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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奶奶的下一句话,陈安修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奶奶说的是,“天齐,你今天不是应该上班吗?睿哲不上学吗?不过睿哲怎么看着比以前胖了这么多?”
陈妈妈在厨房里洗碗,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擦着手就出来了,对上陈安修疑惑的眼神,她悄悄摇摇头,伸手去扶陈奶奶,“娘,你这是要去哪?怎么自己出来了?”
陈奶奶转过头来盯着她的脸认了认,“壮壮他妈啊,我吃完了,我回屋坐坐去,壮壮去北京回来了吗?”
“回来了,回来了,.乐文移动网”
“他到家了,你和我说一声,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月。”
陈妈妈应着将人送到东屋里,陈安修抱着冒冒也过去了,不过陈奶奶这会好像又把他们忘了,进屋后就脱掉鞋子到床上靠着了,这原先是他和天雨的屋子,他进门后发现很多摆设都换过了,家具少了很多,屋里显得更加宽敞了,除了东墙边的大床没动,本来在屋子中间的沙发被移到了北墙边上,西墙边本来是他们的大衣橱的,现在换了一套小组合,中间略低的地方摆了个液晶电视,两边的桌上放着些水果和热水壶之类的东西。再其他的就没有了。
“娘,你想看点什么?”
陈奶奶说了个名字,陈安修没听过,不过陈妈妈握着遥控板,依言给她切换了个频道,“现在还没演,九点才开始,你先看着别的,我待会再来给你换。”
“不用了,你去忙吧,把遥控板放在这里,我自己换就行。”
陈妈妈过去将遥控板放在她手上,又拉开床被子给她盖住腿脚,做完这些,她拉着陈安修带上门出来,出来东屋,她拍拍身上的衣服,一把抱起从刚才就瞪着眼瞅她的冒冒,“出去心都玩野了,回来也不和奶奶亲亲?是不是光记着章家的奶奶好了?”
陈安修在后面拍拍冒冒的屁股说,“在外面的时候,天天闹着要家家,要爷爷,要奶奶,现在回来了不是你了?是不是忘了和奶奶怎么亲亲了?”
这话大概点醒了冒冒,他哈哈笑着抱着奶奶的脖子,使劲把自己的大胖脸往人家脸上蹭蹭,他自小跟着陈爸陈妈,说到底,还是和这两个爷爷奶奶最亲。不过他现在有脾气了,刚刚一见面他就伸手了,但奶奶没抱他,他还有点不愿意。
陈妈妈见孙子还是和自己亲近,高兴了,边抱着往屋子里走边说,“好了,好了,知道你和奶奶最亲了,被你抹了一脸口水。”
陈安修在后面进门,随手关上门,“妈,我爸爸呢,还有我奶奶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认不得人了?”
陈妈妈抱着冒冒在暖气片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又给冒冒摘下小手套,见冒冒进屋就要撕帽子,她压住哄哄说,“待会再摘,你这刚进门,别闪着了。来,奶奶剥个南瓜子给你吃。”好不容易把人安抚好了,她这才有空回答之前的问题,“你说你爸爸啊,他推着翻斗车出去倒垃圾去了,算着这会也该回来了,说不定在路上遇到谁又说上话了,至于你奶奶,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一时看着好点,一时又糊涂地认不出来人来,不过你爸爸他们,她还都分得出来,其他的就不行了。她今天把你认成天齐还不是很离谱,上个星期天齐来,她直接就没认出来,还问天齐是谁家的,你是没见,我看他走的时候难受的够呛。”平日里往山上跑得多勤快不见得,不过天齐心里和老太太亲,谁也没有怀疑,自小跟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的,一直到十来岁才回去。
“他和刘雪那离婚官司打地怎么样了?”
陈妈妈边给冒冒剥南瓜子边说,“拖着呢,还能怎么样,上次判了才多久,法院又不是光给他们一家人开的,哪能天天光盯着他们的官司审?谁知道刘雪怎么想的,自己嘴上说不愿意离,上次望望又说在街上见到她和一个男的亲亲热热的,看着关系不太一般,不过咱不出去给她嚼那些舌根子。”她也是烦了那家人,不想掺和是非,没事惹一身腥,“你在北京见到晴晴了吗?她怎么样?”
“见了好几次,挺好的,这两天出差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邵中则的事情说出来,等事情有点眉目了再说不迟,也省得爸妈跟着七上八下的。
听到院子门有动静,陈安修起身看了看,果然是爸爸回来了,“爸爸,你去哪里倒垃圾了,怎么去了这么好一会?”他说着到生炉子的隔间,在脸盘里倒了些热水。
陈爸爸摘了手套搓搓手从外面进来,“路上遇到你天岭哥哥说了会话。你们路上还顺利吧,小章和吨吨下山去了?”
“恩,公司有事,四哥就先去上班了,说是晚上再过来。”
陈爸爸在水里烫烫手说,“没那么多讲究,他管着那么大的公司,事情哪天能少得了,我和你妈反正天天都在家,什么时候过来都方便。章家的老爷子和老太太都好说话吗?为难你了吗?”
陈安修捅捅炉子添点炭说,“没,两位老人都挺好的,还给了我和吨吨冒冒不少东西。”他们这房子是邻着外面的,他怕胡同里有人走道听着惹是非,就压低声音和爸爸报了个数。
对这出手,陈爸爸心里也抽口气,不过面上倒是没表现出什么来,拿过香皂搓搓说,“这些事情,咱也不懂,既然小章说可以收着,你就好好收着,以后好好孝敬人家,他们也是快八十的人了,身边也没个一儿半女的也不容易。”
“我知道了,爸爸,你和我天岭哥哥在外面说什么了。这么冷,他也不来家里坐?”
“今年村里不是换届吗?以前也没这么多人抢着进,这小区一盖才热闹了,天天有请客喝酒的。你三爷爷说小饭馆也跟着赚了点。”
“我天岭哥哥也想选村主任?”
陈爸爸起身把架子上的毛巾拉下来擦擦手,“他才多大年纪,他和天齐一年的,过了年才三十八,叫三十七周岁,这年纪轻轻的,谁选他?他今年是想进去。他是帮着你孝礼叔出来说话,上面查的严,咱又在镇政府边上,哪个正主敢出来自己拉票?说是选了就给两大桶花生油,再给条好烟。”
“这礼可不少,能赚回来吗?”既然说是两大桶花生油起码得是五升的,一条烟不过百也不好意思叫好烟。而且这可不是给一家,是选了每家都给。
“他敢送,心里肯定就是有考量吧,现在谁上去不想弄点钱,要说你孝礼叔这人也可以,起码他该办实事的时候还办实事,也没合着外面的人坑咱自己村里的。这小区就是他出去谈的,每平方咱村里的人比外面的人便宜四百块钱。卖地的钱说是年前也能发下来。”
“那还行,这次动作挺快的。十月里才听到信儿,现在就动工了,前后也就有两个月。”
陈爸爸示意他带上隔间的门,父子俩一道往堂屋里去,“这次报名想要的人不少,咱村里手里有点闲钱的能报的都报了,自己不住,转手出去还能赚钱。你和望望,我也都给你们报上了。你那套不是孙晓说好想要吗?”
陈妈妈听到他们父子俩的话,插了一句说,“林淑方前些时候也来问过我,看那意思是真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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