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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左右,临羌城的两千汉军来到安夷城,李牧让冯习率领这两千汉军紧守安夷城,不容有失,冯习慨然领命,保证定会守好安夷城!
子时刚过,李牧率领一万三千汉军奔赴长宁滩。约莫三刻钟,汉军来到长宁滩,这长宁滩北面是波涛汹涌的黄河,东面是湟水支流,水面也有三宽,水流也比较湍急。李牧一行人勘察地形,规划进攻路线和设伏地点。
约莫半个时辰,汉军便确定好了进攻路线和设伏地点。李牧传下将令,在此番战役开始之前,不得喧哗、不得生火、不得离开队列!即使是想要方便,也只能解决到裤子里。若违抗将令者,立斩无赦!十一月的气候,天寒地冻、寒风刺骨、大雪纷飞,将士们却毫无怨言,像捕猎之前的野兽一般,静静地潜伏着,等着羌兵的到来!
却说,从安夷城逃走的数百羌兵,在一个叫扎达柯的百户带领下,一路没命似得狂奔了一个多时辰,来到西都城。西都城的守城军官也不敢怠慢,将扎达柯带到湟中义从军的指挥大帐。
扎达柯进了大帐,跪伏在地上,哭喊道:“请两位大头领恕罪,安夷城被汉军攻破了,小人带着五六百兄弟,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才逃了出来。”
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二人一听,心中大惊。李文侯此人脾气火爆,平素喜怒无常,这会已是怒火中烧,两步跨到扎达柯跟前,对着扎达柯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李文侯仍然不能解气,拔出弯刀,正欲一刀砍死扎达柯。北宫伯玉见状,一把拉住李文侯,沉声说道:“够了!你杀了他也没用。”
李文侯扔下手中的弯刀,踹了扎达柯几脚,这才转身气呼呼的去喝酒。北宫伯玉看着扎达柯沉声说道:“布库蛤在哪儿?死了?还是被汉军俘虏了?”扎达柯赶紧将布库蛤出城追杀汉军,汉军诈城的事,原原本本的说给北宫伯玉。
北宫伯玉一听,心下惊惧不已,看来破羌、临羌、安夷三城,真的被汉军攻破了。北宫伯玉急忙问道:“汉军有多少人?谁领兵?是哪儿来的?”
扎达柯连忙回道:“大头领恕罪啊!小人只知道,起先有两三千人来城外叫骂,后来有三四千人诈城。至于领兵的汉军将领,汉军从哪儿来的,小人真的不知道,那些汉军见了我们的人,就是一顿乱砍乱杀,比我们还凶残啊!”
北宫伯玉见从扎达柯这儿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便让他下去。北宫伯玉走到李文侯跟前坐下,猛喝了一碗酒,沉声说道:“老李,眼下破羌、临羌、安夷三城已被汉军掌握,我军东进金城郡的路线已被汉军封死,若是北进武威郡,又有黄河阻挡,如之奈何?”
李文侯喝了一口酒,恨声说道:“雅克塔、雅泰伐、布库蛤就是三头蠢猪,汉军不过数千人,连个城都守不住。明日,你我二人尽起五万大军,杀到安夷城,将那群汉军小崽子杀个片甲不留,一雪前耻!”
北宫伯玉摇了摇头,沉吟道:“我听说金城郡太守李牧很会打仗,此人还是汉朝廷的什么平西中郎将,想必正是此人率军攻破了破羌、临羌、安夷三城。不如,我军紧守西都,纵使李牧再厉害,凭数千人,也攻不进西都城。”
李文侯立马恨声说道:“北宫啊,西都城有五万人马,人吃马嚼的,我们的粮草能撑多久?要守你去守,我要带着羌兵杀光这股汉军。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你可别眼馋啊!”
北宫伯玉和李文侯二人,各持己见,互不相让,争论了两三个时辰,还是没法妥协。最后结果是,李文侯率领两万羌兵东进攻打汉军,北宫伯玉和剩下的三万羌兵继续守着西都城。
第二天,李文侯率领两万羌兵离开西都城,一路奔向安夷城。羌兵走了六七十里,有些人困马乏,李文侯便传令羌兵,就地休整一个时辰,再进军。李文侯不知道的是,羌兵所在的这个地方叫长宁滩,他和羌兵已经来到了汉军的包围圈。羌兵见可以休息,便乐颠颠的开始生火造饭。羌兵本来奔跑了六七十里,全身很是暖和,这会儿停了下来,不到片刻,直觉得全身冰冷,不少羌兵下了马,蜷缩在一起烤火。
就在羌兵正准备用饭时,突然觉得脚下的地面都在颤抖,羌兵站起来一看,只见无数汉军正从南面杀来。羌兵吓得面无人色,惊叫起来。却说,李文侯见可以歇息一个时辰,便叫人给他简单的搭了个帐篷,在帐篷里喝酒烤火。这会儿,李文侯听到羌兵的惊叫声,赶紧跑出帐篷,这一看,差点没被吓死。
李文侯赶紧上了马,吼叫着组织羌兵列阵防御,可是羌兵早就乱成了一锅粥,急切间也找不到自己的建制。
可是,汉军并没有给李文侯喘息的机会,顷刻间,便杀进羌兵人群。李牧朗声喝道:“将士们,杀尽羌人狗贼,报仇雪恨!”
