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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自己想得太少,还是迷失了自己忘乎所以!
祭九的坦白反而在他心中系上了一个解,并且这个疙瘩维持了数日。
至今没有解开。
“天君近日心不在焉呐。”
“老师,我……”
“人生不得意十之八九,心事常有,难免,难免。”
“学生冒昧,请教情为何物?”
“哦?原来是这样的问题。”太上公本以为是那日朱雀来天宫,是对天君说了什么。可再一想,若真是,他也不该是这副表情。太上公笑了笑,“嗯……哈哈,这可真是为难老夫了。老夫不知呐。不过,你见参商。参星位西商在东,此出彼没永相隔。”
“二星不同时出没,又怎么会将对方放在心上。”
“那么你呢?不知道么?放得下么?”
“我……”放不下了。
天君回宫时,满园净是虹鸢花飞。
这是一种名叫七色鸢红的花的花瓣叠出的飞鸟,姹紫嫣红,满堂绽放。本不鲜活,也折的实在不尽人意。只是折花的主人施了法,这才活了。
“九儿……你喜欢么?我特意学来折给你看。你喜欢么?”
天君伸手托起一只,迎来正是最好看的,十分灵动还会歪头顾盼。美,是极美的。
哼~也就这只最美了吧,这才紧随左右。
天君一笑:“你这些招数哄哄女子尚可,你认为本君能够接受?”
祭九目光凝滞:“便是换你一笑足够。明日换个新鲜的,再换你一笑。后日再换个新鲜的,便又能换你一笑。以后每日都换个新鲜的,便每日都能见你一笑!”
“每日一笑……足够。”
参星在西商在东,此出彼没永相隔。
原来……做不到不见。
“呵~你这般心思都用来打发我,那你昔日诺言可是拐弯抹角要抹了?本君可是记得清楚,本君这千秋大业可还用得上你。”
祭九拂了拂白衣,当即跪拜:“任凭天君差遣!小人万死不辞!”
“少拍马屁!你不是要青水河君那三万水军,本君今日便封你做个统帅。你要重新编制一番,便随意吧。”
“嘿嘿,小人从命!九儿,你给我时间,假以时日,送你一支穿云箭可好?”
青水三万水军,于泱泱天宫城天兵天将来说九牛一毛。尤其还在青水一带,那的人水生土长的野蛮。
青水河君不善用兵,反而游手好闲,手底下的水军又能好到哪处。这一点天君知晓,却不知道该编整归谁。既然祭九提到,索性封他个天官,今后出入此地万一被看到也说得过去。
“你莫会错意,青水之地十分隐蔽,这才养成青水河君好吃懒做的性子。我派你去,也不指望你能将他们编制的有多么勇猛。”
“可是九儿应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心腹!”
“我凤凰族不算么?”
“算么?”
祭九两个字真是扎心了!
龙族甘正近乎倒台,而凤凰族还有个长兄凤轩然。
“怎么说我是天君,他会听我的。”
“表面上……的确会!可暗地里他可没少挖你墙角!”
“他挖我墙角?他挖谁了!”
天君还浑然不知,祭九说:“自然是槃明司。”
“他竟然!”天君才知道凤轩然竟然向槃明司伸过爪子!
“九儿放心,槃明司绝对是忠义之士!从未答应过那凤轩然什么的。”
“你怎么知道?你能保证么!”
“这……”祭九捏着下巴在那嘀嘀咕咕道,“槃明司好像也不算是你的人,而是你们高祖的人。嗯……”
“槃明司的确是高祖安排。高祖慈爱,我信得过高祖。自然也当信得过槃明司。”
“九儿信得过的人那就是信得过。嘿嘿~”
“你!退下!”
和他搭三句,这货就又贴上来。莫非是忘记了他还在生气?
“本君还未原谅你,你就老老实实给本君跪着!”
扑通,说跪就跪!而且是秒跪那种!
祭九典型妻管严呀!
外加抱大腿,外加诱与哭!
不掉泪那种!
“九儿还怨我!哇——九儿还不肯原谅我!”
“你走开!你这副德行!叫本君!本君我!”束手无策!
祭九这副德行叫他想起还在人间七杰部落,看着四五岁孩子犯错,抱着母亲大腿闹委屈的模样。
“哇~夫妻没有隔夜仇,这都隔了七个夜,九儿还不肯原谅我!”
“你这厮,莫非只会耍无赖求原谅!”
祭九点点头:小一说了,只要对方露出哪怕一丝微笑,那就软磨硬泡,磨合磨合。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尤其天君性情温和,与小灵一样那就是心太软!
