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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水流下来一路向东,奔流到海不复回的那种。以前一直都是不大的水,河水平缓,水清而甜。因为有了这条河水,河两岸才有了那么多的村镇。
从京城向东,一路也是以山为主,其实这种地势是不太适合居住的,山势太陡峭,平整的地方不多,在农耕社会没有足够的田地就显得贫瘠。所以即便这里有山有水,这里的人口始终不是很多。这里所谓的村镇也比别的地方人更少,在一山之隔的另一方绝对比这山沟里条件更好,土地肥沃,一样也是有山有水的,所以更多的人选择去那边。
最初来到这里的人们,大多是逃跑出来的下人、犯了律法的犯人、没有土地生活贫穷的穷人,想在山上水里的讨个生活。慢慢稳定了下来,变成了村镇。
后来燕倒霉告诉她,这里人少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山上有一种毒蛇,应该是此山独有的,碧绿色的毒蛇,出人不意的攻击人,让人谈之色变。
风楚飞后来也回忆了起来,难怪那里有股怪怪的味道,原来是驱蛇用的。
然而就在此时,他们还都没有风楚飞的下落,就在这山这水中找来找去,即便是人都要疯了,但是所得到的回报还是那么单一,没找到。
连疑似的人都没有!
不只风楚飞没有找到,就是燕王,还有他的那几个侍卫也没有一点儿消息。
燕倒霉的心事凉了又凉,拔凉拔凉的,但他在没有找到风楚飞是绝不会放弃的!
河两岸该是空前的热闹了。不止是他们的人,还有燕王府的,还有皇上的,三伙人各找各的,表面上貌似没什么冲突,但是燕王那边的人是持续减少的,因为大家都是以找人为主,所以失踪的人好像还没引起谁的主意。这会儿就能看出来,燕王的实力是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大。你想啊,少说也杀了百余人了,但就是这百余人,人家丢了就跟没事似的,可见燕王的人出来的真是不少。
皇上也是焦头烂额,虽然说燕王和风楚飞,无论哪一个出了意外,对他都没什么坏处,但是他也扛不住舆论的压力是不是?燕王和风楚飞失踪在同一条河里,这是正常的事情吗?再说燕倒霉那边已经放出消息,说是燕王对风楚飞图谋不轨,致使风楚飞宁愿跳河也不堪受辱,最终天怒人怨,发了大水将燕王也给吞没了。
神乎其神的传说,就是这么一点点地发酵的。以至于朝堂上的人们也纷纷质疑。他们又不是瞎子,谁想对谁不利,就是没有那些传说,他们也能看得出来。
一时间朝堂上也是一番争论。以赵丞相和冉尚书为主的,朝臣难得的出现几派统一,只有少数人持不同意见的时候。赵丞相和冉尚书是以风总兵走的时候,拜托他们照顾风家为理由,而左相、太傅等人是本来就与风总兵关系密切的,所以自然也会对此有所关照。
皇上整个就是蒙圈了,这还是我燕家的天下吗?
为什么燕王失踪了没人过问一下,而风楚飞失踪了却有这么多人关心?
“皇上,外界传言极其热闹,微臣也觉得是无风不起浪,还望皇上着人着手调查清楚,给百姓一个交代,给风总兵一个交代。燕王到底是不是觊觎风家小姐,风楚飞是不是如传闻所言,是被燕王偷偷藏起来了,还是真的跳进了河里。
都说人言可畏啊!如今百姓议论纷纷,各种传言都有,时间久了没有结果,恐怕是对朝堂不利,对皇上不利啊!”
冉尚书应该也是很久在朝堂上说过这么多的话,这还是第一次。
“冉尚书所言极是,朝堂上下议论纷纷,尽管微臣已经命人极力在控制着流言,但是作用根本不大啊皇上,甚至有人在说皇上您这是在利用燕王,继而排挤风总兵,皇上,您看看这都扯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此一来,确实是影响巨大。”左相点头附和,左相向来刚正不阿的,也素来看不惯冉尚书趋炎附势的样,附和他说话,应该也是第一次。
“赵丞相怎么看?”皇上对他们的意见不置可否,而是问他。毕竟燕王是他的女婿,赵丞相应该是自从云山之战后,一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尤其是在皇上面前。上次的事情以弄出个假的死的赵远途作为结束,而被天机营抓到的真的赵远途,后来也并没有拿出来交给皇上。这个事情是风总兵授意的,目前只是打击一下赵丞相,并没有连根拔起的意思。
皇上疑心病那么重,总得找个人在前面挡着,否则一定还会像上次那样,盯着风展辰不放,甚至用各种手段打压他。如今皇上的视线已经转移,而赵远途在手,又是制约赵丞相最好的筹码,两全其美的事情,何必要揭穿呢?
