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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突然出手的道远,陆一凡不禁眉心一皱,继而挥手之间身前顿时凝结出数十道坚不可摧地冰墙,陆一凡以御待攻,分明就是不想与道远舍命厮杀。毕竟在陆一凡的心里始终认定冤有头债有主,他万里迢迢来到神界目的是与靖韦天一决生死,却并不想与一个素昧平生的道远杀个你死我活。
“给我出!”
道远毕竟位列八荒天神,面对陆一凡的数十道冰墙防御,道远却是置若罔闻,但见他冷哼一声口中快速默念几句剑诀,接着一道散发着七彩光芒的三尺利剑陡然从其背后呼啸而出,此乃道康神族的圣物“七彩琉璃剑”,此剑平时看上去宛若琉璃一般晶莹剔透无色无形,但一旦注入神力便会呈现七彩之色,顷刻间光彩万丈,声势滔天,耀眼夺目。七彩琉璃剑悬浮于头顶之上,道远双手迅速结印,十根手指宛若抚琴一般凌空波动,七彩琉璃剑顿时霞光大盛,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剑鸣,成千上万道利剑便是瞬息幻化而出,一齐朝着陆一凡所凝结的冰墙爆射而去,此乃道康神族的绝学“九域太风剑”中的一记万剑归宗,比起其子道清的“三域太风剑”,道远如今所施展的“九域”才是真正的大成之境。
“嘶!”
这一幕令千帆渡和魁阳雷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千帆渡诧异道:“道远天神一上来便祭出七彩琉璃剑,并施展出九域太风剑的杀招万剑归宗,看来他此刻的确是求胜心切。”
“我看他并非求胜心切,而是杀人心切!”魁阳雷冷声道,“按理来说道远与冥天儿无冤无仇,他何以如此激动?竟然枉顾自己神界长辈的身份,对冥天儿一个晚辈一上来便施展出十成神力,急不可耐地痛下杀手?”
幕琴眼神忧郁地揣测道:“道远兄比我还要看重冠儿的生死,他对我幕府神族实在是互为肝胆,仁至义尽啊!”
转瞬之间,万剑归宗便冲破了陆一凡设下的所有防御壁障,七彩琉璃剑急转直下,如一道闪电般朝着陆一凡的眉心狠狠刺去。陆一凡实在不想与道远为敌,当下身形迅速闪退,本想避开七彩琉璃剑的锋芒,但却万没想到此剑竟然如活的一般,任由陆一凡如何闪转腾挪地避让,七彩琉璃剑皆能精准无误地调转剑锋,追着陆一凡而去,大有一副不刺死陆一凡不罢休的架势。
陆一凡一边闪退着一边疾呼道:“道远天神,我不想与你争斗,你切莫中了靖韦天的奸计!”
陆一凡在风魂地庇佑下闪躲地极快,哪怕七彩琉璃剑如何疾驰但却仍旧不能伤到陆一凡半点,二者一追一逃,倒是谁也奈何不了谁。道远见状不由地大声喝道:“幕琴兄,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幕琴闻言身子不禁一颤,低声自语道:“道远身为一个外人尚且能为了冠儿竭尽全力不畏生死,我身为幕府族长又岂能坐视不理?天底下哪有自己不战而让朋友去拼死拼活的道理?”说着幕琴心乱如麻的思绪陡然一凝,故而猛地抬起头来露出一副凶狠地目光直指陆一凡,咬牙切齿地说道,“天儿世侄,本尊要对不起你了……”
“幕琴天神等一下!”就在幕琴隐忍不住欲要出手助道远一臂之力之时,魁阳雷却是陡然喝止道,“你一向精明过人,此刻也千万不能因为已是心浮气躁而乱了方寸,坏了大事。”
“此话何意?”幕琴只感到脑中万千思绪错综复杂令他不胜其烦,反问道,“我坏了什么大事?”
“倘若你出手与道远天神一同对付冥天儿,那势必会引起幕府神族其他高手的助阵,混战之下冥天儿为求存活定然誓死反抗。”魁阳雷道,“一旦厮杀起来,冥天儿必死,而你与道远天神甚至幕府神族和道康神族都会受到波及,轻则死伤几个族人,重则却是会元气受损。冥天儿与我们本是同一阵营,有他在再加上我们四大神族在胜算上本来是比靖韦天高上些许,但若是我们自相残杀,那最终得意的人只会是靖韦天。本尊只是不想明知这是靖韦天的奸计还要看着你们被他所利用,最终落个作茧自缚的凄惨下场。”
“魁阳雷天神说的虽有道理,可道远兄他……”
“难道你不觉得今天道远天神的表现太过于反常了吗?”魁阳雷凝声道,“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道远天神今日对幕冠的关心甚至比你这个亲父君还要强烈许多,他为幕冠甘愿冒的风险比你这个亲父君还要大,这难道还合乎常理吗?”
