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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是养好伤的徐子谦却似是身子极棒,一夜几乎未睡,连住在隔壁楼下的金如玉和玉琪儿都以为他为起不了床。不料几人走出屋子却发现他早已出发离开了。
徐子谦去找恪王去了,却并未带上他们中的那一个,而是带着妥娘与另一些暗卫去的。叶君宜被告知今天一天都不能走出客栈去。她一个先在床上睡了好半天,实际上徐子谦走后,她虽是委靡不振,可也已经睡不着觉了。于是干脆便起了床来,打开窗子透气。这竟是条比较繁华的街道,街上人来人往,两边的商铺摆着不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暇接。她叹了一口气,女人的天性让她很想下去转一下,却是现在是非常时刻,保证自身的安全便是对徐子谦最大的帮助。所以她只有望而兴叹的份。
就在她刚是关好窗转过身去时,却发现金如玉已站在她的屋内,端着一盘子的早点正在放在桌上。
“记得初次见你的时候,是在明月斋吧,”叶君宜走过去坐下,边拿着早点吃边道,“那时我还真以为你是个饱读读书的君子。”
金如玉淡淡一笑道:“怎么,我现在不像个君子了?我好像没做什么令人不耻的事吧。”
叶君宜将手中的剩下的半块点心往嘴里一扔,拍拍手道:“没有敲门,便径直跑到自家主母的房间来了,还说自已是个君子?嗯,幸好我不是......嗯,要不然,你肯定会被当作登徒浪子被打出去。”
金如玉也坐了下去,笑道:“事实上,我们是一类的——人。”
叶君宜听了不禁一愣,转而回过神来,向椅子后面倒去,尽可能的离他远些,有些恐惧的指着他道:“你、你也是........”
“是,”金如玉对她神秘的眨眨眼道,“我也和你一样是个表里不一的人,也就是世人所说的伪君子,人前装一副正人君子模样,实则泼皮一个矣。”
“哦,嘿嘿,”叶君宜将手收了回来,干笑二声,“是、是,我们这还真是、是一样的——人。”
金如玉拿了两个酒杯来斟了酒,端了一杯给叶君宜道:“爷这一出去,恐怕不灭掉瑞王,他是不会回来的,玉琪儿也和她奶母出去了,就只剩下我们两个和一个看门的伙计,来,我们来虽两杯,只要你我不说,今天的事,爷是不会知道的。”
背着徐子谦找自己喝酒?还是在自己和徐子谦的屋子里,连是个现代人的叶君宜也觉得怪怪的:总还是觉得多少有点不太好吧。不过人家盛情难却,再说她本来也想找他聊聊天,这又不能随便出屋去,不是在自己屋内,便是在他的屋内,在自己的地盘,好歹还是要自在些。再说了,他说得也对,她不说,他不说,徐子谦怎么会知道?
于是,也扭捏,端起酒来喝了一口,这酒甜甜的,想来度数不高,相当于现代的洒饮料,喝上几杯想来也没事的。她知道金如玉应该是比较能喝的,便接过酒壶来,帮着金如玉倒酒。金如玉今天好像也是存心来找醉的,来者不拒,一杯杯的往肚里倒,眼看了着他连续都干了好几杯了,叶君宜又给他续上杯,开始找了话题打破尴尬的寂静:“金如玉,你跟爷很多看了呀?”
“嗯,”金如玉喝下酒道,“打小就跟着呐。他这个狡猾得不得了,我还比他大两岁呢,那时去接近他,他居然一眼就看出我是有不良居心的。可恶的是,他就是不说,一直就让我在他身边侍候着。直到过了好些年了,他才对我说了实话,还说了,你跟了那老头子也这好几年,跟了我也好几年,那一个人更适合当你的主子,你自己去好生想一下,想明白了,要是要去继续跟着他,我也不留你,你自个回去,以后我俩再见面便是仇家。要是想着要继续跟着我,我也不是你主子,继续当你兄弟,可这立场可是不能再三心二意,必须彻底的与那老头断绝所有的感情与羁绊。你说,这人狡猾不狡猾?他若是一开始便是说明了,我最多就和他打一架,然后回主子那里去,可他居然来这招,还让我出了好多次关于我主子的任务,让我看到我主子真实面貌。这一来,我还真是不好择选:一边是养自己长大的主子,一边是自己跟了很多年,又多次出生入死的兄弟。哎,这个家伙。”
“你最后选择了他。”
“没有法呀,”金如玉笑道,“他可是厉害多了,没几个是他的对手的。他们父子几个都是厉害的角色,要不然人家一家是皇家,我们只能当他们的手下。”
“金如玉,”叶君宜用手在桌上的酒渍上划着圆圈,道,“老实说,你恨他抢走了玉琪儿吗?”
金如玉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苦笑一下道:“有什么可恨的,他和玉琪儿也好、白依依也好,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嘛。”
叶君宜划圈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划着,道:“昨天玉琪儿说瑞王对她挺好的,那次尚书房里瑞王和爷一起为了她起了争执,她怎么就选择了要跟着爷,而不跟着瑞王呢?”
“你说是皇上把玉琪儿赐给爷的那件事吧,”金如玉自己倒了一杯酒道,“那里是瑞王与爷为了她起了争执。而是恪王与爷在私下里商量了要在尚书房怎么怎么整治瑞王,可那瑞王平时里虽是不太说话,可人家脑袋瓜子也挺灵光的,一下子便明白了,便怎么也不肯依,后来几人便打起来了,连着几人身边的小厮,在尚书房里打得可热闹了。里面的东西全被砸了,瑞王被爷和恪王打得个只剩下下半口气,只把闻讯赶来的陈皇后气得个半死。这个恪王做了便不承认了,站一边看热闹,而陈皇后本来就极痛恨爷母子俩,逮住这机会怎么肯饶?便是把爷推出去斩了。
不过当时他们的老师是极看重爷这个人的,临时便站出来乱说一通,说是瑞王在怎么怎么好色,在对玉琪儿动手动脚什么的。在场另外的人在此时又不也说什么,加上玉琪儿突然站出来直承了此事,这相当于就让瑞王背了黑锅,成了他寻绊滋事了。”
叶君宜听了嘴张得大大的,半天才合拢来,这与现在看起来很内全敛的徐子谦完全就是两个样儿。过了好一会,她才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我想,你们早就把主意打到玉琪儿的头上了吧。先头说什么爷要报恩所以去缠着玉琪儿什么的,都是是屁话吧。其实你们就想怎么能打击瑞王,把玉琪儿抢了过来。”
金如玉已是喝得半醉,话虽是有些多,头脑却不是清楚的,叶君宜这话他不直接答,只是叹了一口气道:“以前我们都年纪太少了,做事欠考虑。爷后来常是说,像玉琪儿这样的女子我们是不该去招惹人家的。哎,这人呀,真的是,不该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叶君宜看到他那番要死不活的模样,又噗哧笑了出来道:“你这语气倒不像是爷在后悔去招惹了玉琪儿,倒是你自己在后悔招惹了那个女子似的。”
“呵,”金如玉自嘲笑地笑了一下,道,“男人都很贱、很坏,是吗?一直以来,都想得到一个女人,当这个女人终于到手的时候,他的心却又整天去想着另外的一个。”
当他说这话时,眼向叶君宜深深的瞥了一眼,叶君宜呼吸不由得一滞,半响回不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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