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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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趴在成果病床前，生怕夜里她醒来我不知道。
    之前我真他妈该死，一听到孩子就误会了她以为她背着我有别人。
    还好刚才医生跟我讲她情况时说的那些话，证明了孩子是在我做结扎之前就怀上了。
    医生说避孕药也不是百分之百有效，也有意外的时候。
    之前她亲戚一直不来，夜班多再加上她偶尔坚持用吃药的，所以我们还以为是内分泌失调。
    她以前没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也有过因为内分泌时间推迟很久的情况，所以根本没往怀孕方面想。
    “果果，以后你就不会再遭这种罪了……等我们要孩子的时候，我再来医院做恢复手术……”我握着她的手，在她手背留置针头处留下细细绵绵的吻。
    睡觉的时候我也没松开她的手，这样只要她稍微动一下我就能知道。
    “请问，怎么我老婆还不醒？”一大早护士来量体温的时候，我着急的问道。
    “她受到撞击失血也多，又用过麻药……输的液体里也有镇静的成分……种种情况加上身体虚弱睡得久一点也正常！”
    “……”我这怎么觉着问了等于白问？
    护士走后，我拿出手机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妈……今天我们不能回去接你了……”
    “怎么了，跟果果吵架了……接不接妈不重要但你要让着她啊你不能……”
    “没吵，我们没吵架……”我把她宠得有脾气都发不出来，怎么可能吵架，“果果她……她流产了……”
    “什么……”电话里响起了我妈的惊讶声，紧接而来的是咆哮跟怒吼。
    我没像以前一样把手机远离耳朵，而是静静的听着，确实是我的错，是我没把她照顾好才让她发生意外。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我妈冲进了病房，“果果……果果她怎么样啊……”她可能是反应过来怕惊扰着床上的人，所以声音越说越小。
    “太虚弱了，医生又给她加了营养液，一直在睡。”
    “真是造孽啊……果果遭罪不说，那孩子……能躲过避孕药活下来得多能耐多强……”
    “妈，你帮我看着果果，我出去一趟！”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往外跑……你回来……”
    我妈在后面越吼得越大声，我脚下的步子就越快，上了车，我方向盘打死掉头。
    车子在派出所门口停下，我找到了昨天负责这事的民警。
    他说因为情况较为严重，他家里也没人来管他所以他还暂时被扣留着。
    正好，我还真怕人没被扣留，不然我这趟就是白跑。
    我把同志拉到边上……
    我被带到边上一排房子的其中一间，门被打开，“好好聊啊，别吵起来！”
    “放心，明白……”我做了个手势表示感谢。
    我把门关上，听着脚步声远去后，转身，顺手拎起边上的椅子往墙角的疯狗走去。
    就是这条疯狗，让我女人出车祸流产。
    那个孩子就算耐药性强，就算最后也不能被生下来，但也绝不是随便被这条疯狗以那种方式将他逼离母体，让我女人受那么大伤害。
    “草尼玛！”我一椅子给他砸下去，抱着脑袋蹲着的人直接以不倒翁的样子顺着墙倒下，缩成一团。
    我再捡起椅子再砸，椅子快散架了我掏出口袋里的石头往下抡，看着他头上冒出来的血，我他妈贼爽。
    老子把他弄死，就算要被枪毙老子也不亏！
    可能是我弄出的响动太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我被冲进来的人制止住，地上的人也被弄起来。
    就在我还想挣脱束缚冲上去的时候，那条疯狗拿下一直抱着头的手，把自己那狗身子捋直站起来。
    怎么会是他？
    那个买我破宝马的人！
    之前不管我怎么打他都没还手，一直保持着抱着脑袋蜷缩成一团的样子，甚至连哼都没哼一声。
    我只觉着他肚子大，但完全没想到会是那秃顶油腻老大叔！
    “对不起……我控住不住……我不该自顾自己发泄了无辜的人……对不起……”
    满脸是血的他在给我道歉，道得真诚。
    之后有人问他是不是我打他，说就算他被暂时扣留也有追究我的权利，因为他撞伤我老婆跟我打伤他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
    他说没有，他的伤跟我没任何关系，更不存在追究我任何责任。
    相反，他还要赔偿我跟我老婆的损失，因为他不知道他撞上的是孕妇让我们承受这么大痛苦，他之所以没让人来保释他就是等我们这边来人。
    看他这样子我刚才报仇的快感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知名的复杂的情绪。
    我是跟他一起出的门，他一定要去医院看我老婆也就是看成果。
    在派出所门口，我意外的看见我之前卖给他那辆破宝马。
    车窗降下来，驾驶室的人不是我以为的陌生人，而是叶新娜。
    那个把我打入地狱，让我痛不欲生颓废近千个日日夜夜的女人，此刻正坐在之前属于我的那辆宝马车里。
    她大大方方的下车，大大方方的走到我们面前，或者更确切的说是我面前，“海洋，别来无恙！”
    ……
    “你个混球你可算回来了……”老太太朝我捧起手里的大外卖盒，“我趁着果果睡着我才腾出空回去给她买了份鸡汤，你现在回来我才好自己去买鸡给她……”
    我打断她喋喋不休的话，“妈！叶新娜回来了！”
    我妈手里的汤砸在地上，溅脏脚下一大块地板，包括我跟她的裤子跟鞋都没幸免。
    “她回……她回来就回来关你什么……你怎么知道她回来的？你是不是还一直记挂着所以一直关注着她是行踪……你这个混球我真是……啊……”
    “妈！”
    我妈越说越激动误会我，上前打我的时候踩着地上的汤，扭了脚。
    “你告诉我，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态度……你这样子，你是不是想丢下果果再跟那个女人好……她伤了你，你再伤果果？你可别忘了果果刚刚才流掉你的孩子现在还在里面病床上躺着……”
    “你要真敢那样我第一个饶不了你……这真是，那贱人真是见不得人好，见着你现在能赚钱了就冒出来……”我妈打开我扶着她的手，把自己挪到走廊边的椅子上坐下。
    “撞伤果果的人，就是她老公……是个善良的老头……”我努力的组织语言，想着怎么跟老太太讲让她容易接受。
    “他也是之前买我车的人，买了车送给叶……反正就是想讨她开心，只要叶新娜不离开他他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继续帮她养儿子，但叶新娜不答应还是要离所以他情绪失控发疯似的乱撞……伤了果果……”
    “这个贱人，就算嫁了有钱人也还那么不老实又在外面勾搭……你看这种贱人值得你……”
    “妈！那个所谓的儿子，很有可能是……是我的种……”
    “什么……这……”老太太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我也是刚知道的，我也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她说走就走，说回来就回来，说是我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凭什么？
    滚都滚了，还回来干什么！
    既然觉着我没出息给不了她想要的，为什么还会生下我的孩子！
    别跟老子说是爱，是爱她就不会离开去跟一个可以当她爹的老头子睡一张床！
    “果……果果……”我妈看着后面门口的人，嗖的一下就像弹簧一样弹起，紧张得连话都说不清，“你不是……不是睡了吗……”
    我跟着她的视线看去，成果虚弱的靠在门口看着我跟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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