“哎!你起来吧。”就他这厚脸皮的性子,天君招架不住。
果然一听,明显放过了他。
“那九儿如何表示已经原谅了我?”祭九一副痞子笑。
天君懒得瞧他,也就没注意到祭九这厮脸上的不怀好意。
“九儿!亲一下可好?”
天君眉头一皱:“你休要得寸进尺!”
“喔。”祭九老实下来。眨巴着一双眼睛,伴着一副无辜像。手上半点不肯送。
“还不快起来!”天君呵斥他。
“抱抱!”
天君一脚给过去!哪得给他半分情面。
的确,他做不到因为一个黎与他永不相见,但是原谅,哪得这么容易。
一只只鸢红唉声叹气。
“你这副样子真的是十分难看!”
野汉子装委屈,总有种黑熊精卖萌的赶脚。无耻的不可一世!
“那九儿喜欢我什么样子?”
“正常的时候!”
过一会儿……
“你还是不要恢复正常了。”
“九儿,你瞧我正襟危坐可有大将风范!”
“你!放开本君!哪有说自己正襟危坐!”
“那九儿今夜容我床上睡可好?”
“……”一拳揍过去,“休想!”
祭九揉揉脸:“九儿,深闺不寂寞冷吗?”
天君已经是青筋暴起!何为深闺?这个混账东西,真是用了一口好词!
“呵,深闺寂寞冷。”转念之,“你是在提醒本君,本君还有个姬俏,还有个表妹了。”
“呃……”给天君跪了!继续抱大腿!“九儿我错了。我不想头顶绿油油。”
“那你就老实一点!”
“咳咳!”
槃明司明目张胆一出现,二人都愣了。
“臣!有公事启奏!江淮掀起一阵妖风,有妖兵作乱,还请天君派人点兵前往清缴。”
“我我我!”不待天君思量,祭九自荐,“我有水军三万,可前往!定叫他们老实!”
“如此甚好!”槃明司端着茶盏进来,悄无声息般将空杯替下。
那本来不是个难以发觉的动作,然而槃明司做得随意,做得那样顺理成章。便没有人去注意到它。
“那你就去吧。”
“为九儿效命!乐意之至!”
祭九冲锋般飞了,快去快回,虽说算不得大功一件,到底天君安心舒心,他便开心。
新茶清香绕鼻,天君与祭九那无赖对战一番早已是口干舌燥。槃明司又添了新茶,自然而然就入了他的眼中。
“天君。”
天君翻来茶盖翻了翻,登时又是一股茶香扑鼻而来。
“何事?”
“小神斗胆请问,天君与那祭九到底是什么关系。”槃明司口气冷漠,显然是不爽的。眼睛盯着天君手中茶盏,右手半抬不抬。
“槃明司。我……不怕瞒着你。不过……本君也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与祭九成亲了,在人间。”无人知晓,无人祝贺。可是他心甘情愿赴这场只要二人相知的情恋。
“呵。天君可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槃明司右手背到了身后,握紧的拳,确实无法祝福。甚至太过荒唐!
“本君没有忘!只是本君不会为这个身份而割舍这段情。”
“可是祭九是个男人!天君你却!却将身子给了一个男人!天颜何存!”
砰!
“那么!你便废了本君!”
——
槃明司失魂落魄走出琼霄宫。
地上的玉碎无人清。
案上的奏卷滚落一地,冷冷的被人漠视。
“那么!你便废了本君!——”
不知过了多久,天君平铺诏书落笔写了四个大字:我堕天命——诏为天君!立世百年不得志!随愿让位,贤者居之。
起始四个字,一个“堕”子可明心。
“原来我是这般不情不愿了。”
“天君,您这是怎么了?”绿腰先见槃明司失魂落魄,又见天君十分沮丧。小心奉茶。
“无事。水。”刚起四个字,他又默默收起。“地上的玉碎收拾干净。”
“是。”
一盏新茶,又是同样的味道。
既然打定了主意便没有什么好后悔的!
茶尽,天君再展开诏书,忽而头晕脑沉。
“天君!天君!!!”
“来人呐!快来人呐!”绿腰急促呼唤,才召开两个仙娥。绿腰怒了!“其他人呢?是姐姐我平日里太娇纵了你们!如此懒散!”
芙晓磕磕巴巴:“不不不不是的姐姐!她们!她们都晕了!”
“晕了?”绿腰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当即命令道,“派人守住琼霄宫!快请朱雀大神前来!”
绿腰施法屏蔽此地:“全体戒严!护驾!都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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