这种事,因此富商侄子一开始对此强烈反对,认为这是拿富商的生命开玩笑,结果反倒是富商太太想要再试上一试。事后有人分析说富商太太是舍不得钱财,想要放弃富商,也有人说那是因为富商太太是富商的原配,跟着他一路白手起家,知道他对公司的看重程度,还有人说富商太太可能当时就已经猜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坚持这个意见。没错,这件事发展到最后,被查出来富商的侄子就是绑匪之一,这个后说。总之,当时在富商太太的授意下,管家绕过富商的侄子请了一家保全公司的人来帮忙,那家保全公司的名字叫作山陆。
卓阳看到此处不由吃了一惊,山陆并非一家十分有名气的保全公司,与许多大型保全公司相比,它甚至显得十分的小,小到几乎很少有人知道,然而卓阳却因为职业的缘故知道并掌握了一些这家公司的讯息。这其实是一个家族企业,专接一些针对高端客户的委托,没有点分量的人别说是委托他们就连他们的门都摸不着。与之匹配的是,他们所接的所有CASE,完成率几乎是百分之百,然而在十一年前,这家公司却出了件事,不仅没能完成委托,听说还死了几个人。十一年前,卓阳想,当时陆蓥一离家了吗,他会与那件事有关吗?
卓阳继续看下去,当时接了这单委托的是山陆公司的正统继承人陆某某,网上说此人时年不过16,换做普通家庭也就是个高中生,然而他却已经独自出来接任务。一开始,富商太太也有点不信任他,然而陆某某一来便做了三件事,第一件事,他沿着富商的晨跑线路走了一遍并和那个老头交谈了一阵;第二件事,他调阅了富商手机的记录并和司机交谈了一阵;第三件事,他查看了那只被送来的盒子和盒子里的断指。做完这一切后,他只说了一句话,抓住富商的侄子!
这里居然会有一个高手,还是一个……仿佛来自数百年前的武林高手!
陆蓥一紧张地握住从之前男人身上搜来的手机,暗暗地输入卓阳的号码,他想,只要卓阳和韦正义在一起,他们一定能够通过信号定位搜索到这里。
对方却嘲讽地笑了笑说:“别玩这些小动作了,朋友!”
陆蓥一手上微微一顿,接着干脆一气把号码全输了进去,正要拨打,脑中却突然灵光一闪。那句平平常常的“朋友”在他耳中恰似雷声鼓噪,震震有声。赌一把?他慢慢放松手指,将手机揣进裤兜,跟着上前一步,双脚不丁不八,一拱手道:“走天下路,交天下友,当家的辛苦。”
那人在黑暗中“呵呵”一笑,竟也伸出手来,亦是一拱道:“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掌柜的辛苦!”
陆蓥一听言,心中一惊又是一喜,惊的是没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着个显然得了悠久传承的绿林好汉,喜的是对方既然肯跟他“点春”(用春典交流),那就并非存了你死我活的心思,只是不知对方此时现身究竟有何意图。
那人见陆蓥一沉默不语,竟也并不着急,只是慢悠悠地等着。陆蓥一却没时间多做考虑,否则那三个男人的上头来了,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于是定定神道:“祖师爷留下了饭,朋友你吃一片,兄弟我才吃一线,在下……蔷薇山庄陆蓥一,今日借道贵宝地,还请当家的赏个薄面,留下这一线儿兄弟我走。”
“蔷薇山庄?”男人嗤笑道,“怎么,你不是太原陆吗?”
陆蓥一心中更惊,天下镖师不知凡几,他来到本市后从未暴露过身份,这人是谁,又是如何知道他出身太原陆家?难道他认识他?一思及此,陆蓥一只觉冷汗涔涔,他在武力上本已没有胜算,如果再加上知根知底……
那人却“呵呵”一笑道:“这就把你吓着了?”
陆蓥一勉强定了定神说:“这位当家,我已经离开太原陆家数年,故此对外不再自称太原陆,蔷薇山庄是我开的一间家庭旅馆。”
“旅馆?哈哈哈哈!”那人就像是发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一件事一般,笑得夸张至极。
陆蓥一听得有点不开心,忍了又忍最后还是道:“开旅馆怎么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那人闻言,笑得更夸张了,陆蓥一看到在黑暗的那一头有个身影的轮廓在不停抖动,他道:“好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陆公义还真是生了一对好儿子,小儿子死得不明不白,大儿子自个儿跑出来开旅馆,报应,这可真是报应!”
陆蓥一听到对方认识自己父亲,开始还暗暗心惊,及至听到他说起自己弟弟的死,却猛然脸色一沉,手指骨节捏得“嘎吱”作响,继而毫无征兆地一弓身便窜了出去。
“哟,生气啦!”对方虽然一直在东拉西扯,谁知竟是没有放松丝毫戒备,陆蓥一这突然一击只是沾了他一个边便被让了开去。陆蓥一却不放弃,使出了浑身解数去攻击对方!如果此时卓阳在场,或许会觉得心惊无比,因为此时的陆蓥一并不是那个总是吊儿郎当,懒懒散散的陆蓥一,也不是那个在罗婉玲面前沉着镇定,破了紫铜七环密码锁的陆蓥一,他死死咬着牙关,一双眼布满血丝,好似疯了一般,只攻不守,竟是个拼命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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