如今赵丞相因为真正的赵远途不知去向,心里那是非常之忐忑,而风楚雄在一次与赵远方的接触中,有意无意地似是而非地那么说了一句,赵丞相就更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了。话不敢多说,事也不敢乱作,小心翼翼的。
今天之所以这么做,甚至没有顾及他的女婿燕王,其实也是跟赵远途在人家手上不无关系的。他若是像从前一样试图祸害他们风家,风展辰抛出赵远途,那他赵家焉能还有活命的机会?
“皇上,微臣对这件事充满疑问。微臣也并不相信燕王真的会做出什么,所以也希望将整件事情调查清楚的好。如今外面流言四起,微臣小女正怀着孕,承受不了这些流言。如今也是府中上下都瞒着她,若是她知道了,对皇孙也没有好处。
是以微臣建议调查清楚的好,其实这件事也不难查清楚,燕王是带着多名侍卫出去的,也有活着回来的,一问便知。到时候,也能给百姓与百官一个交代……”
皇上心里话:我调查个头啊!早就调查完了好吧!可是燕王做出这种事情,虽然有他自私的打算,也深深触动了他的底线,但有的事情并不适合说好吧!说我儿子强抢民女?说我儿子逼得风家小姐跳了河,然后被报应了?
事情虽然是这么个事儿,但是好说不好听的好吗?让我们燕家的脸面往哪里放?你特么地作为燕王的岳父,怎么就不明白呢?别人不明白,你还不明白吗?
真特么猪,不只是将昭然若揭的事情说出来,而且还连方法都告诉朝臣,别说燕王现在真的是落水找不到了。就算是真的将燕王调查出来治罪了,你作为岳父能光彩到哪里?别看现在我怀疑你,但是归根结底因为燕王,我们还是一个战壕的是不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你个老油条能分不清楚?
赵丞相本意是想让皇上找个借口,或者找个更好的理由搪塞一下,有些事情皇上好说也好做,毕竟权力在呢,而他现在就是找好了理由,说出来别人也不一定信是不是?
然而皇上并不是这么想的。看着赵丞相义正言辞地傻叉样子,他甚至都在怀疑是不是赵丞相也参与了此次的计划当中。
为什么这么想?因为他们真的计划成功了,将风展辰拉到他们的阵营,那么谁是最终受益者?谁是间接受益者?
赵丞相如今畏首畏尾,他是真的吓着了?还是在养精蓄锐,蓄势待发?这个真的不好界定,那么赵丞相要想翻身,要想重回过去的辉煌,他要靠谁?当然是要靠燕王。
而给燕王设计的计谋一成,他作为燕王的岳丈,是不是立了大功?
赵丞相哪里能想到皇上居然画了这么长的弧?他真的就是打错了算盘!
皇上的疑心病之所以如此严重,不就是怕丢了皇位吗?既然对赵丞相有了疑心,自然就从谋划他皇位开始为原点去想。
赵丞相表示很冤枉,他特么地就如同窦娥的前身啊!
天地为证,他真的没有那么想,他这一次不是为了翻身,更不是为了燕王,而是怕不救风楚飞,风展辰会将他的儿子抛出来,他这特么地只能算是自保,根本没有谋划过任何人。
自从儿子出事后,他真的是反应都迟钝了许多,连皇上的圣意都摸不透了。
“朕已经着人调查了,燕王身边的侍卫,除了落水的,当天剩下的侍卫全部都找不到了,就在第二天,统统都被杀了,就在落水的位置。所以,朕怀疑是有人陷害了燕王,同时也陷害了风家小姐。
燕王应该不会做那样忘恩负义的事情,毕竟风家小姐还救了他的母后。他那么做,肯定是会被人诟病的。燕王也算是个心怀仁慈的皇子。
所以,这件事还需要继续调查。会给众人一个交代的,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燕王,找到风家小姐。”
到底是皇上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做皇上还真可惜了这身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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