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师妹,真的是你的精气的凝结!太好了!师父的聚灵珠果然是个宝物!”中年男子更加兴奋了,有些手足舞蹈,全然忽略了钟宁的存在。
“当初年少轻狂,我还跟你拼命争夺,这炼骨门至宝聚灵珠,本来我俩的感情青梅竹马,都是我的贪欲伤透你的心!都怪我!要不然无涯老祖,这竖子也不会有机会趁虚而入!这正道中人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中年男子面色弥漫着愧疚。
又见那柱状物上下盘旋,看到如此情景,中年男子的眼眶湿润了:“师妹,你终于明白了这道理,只是这付出的代价太沉重了!太沉重!”
钟宁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钟宁举起双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向中年男子作揖道:“感谢大侠救命之恩!请问大侠尊姓大名?有朝一日,衔草结环也当报答大侠大恩!”
钟宁在无涯观三年,虽说什么都没有学到,礼数还是学到了一些。
“哼!大侠?我可不敢当!救你一条小命,若不是幽冥鬼帝临终交代!我才懒得管你死活!”中年男子擦了擦眼角残留的泪痕。
“不管,您是因为何故要救在下,在下都要在此谢过!大恩不言谢!请受在下一拜!”钟宁屈膝跪地,准备低头就拜。
“你们这些自诩正派的家伙总是喜欢弄这些虚礼!救命之恩,这可是等同再造,你就以为一拜,能解决?岂是这容易的?”中年男子语气里充满了蔑视与愤恨。
钟宁想想也对,在自己生活的那年代,尊严有时尚且不值钱!更何况自己还身处这兵荒马乱、群魔并起的乱世呢?
谈话间,那柱状物仿佛失去了生命一样,停留在钟宁的肩头!
钟宁感觉左边肩头凉意阵阵,不自觉地用右手去拨弄了几下。
钟宁努力地拨开那物体几次,它不一会,又像满清女真人的海东青,仿佛认得主人一样,再次飞回钟宁瘦弱的肩头!
中年男人苦笑了一声,无奈地拍了拍了钟宁的右肩,心有不甘地道:“你小子也算有造化,我师妹灵魂结成的结晶柱子,好像认得你,愿意让你做他的主人,你一定要好好待它!好好修炼我炼骨门秘法,让她有重生的那一天!”
“炼骨门?这么阴森的名字!估计修炼的秘法也是害人的功法!妈妈说,要学好不能学坏!这柱子要不得!我钟宁宁死不学!”
钟宁心里暗暗想道。
只见中年男子一声戾气极重的笑容,传到钟宁的耳边!
“不学?宁死不学?小子还挺有骨气的!”
“哼!那你现在就去死吧!”中年男子举起双手,手掌做劈砍状。
钟宁很惊异,也更加惊恐,这男人怎么知道自己内心的所思所想呢?
“臭小子,我愿意收你为徒,是你的福气,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小子!很惊讶我能知道你此刻所思所想吧?告诉你,你所思所想我都能知晓,这可是本门的绝学之一,乃是我门开山祖师炼骨老人的观心秘技!”
钟宁听中年男人这一番说辞,心中不免有些动心。
况且,老师也说过,任何东西本没有好坏,只是取决于用它的人的目的。
我暂时答应他,先保住小命,再想其他的,如果连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回归故里呢?钟宁心里暗暗想道。
其实也不用暗想了,这中年男人能知道王波此刻的想法。
“哈哈哈哈,小子算你识时务!要不老子一掌劈死你!”中年男子口气虽严厉,但竹叶枝叶般的手,格外爱怜地抚摸着那柱状物。那柱状物离开钟宁的右肩,像只驯服的小猫一样,弯曲缠绕在男子的手臂上。
这柱状物原来可以伸缩!还可以变形!
这柱状物头部变成了一个骷髅的头颅!
这柱状物突然像只毒蛇一样,张开了嘴巴。中年男子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这柱状物在吸中年男子的鲜血!整个身躯顿时通体变得通红通红!
中年男子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芸儿师妹,你吸吧!我对你的亏欠也够多了!如果我死了,能化解你的怨气,那你就继续吧!连魂魄也跟我吸干!”中年男子有气无力说完这句话,闭上了眼睛,一副等死的架势。
“大侠,不。。。叔叔,你怎么样?”钟宁虽然对这中年男子没有什么好感,但面对垂危的这条鲜活的生命,还是想去救他,拿手去拨开那吸血的柱状物,只感到一阵被蚂蟥叮咬的痛楚,便失去了知觉!
中年男子趁着这间隙,化作一缕红色的烟雾,消失在天际。
凄凉的山风,山上,一个少年平躺在草丛中,一动也不动,仿佛这山间没有生命的植物体。在这少年身边,一根褐色的棍子安静地躺着,时不时放出微弱的蓝光。那褐色的棍子大概跟少年的手臂差不多长度。
山下,一个青袍少年正跪在绿发老者面前,惊慌地道:“师父,王师弟不见了三天三夜了!徒儿观里观外都找遍了,也不见王师弟的身影!”
绿发老者手中的乌龟掉落在地上:“这浩儿!难道负气出走了?回蛮公岭那里了?待我用千里传音问问你师叔!”
只见绿发老者双手合十,气运丹田,嘴唇微动,腹中传出低沉而有力的话语:“荣雅子师弟!浩儿可曾回到你那里?”
“没有呀!浩儿不见了吗?”那声音仿佛就是这连绵山谷的回声,很遥远而又很清晰!
青袍少年的脸色惊慌的神色,突然变成了恍然大悟状,好像想通了什么,说道:“师父,这王师弟,生性贪玩,会不会,偷偷溜到后山去了?”
绿发老者摇了摇头,惋惜道:“如若真是这样,你这不成器的师弟,恐怕凶多吉少了!”说罢,从道袍中拿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纸,然后从脖子上取下一个饰物。
“师父,使不得,使不得,这是本门至宝六道轮回珠,您说过只有历代掌门才能拥有,代表着本门的最高权力。”青袍少年虽摆着右手推辞,左手却已经伸手去接!
“凡儿,为师生性闲云野鹤,这掌门之位也迟早是你的,只是凡儿,你性格太过孤傲,对名利得失看得太过太重,要不师父早就传位与你了!”绿发老者捧着那饰物,小心翼翼交到青袍少年手中。
“你好自为之,修道之人,当看淡名利得失,乃能修成正果!你随我去后山去看看,你师弟是否在哪里?也好给你师叔一个交代!”绿发老人的眼神中弥漫着那种父亲的慈祥。
“你的道行尚浅,后山有两个五百年的妖孽,你将这保命符贴在你心脏处,护住心脉。当为师在与妖孽斗法时,你切记不要靠的太近,远远观战即可!切记切记!”绿发老者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隐约透出一种担忧。
青袍少年依照命令把那皱巴巴的黄纸贴在心口。
绿发老者伸出右手,用食指在青袍少年心口,划了一个阴阳八卦。
连绵山脉间,一老一少,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年少的不时地扶年老的一把。
每当这时,年老的总是摆摆手,示意不用,反倒觉得年少的多余操心,继续玩弄他手中的黄壳小龟。
黄壳小龟在老者的逗弄下,不时探出小小的脑袋。
一只黑色的猎犬在一老一少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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