听到魁阳雷的话幕琴原本热切的心思不禁变得冷静了几分,他眉头紧锁地望着操纵着七彩琉璃剑对陆一凡穷追猛打的道远,心中也的确突生出一抹异样之情。其身旁的千帆渡缓缓开口道:“魁阳雷天神言之有理,你是幕冠的亲父君而我是幕冠的岳丈,但你我二人今日却都没有道远对幕冠那般积进。正可谓做出超乎寻常之能事,其必然暗藏着超乎寻常之企图。如今看来,道远今日如此心浮气躁急不可耐的确是有些不同以往。”
眉头紧锁的幕永点头对幕琴分析道:“救出少主固然重要,但关乎全族生死则是更为关键。其中的利害关系就连救子心切的天神你都能选择隐忍,更何况道远天神他一个外人呢?天神尚且能忍耐迂回,为何道远天神偏偏忍不了?此事……确有蹊跷!”
听着魁阳雷、千帆渡和幕永的分析,幕琴看向道远的眼神也由最初的感激感动渐渐转变成了迟疑和审视,口中喃喃地说道:“今天道远兄的所作所为的确是有些不太合乎常理……”
“父君!”
就在此刻,被靖海族人挟持的幕冠陡然大声开口道:“父君,你们千万不要联手对付冥兄弟,否则便是自相残杀,最终只会让靖海神族得到好处……”话未说完,两名靖海族人已是对他拳打脚踢起来,身上传来的一阵阵剧烈疼痛顿时打断了幕冠的话音。
“不能再打了,倘若让道远耗费冥天儿太多精力,那冥天儿还如何能与靖韦天一战?若是冥天儿没了胜算,那我们的胜算也会变的微乎其微。”千帆渡迅速明晰了其中的利弊,急声道,“只有我们保存全盛的实力才能钳制靖韦天,只要能让靖韦天有所顾忌那幕冠就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
“道远兄住手!”
千帆渡话音未落,乍然醒悟的幕琴便是开口急声喝止。与此同时,魁阳雷已是挺身而出,半空之中一道暗红色的开天巨斧劈云斩雾,从天而降直接挡在一直闪退的陆一凡和不断追击的七彩琉璃极剑之间,伴随着“嘭”的一声轰天巨响,七彩琉璃剑笔直地撞在开天巨斧之上,二者撞击的瞬间天地之间顿时泛起一圈圈近乎肉眼可见的劲气涟漪,原本风平浪静的万蝶海面顷刻间波涛汹涌,巨浪翻腾。
“魁阳雷天神你这是作甚?”道远看到自己的七彩琉璃剑被魁阳雷出手截停,不禁面色一沉,怒声道,“你若救冥天儿那就是在逼幕冠世侄去死!”
“真正想害死我们的人是你吧?”不等道远话音落下,魁阳雷的身影陡然浮现在半空之中,其手握开天巨斧,锃光瓦亮的光头上因为愤怒而暴突出一根根青筋,怒喝道,“幕冠被劫走当日幕琴天神连夜召我们议事,挑明了我们之中或许暗藏着靖海神族的奸细,枉你当时表现的大义凌然,却万没想到这个奸细竟然就是你!”
“魁阳雷,你胡说八道什么?”道远脸色一红,反驳道,“我如何成了奸细?你休要信口雌黄冤枉本尊!”
“你还敢狡辩?”魁阳雷冷哼道,“你若不是奸细为何置我各大神族的前途生死于不顾,非要如此急切地杀了陆一凡自断臂膀?你明知道这是靖韦天的借刀杀人之计你却仍然佯装无知,还敢说你心里没鬼?”