汉军心中本来愤恨羌兵,又因为这股该死的羌兵,让他们在冰天雪地里冻了几个时辰,此时,早已怒火中烧。汉军吼叫着杀向羌兵,逢人便砍。李牧、典韦、傅佥三人各率领一支汉军冲杀羌兵,邓芝率领一千汉军在后掠阵。
李牧、典韦、傅佥三人冲入敌阵,如入无人之境,所到之处,死伤一片。须臾间,羌兵的哀嚎声、尖叫声响彻云霄。羌兵四处逃窜,慌不择路,有些情急之下向北逃窜,跳进黄河,瞬间便不见了踪影;有些向东逃窜,跳进湟水支流,要么被淹死,要么被后面追来的汉军砍死。大部分羌兵跟着李文侯向西逃窜,意图逃回西都城,这些羌兵不用汉军追杀,已有很多被踩踏致死。
李牧传令傅佥继续追杀向东、向北逃窜的羌兵,而他和典韦率领剩下的汉军,衔尾追杀向西逃窜的羌兵。邓芝见羌兵大势已去,便率领那一千汉军向西追杀羌兵。
李文侯早被吓得肝胆俱裂,伏在马背上,一个劲的往西逃窜。李文侯向西狂奔了十余里,突然,眼前一彪汉军挡住了去路,正是伏兵于此处的张辽、王平二人。张辽、王平也不答话,催动兵锋,直直的冲进羌兵人群。羌兵早就没了战心,只顾着逃命,李文侯见汉军冲杀过来,急忙勒住马,让羌兵冲上前去送死,随后,便带着数百亲卫从侧面逃走,而剩下的那些羌兵大多数已经成了汉军的刀下鬼。
李文侯带着数百亲卫拼死杀出汉军军阵,又狂奔了七八里地,突然,一彪汉军又挡住了去路。原来,张辽、姜维、王平三人经过一番商议,决定分批截杀羌兵,先由张辽和王平率领五千汉军挡住羌兵兵锋,迟缓羌兵逃窜的速度,再由姜维率领一千汉军,截杀那些羌兵的漏网之鱼。
李文侯见状,自知难以逃出生天,勒住马,颤声说道;“我乃……湟中义从军的头领李文侯……若能饶我一命……我愿意效忠汉军……”
姜维点了点头,朗声说道;“好!即刻下马受降,可饶你不死,否则,定叫你身首异处!”
李文侯犹豫了下,心下赌了一把,随即,扔下兵器,下了马,那些羌人亲卫也扔了兵器,下了马。早有汉军冲上前来,将李文侯一行人绑了个结结实实。姜维押解着李文侯一行人,前去和张辽、王平军会合。
却说,张辽、王平率军从西往东追杀羌兵,李牧、典韦率军从东往西追杀羌兵,约莫一个时辰便将羌兵杀了个七七八八。随即,李牧传令汉军暂停追杀那些羌兵的漏网之鱼,大军撤回长宁滩集合。此役,汉军伤亡一千二百余人;斩首羌兵一万五千余级,其中有两千余羌兵跳进黄河、湟水支流淹死,除了李文侯的那数百亲卫,逃脱的羌兵也只有数百人;缴获可用马匹一万四千余匹,粮草军械无算!
李牧传令大军就在长宁滩安营扎寨,埋锅造饭。李牧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文侯,笑着说道:“快给李头领松绑、赐坐、上酒!”
众将虽是心下诧异,却也没问出声,李文侯跪拜了李牧几番,嗫喏道:“多谢李大人不杀之恩,小人愿为李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牧笑着说道:“既然李头领愿意投奔我军,那便是汉军的朋友,我李牧也不会让李头领受了委屈。只是,西都城尚有数万羌兵盘桓,眼下汉军粮草也是不足,若之奈何啊!”
李文侯笑着说道:“主公若是信得过属下,就以十天为期,属下可去西都城劝降北宫伯玉。若北宫伯玉不识时务,属下愿做内应,第十天的丑时,举火为号,大开西都城东门,亲迎主公进城!”
李牧笑着说道:“好!文侯果然忠勇可嘉,就按文侯说的办。文侯且先去洗漱沐浴一番,今夜不醉不归,待明日,文侯可回西都城。”
李文侯心下大喜,终于可以逃出生天了,李文侯拜谢完李牧,便出了中军大帐。
邓芝沉吟道:“主公,属下以为主公的做法有失考虑。李文侯此人乃背信弃义的叛徒,主公不可轻信于他。”邓芝刚说完,众将也是齐声劝慰李牧,不应该相信李文侯。
李牧扫视了一圈,笑着说道:“不错,诸位眼光独到,我深感欣慰。我怎会不知道李文侯、北宫伯玉是狼心狗肺之人。放李文侯回去,不过是让他和北宫伯玉狗咬狗而已。”
李牧见众人不是太明白,接着说道:“北宫伯玉还算有点脑子,但此人生性多疑。若是李文侯安然无恙的回去,北宫伯玉心下已是猜疑,再加上那些逃走的羌兵从中添油加醋,那他心中的猜疑便成了大火,若是我等再从中推波助澜,那北宫伯玉心中的猜疑便成了熊熊烈火。”
众人听了,无不佩服李牧的深谋远虑。李牧叫张辽和邓芝附耳过来,在二人耳边低语一番,二人相视一笑,心下大定!
这一夜,众人陪着李文侯喝酒吃肉,直到子时才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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