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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地下室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全身连头被绸缎绣成的黑袍笼罩,那黑袍上的纹路无人认识,却隐隐透着高贵。显然这位爷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到这里来了,他的身边跟着另外一个被灰袍覆盖的人,时时为他开路,谦卑得有些奇怪。
他缓缓走下阶梯,在灰袍者搀扶之下,找到了一张凳子,轻轻坐下,蒋八这时候正在床上躺着无所事事,正好与来人面对面,说句实话,不速之客突然到来,他的心中还是有点慌。
“你便是蒋八吗?”一个温和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
“是的……你好……请问你是?”
来人哈哈笑了:“很好,很好,很好啊。”
蒋八不知道这三连好指的是什么,他继续笑着说道:“年轻人,精神健硕,气质谦和,确是可造之材哪。”
“莲銘,你看蒋八如何?”他问向身边的灰袍人。
“陛下觉得好,老奴也认为蒋兄弟气质、神采、相貌都是青年一辈中的佼佼者。”
听到这句话,蒋八屁滚尿流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这灰袍人称黑袍人为陛下,实在让他一时找不到北。这时候,云常彬也走进了地下室,他见到两人,立刻认出了他们的身份,云常彬立刻跪下。
“臣不知皇上驾到,接驾来迟,万望皇上赎罪。”
那黑袍人立刻来扶“云爱卿不必多礼,再者说,云爱卿作为上二阶的强者,按照祖制,已不必向皇帝行跪礼,快快请起!”
蒋八仍然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眼前这个人的身份竟然是……离宋帝国皇帝陛下!
可他为什么要来这里?他怎么找到这里的?他来干什么?无数的疑问充满蒋八的内心。他没反应过来,作为一个农民的儿子,见到皇帝,那是要三跪九叩的。
“女婿!”云常彬拼命向他使眼色,他终于反应过来了,正欲跪下,却被皇帝的肢体动作阻止。
“千万别那么多繁文缛节,蒋八,你说不定是我帝国千年来最杰出的天才,大可不必多礼。”
说着,他已经将连衣的帽子放了下来——那是一个接近五十岁的中年人,在蒋八见过的中年人中,这人的相貌是最漂亮的,他慈眉善目,雍容华贵,看不出一点世俗的烟火气息。
不要说帝王的“不怒自威”,根本不需要“威”,就这华贵的气度也能让人不由自主地用最大的尊重去面对他。
“常彬,朕此次微服出宫,主要是来看看这位叫做蒋八的天才,路经这龙行省,看到百姓丰衣足食,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看来你这个省府大人当得非常称职。”皇帝心情很好,云常彬却显得有些战战兢兢。
作为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地方长官,其实也没有多少面见圣上的机会,一年去一次京师朝堂,站在十米开外埋着头,连皇帝的脸都看的不是特别清楚,倒是他身边的总管大监玉莲銘一眼就能认出。
“云大人”灰袍总管大监开口了“陛下此行就是想要弄清楚当日的状况,离宋十字军第一高手惊虹将军死于这位少年之手,究竟是如何回事?”
玉莲銘的声音隐约藏着上位者的一丝威严,其实他是代皇帝发问,离宋立朝九百余年,皇帝都是“笑脸人”,正如太上皇帝所言“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民”,优雅即皇威,稍微严肃点的问题都是由“身边人”发问。
“回禀陛下,当日惊虹将军来诛杀臣的女婿,既无国令,又违法理,实属草菅人命,臣斗胆与之相斗,但他神功练至星王,臣仅是熙神,技不如人,保护不了八儿,就在他用出君薨这样强大的技法杀人时,八儿却突然变异,如猛兽般一巴掌就将他开膛破肚,为何会这样,臣实在不知。”
“哦?竟真如坊间传言,有这等奇事?”皇帝接着说:“蒋八,你来说说,当日是怎么回事?”
“皇……皇上……,草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个惊虹一掌打到我身上,我接下来的事情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以为我死了,结果醒来的时候,却听说他被我杀了……”
在场众人陷入了沉思,不过一会,皇帝再次开口“蒋八,我听说你现在修为仅是一个熙卫,你将你的本命星释放出来给我看看。”
“遵命!”说着,蒋八丹田起力,聚精会神地凝结本命星,但不知为何,始终不见本命星出现,过了将近十来分钟,在场众人都已经等得心烦了,他的头顶才缓缓出现一个极其破碎的蓝色球体,是的,破碎,大概就是坑坑洼洼,碎裂痕明显,玻璃碴子还到处飘那种画面。
“这……怎么会这样……”云常彬发出了极为惊讶的声音,要知道,一个普通人的本命星如果在战斗之时被逼迫出体外,再破碎成这样,早就不复存在了,本命星作为天耀星官力量的凝结体,是极为脆弱的,但蒋八的这颗如此破烂不堪,竟然还实实在在地存在那里。
就像是有一双妙手,在一针一线地修补着这个球体。
云常彬想起这东西是那个叫蒋凌云的男人强行给他“缝”在身体中的,不得不感慨蒋老的神奇。
皇帝与大太监反复观摩着这颗不可思议的本命星,脸上流露出各种各样的复杂神情。
过了半晌,皇帝才再次开口:“蒋八,朕接下来跟你说的事,你要认真聆听,不可错过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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