道远狡辩道:“我那是救幕冠世侄心切,难道你想眼睁睁地看着幕冠……”
“休要狡辩,真要论起心切幕琴天神和千帆渡天神身为幕冠至亲难道不比你心急如焚?”魁阳雷不屑地冷笑道,“道远,你身为八荒天神为何不能顶天立地?为何不能敢作敢当?实话告诉你,早在幕琴天神猜忌我们之中有奸细的时候我就已经怀疑是你了,而今日你的种种做法更是坐实了自己的罪证,你若不是与靖海神族沆瀣一气,又如何能置道康神族的生死于不顾?显然你早就已经有恃无恐,就算最终我们全都被靖韦天屠戮殆尽,你道康神族也可安然无虞。如此急功近利想在靖韦天面前邀功,恰恰暴露了你存心不良!”
道远听的心惊肉跳,他急忙转过头去看向幕琴,高声道:“幕琴兄,难道连你也不信我?”
“道远兄,我视你为骨肉兄弟,你能否对我坦诚相告?”幕琴心痛不已地沉声说道,“你到底有没有和靖海神族暗中勾结?”
“当然没有……”
“如若没有那你又为何要故意捣乱我们的阵脚?”千帆渡质问道,“别说你是为了关心幕冠,他亲父君都在犹豫不决的权衡利弊,难不成你会比他亲父君还要关心他的生死?”
“我……”道远心知此时幕琴三人对自己已经失去了信任,一时之间心中又急又恼,不禁哑口无言,“你们……”
然而,就在此刻一直静静地看戏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的靖韦天却是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之中带着些许嘲讽与玩味。
“罢了!”靖韦天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缓缓说道,“本尊本以为道远天神能将计划进行的天衣无缝,可以让我靖海神族兵不血刃,现在看来似乎已是功亏一篑。虽然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可这一次你也的确表现的太过心急了!”
幕琴闻言双目陡然一瞪,难以置信地追问道:“你说什么?什么计划天衣无缝?什么功亏一篑?”接着不等靖韦天回答,幕琴又将痛心疾首的目光投向道远,幽幽地问道,“道远兄,难不成你真的……”
“是!”不等幕琴话音落下,道远却是一改之前的为难之色,脸上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子恼怒和狠戾,咬牙切齿地说道,“事已至此我也无需再继续隐瞒,幕琴你不必再表现的如此虚情假意,其实你心里早就已经料定了我与靖海神族的关系,你早就已经在提防我了,难道不是吗?”
此刻道远表露出自己的真实立场,不禁令幕琴、千帆渡和魁阳雷等人倍感诧异,就连道远的亲儿子道清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惊恐模样。本来道清与幕芷灵站在一起,但当道远的话一出口,幕芷灵却是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继而眼神谨慎而失望地上下打量起道清来,道清看到幕芷灵与自己划清界限,心中更是五味陈杂,说不出的难过。
“父君,你这是为何……”
“闭嘴!”道清话未出口便被道远给喝斥回去,道远双眸凝视着幕琴,道,“既然你早就已经怀疑我那为何不早早揭穿我?你明知道我与你不是一派却仍旧配合我演戏,难道是在故意戏耍本尊不成?”
幕琴强忍着心头的悲痛之意,冷冷地说道:“我之前的确对你有所怀疑,但我心里却是始终不肯相信那个奸细是你。这么多年来我与你亲如兄弟,两族更是亲如一家,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靖海神族的对手,继续冥顽不灵只会自掘坟墓,我不想带着道康神族陪你一起死,幕府神族永远不可能取代靖海神族成为神界至尊。”道远冷笑道,“从冥远神族覆灭的那一天开始,靖韦天天神就已经在处处提防你了,而我也正是听从他的安排才会故意和你亲近,目的就是为了替靖海神族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一切果然不出靖韦天天神所料,你虽然表面伪装出一副对一切都是云淡风轻中庸仁和的模样,实际上却是在野心勃勃,暗藏阴谋。”
“本尊如此相信你,甚至不惜将我的一切想法都告知于你,但却万没想到你竟然将我对你的信任视为狼心狗肺,今日你见我与靖韦天已经撕破脸所以就迫不及待地想搅乱我们的阵脚,好替靖韦天铲除阻碍……”幕琴摇头苦笑道,“若非冠儿被挟持之事太过蹊跷,只怕我至今仍旧会对你深信不疑……”
道远冷笑道:“幕琴,你少在这里故作仁义,幕冠之事根本就是你所找的借口,什么脏水都想泼在我身上,简直卑鄙无耻。没有这件事你也早就已经怀疑我了。”道远话一出口,静观其变的陆一凡不禁眉头一皱,他似乎从道远的话中听出了一丝莫名的端倪,似乎幕冠被挟持之事与道远并无关系。
“你……”
“哼!”不等幕琴再度开口大,道远已是自顾自地冷笑道,“本以为可以借救幕冠之名煽动你们一起杀了冥天儿,却没想到最终还是功败垂成。”说罢道远不禁将自嘲的目光投向靖韦天,道,“恕我办事不周,此事看来还要请天神亲自出手才行。”
“既然不能兵不血刃,那厮杀一场也无妨!”靖韦天满不在乎地摆手道,“不过还要道远天神及道康神族鼎力相助才是。”
道远冷笑道:“放心,既然如今已经和他们撕破了脸,那我道康神族及麾下众神自当对靖韦天天神马首是瞻!”说罢,道远再度冷冷地看了一眼幕琴等人,继而大手一挥,原本站在幕琴身后的数百神族顿时调转了矛头加入到靖海神族之后的队伍中。原本要稳压靖海神族一头的幕琴一方,在这场分庭抗礼的对抗中,顷刻间变成了弱势。
靖韦天似笑非笑地望着幕琴,道:“你说若杀死冥天儿是断你一臂,那现在你失去了道康神族的帮助又算不算断了一臂呢?”
