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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青青骑着电动车来的,穿着一身黑色耐克运动服,带着黑色鸭舌帽,看起来很酷。
“你的保镖怎么跟着你?”我有点奇怪的问道。
“以后我自由了,再也不会有人管我了。”谢青青扬起下巴得意的说道。
“咋啦,失宠啦?”
“怎么可能,我爸妈那么疼我。”
谢青青是来报信的,还真对的起她这一身乌鸦黑,带来的都是令人悲伤的消息。
白鸽牌木吉他又杀人了,这次用的是第五根线,A弦。
死的是酆州市北城的陆广林一家四口,和张梅家不同的是,这次没有人幸存,具体案情分析警方还没有结论。
谢青青叙述的语气很激动,我听的倒是很淡定,因为吉他弦会继续杀人的事情本就在我的预料之内。
事实上自从昨晚上听了要人命低音E弦之后,我就有种预感:白鸽牌木吉他肯定还会继续杀人,就是不知道魙的仇家有多少,够不够它把六根吉他弦全部用完。
“卧槽,秦桓我发现你这人好冷血啊,如此灭门惨案,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谢青青又说起了脏话,昨晚上的温柔彻底消失不见了。
“不是我冷血,就像张梅写在画纸上的那样,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我告诉谢青青,昨晚上我和小舅去翡翠湖招魂问尸了,已经确认刘星星就是被溺死在湖中。刘大山死后,寡母受辱甚至还很可能遭到了恶意侵犯,孤儿上门理论反遭沉尸湖中,这等怨气不天降红雨六月飞雪已经算是苍天无眼了。
他们一家人灭门在先,而且个个死的如此凄惨,当初的那些凶手们能在法律的眼皮子底下躲了这么多年,现在也到了还债的时候了。谢青青听完后深表同感,然后问道:“魙的身份确认是刘星星了吗?”
“小舅说不是。”
“不是他,又会是谁呢,只有他是死在湖中啊。”
“谁知道呢,或许等小舅醒过来他会给我们答案。”
说完我去楼上看了一眼,小舅还睡的跟死猪一样,怎么都叫不醒。然后我决定和谢青青出去走走,找个地吃饭。
昨晚上折腾了一夜,今天又睡了大半个白天,我现在肚子饿的要命。
“你要吃什么,我请。”谢青青很有地主老财范。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不会和你客气。”
秀水街头有家茶餐厅,我们进去要了个包间。服务员把菜单递给我,先来一碗云吞面打底,酱油虾、煎饺、腊排骨……
点到后来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抬头一看,谢青青正瞪着眼睛看我呢。
“吃的完吗?”谢青青只给自己点了一杯咖啡。
“嗯!”我用力的点点头。
在吃酱油虾的时候,尴尬的一幕出现了。我吃相难看,嘴角沾了酱汁,谢青青在边上居然想要用纸巾帮我擦拭!
联想到昨晚上她含糊不清的告白,我幽幽的看着她。
“看什么看,还不赶紧吃。”
“你为什么突然对我那么好啊?”
谢青青没有说话,转过头沉默了一会,肩膀抽动,好像在哭。
“怎么了你?”我问道。
“对你好,你有意见吗?”谢青青抽泣着说道。
“没意见啊,我觉得咱们很有缘的。”这话可不是违心,我和谢青青有三生三世之约,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我们这么有缘的人了。
听我这样一说,谢青青瞬间破涕为笑,再用纸巾帮我擦嘴的时候就自然多了。
吃完饭,我们没有急着离开,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气氛越来越暧昧,然后我们两个也越坐越近,我很主动的把她搂在怀里。
见我主动,谢青青立刻反攻,双手紧紧的环住我的腰,抬起下巴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到这时,我们算是挑明了恋人关系,并蒂桃花劫正式生效。
“秦桓,等你长大肯定有很多女人喜欢你。我不要求你一辈子都和我好,咱们好上半年就够了。”
“半年?”
“嗯,半年后我就要出国了,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我开始还被她吓了一跳,以为她知道了自己天生死命的事情。后来听她说要出国,心里有点生气。
“你知道要出国不回来,干嘛还招惹我。”
“哼,谁要你长这么好看,反正你现在也没女朋友,招惹你怎么了。”
我们都是初恋,犹如两只慌乱的小鹿,不知所措,又甜的要死。便在我准备低头亲她的时候,小舅打来了电话,问我在哪。
没多久小舅就找了过来,很不客气的开始点餐。吃过饭,回到巫道馆,小舅开始严肃的和我们讨论魙的事。
谢青青再次把今天的命案和小舅说了一遍,小舅听完一声长叹。
“小舅,魙到底是谁?”
“魙是谁现在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再让魙继续杀人了。”
小舅说,现在已经死了七口人,每杀死一个,魙的能力就会强大一分,身上的恶性也会增强。
最开始它还要借助心灵感应,上张梅的身体,再杀了张梅家三口之后,它已经可以自由行动选择报复目标了。
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是他的复仇目标,如果杀的人积累到一定程度,魙就会发生异变。到时候就算把龙虎山的掌教请来,怕也要大费周章,而且肯定会牵连到酆州百姓。
最关键的是,我们还和它有因果,它若伤及无辜百姓,我们也会跟着遭报应。这种事听起来很玄乎,但谁教我们当初没救张梅呢。不仅没救,而且还是放任不管。
若是当初我们能把张梅控制起来,不让她回老家,或许魙也只能在她一个人身上作祟。
“谢青青,你抓紧时间和你爸聊聊吧。吉他弦杀人这种事出一起还能解释,连续出两起,你爸面临的压力可不小。要是再弄出第三起、第四起的话,怕是会引发民众恐慌。”
“好,我现在就去。”
警方介入事情就好查多了,譬如张梅的父亲以及新死的陆广林,他们是不是在白鸽乐器厂上过班,很容易就能求证。而要我们去打听的话,千难万难。
白鸽乐器厂原来的老板已经转行,在酆州地产界成了大亨,资产数十亿,无论是查王芳的死还是刘星星的死,这事都和他脱不开关系。这种人物不是普通人可以接触到的,警察都不好使,在酆州也只有谢家能稳压他一头。
所以,无论如何,谢文远这次总要出头了。
谢青青走后,我和小舅赶紧打车去了丰园路清风乐器店。
老头正坐在门口喝茶,显然还不知道连续两起吉他弦杀人的事。毕竟这方面的消息警方向来封锁的很严。
而且明显事出古怪,肯定不会再走漏半点风声。
“老板,你店里还有多少白鸽牌吉他,我全要了。”小舅说道。
“你们上回走的时候,我这还有五把,昨天下午又卖了一把出去。”
“卖给谁了?”
“一个老朋友,原来白鸽乐器厂的工人,陆广林。干了半辈子的木匠,老了突然想学吉他,就来买了一把。”
“他试音了吗?”小舅递给老头一根烟。
“说起来也真邪门,老陆弹的是和上回来的小姑娘一样的曲子,听得我头昏脑胀,夜里还做了噩梦。”
忏魂曲,又是忏魂曲。
小舅打车带着四把吉他回店,我则是去翡翠湖找我们的电动车,昨晚上扔那到现在还没工夫取回来呢。
等我回到店里的时候,谢氏父女,以及白云观的柳观主都在。
人人神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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