幕琴强忍着心头的怒火,面对道远的临阵倒戈着实令他有些猝不及防,紧咬牙关怒声道:“此等奸佞小人留在身边才是最大的祸患,现在揪出奸细总比稍后让他在背后捅我一刀的好。靖韦天,事已至此你我也不必再装腔作势,你到底想如何?”
“退去吧!”靖韦天不以为意地摆手道,“本尊雅量可以再宽恕你们一次,只要现在你们主动退去,待本尊解决了冥天儿之后便会将你儿子放回去,并且对于以往之事……仍旧既往不咎!”
靖韦天的话令幕琴的身子猛然一颤,他缓缓转头用复杂之极的目光看向千帆渡和魁阳雷,似乎想请他们为自己决断战和。千帆渡看了一眼势单力薄的陆一凡,接着又看了一眼靖韦天身后的一众神族,幽幽地说道:“倘若我们退去,冥天儿顷刻间便会被他们吞没的连渣都不剩。”
“其实我们现在不仅仅是冥天儿的唯一的依仗。”魁阳雷语气阴沉地说道,“反过来冥天儿或许也是我们现在唯一的依仗。我还是那句话,靖韦天现在肯对我们好言相商,十之八九是忌惮我们与冥天儿联手,虽然被道康神族背叛,但我们毕竟还有三大神族的力量,靖韦天仍旧不敢小觑。”
幕琴点头道:“不错,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对我们如此‘宽宏大量’,说到底还是缓兵之计,想将我们先行骗离万蝶海,好让他能轻松解决掉天儿。”幕琴的话说到这里不禁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陆一凡,但见陆一凡此刻正用复杂深邃的眼眸望着自己,他虽然从陆一凡的眼神之中看不出半点祈求之色,但却能看出陆一凡内心的焦灼与忐忑,“既然如此,那我们……”
“战,则有一线生机。退,则必遭靖韦天一一报复,结果我等必亡无疑。”魁阳雷冷哼道,“我魁斗神族誓死不退!”
面对幕琴的犹豫和魁阳雷的坚决,千帆渡沉声道:“生死结局我猜不透也看不出来,不过我千罗神族历代以来都以守信守义为立身之本,更何况曾经我与冥云风天神相交甚好,两族也一直互有往来。生死固然重要,但千罗神族的信义和声誉则更为关键,今日本尊绝不能看着冥远神族的遗孤被靖海神族以多欺少而坐视不理,所以我千罗神族也愿意为冥天儿主持公道,绝不屈服!”
幕琴见到魁阳雷和千帆渡心意已决,故而在靖韦天的再三催促下缓缓向前两步,先是目光坚毅地看了一眼幕冠,父子二人相视着轻轻点了点头,接着一抹阴狠暴戾之色涌上脸庞,与靖韦天四目相对战意迸发却也毫不退让。
“靖韦天,现在就算你肯放回冠儿我们也绝不会退去!今日我幕府神族联合千罗神族、魁斗神族誓要为冥远遗孤冥天儿主持公允。你如若按照约定与冥天儿公平一战,胜负生死我等绝不会插手多言。但你若是想要以多欺少,恃强凌弱,那我三大神族连同众神,今日将誓死捍卫净琉璃神界的天下道义,与违背道义、辱神界声誉者,不死不休!”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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